第47節
不等他說完,彥容又炸了:“離婚很可憐嗎?我還沒有爸爸mama呢!” 王錦:“……” 他伸出手要抱彥容,彥容卻不肯讓他抱,改口說:“不是!我才不可憐?!?/br> 王錦有些心酸,彥容不在人前示弱,即便在他面前,也很少說起親生父母,現在話趕著話說到了這里,下一句還是要馬上強調自己并不悲慘。 這性格,真是讓人沒辦法不心疼他。 王錦抓住他的手,把他拉進了懷里,他掙了幾掙沒能掙開,氣哼哼的說:“你覺得他可憐就對他好,那么多可憐的人,你都要對人家好嗎?” 王錦拍著他的背,柔聲解釋道:“我不是覺得他可憐才對他好,是因為他是我的病人,我是醫生,這是我的工作?!?/br> 其實彥容也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可還是高興不起來,問:“你為什么把他的信放在抽屜里?” 王錦:“……那我應該放在哪里?” 彥容生氣道:“隨便放在哪里都行,實在沒有地方還能扔掉,反正不要和我寫給你的情書放在一起,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br> 這話說的太孩子氣了,王錦只好道:“扔,明天就扔了?!?/br> 彥容道:“不行,現在就扔?!?/br> 他用力掙開王錦的手臂,跑到抽屜前,把那封信拿了出來,本來想撕,又覺得撕別人的信不太好,最后也沒下得去手,索性連信封整個扔進了桌腳的廢紙簍里。 王錦在旁邊看著,心里頗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臉上不敢露出來,不然肯定要在彥容這醋勁兒火上澆油不可了。 彥容指著他,說:“他要是再給你寫信,你不許收,也不許聽他說悄悄話?!?/br> 王錦一本正經的答應:“好,不收,不聽?!?/br> 彥容道:“也不許對他太好?!?/br> 王錦故作為難道:“他不肯吃藥,非鬧著要見我怎么辦?” 彥容沒看出來他是存心逗自己,還認真想了想,說:“那就叫護士給他打針,用最粗的針頭,打幾次他就疼怕了?!?/br> 王錦這回是真忍不住,笑出了聲。 彥容反應過來,幾步沖了過來,亂七八糟的拍打王錦,邊打邊說:“你還笑我?你這個到處亂勾引人的壞蛋!” 王錦不抵抗也不還手,反正也沒有多疼,就由著他跟貓撓似的“揍”了自己一頓。 彥容也并不是沒有打疼他的力氣,主要還是并沒有要打疼他的心思。 打鬧了一陣,王錦假意求饒道:“好了好了,太疼了?!?/br> 彥容停下了手,說:“騙人,我都沒有用力?!?/br> 王錦道:“真的?那我怎么這么疼,再打我都要叫護士們來評評理,你這孩子怎么能打爸爸呢?!?/br> 彥容:“……” 王錦唉聲嘆氣道:“本來說我有兒子這事兒就是個傳言,也沒真憑實據,你倒好,叫了那么大一聲,現在傳言也成真的了,叫什么不好,偏亂叫爸爸?!?/br> 彥容不覺得這有什么,反正同學們也都這么以為的,他還故意氣王錦,道:“我就叫,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就叫就叫我就叫?!?/br> 他要氣王錦嘛,邊叫邊挑釁的往王錦面前湊。 他還穿著學校制服,這身夏款短袖制服是99式作訓服的改良款,連體式收腰設計,彥容腰細腿長,穿上本來就十分好看,王錦下午剛接到他的時候就有點hold不住,如果不是他擺著一張小臭臉耍脾氣,早就拉回家去這樣那樣了。 現在他穿著這身撩動人心的衣服,清脆的叫著一點“爸爸”意思都沒有的“爸爸”,邊叫還邊往人身上貼。 ……王錦很快被他叫硬了。 他感覺到了,愣了一下,臉立刻有點紅,他也意識到“爸爸”這稱呼在戀人之間有點色情。 王錦雖然有了反應,可并不是真的想在這里做什么,他不確定彥容對這種情趣會不會反感。 但下一秒,彥容就主動摸了一下他,問道:“春節的時候,我在這里住院,你記得你對我說過什么嗎?” 王錦被他摸的周身一緊,狀況外的:“嗯?” 彥容道:“你說你想在所有地方和我zuoai?!?/br> 他又貼近了王錦一些,仰著粉撲撲的臉,說:“我也想?!?/br> 辦公室里有一張診療床,平時很少當診療工具用,也就是王錦偶爾有空午休時會躺一下,雖然窄一點,倒是很干凈。 彥容那身連體服被剝了精光,背對著王錦,跪趴在診療床上,床太窄了,他的兩只腳丫懸在了床的外沿,王錦站在他的兩腳之間,慢慢的進去了。 雖然王錦鎖好了門,可彥容還沒有試過在家以外的地方做這種事,外面走廊里時不時還有人走動的聲音,他有點緊張,心跳得很快,把手向后伸著要摸王錦的身體尋求安全感,王錦卻抓著他的手按在了里面那堵墻上,他不自覺的抬眼看自己的手,那里恰好貼著一張人體結構圖,標注著各個臟器的名字。 王錦注意到了,捏著他的手指挪到圖上“腎上腺”的位置,說:“就是這里分泌的物質,讓你的心跳變得這么快?!?/br> 彥容大口喘著氣,一句話也說不出。 王錦動了動,又捏著他的手放在“前列腺”上,笑著說:“現在碰到這里了?!?/br> 彥容哀哀叫了一聲,腰已完全軟了下去。 王錦哄他道:“放松一點……你是不是偷偷涂我的護手霜了?” 那櫻花味實在太甜了。 彥容抖得停不下來,還要犟嘴,一句話連喘帶結巴的說了半分鐘:“你的就是我的……” 王錦放開他的手,手掐在他的腰上,俯身咬著他的耳朵,充滿情色暗示的說道:“嗯,都是你的?!?/br> 學校五點半放學,王錦接到他,六點十分左右折返回醫院,九點多才回到家。 王錦把車停穩,叫正在打盹的彥容:“醒醒,到家了?!?/br> 彥容打了個激靈睜開眼,迷迷糊糊道:“這么快?你是不是忘記買披薩了?” 王錦指了指放在后面的披薩盒,說:“路上就買了,你睡著了,我就沒叫醒你?!?/br> 彥容揉了揉肩,道:“我又餓又累?!?/br> 王錦給他解了安全帶,笑道:“那吃兩塊披薩就睡覺?!?/br> 兩人下了車,王錦拿披薩,彥容自己走了兩步又一臉古怪的站住了。 王錦關好車門過來,問他:“怎么了?” 彥容并緊了雙腿,道:“漏出來了?!?/br> 辦公室沒有安全套,也不方便洗澡,做完以后雖然清理了一下,可是還有些剩余。 這感覺太詭異了,總覺得下一秒就會順著腿滑下來,他站在那里不想再走,王錦便讓他提著披薩盒,把他橫抱起來。到門口,也是他摸著王錦的鑰匙開了門。 家里一股麻辣小龍蝦的味道。 王超剝著蝦殼回頭看他倆,無語道:“我說你們倆,整天不是騎馬馬就是公主抱,還有完沒完了?” 王錦沒搭理他,抱著彥容朝樓梯走過去。 彥容卻跟他搭腔道:“你為什么又在吃小龍蝦?你就坐在那里吃了一個星期蝦嗎?” 王超轉著脖子,眼睛追著他跑,說:“瞎扯,你當你是打副本,我是npc,還不挪窩了?” 彥容這會兒心情特別好,又說:“我們買披薩了,你吃嗎?” 王超笑道:“你先從他手上下來,過來我請你吃蝦?!?/br> 王錦已經走到樓梯前準備上臺階了,彥容扒著他的肩朝王超道:“不了……我不方便?!?/br> 王超本來就滿腦子黃色廢料,腦補了他的意思,笑嘻嘻的說:“我就說嘛,有什么事兒是打一炮不能解決的?!?/br> 王錦已經抱著彥容上樓看不見了,他還在后面大聲補充:“一炮要是不行,就再來一炮!” 回了房間,彥容餓極了,先吃了一塊披薩,才脫掉衣服去洗澡,王錦怕他弄不干凈也跟了進去,結果還沒弄干凈,趁著濕滑得剛好,兩人沒忍住,果真又打了一炮。 樓下吃完蝦的王超躺在沙發上晾肚皮,覺得自己也該去打一炮才對。 他頭發長出來一點了,摸著有點扎手,雖然還沒回到以前的顏值,至少看不起來不像鹵蛋了,不如出門接個商演玩兒,順便約個妹子啪一啪,據說多啪啪毛發長得快,梁璽說的,可信度應該還挺高。 樓上那一對,在浴室里搞完了才出來,彥容粘在王錦身上不肯下來,摟在一起親得沒完沒了。 他現在很開心,既是因為生理的愉悅感,也有些自認為消滅潛在情敵的成就感,倒把這段時間來的憂慮擔心給放下了一大半。 直到把嘴唇親得都麻了,他才作罷,躺在床上歇了會兒,踢了踢王錦的小腿,半是撒嬌半是傲嬌的說:“剛才我手機響了,你幫我拿過來?!?/br> 王錦從他書包里拿手機出來,看到鎖屏上一水兒全是“膝蓋大帝本杰明”的微信消息。 第五十七章、喝酒 王錦把手機遞了過去。 彥容解鎖了手機,看了那些未讀消息,揚起幾分笑容來,手指飛快的打字回復對方,也不知和對方說了什么,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豐富。 王錦看了幾眼,便轉開了頭,背對著彥容坐在床邊,心不在焉的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心中有些難言的錯雜。 他對ben,和彥容對聰聰,一樣都是嫉妒,卻又是不一樣的兩種嫉妒。 從前他就一直希望彥容能和同齡人多交往,希望經由良好的人際關系,能讓彥容變得開朗樂觀起來,現在事情朝著他希望的方向發展的很好,而他預期中的另一種必然,也已經漸漸浮現了出來——彥容會遇到志趣相投且年紀相仿的人,而這些人能給彥容的快樂,是他給不了的。 彥容擁有漂亮又可愛的外表,偶爾還會露出迷人的自然性感,對那些懵懵懂懂、性向還不穩定的男生而言,只怕是一個晃神就不小心陷進青澀又狂熱的迷戀中去。 他們近水樓臺,每時每刻都能看到彥容,有大把的機會接近他、討好他,和他踢足球,帶他玩游戲,一起學習一起競爭,日復一日的,試圖用充滿青春氣息的荷爾蒙俘獲他、侵占他。 王錦不覺得這種想法有什么偏激,如果他是彥容身邊的同齡人,他只會做的更多。假設他能倒退回高中時候,身邊有個像彥容這樣的男同學,他被他爸那頓暴揍的時間,可能要提前好幾年。 可現在他什么也做不了,連出柜的勇氣都已經提前預支給了錯誤的人。他能給彥容的快樂和滿足,不過是仗著年紀大、經驗豐富,即便從來沒有過他這個人,將來彥容也一樣能體會到那些感官刺激。他得到了彥容嬌艷如花的身體,熱情似火的愛戀,卻完全不能給彥容任何別人給不了他的東西。 兩個人近在咫尺,王錦卻突然之間悲觀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回復了來自ben的深夜情感咨詢,彥容把手機丟在枕邊,又蹭過來從背后抱住王錦的腰,問道:“‘爸爸’,你在想什么?” 王錦:“……不許再亂叫了?!?/br> 彥容的手在他的腹肌上摸來摸去,笑著說:“只在床上叫,下去就不叫了,好不好?” 王錦抓住了那只作怪的手,少年的骨骼還沒有完全長開,小手摸起來雌雄難辨,十指細長,指腹圓潤,手掌柔軟又滑膩,掌心滾熱。他抓著那只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無聲的呼了口氣,躁郁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下來。 彥容的手摸隔著王錦的胸肌感受到了里面的心跳,還以為這是王錦又在撩撥自己,便兩手摟住王錦的脖頸,整個人貼在他的背上,熱情的親吻他的臉,嘴唇碰到了晚上就會冒出來的短茬胡子,他也不怕扎,還伸出濕軟的粉色舌尖來舔那些有點硬的胡子茬兒,把王錦的左邊下巴舔的濕漉漉的。 王錦笑著說:“我養了只粘人的小貓?!?/br> 小貓說:“我才不是小貓,我是大老虎?!闭f完還學猛獸喉嚨里發出的嘶叫“吼嗚嗚嗚”,學的極其可愛。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撒嬌撒得這么厲害,不過王錦倒很喜歡他這個樣子,好笑的接了句:“不該是獅子辛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