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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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陽失笑道,“哎呀,孬好人家是書記,這關系擱著,以后不怕沒有用到的時候?!?/br> 張學蘭撇撇嘴,不知聲了。 過了一會兒,又低聲問潘陽道,“兆科,我那天聽到你跟兆豐提開山的事,是真的?” 潘陽點頭道,“是有這個想法?!?/br> 潘家村緊挨著山,既然有資源,不用白不用,反正上頭又沒有文件規定這山到底歸誰的,誰先占了就是誰的本事。 荊山東面是潘家村,西面挨淮河,潘陽不僅要占山開石,還要占了河灘洗沙,趁著現在政策松,但凡跟建筑相關的,潘陽都有先拿下的打算。 當然這塊大肥rou潘陽一口是無法吞下,暫且只能一口一口咬,等先幫潘士聰換了屆再說,有用到他幫忙的時候。 開春之后,潘士松的房子繼續蓋了起來,這個年代還沒有瓷磚一說,平房的表面都是以水泥抹平,潘陽嫌光禿禿的太難看,從劉鐵柱施工隊里來的其中一個大工建議道,“要是不喜歡水泥抹,我給你個主意,可以用青石子代替,及窗戶以下用水泥抹平整了,從窗戶開始就糊上青石子,那效果,老漂亮了?!?/br> 大工這番話說得潘陽心動了,一通打聽之下,潘陽先抽空去了趟城關,一來看別人家平房蓋出來的效果,二來如果滿意,直接就去訂青石子。 城關就挨著縣城,潘陽早早的看完別人家樣板房,又去訂了青石子,等忙活完這些,潘陽沒急著回來,而是去了趟縣城,給潘士云買了零嘴,提著去了縣一中。 哪知道潘陽卻撲了個空,明明趕著午休的時候,去潘士云宿舍卻沒見到她人影,就向潘士云同寢室的室友打聽了一番。 和潘士云床鋪挨在一塊的方靈芝對潘陽道,“士云剛下課就去她大嫂家啦?!?/br> 潘陽了然點點頭,道了謝之后,隨即就拎東西去了秀英那兒,秀英正在家燒飯,不大的院子里頭潘盈正坐在廊檐下逗弟弟玩。 瞧見潘陽進來了,潘盈大叫了聲阿爺,扔了手里的撥浪鼓,飛快的撲向潘陽。 潘陽一把將小丫頭抱了起來,親了親小丫頭的臉蛋,笑道,“想不想阿爺?!?/br> 潘盈重重點頭道,“想!” 秀英聽見聲,從廚房里出來了,笑道,“阿噠來啦...潘盈趕緊給阿爺搬個板凳,讓阿爺歇一會兒,馬上就能吃放了?!?/br> 潘盈立馬聽話的去屋里搬了板凳,潘陽把零嘴遞給了潘盈,坐了下來道,“士堯跑長途去啦?” 秀英在廚房里應了一聲道,“剛走沒兩天,我姐夫也跟他一塊去了?!?/br> 潘陽點了點頭,扭頭四下看了看,一直沒見到潘士云人影,心里不覺訝異,問秀英道,“秀英,士云說她中午來嗎?” 聞言,秀英從廚房出來了,不明所以道,“沒跟我說啊,這丫頭,我讓她每天中午來家吃飯,她跟我說她功課忙,隨便在食堂對付一口,周末趕著不回家了,才會過來...要不然我現在去喊她?” 潘陽忙道,“她愿意在學校吃就讓她在學校吃吧,我們吃我們的,不用叫她?!?/br> 中午潘陽在秀英這吃了飯之后就要走,秀英道,“阿噠歇歇再走啊?!?/br> 潘陽搖搖頭道,“不了,我下午還有事?!?/br> 潘陽下午別的事沒有,從秀英家出來之后,她哪也沒去,直奔一中,又去了趟潘士云宿舍,哪知潘士云還不見人影,潘士云的同學方靈芝見潘陽臉上掛著焦急之色,忙招呼潘陽進去坐著等。 都是小姑娘,潘陽也不方便進去,搖了搖頭,對方靈芝道,“士云要是回來了,你跟她說我找她,就在小cao場等她?!?/br> 潘陽是怎么也想不到潘士云這丫頭竟學會了說謊,大中午的不回宿舍,還跟同學說去她大嫂家了...縣里她又沒什么認識的人,她這會兒能去哪? 難不成去潘士勛那兒了?可又沒個什么事,她去找潘士勛做什么? 等潘士云的空當,潘陽難免擔憂,難免往不好的地方想,越想越心急,最后實在坐不住了,都準備出去兩眼摸黑找她了,潘陽聽見有人喊她,尋著聲音望去,可不就是潘士云,正快跑著朝她這兒來。 潘士云剛從外頭回來,就聽方靈芝跟她說,她阿噠來找她兩趟都沒找著她,頓時心里咯噔一下,沒敢打頓,立馬就朝小cao場跑,眼下瞧見潘陽臉色不太好,潘士云訕訕的笑了,過去跟潘陽擠著坐到一張石凳上,討好的喊了聲,“阿噠,你來看我啦?!?/br> 潘陽哼了聲,斜眼瞅了瞅潘士云,道,“小丫頭,你現在膽子肥了啊,竟然騙你同學說去秀英那兒了,大中午的,你去那兒了?” 潘士云支支吾吾的不說話。 潘陽不由得拔高了聲音道,“快點說!” 瞅著潘陽臉色難看了,潘士云也害怕,忙道,“阿噠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同學他奶奶生病住院,我抽著中午的空當去看看?!?/br> 聞言,潘陽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可一想看望同學奶奶又不算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用得著支支吾吾半天不說嗎,思及此,潘陽狐疑的打量了潘士云一眼,追問道,“哪個同學?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此時潘陽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現在審問閨女的這架勢,就跟當年她剛談對象那會兒,她爸媽聯合起來審問她一模一樣。 潘士云坐在石板凳上,不停的絞著手指頭,嗯嗯啊啊的就不說,急了才嗔道,“同學就是同學,阿噠你怎么跟淮河水似的,管這么寬!” ☆、129.30號一更 潘陽逗樂了,伸手在潘士云臉上擰了一圈,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有你這么跟阿噠說話的么,快點說,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你要不說,那我就默認是男同學了,倒是什么關系的同學,人家奶奶生病了,值當你巴巴的跑醫院去看看。 ” 潘士云哼了哼,道,“就不告訴你?!?/br> 聞言,潘陽失笑道,“成,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吧,姑娘大了,阿噠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管你啦,但是阿噠還是得把話跟你說清楚,談對象歸談對象,別耽誤學習知道嗎?如果談個對象能讓你學習退步,那說明這對象不值得你談,能共同進步的才是值得交往的,知道嗎?” 潘士云臉紅的都快滴血了,期期艾艾道,“誰談對象啦,就是同學,阿噠你想太多?!?/br> 潘陽伸手拍了拍潘士云的肩膀,道,“那我就假設,假設你談對象成了吧?不管怎么樣,有事都知會阿噠一聲知道嗎,阿噠不是個古板人,但是不喜歡你瞞著我,要是哪天你談對象不跟我說,冷不丁就把人給帶回家了,那我接受不了,一準把人給攆出去?!?/br> 聽潘陽這么說,潘士云重重點了頭,道,“阿噠你放心,我不是胡來的人,不會給你丟臉的?!?/br> 潘陽欣慰的笑了笑,轉而問道,“中午飯來得及吃了嗎?” 潘士云道,“已經在外面吃了?!?/br> 說著,潘士云猶豫了下,遲疑對潘陽道,“阿噠,你能不能給我一百塊錢?” 潘士云冷不丁這么說,潘陽訝異的挑眉,潘士云不是那種會亂花錢的孩子,突然管她要這么些錢,那一準是有事。 潘陽道,“給你錢沒問題,但得跟我說明白為什么突然要這么些錢?!?/br> 潘士云理了理頭緒,方才道,“我今天中午去看我同學他奶奶,嗯,是個男同學,他是我們鄉張家村的,叫張欽銘,我估計娘應該知道他家情況,他阿噠娘早就走了,他阿爺奶奶養他大的,家里比我家以前還困難呢,眼下他奶奶住院了,不少花錢...所以我想管阿噠借點錢給他先應應急?!?/br> 潘士云伸手晃了晃潘陽的胳膊,央求道,“阿噠你就借給他吧?!?/br> 潘陽斜眼瞅著面帶急色的潘士云一眼,問道,“他讓你管我借的?” 潘士云忙搖頭道,“沒有沒有,他提都沒提,是我自己的意思,我看他挺急的,就想幫幫他?!?/br> 潘陽這才放心了些,從褲口袋里掏出一疊錢,數了十張遞給潘士云道,“就像你說的,他阿爺奶奶養他不容易,拿去給他應急吧?!?/br> 其實潘陽倒不是心疼這一百塊錢,而是怕潘士云看不清人,打從潘陽記事起,她姑就很少回娘家了,她姑回來的少,她姑父那就更少了,加上老潘家人多孩子多,潘陽跟她姑父接觸的機會特別少,所以她姑父到底是什么樣一個人,潘陽也不清楚,如果這一百塊錢是張欽銘張口同潘士云提的,那潘陽對他的印象將會大打折扣,借不借給他錢還說不準。 這一百塊錢借出去了,一時半會潘陽都沒想著張欽銘能還,加上家里事多,潘陽轉過頭也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后,直到端午之后,潘陽在曬磚廠正忙活著呢,潘兆豐突然喊了她一聲道,“大哥,有個后生找你?!?/br> 潘陽一看來人,可不正是她姑父張欽銘。 曬磚廠上亂哄哄的,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潘陽領著張欽銘去了看守房里,指指板凳,讓他坐。 張欽銘道,“我看叔挺忙的,就不耽誤叔時間了?!?/br> 說話間張欽銘從口袋里掏出一百塊錢,還給了潘陽,面帶誠懇道,“我家糧食賣了,立馬就給叔送過來了,本來我想還給士云,我奶說誰給的就還誰,于情于理我都得親自來感謝叔,得虧了叔當時幫我一把?!?/br> 不得不說,張欽銘很會說話,這番說得足以讓潘陽對他另眼相看,潘陽接了錢之后,張欽銘客氣了幾句就走了,果真沒再耽誤她時間。 等張欽銘走得老遠了,潘陽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怎么就沒問問他,眼下沒趕上放假,潘士云都在上課呢,他怎么就得空回來了? 都再趕上潘士云周末回來時,潘陽就跟潘士云提了一嘴張欽銘還錢的事,順帶問了一聲道,“這些時候我從窯廠回來,都瞧見張欽銘幾回了,他是不念書了嗎?” 聞言,潘士云有些落寞的點了點頭,對潘陽道,“從他奶奶出院之后,他就沒再上學了...他成績可好了,不上學都可惜了...” 潘陽嘆了口氣,有些感慨道,“閨女呀,你還是沒長大,這種時候他再繼續念書,就是沒把他阿爺奶奶的死活擱在心上,考大學只是人生的其中一條路,不要覺得他可惜,只要他是個能耐孩子,怎么都會有出息的?!?/br> 話雖這么說,潘陽又如何能理解潘士云心中的苦悶呢。 是的,這個大姑娘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默默喜歡上了張欽銘,如果張欽銘能繼續讀書,那他們就還能周末結伴回家,結伴去縣城,還能經常在一塊學習... 可這些以后都沒有了,再沒有人飛快的蹬著自行車載她往鄉趕了,再沒有人打熱水時順帶給她打一壺了,再沒有人跟她一塊背英語了... 更有甚至,夜深人靜時,潘士云會想到以后,農村出來的年輕人,只要不上學的,基本就只有一條路子,托媒人說對象,結婚傳宗接代,像張欽銘這樣二十來歲的,在戶上戶下絕對是大齡青年了,下了學之后,結婚的事等于就擺在眼前要解決。 的確如此,打從張欽銘輟學在家種地開始,張欽銘他奶奶就開始cao心了,像他們家這種一團破爛的光景,是不指望村里能有人主動來幫他們說媳婦了,必須得主動托人說才行,就這樣,別人還不一定樂意給他們說呢,戶上戶下的姑娘,任誰愿意嫁給一個沒老子娘還帶著兩個老東西的后生? 張奶奶焦心也沒用,就是沒有一個合適的頭緒,一個勁的唉聲嘆氣,張欽銘反過來安撫他奶奶道,“說不到媳婦暫時就不說,家里窮成這樣,哪個能愿意呀...還是先把家里光景過好,以后再提說媳婦的事...” 眼瞅著家里一團破爛,張欽銘哪還能坐得住吶,村里家家戶戶已經陸續住上紅磚瓦房了,可他家還是兩間破茅草屋,老兩口住一間,張欽銘就在堂屋里鋪了張床。 要說當初分開單干時,張家也分了將近有四畝地,單收糧食賣的錢都不至于讓他們過得太差,可老兩口賣糧食存的那點錢,除了日常的吃喝,幾乎都花在了張欽銘念書上,尤其是上了高中之后,花銷明顯大了許多,手里頭哪還有閑余的錢吶,加上前些時候張奶奶生病住院又花了一筆,到現在還沒把欠別人的賬還清... 以前是老兩口供養他上學,以后家里的擔子張欽銘都得挑起來,是時候該讓老兩口歇口氣了... 眼下冬小麥收割完之后,大豆剛種進地里,老農民們徹底處在農閑中了,張欽銘也一樣,不過他沒資本像村里不務正業的二流子們那樣閑晃蕩,當務之急,他得去尋個活掙點錢。 對這個剛下學的年輕人來說,你要說讓他立馬想到個謀生的路子,那也確實難為他,畢竟還沒有正式接觸社會,家里又沒有大人照撫引導,只能憑著自己的一身力氣去做工。 這個時候,隨便向村里尋個人打聽,都能知道,若是想干個臨時工,有兩條路子走,一個是去給瓦匠拎泥桶子,時間常了順便能學會點蓋房的本事,另一條路子,那就是去潘兆科的窯廠出體力活,潘兆科給的工錢好,一天三塊錢,比拎泥桶賺的多。 思量了一番之后,張欽銘決定暫時先去潘兆科的窯廠干些體力活,打定主意后,張欽銘就托人同村的長輩介紹,經由姚寶忠之手進去上工了。 現在窯廠無論是規模還是工人數量,都不是以前能比的了,買賣做大之后,潘陽和潘兆豐還有姚寶忠,他們三個人的職務也逐漸分了明確。姚寶忠平時就負責管理窯廠工人,記工時,按天發工錢,潘兆豐負責監督磚窯燒磚的火候、出磚的質量以及登記窯廠每日出磚的數量。 至于潘陽,她主要就負責聯系業務這方面了,一來是主動去找訂單,二來她開始著手打聽碎石機,準備盡可能在今年年前把碎石廠開展起來。 有這兩樣任務在身上,潘陽每天匆匆忙忙在窯廠和市里之間來回跑,等到她注意到張欽銘時,張欽銘已經在窯廠干了快有小半年了。 潘陽注意到眼前這個年輕后生,一件老式中山裝罩在瘦削的身體上,腿上是打了補丁的黑色長褲,褲腳卷到小腿肚一半的地方,手上腿上糊的全是泥巴,跟他剛下學那會兒的干凈整潔全然不一樣。 此時張欽銘正扎著褲腿在打磚坯,察覺到潘陽站在梗上看他,張欽銘咧嘴朝潘陽露出了個笑,大聲招呼道,“叔,來忙啊?!?/br> 潘陽也朝他點頭笑笑,客氣的招呼道,“中午留在這一塊吃呀?!?/br> 張欽銘搖頭道,“不了,我奶一會來給我送飯?!?/br> 為了趕時間,窯廠中午沒有休息,早上八點上工,晚上五點放工,中午只有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所以窯廠上的工人基本是家里閑著的女人送飯過來,當然現在也有年輕體壯的婦女過來干活了,只要能干出活來的,姚寶忠也照樣收。 為什么大家都愿意來窯廠做工?一來離家近,用不著背井離鄉去外頭吃苦,二來潘兆科給的工錢比別家足,哪怕中午沒有休息的時間,他們都愿意多賺這一塊錢。要知道,對于面朝黃土背朝天又沒什么大本事的老農民來說,出賣體力是他們為數不多的出路了。 八四年七月,繼居民身份證制度實行之后,國內第一家股份制企業北京天橋百貨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了,可能別人對此事從不關心,可對于潘陽這個野心勃勃的土財主來說,這無疑是件大喜事,只不過潘陽還沒喜兩天,放了暑假回來的潘士云就給了她一個當頭棒喝。 潘士云告訴她,讀完這個學期,秋季開學她就不想再去念了。 這番話對潘陽來說,無異是個炸雷,驚得她瞪眼道,“為什么不愿意念了?” 這都高二了,潘士云再開學就是高三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這死丫頭居然跟她說不愿意念了! 不管因為什么緣由讓她不愿意念,潘陽都覺得此刻她心里的火氣在蹭蹭往上冒,生怕在氣頭上說了什么重話,傷了姑娘的心,潘陽忍了又忍,把這股氣咽下去,放才緩和了語氣道,“先吃飯,吃了飯我們好好說?!?/br> 夏天天黑的晚,吃了晚飯之后,外頭天還亮著,張學蘭抱著小二去鄰居家串門子了,家里就張家老頭子在撕饃饃頭喂狗。 潘陽把潘士云喊到了她屋里,決定跟她好好談談,潘士云決定不念書這事,家里其他人還不知道,別的不說,單張學蘭,好容易支持潘士云念書,就指著她閨女能考上大學給她長臉呢,這個時候要是給她知道潘士云不愿意念了,張學蘭還不得氣吐血?! 潘陽挨著潘士云的床沿坐了下來,指指對面的長板凳,讓潘士云坐下來,盡量放緩語氣,耐心問潘士云道,“你跟我好好說說,好好的,為什么不愿意念了?要是成績差,念不下去也就罷了,你這成績,加把勁考大學也不是沒可能啊,怎么就半途而廢了呢?!?/br> 潘士云坐在長板凳上,跟個犯了錯的小學生無異,垂著腦袋道,“一直念書沒意思,我不想念了?!?/br> 潘士云這話,差點沒把潘陽噎了個半死,壓了心里的火氣,耐心道,“今天要是你二哥和你小弟拿這個借口搪塞我也就罷了,連你也找這種爛借口糊弄我?真把你阿噠當個傻子?給我好好說,到底什么原因讓你不想念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