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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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士云手里頭確實有鑰匙,臨來上學前秀英把備用鑰匙給了潘士云,讓她想去住就去住,食堂伙食吃夠了,就自己買點菜做些好的,她大哥大嫂這么放心的把鑰匙給她,潘士云能叫他們失望,隨便給他們帶亂七八糟的人進去住嗎,何況王家美又是個手腳不老實的,萬一少了什么東西,讓她怎么有臉跟大哥大嫂交代!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王家美不覺拉長了臉,道,“現在看我們這副模樣,連你也瞧不起了是吧,不想幫就早說,別跟我扯些有的沒的?!?/br> 王家美這句話差點沒把潘士云給氣死,潘士云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冷笑了一聲,回擊道,“你是有多大臉,我一定就幫你了?別說是你了,今天就是我二哥坐在這里,讓我幫,也得看我心情,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們也沒什么好再說的,你自己吃吧,我走了?!?/br> 說完,潘士云立馬起身就回了學校,原本還可憐這個女人想給她付了晌午的飯錢,現在,讓她自己掏錢付去吧! 王家美點菜時倒是大手大腳,輪到結賬時候,就開始rou疼了,一盤青椒炒雞蛋七毛錢,一碗面條二毛錢,就吃了這么一頓飯,竟然花了將近一塊錢,她能不rou疼么! 關鍵是白跑了一趟,一點好處都沒撈著! 付了錢,王家美罵罵咧咧的出了小飯館,對著一中大門狠狠呸了一聲,剛想走,這才想起她的行李還在潘士云宿舍放著,少不得還得去潘士云宿舍一趟,潘士云就坐在床沿上等著王家美來取她行李呢,瞧見王家美進來了,也不理她。 中午平白花了將近一塊錢,王家美心里也窩火著呢,進來拎了行李箱就走,殺氣騰騰的,還撞到了潘士云的同學,她也不道歉,跟大尾巴老驢似的,仰著腦袋往外走。 王家美撞的同學,就是睡在潘士云旁邊床鋪的那個,叫方靈芝,潘士云不好意思的沖方靈芝笑笑,道,“對不起,我嫂子撞到你了?!?/br> 方靈芝笑起來有個酒窩,擺擺手道,“沒事沒事...就是,我看你嫂子好像很不高興,你們...怎么了?” 潘士云不愿意把家里那點丟人事同別人說,笑著搖頭道,“不管她,她就那脾氣,對了,下午要勞動是吧,班長有給我們女生分派什么任務?” ... 入了秋之后,轉眼就到中秋節了,在這一個多月里,潘士云交了不少朋友,初來時對陌生環境的不適也漸漸消散,中秋節剛好趕上周末,周五放學之后,潘士云就興匆匆的回宿舍收拾東西,準備趕回家。 如果是潘士云一個人,她可能就明天再趕早去她大哥那里騎自行回家了,可幾個老鄉都迫不及待想今天就回去,大家商量了下,一致決定哪怕是摸黑也要趕到家。 收拾好東西之后,潘士云先去她大哥家推自行車,在校門口跟幾個老鄉匯合,當初考高中,潘士云這一屆鄉里考上了六個學生,家里條件好的,都有自行車,條件差點的,就跟別人合騎一輛。 張欽銘就是六個人中家庭條件差的,張欽銘他老子娘在他十來歲的時候就因為事故去世了,張欽銘是跟著他阿爺和奶奶長大的,兩位老人家能供養他上高中就不錯啦,哪還有那個條件去買自行車。 他們六個人有三輛自行車,潘士云趕到的晚,其他四個人已經自發組成了小隊伍,就剩下張欽銘了,瞧見她推車過來了,張欽銘笑道,“我騎車載你吧?!?/br> 潘士云瞧了其他兩個小隊伍,也都是男載女,這樣她也就沒什么不好意的了,笑道,“成,你先載我,要是載不動了,換我載你?!?/br> 張欽銘跨上了自行車,單腳著地,示意潘士云坐上去,等潘士云坐穩之后,不費什么力氣就蹬腳踏板走了,不回頭道,“就你這點小分量,別說騎回去了,一個來回都沒問題?!?/br> 雖然張欽銘在鄉里升學上來的六個人中,算是家庭條件最差的,不過他卻不是個自卑的人,相反他很開朗健談,又熱愛運動,加之他在家時,農活基本上都是他在做,所以比同齡的男孩子更健壯有力,他沒吹牛,這一路載潘士云回家,幾乎沒費什么力氣,蹬地飛快,遙遙領先。 等到家時候,天已經全黑了,老潘家人沒想到都這個點了,潘士云竟推著自行車回來了,唬了一跳,潘陽忙道,“就你一個回來的?這么晚了還回來做什么,要回也是明天回呀,一個姑娘家多危險!” 潘士云把自行車停在廊檐下,笑道,“阿噠你放心,真要我一個人,我還不敢回來呢,好幾個同學一塊回的!” 聽潘士云這么說,潘陽稍稍放心了些,估摸著她也沒吃飯,忙讓張學蘭熱了晚上剩下的飯,晚上哪還剩什么飯,就剩了半碗面條在菜櫥子里,哪夠潘士云吃啊。 張學蘭重新和面搟了些面條,又在面條湯里臥了兩個荷包蛋,盛了一大碗。 堂屋里頭,潘士云正趴在八仙桌上教潘士告寫作業,張學蘭把面條碗擱在了潘士云面前,潘士云還沒動筷子呢,潘士告就先伸腦袋瞅了一眼,一看面條上鋪了兩個荷包蛋,潘士告怪叫道,“娘,你太偏心了,給姐臥荷包蛋都不給我!” 潘士云笑著把碗朝潘士告面前推了推,道,“那給你吃,省得你再說娘偏心?!?/br> 潘士云話音剛落,潘士告腦門子上就挨了張學蘭一巴掌,“好好寫你的作業,添什么亂!” 其實潘士告也就是嘴上過過癮而已,家里的伙食真不差,你若真讓他吃了,他還不愿吃呢,小破孩就想刷刷存在感。 潘士云趴在八仙桌上吃飯,潘士告寫作業,潘陽一手撥算盤,一手翻賬本,噼里啪啦算著賬,真是不服老不行啦,尤其是這幾個月來,白天看東西還好,晚上再看賬本就有些差了,此時的潘陽眼上還得掛個老花鏡才能看得清賬本上的字。 見潘陽瞅字瞅的費勁,潘士云把碗里的面條吃完后,干脆幫潘陽念賬本上的數字,父女兩個一個念一個算,沒一會兒就把賬給對完了。 張學蘭在廚房刷碗,潘士云就坐在爐膛口幫張學蘭添柴禾燒洗臉水。明天就是中秋節了,今年潘士堯五口都去秀英娘家過節了,少了他們幾口子家里靜悄悄的,潘士云看了一圈沒瞧見潘士松,就問道,“士松呢?” 張學蘭抬抬眼皮子道,“他還能去哪兒,估計是去姚家村了吧?!?/br> 聞言,潘士云嘿嘿笑了,問道,“阿噠有說什么時候給他們定下來嗎?” 張學蘭道,“房子蓋好之后再定也不遲,反正你大爺大娘他們心里都有數了,也就差道手續了?!?/br> 娘兩個又說了會閑話,眼瞅著明天就過節了,張學蘭又想到了她老二,低聲問潘士云道,“我聽人說你二嫂領孩子去縣城你二哥那兒了,你在縣城碰見過他們嗎?有沒有去找過你二哥?!?/br> 潘士云心道哪還用我去找他們,人家王家美都找上她了,潘士云沒跟張學蘭提王家美找她的事,轉而道,“我去找他們做什么,依我二哥那性子,他連你都不理了,還能搭理我?我才不自討沒趣,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呢?!?/br> 聽潘士云這么說,張學蘭忍不住嘆了口氣,嘀咕道,“唉,我看現在養兒子也不成了,大過節的,你大哥跟你大嫂去老丈母娘家,你二哥不歸家,老三倒好,還沒結婚呢,一天到晚跟蒼蠅粘到屎似的,成天往姚家村跑...” 潘士云噗嗤一聲樂了,哈哈笑道,“娘你怎么形容的,把士松比成蒼蠅,小妹比成屎,要是給他兩聽見,還不得氣死?!?/br> 提起這個張學蘭就忍不住吃醋,也不知道老潘家男人怎么回事,都中邪了似的,一心往女人身上撲,好好的幾個兒子,全白養了,沒一個在乎老娘感受的... ☆、119.25號一更 翻過中秋節,秋季農忙結束后,潘老五家房后的那塊地潘陽就不準備再種糧食了,大平房也是時候該著手蓋起來了。 眼下這個時代,鄉里還沒哪戶人家住得起平房的,戶上戶下的泥瓦匠也只會蓋瓦房,潘陽若是真想蓋平房,還得想法子從外頭尋兩個大工過來指導。 關于這個問題,潘陽已經想好了,小工就從鄉里找,至于大工,就花兩倍的價錢,從劉鐵柱施工隊里挖兩個過來暫用一段時間。 對于潘陽要給老三蓋大平房的事,張學蘭其實頗有微詞,當著潘士松的面,張學蘭不吱聲,晚上臨著睡覺,就他們老兩口了,張學蘭忍不住對潘陽道,“兆科啊,給士松蓋平房,會不會有點太招搖了?這大平房要是蓋起來,別說是潘家村了,就是擱整個鄉里,那都是頭一撥啊,得多少人瞧著眼紅?!?/br> 其實張學蘭更想說的是,當初給老大蓋的是兩間石瓦房,老二蓋的是半紅磚瓦房,輪到老三了,二話不說就是三間大平房,讓其他兩兄弟心里頭該怎么想呀! 都老夫老妻了,潘陽哪能摸不透張學蘭心里頭那點心思,她也不點破,就只裝作聽不懂,不管張學蘭說什么,大平房都得蓋起來,不錯,潘士堯兄弟幾個都是潘兆科的兒子,可只有老三才是她潘陽的親爸呀,她爸跟她媽都要結婚了,那還不得什么都挑好的,自然怎么風光怎么整。 張學蘭干說,潘陽就是不回個話,張學蘭不由得急了,低聲道,“潘兆科,別給我裝傻充愣,你該懂我的意思,你這樣明目張膽的偏心,小告還小就算了,老大老二那里一準有意見?!?/br> 潘陽翻了個身,背對張學蘭,閉著眼道,“這個你不用cao心,老大跟秀英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當初我頂著壓力給他們又蓋房又買房,他們還有什么意見,至于老二,別跟我提他,他有沒有意見,關我什么事,小告我也不會虧了他,該有的我一樣不少他?!?/br>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學蘭還能拿什么反駁,不過臨著動土了,潘恒春又跟潘陽進行了一番談話,意思和張學蘭差不多,大意就是給潘士松蓋這么好,其他幾個兄弟會有意見。 潘陽心里不大痛快,錢是她掙的,她想給她爸蓋個平房還這么些人阻三撓四的,她還想給他爸在老城區弄套房子呢,都閑的沒事吃飽撐的吧?到底是幾個兄弟有意見,還是只有老二有意見?! 哪怕這人是潘恒春,潘陽也不退步,直接道,“阿噠,不管你怎么說,這房子都要蓋起來的,誰有意見讓他站我面前說?!?/br> 潘恒春退一步道,“我看那地方足夠大,要不然再把小告的房子也蓋起來,我看那一排能蓋六間,兄弟兩就用一個院子,日后有個照拂?!?/br> 打從潘陽記事起,她家和小叔家就住一塊了,等潘陽再長大點,潘士告就外出闖蕩去了,沒個兩年就把她小媽還有堂弟都給接走了,天南海北的,離家遠,潘陽她爸兄弟幾個兩三年可能才會聚一次,說實在,如果不是潘陽變成了她爺爺,她對潘士告都沒什么印象了,不過她還記得她小媽,她小時候她小媽總帶她玩,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陪著她跳皮筋、踢毽子,特別有趣的一個小女人。 當初打算蓋平房時,潘陽有考慮過順帶把潘士告的房子也蓋起來,不過轉念又一想,潘士告現在才上小學而已,距離娶媳婦還很遠,給他蓋這么早,等他結婚的時候,房子早就舊了,也過時了,還不抵等他結婚時,照著最新的樣子給他蓋一個,若是他有本事,考上大學,她也照樣給他在市里買房子。 思及此,潘陽就道,“小告不急,等幾年再說,先把士松的房子蓋起來,等差不多了,就跟姚寶忠商量把親事定下來得了?!?/br> 哪知潘恒春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堅持道,“把小告的房子也蓋出來,不然這土你別想動?!?/br> 這是潘陽變成她爺爺潘兆科后,頭一回跟潘恒春起爭執。 潘陽不解的看向潘恒春,老頭子眼神銳利,抽了口煙,語重心長對她道,“兆科啊,一碗水要端平,你不能做太過,幾個孩子里,你向來疼士松,這個我不管,其他幾個也是我孫子,你做太過了,也得看看我同不同意?!?/br> 潘陽心里頓時就窩了火,她心里不是氣潘恒春攔她不讓她給潘士松蓋房,而是氣潘恒春不相信她,竟會覺得等潘士松辦完事之后,她會不管潘士告,或者說潘恒春認為她沒有把其他幾個孩子放心上。 他這樣想,潘陽心里頭就有些不是滋味了,潘陽敢摸著良心說,打從她來到這個時代,變成潘兆科開始,幾個蘿卜頭小的時候,她對哪個不好了?她缺哪個吃哪個穿了?她打小沒對他們教育了?對,她是一直最喜歡潘士松,潘士松是她親爸啊,血rou至親的關系擺在那兒,其他幾個孩子,除了潘士勛越長越白眼狼,她打從心底厭惡他,剩下的,她哪個沒照顧好? 合著,她現在就把家底子掏空了,拿出來給擺在臺面上給他們幾個挨個平分了,潘恒春和張學蘭才覺得她不會偏心是吧。 還有一點,別以為她腦子不好使,這兩人說來說去,都是希望她日后能給老二留點什么,說到底老二是潘兆科的兒子,張學蘭的兒子,潘恒春的孫子。 但是,這些跟她潘陽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她就是把錢丟給要飯的,也不會給潘士勛留一個子兒! 打從這天起了爭執后,白日里潘陽要么去窯廠,要么去市區監工,如今她跟劉鐵柱的施工隊擰成了一股繩,該上心的她都得上心,在市里若是待的晚了,潘陽索性就不回家了,直接在工地的棚子里將就睡一晚,就算放工回家了,她也懶得講話,通常吃了晚飯之后,洗洗手臉就睡下了。 倒不是說潘陽想擺臉子給誰看,而是她為這個家奮斗了這么久,頭一次感到心累,甚至是有些茫然的,她自問不是個怕吃苦的人,自打變成她爺爺后,她幾乎沒有時間悲傷春秋,或者因為不停的干重活而磨磨唧唧,怨聲連天,說到底,支撐她干下去,無非就是家里這群嗷嗷待哺的小蘿卜頭。 現在小蘿卜頭們挨個長大,都成家立業了,潘陽似乎覺得她的使命應該是要到頭了,潘陽甚至有種放棄什么也不干了的想法,讓這群蘿卜頭自己去闖蕩,自己去撲騰吧! 對于潘陽的這種反常,老潘家上下眼睛不瞎,連潘盈都知道跟她媽嘀咕,“阿爺最近回來都不抱我了?!?/br> 秀英拍拍她閨女的腦袋,讓她別瞎說。 私下里秀英讓潘士堯去勸勸潘陽,忍不住嘆道,“要我說啊,蓋房就蓋唄,又不是什么大事,阿爺和娘就是老古板,老思想,都什么年代了,士松這會兒結婚能跟我們那會兒比嗎,我們那會兒多窮,哪家結婚手里頭能有多少閑錢整排場,現在家里光景好了,那還不盡可能往好的地方整?” “阿噠無論給士松蓋什么房子,我都沒個意見,阿爺和娘想說事就說事,把我們兩抬出去當遮頭算個什么事兒?!還平白惹得阿噠對我們有看法,好像我們多jian似的...你去跟阿噠好好說說,讓阿噠別想太多,這個家家底子都是阿噠掙出來的,該干什么就干什么,還用得著他人指手畫腳?” 不止秀英不痛快,潘士堯心里也不舒坦,就如秀英說的那般,他阿噠無論給老三蓋什么房子,出多少彩禮,結婚辦多大排場,他潘士堯要是有一個意見,他都是狗娘養的,他阿爺和娘犯的著拿他們說事嗎?! 心里這么想著,次日潘士松開卡車往市里送磚了,潘士堯沒跟去,抽這個空當,潘士堯在磚頭堆上尋到了潘陽,爬了上去,跟潘陽并排而坐。 潘陽沒看潘士堯,仍舊盯著前面推磚、打磚坯的小工們,道,“沒跟著去?” 潘士堯道,“士松自己能上手了,他自己開我也放心?!?/br> 潘士堯從小褂口袋里掏出煙,抽出來給潘陽遞了根,潘陽接了過去,潘士堯擦了洋火,一手擋著風,往潘陽嘴邊送去。 成天跟一幫男人在一塊混世,潘陽還是學會了抽煙,好在她煙癮不大,一天可能就抽個一兩根。 潘士堯吐了口煙圈,對潘陽道,“阿噠,差不多啦,該動土了,再不動土打地基,天再冷點就不合適啦?!?/br> 潘陽輕笑了一聲,無奈道,“你阿爺不都說了,要是不給小告的房子一塊蓋了,就別想動土?!?/br> 潘士堯接話道,“我阿爺老糊涂了,盡跟著我娘瞎胡鬧...阿噠,不管你怎么想,今天我都得給你表個態,我士堯不是個孬種,也沒想過要從你身上扒多少家當出來,阿噠你的錢想給誰就給誰,想怎么整就怎么整,你在我身上做的夠多啦,我也不是沒手沒腳,想要什么,自己會去拼,想怎么蓋就怎么蓋吧,我沒任何意見?!?/br> 瞅了一眼潘士堯堅毅的側臉,潘陽輕嘆了口氣道,“我這么些兒子,要是個個都像你這樣想就好啦,那我可輕松許多了?!?/br> 潘士堯撓著頭,嘿嘿笑了,道,“阿噠,開解的話我也不會說什么,別累到你自己就成,人不常說么,兒孫自有兒孫福,除了小告還小,我們兄弟三個都大了,以后各憑本事唄,也不能總依賴你?!?/br> 瞧瞧,這小子還說自己不會開解人,他這番話說得潘陽心里舒坦了許多,這也是為什么潘陽一直都喜歡她大爺的原因,她沒瞧錯人,她大爺一直都是個有上進心又懂得體貼父母的好孩子,而不像某些人,你把心肺都掏給他,他還覺得理所應當,甚至還會有你給得還不夠多的想法。 潘陽不是圣母瑪利亞,這種狗東西,擺在潘陽跟前,她都不會再瞧一眼。 把冬小麥種子播下田地之后,潘陽讓潘士堯暫時負責開車送磚的事,至于潘士松,潘陽讓他開拖拉機去山上鉆炮眼炸石頭,拉回家留作打地基用。 山上就潘陽父子兩個在忙活,潘士松借著機會把他這兩年在外頭闖蕩,自己存下來的錢都拿給了潘陽,足足有五百多塊。 當初剛掙錢的時候,潘士松要把錢給張學蘭,張學蘭不愿要,讓他自己留著花,潘士松不喝酒,幾天才抽一包煙,也不跟二流子瞎混,掙的錢除了給姚祺妹買點東西之外,幾乎全存了下來,和姚祺妹定下關系之后,潘士松就把錢讓姚祺妹給她收著,直到眼下他要蓋房了,才從姚祺妹那兒把錢拿了回來。 潘士松道,“阿噠,這些肯定不夠蓋房的,我能拿多少就拿多少...阿噠,我們把小告的房地基一塊下了吧,鉆炮眼打石頭這活兒,我來干,別因為我的事,跟阿爺和娘鬧不愉快,他們沒有別的意思,尤其是阿爺,他年紀都大的,別跟他置氣了,他也是想我們兄弟幾個都好...” 潘陽手里捏著潘士松身上所有的家當,不禁眼眶熱熱的,潘陽撇開了頭,朝別的地方看,等憋回了那股勁,潘陽才扭過頭,對潘士松笑笑道,“成,就聽我兒子的,把小告的房地基一塊給打了!” ☆、120.25號二更 在那個年代的農村,蓋大平房就已經不得了啦,還是蓋一排六間平房,認識潘兆科的,總忍不住要說上一嘴。 “潘兆科,你牛氣呀!” “兆科,窯廠一年干不少錢吧?” “兆科,窯廠還缺人不,我去打打臨時工?!?/br> ...... 潘陽在鄉里找了兩個大工,六個小工,又在潘士堯開卡車送磚去市里的時候,順帶從劉鐵柱的施工隊里挖了兩個建工過來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