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有特殊做夢技巧、強續前緣(誓不做填房)、將軍夫人鬧離婚(重生)、重生之我要逆襲!、古代養娃寶典、我有特別的臥底技巧、暖妻成癮、老婆一覺醒來不高冷、最佳女配(娛樂圈)、你喜歡的樣子我都有
潘士松咦了一聲,道,“你這想法就不對了,本來相親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又不是已經結婚了,改什么改,再說了,說難聽點,什么鍋配什么蓋,你用不著改什么,合適就處,不合適拉倒,你又不是賤.賣,犯的著為塊木頭改脾氣么?!?/br> ☆、103.16號二更 潘士松這番話說得可算是真心實意,他是覺得姚祺妹這人挺好的,雖然兩人總斗嘴,但畢竟從小到大的情分擱在那里,他見不得姚祺妹為塊木頭為難了自己。 對方若要你為他改變,那他一定不是合適的人,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可隨處都是。 這個不成,就再換下一個唄,總能找到脾氣合拍的。 潘士松這番話說得挺讓姚祺妹意外,姚祺妹對潘士松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個頭不及她高的調皮小男孩上,就算后來潘士松個子拔高了不少,可在姚祺妹心里,還是把他當成個不懂事的弟弟。 眼下潘士松冷不丁說出這番看似胡扯,細品下來越想越有道理的話,姚祺妹驚訝之余,更多的卻是感動。剛相完親那會兒,她阿噠娘就勸過她,在家做姑娘時脾氣差點就算啦,以后給人家當媳婦了,可不能再由著性子來。 所以姚祺妹才會說自己要改改脾氣,卻沒想到潘士松能說出這番貼心的話... 姚祺妹忍不出笑出了聲,道,“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挺有想法的人嘛?!?/br> 潘士松嘚瑟的嘁了一聲,傲嬌道,“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哩,這叫人不可貌相?!?/br> 姚祺妹呸了一聲,“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臉皮快有城墻拐彎厚了吧!” 潘士松急了,“跟你說真的,還當我是頭幾年的毛孩子呢,好賴我跟大哥跑長途去了不少地方,可比你見識的東西多啦?!?/br> 聽潘士松這么說,姚祺妹倒是來了興趣,她長這么大也就去過幾回縣城,縣城以外的地方她都沒有機會出去過,忍不住道,“快,跟我說說你都去了哪些地方,說的話吃的東西還有穿的衣裳,都跟我們一樣嗎?” 潘士松笑道,“穿得衣裳都差不多,吃的方面,再往南方去點,他們喜歡吃米、吃粉,要是靠海近的,幾乎天天吃魚蝦,那腥味,反正我是受不住...我跟大哥也去過西北方,他們愛吃面,幾乎頓頓面條,單面條就能有十來種做法,就是太咸,吃一頓飯能喝掉一缸子水...” 兩人一個問一個答,敘了一路話,不知不覺就到了姚家村生產隊,都把姚祺妹送到家了,潘士松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姚家人已經在吃飯了,姚寶忠兩口子熱情的招呼潘士松留在他們吃晚飯,潘士松推拒了幾下,推辭不過,也就不矯情了,索性留在姚家吃了頓飯。 反正兩家關系向來要好,太過推辭反倒生分了去。 姚祺妹從中案長條桌的饃饃籃里拿了塊饃饃遞給潘士松,又遞給他一雙筷子,潘士松也不客氣,接了過來,和姚家人同坐矮桌上吃飯。 打從潘士松去縣城開始,跟姚家人就很少再見面,姚寶忠瞧著眼前的這個年輕后生,不禁感慨道,“這一年趕一年,時間過得太快啦,我跟你阿噠剛認識那會兒,你才及我腰高,現在長得比我都高啦,真好...跟著你大哥開卡車怎么樣?辛不辛苦?” 潘士松喝了口稀飯,笑道,“都習慣了,平時還好,趕著年關就特別忙,要是遇上難說話的東家,催著你送貨,那就得連天加夜趕路,經常吃了這頓沒下頓?!?/br> 韓乃云接過話茬子道,“哎呀,難怪你這孩子又瘦了,以前雖然不胖,小臉還是有rou的,你看看現在,太瘦啦,趁著這段時間在家,讓你娘好好給你補補?!?/br> 潘士松哎了一聲,笑道,“我可能吃呢,就是不長rou?!?/br> 韓乃云道,“等你以后結了婚再發發福就好啦?!?/br> 提起結婚,韓乃云又問道,“有人給你說對象了沒有?” 潘士松有些不好意思,笑道,“還沒有,我娘說我還是個孩子,不再等兩年不給我說媳婦?!?/br> 潘士松這話,可把姚寶忠兩口子逗樂了,韓乃云道,“那不成,趕明個我跟張學蘭說說,孩子大了,哪能不給說媳婦,看小妹,和你一樣大的,今年有人給她說婆家,我跟你大爺,我們都同意了?!?/br> 當著一家人的面,姚祺妹也不自在了,惱道,“娘啊,好好的說士松,又扯到我身上做什么?!?/br> 姚祺妹的大嫂,潘廣玲止不住笑道,“娘,小妹都不好意思了,我們快別說,一會人家該惱羞成怒了?!?/br> 韓乃云道,“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別的我不怕,就怕人家看不上我家小妹...” 憑良心講,姚祺妹在同齡姑娘中長得不算出色,聲量也不出挑,也是偏瘦型,傳統的農村婆婆都比較喜歡胖乎乎,屁股大瞧著就壯實的姑娘,認為那樣才算是美,像姚祺妹這樣瘦小型的,在農村還真沒有優勢。 哪知韓乃云話音剛落,潘士松就道,“看不上那是他沒眼光,大娘你怕什么,小妹以后要找一準能找個好的?!?/br> 韓乃云只當潘士松這話是在寬慰她,并未放在心上,嘆了口氣道,“什么好不好的,我看就程家村這個,那就不錯啦,能對得起我們小妹,有個差不多,對方要是沒意見,我和你大爺也不會有什么意見?!?/br> 潘士松一時想不明白姚寶忠兩口子對自己閨女的親事能這樣草率,急道,“那小妹你呢,你就沒有什么意見,我瞅著那人就像塊木頭,不對,像屬算盤珠的,撥一下才能動一下...” 姚祺妹噗嗤一聲樂了,道,“人家招惹你了么,怎么說人家的呀...阿噠娘要是看著好,我是沒什么意見,反正遲早都要結婚的,跟誰不都一樣,能過日子不就成了?!?/br> 聽姚祺妹這么說,潘士松不再吭聲了,吃了晚飯之后,又小坐了片刻,陪姚寶忠姚祺田父子兩抽了根煙才騎自行車家去。 送走了潘士松,姚寶忠對著黑黢黢的巷子口,悠悠的嘆了口氣,道,“兆科家的老三,是個不錯的后生呀...” 韓乃云也道,“可不是...其實,這孩子要是做女婿,也是挺不錯的...” 姚寶忠笑了,“想什么美事呢,且不說兆科眼下在鄉里的名聲,單看士松的長相,也是個不愁說媳婦的,這村里村外,比小妹長得好的姑娘可太多了,你當人家能看上我們小妹?人吶,還是別想美事,要我說,程家村這個就挺不錯啦,家里光景也不算差,我打聽過了,那孩子聽話又踏實,小妹跟著他,以后不會受氣...” 姚寶忠這么說,韓乃云也就歇了心里頭的那點小心思,她男人說得對,人不能盡想美事,她家小妹也大了,可不能挑三揀四,走馬觀花,好容易碰見個差不多的,那可得趕緊定下來。 潘士松回到家時,老潘家上下早就吃了晚飯,見他回來了,張學蘭在燈下邊納鞋底子邊道,“飯在鍋里蓋著呢,去吃吧?!?/br> 潘士松道,“我在大爺家吃過了...阿噠呢?” 張學蘭頭也不抬道,“你阿噠去王書記家去了?!?/br> 張學蘭口中的王書記就是王有田,雖說王有田現在應該稱呼他一聲王主任,可在潘家村人的心里,王有田還是那個帶領他們偷摸單干的書記,眼下過年,王有田回潘家村了,還時不時跟村里這幫干部坐一坐,問問潘家村現在的情況,有什么他能幫得上忙的,他還是會想法子拉扯父老鄉親一把。 大約四年前這個時候,他們潘家村生產隊因為偷摸單干,在縣城里可謂一炮走紅,當時只要提到潘家村生產隊,哪個不知哪個不曉,當時的潘家村可是開了一個時代先河,如今四年過去了,潘家村和四年前相比雖然有了變化,但這變化不是翻天地覆,離王有田心中所想的,還有一段距離。 王有田希望他的父老鄉親生活的更好,而不是祖祖輩輩還靠這一畝三分地賣糧食生活。 王有田這人,一有心思,頭一個想到的就是跟潘陽商量,這么多年了,這個習慣還是沒改變。 王有田家的堂屋里頭,老兄弟兩個同坐在一張長板凳上,王有田抽著煙,潘陽喝著茶,兩人你一句我一嘴的說著潘家村近幾年的發展情況。 王有田不住搖頭道,“不成不成,四十來戶人家,有三十好幾戶還是種地收糧食,太單一太單一啦!至少發展點別的?!?/br> 潘陽道,“你當他們不想做點別的?一來是沒個本錢,二來沒經驗,我們種一年的地才收入多少錢,誰不怕做買賣賠本,把家底子都賠進去?” 王有田吐了一口煙圈,道,“兆科老弟,那你說這該怎么辦才好?” 潘陽笑了笑道,“這得你們上頭政策放寬裕了才成,老農民想干點小買賣,貸個款手續這么麻煩,一層又一層批審,等批下來,黃花菜都涼了,再有,既然沒法子讓所有人都富,就先幫一撥人先富起來,富起來的帶動后一撥人再發家,不就成了?” 王有田豎耳朵聽著,久久不語,半響方才失聲笑道,“你小子想說讓我扶持你就直說嘛,犯的著這樣拐彎抹角的?” 潘陽確實存了這個心思,如今窯廠雖然盈利挺好,但這遠不是潘陽能滿足的,無論是從名氣上還是規模上,都需要再擴大,她不想一輩子禁錮在這個小鄉村里,她要帶領老潘家人走得更遠。 既然王有田點破了,潘陽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道,“有田大哥,你看這樣成不成,你看看能不能幫我通融通融申請貸款的事,若是申請下來了,我立馬擴建窯廠,屆時肯定要招收工人,村里農閑無事可做的,都可以來窯廠上工,總比他們背井離鄉去外頭打工要強許多?!?/br> 個人貸款好不好批準,跟地方政策有莫大的關系,潘陽早就有擴建窯廠的打算,可惜資金流轉不夠,遲遲未動工,她也打聽過貸款的事,可思來想去不合適,一來貸款難批,二來利息高,還了利息之后基本上可以說是白忙活,累死累活還掙不到錢的事,任誰能樂意干? 王有田一個胳膊肘撐在八仙桌上,吧嗒吧嗒抽著煙,眉頭蹙得緊緊的,好半響才喃喃道,“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既然王有田要好好想想,潘陽也未多叨擾,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臨走前王有田才道,“兆科,你也別急,這幾天我就給你個回話?!?/br> 得了這句話,潘陽樂呵呵的哎了一聲,步履輕快的回了家,張學蘭還未睡下,坐在堂屋里頭納鞋底等她回來,潘士云趴在八仙桌上復習,見潘陽回來了,潘士云打了個哈欠,收了書本道,“阿噠娘,我先睡了?!?/br> 潘陽拍拍她的腦袋,道,“快去睡吧,別累壞了腦子?!?/br> 眼下都快十點了,潘陽也累了,打了熱水和張學蘭洗了手腳,等躺到床上了,潘陽才想起潘士松來,問張學蘭道,“士松呢?回來了沒有?” 張學蘭道,“早就回來了,估計這會都睡了?!?/br> 潘陽哦了一聲,一時沒了言語。 倒是張學蘭悠悠的嘆了口氣道,“小妹這孩子挺好,我們還是晚了一步,要是沒說人家,我們托個人說給士松就好了...” 提起這個,潘陽沒了睡意,道,“只是說了親事,還不一定能成呢,大不了明個我就去姚家村跟姚寶忠說說,讓他跟韓乃云兩個別答應程家村的親事,就跟我們做親家得了!” 聞言,張學蘭嗔道,“盡是胡來,我們這個時候哪能跑去跟姚寶忠說什么空頭話,我們只是私下里說說而已,還說不準人家姚寶忠兩口子不愿跟我們做親家呢,再有,士松跟小妹兩個,有一個看不上對方的,這門親事都說不成,事情哪是你想得這么簡單,你想小妹給你做兒媳婦,人家就愿意給你做兒媳婦了?看把你給美的!” ☆、104.17號一更 雖然潘陽在心里恨不得潘士松和姚祺妹立馬在一塊,可事也不是她急就能成的,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前頭潘士堯還有潘士勛的婚事都是按著原有的軌跡來,潘士松的婚事,想來也會如此。 這么一想,潘陽又釋然了,既然這些事都已經按照它的軌跡在進行,潘陽也無需再插一腳,以免橫生變故。 次日早,老潘家上下都圍在矮桌旁吃餃子,他們這邊有個習俗,除了大年初一吃餃子以外,在初一到十五的這些日子里,每逢初五、初十和十五都是要包餃子的,既然包餃子了,那肯定就是包上足夠吃兩三天的量。 所以平常吃不到餃子的老潘家人會在過年這段時間吃到不想再吃。 潘士松就是屬于吃到不想再吃的那一類,才吃了幾個而已,就戳著碗里的餃子不愿意再吃了。 見他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潘陽忍不住問道,“怎么了?一副對象談崩了的架勢,表演給誰看呢?!?/br> 天知道,潘陽只不過隨口一說而已,潘士松卻跟針扎了似的,硬聲道,“誰對象談崩啦,我又沒有對象...” 提到對象的事,張學蘭接過話茬子,問潘士松道,“士松,你昨天送小妹回去,有聽她阿噠、她娘說小妹的對象怎么樣嗎?” 潘士松抬抬眼皮子道,“我見到了,跟個二傻子似的,真不知道大爺大娘是不是眼瘸了,怎么還看上個木頭樁子了!” 聽潘士松這么形容人家小伙子,潘陽忍不住樂道,“木頭樁子怎么了,那叫踏實,你大爺大娘還就喜歡那樣的,我看這事十有八九是要應下來了?!?/br> 潘士松立馬不吭聲了,埋頭哼哧哼哧又吃起了餃子。 潘陽想了又想,方才斟酌著道,“士松啊,你跟阿噠說說,想不想讓姚祺妹給你當媳婦?你要是想...” 潘陽話還未說完,就給潘士松打斷了,紅著臉急道,“阿噠你渾說什么,我兩好歹一塊長大的,人家可是拿我當兄弟?!?/br> 聽到這里,潘陽可總算明白過來了,感情這是一個有意一個懵逼呀,聽聽潘士松這話里的怨氣,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來他什么意思了。 秀英當即樂不可支,打趣道,“人家不拿你當兄弟,還拿你當對象啊,你是人家對象么...” 怕潘士松惱羞成怒,潘士堯攔了秀英,笑道,“好啦,士松也是郁悶了,長得又不丑,竟然輸給了一塊木頭,他心里能舒坦嘛?!?/br> 這兩口子一唱一和的,潘士松急眼了,把碗筷往桌上一擱,丟下一句,“我吃飽了?!?/br> 隨即就穿上夾克出了門,徒留一幫人面面相覷。 這回潘陽可算是開心了,本來她以為潘士松對姚祺妹沒那個意思,現在摸清了潘士松的想法,那可就好辦多了,大不了找個時間她就跟姚寶忠提一嘴,讓他推了程家村那門親事。 初十這天大早,姚祺田騎自行車來他老丈人家報喜了,潘廣玲昨夜里生了個大胖小子,這好消息可把廣臣他老娘樂壞了,姚祺田去他老丈母娘家之后,隨即又給潘兆科、潘兆豐兄弟兩人報了喜。 張學蘭替韓乃云開心之余,不免又感慨道,“瞧瞧人家,比我當奶奶當的遲,卻比我抱孫子抱的早!” 張學蘭這話剛好讓潘盈給聽見了,小丫頭蹬蹬跑到張學蘭跟前,仰著腦袋,慌忙道,“奶奶,我不就是你孫子?我不好呀?!?/br> 因為家里沒有男孩子,潘盈還分不清孫子和孫女的區別,自打她從縣城回來,總有鄰居逗她,說她是從地里刨出來的,賣貨郎挑擔子挑來賣的,還有說她是撿垃圾撿來了...反正就不是潘士堯和秀英親生的娃,起初潘盈還傷心的哭過幾回,跟他們辯解自己是親生的,后來連自己也開始疑惑了,難不成真是她爸媽從地里撿回來的?要不然她還能從哪里來... 眼下連她奶奶都說自己到現在還沒抱上孫子了,潘盈幾乎可以篤定自己不是親生的,差點又要抹眼淚了。 瞧著孫女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張學蘭彎腰一把將孫女抱了起來,給她擦了擦眼淚道,“咦喲,哭得真難看,嘴巴都能掛個鹽水瓶了吧!哪個說你是撿來的了...” 潘盈抽噎道,“就是那個詠梅奶奶,她們都這樣說的...” 潘盈口中的詠梅奶奶就住在老潘家斜對門,嗓門超大的一個女人,平常東家長西家短,就喜歡胡扯八道。 潘陽在一旁瞧著孫女哭得傷心樣,不免氣惱道,“張學蘭,以后你跟那幫女人說說,別讓她們總在潘盈面前說什么撿來的話,她們想開玩笑,那讓她們去拿別人家的孩子找樂子,可別拿我潘兆科的孫女逗樂,再渾說,可別怪我甩臉子給她們看!“ 講真,潘陽神煩這種仗著自己是大人,就隨便娛樂孩子的,別看潘盈小不點一個,可該懂的她都慢慢懂了,尤其像這種撿來的話,更不應該說,她們茶余飯后倒是找到樂子了,就沒考慮過小孩心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