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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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士堯笑道,“娘你放心,士松能喝點,大過年的,我們圖個開心,都喝點沒事兒,娘你也來點...” 說完,潘士堯也給張學蘭倒了一盅。 張學蘭雖然不識字,但看潘士堯手里酒瓶和剛才拆下來的外包裝,就知道不會便宜,忍不住問道,“這東西多少錢?” 潘士堯給他娘比劃了數字,笑道,“九塊錢?!?/br> 張學蘭瞪大了眼,張了張嘴,半響才發出聲音,“九塊錢?!死小子,你瘋了啊,買這么貴的酒!兩毛錢一斤的散酒喝著不就好了?” 潘陽道,“哎呀,買都買了,我們喝好就成!” 這第一杯酒自然要老頭子潘恒春來起詞。潘恒春端著酒盅望了潘士勛一眼,別有用意道,“我老了,沒有別的盼頭,第一盼望兒孫爭氣,第二盼家和萬事興?!?/br> 說完,潘恒春先干了酒,其他幾個爺們也都跟著干了,至于張學蘭和秀英,則是能抿多少就抿多少。 輪到潘陽起詞,潘陽想了想,方才舉杯道,“我也有兩個盼頭,第一盼兒女能成事,第二盼兒女有報恩心?!?/br> 這是潘陽發自肺腑之言,穿到她爺爺身體里這么久,潘陽從未像現在這樣迷茫過,讓她吃再多苦受再多累她都不怕,怕只怕教育不好眼前的幾個孩子,遠的不說,單看潘士勛,就已經開始往她記憶中的那個二大爺開始發展,她大爺和她爸,她不擔心,因為他們是她爺爺最孝順的兩個孩子,剩下還有潘士云和潘士告... 潘陽生怕再把他們養成白眼狼... 可是古話又說得好,一娘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古時皇帝老子必然是人中之龍,萬能如皇帝老子都不一定教育好他的所有兒子,她潘陽又哪來的自信敢拍胸脯保證能把這五個孩子都教育好? 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待他們問心無愧,其余的,愛咋咋地吧... 酒過三巡,所有人都吃得身上熱乎之后,潘士堯喊了一聲潘士勛,有心替他解圍,道,“士勛,快敬阿噠一杯,阿噠為你的婚事可沒少cao心,跟阿噠喝一杯?!?/br> 潘陽酡紅著臉,抿嘴笑了笑,沒吱聲。 方才不僅潘恒春話里有話,潘陽又何嘗不是呢,無論是潘士勛心虛也好,通透也罷,他總歸是聽明白了兩位長輩話里的意思,一時間心中也是五味雜陳,潘士勛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舉酒盅對潘陽道,“阿噠,昨晚是我錯了,你別跟我計較,錯的地方我一定改!” 此時潘陽不想緊著問潘士勛,你到底哪里錯了?你要改什么? 再逼他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只會徒增他心里的怨憤,潘士勛能擺出個認錯的態度來就已經算是下了大勇氣,潘陽也不是咄咄逼人之人,當下喝了潘士勛敬的酒,別的也不多說,只是道,“你心里有數就成?!?/br> 話雖如此,不代表潘陽就能當什么都沒發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但絕對要保持觀望態度。 潘士勛倒也下了狠心,敬完潘陽之后,他又分別跟潘士堯、潘士松兩兄弟喝了酒,道,“大哥,士松,我有時候講話不經過大腦,你們別放在心上?!?/br> 潘士堯當大哥的,自然不能小心眼,拍了拍潘士勛的肩膀道,“我們兄弟幾個是該互幫互助,而不是窩里橫叫阿噠娘跟著cao心,阿爺年紀也大了,不希望看到我們這樣?!?/br> 潘士松也道,“小哥,昨晚我也有錯,不該先動手跟你干仗...” 既然話都說開了,表面上的平和算是維持住了,大過年的,不能總揪著不開心的事,潘恒春開口打了幾句圓場,老潘家上下總算熱熱鬧鬧的吃了頓年夜飯。 吃年夜飯、發壓歲錢,熱鬧完之后,老潘家上下都分開了行動,各自有各自的娛樂事,潘陽前腳剛跨出大門口,潘士聰就找上門了,為的不是別的,還是他外甥女的婚事。 潘陽把潘士聰迎進了門,領他到堂屋里頭坐下。潘士聰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潘陽道,“兆科叔,你看過了年之后,什么時候起媒好?” 所謂的起媒,其實就是通知女方家庭結婚的日子,并且通知女方家庭該買新衣裳,該買新鞋子,該置辦嫁妝啦。 潘陽磕著瓜子道,“日子我阿噠都還沒看好呢,最起碼得等日子定下來之后再談起媒的事,再者,老大家的閨女年初五就滿周歲了,該辦抓周宴了,眼下家里得張羅這事啊,等這事過了之后再談怎么樣?” 潘士聰嘆了口氣道,“兆科叔,你們盡快些吧,不能再拖啦,再拖下去,等家美的肚子...哎呀,都不好看吶...” 潘陽也不想兩家子都丟人,遂而道,“這樣,不出十五我就把日子定下來,盡快趕在家美顯懷前頭辦事,就是這房子...” 潘陽還未說完,就給潘士聰直接打斷了,“房子的事不急,他們結婚以后再蓋也成,先擱你家老大當時辦事的屋里先辦了吧!” 眼下也只能先這么辦了。 其實潘陽在心里已經打算好了,等過完十五,她就準備張羅在‘后崗頭’蓋房的事,要說不給潘士勛蓋房,那也不可能,她就是有心不給潘士勛蓋,還得考慮挨不挨戶上戶下的人背后戳脊梁骨。 房子她給蓋,但她手里沒有太多閑錢給潘士勛蓋上三間氣派的紅磚瓦房。 潘陽打算效仿姚寶忠,用石頭打底,蓋到一人高處才改用紅磚繼續往上壘,另外房子面積由三間縮小為兩間,再外加一小間廚房。 張學蘭在得知潘陽的打算后,忍不住道一句,“兩間房,還是半紅磚房,會不會有些磕磣了?” 在張學蘭看來,她男人這個時候完全有能力蓋上三間氣派的紅磚房,讓戶上戶下所有人都羨慕一番的,而且張學蘭也有自信,該置辦的床椅桌柜還有三轉一響,她男人都能給備齊全了,畢竟當初她大兒子結婚時,她男人就已經這么給備上了。 哪知潘陽仰躺在床上,眼都沒睜開,直接對張學蘭道,“就這兩間房還都不知道怎么能蓋起來,你當錢是大水淌來的?除了蓋房,置辦物件哪樣不要花錢?自行車家里有,我是不打算再給買了,手表用不上,也不買,收音機家里沒人聽,不用買,買個縫紉機就成了?!?/br> 這回張學蘭可算是聽出來了,篤定道,“兆科啊,你還在生士勛那孩子的氣呢?!?/br> ☆、81.6號二更 還在生潘士勛的氣? 其實潘陽早就不生氣了,她只是打從心里每太把潘士勛放在心上而已,張學蘭覺得潘陽給潘士勛置辦的磕磣了,事實上是張學蘭太高估她的能力。 撇開已經給潘士勛花出去的兩百多塊彩禮錢不談,如果給潘士勛蓋三間紅磚瓦房,一間房約莫要兩千塊紅磚,三間房就是六千塊,一塊磚兩分兩厘,買紅磚就得一百多塊錢的支出,還有瓦片、房梁、白.粉、水泥、洋灰,零零碎碎加起來至少得三百多出去。 這些還只是材料費,蓋磚瓦房總得請泥瓦匠吧,三個大工外加六個小工,大工一天兩塊錢工費,小工一塊五,每天管吃管喝,煙酒一概不能少,三幾個月下來,至少得四百塊出去。 蓋完房了還不算個事兒,結婚還要置辦的床椅桌柜,木材這么貴,一套全新的下來,沒有兩三百能打得??? 還想再置辦三轉一響?嶄新的鳳凰牌自行車得兩百塊左右,縫紉機一百多,收音機四五十塊,手表差點的也得三四十塊,然后再來一個大擺鐘二三十塊。 張學蘭眼中的風光氣派,至少得花一千五到兩千才能行,眼下窯廠運轉還要成本,潘陽就是急著去割腎也換不來這些錢??! 對,她空間里是存了東西,但那些東西她是要留給她爸跟她媽結婚時用的,為了她二大爺把她空間里的東西給先用了,那絕對不可能。 潘陽在潘士勛身上花的錢可不比在潘士堯身上少,當初潘士堯結婚她也就給他花了兩百塊彩禮錢,外加買了一輛二手自行車,秀英的縫紉機是潘士堯自己掏錢買的,結婚用的衣裳鞋子也是潘士堯自個掏腰包,就連城里的房子也是個二手的,真論起造價來,不能比潘士勛的瓦房多花錢。 除了她爸以外,潘陽在其他三兄弟身上花的錢絕對不會差距太大,在哪個身上花多少錢,潘陽心里有數的很,不管張學蘭說什么,她都不會在潘士勛身上多花一毛錢。 再說得難聽些,潘士勛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她哪怕在他身上花再多錢,最后都得不到一點好,反正在他心里都不受待見了,再不待見點也無所謂了。 這邊張學蘭還在絮絮叨叨的勸潘陽道,“兆科啊,要是我們手里頭沒有錢就算了,既然有錢,就給孩子往好的整啊,士勛那孩子沒啥心眼子,老子兒子有哪個不吵架的,過去就算啦?!?/br> 有錢,有錢,有錢... 潘陽仍不住冷笑了一聲道,“你跟我說說手里頭多少錢算是有錢,你知道我手里頭有多少錢嗎?” 實話說,張學蘭并不清楚,她只是潛意識的認為干窯廠是個很賺的買賣,卻沒想過一個窯廠掙錢是三家在分紅。 聽出她男人的語氣不怎么好,張學蘭張了張嘴,猶疑道,“家里現在怎么也得有個兩三千塊錢吧...” 聞言,潘陽哭笑不得道,“你啊,唉,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好了...你當我手里有印鈔機能隨便印錢啊,你也不想想,去年下半年窯廠掙的那點錢全拿去買拖拉機了,我們哪有什么進賬?我現在手里頭能拿出一千塊你就該偷樂了!” 聽她男人這么說,張學蘭半響不能言語,許久之后方才重重的嘆了口氣道,“唉,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眼下才一個兒子辦了事而已,撇開閨女不談,還有三個兒子呢,哪個不要cao心,哪個到年紀了不得花錢... 深夜里,兩口子絮絮叨叨的說著話,誰也睡不著,提及潘盈抓周的事,張學蘭道,“明個你跟阿噠、士堯,你們都商量好,估算下得準備幾桌人,這菜還得提前買好呀!” 潘盈抓周,除卻姑奶奶潘竹林,還有三房以及姚寶忠家以外,其他人潘陽不準備收禮錢,初五那天來的主要也就是秀英娘家那些人,預備幾桌菜還得只會秀英一聲,看她娘家到底來多少人。 次日潘陽就把這事同秀英說了,秀英道,“我娘家的大媽嬸嬸們,我娘都不準備讓她們來了,就我娘我阿噠,還有我jiejie夫他們一塊來就成?!?/br> 既然來的人不多,潘陽估算了下,預備兩桌菜就足夠了,到時候也不用在別人家里擺桌,堂屋放一張八仙桌,再從廣臣他老娘那里借一張八仙桌擺潘士勛和潘士松兩兄弟的屋里,至于上桌的菜,家里有的就用家里,沒的再去鄉里買。 像小孩辦周歲這種席面,場頭好點的就做十個菜,場頭差點的就八個。 既然辦了,老潘家也不指望貪圖那點禮錢,自然是要整十個菜的場頭。大菜五個,小菜五個,大菜五個一樣都不能少,紅燒rou一大碗、紅燒雞塊一大碗,魚一條,還有羊rou和大鵝。至于五個小菜,則要隨意許多,諸如蒸雞蛋、rou絲炒萵苣、炒土豆絲、大白菜燉豆腐等諸如此類,使用當季時令菜就成。 老潘家除了豬rou羊rou還有魚要去置辦,其他的材料家里都有,再有像席面上的煙酒,直接從雜貨鋪里拿就成,回贈來客的紅雞蛋也不用急著染,為啥?因為當天秀英娘家人會送生雞蛋過來,在客人走之前,張學蘭會把雞蛋煮熟染好紅顏色,再給每家包上十個紅雞蛋作為回禮。 當然,這包紅雞蛋的東西也有講究,以前窮的時候,多數用蒸籠布來包紅雞蛋,可現在大家手頭寬裕了,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出的風頭,村里已經有辦事的用白毛巾包紅雞蛋了。 老潘家雜貨鋪里有白毛巾,臨著潘盈抓周的頭一天,潘陽讓潘士堯去雜貨鋪里把白毛巾取回來先備著,還有煙酒都先拿回來放中案長條桌上。 張學蘭用胳膊肘拐拐潘陽,給潘陽使眼色,低聲道,“又不是孫子辦抓周,用這么好的東西做什么,直接扯幾塊蒸籠布包紅雞蛋得了,還整什么白毛巾,白毛巾得一塊五一條呢,不劃算?!?/br> 張學蘭這話好巧不巧落入了潘士堯小夫妻兩人耳中,我們且不管秀英聽了之后是什么感受,潘士堯二話不說,從兜里掏出了三十塊錢,遞給張學蘭道,“娘,這是毛巾還有煙酒的錢?!?/br> 好了,這回子張學蘭也沒話可說了,她兒子都給了錢,他就是想用毛線衣來包她都不管! 初五那天,秀英給潘盈換了身新的棉襖棉褲,又給她套了雙她剛繡好的老虎鞋,一早把她放在木頭車里讓她自個在堂屋里轉圈圈。潘士堯和潘士松兄弟兩個開拖拉機去秀英娘家接人了,快晌午時,潘士堯的姑姑潘竹林領著兩兒子,還有韓乃云領兩兒子一閨女,不到開席,所有人就到齊全了。 哪怕眼下老農民們不再吃不飽穿不暖,但像這種酒席,大家還是特別熱衷的,基本上禮錢出了都會到場,家里大人不好意思都來,可必定會讓孩子全都跟著,畢竟孩子可以站著吃,又不占席位。 出了禮錢的領孩子來也就算了,畢竟人家出了禮錢總得想法子吃回來不是??闪罾吓思掖蟮坨R的是,王家美居然領她侄兒過來了,人來熟似的一頭扎進秀英屋里,弄得跟秀英娘家人似的,在屋里頭混吃混喝。 這可讓秀英傻眼了,見王家美領個小男孩坐床沿嗑瓜子剝水果糖吃,她以為王家美是添了禮錢過來的,可她轉念又想,王家美到底還沒過門,又跟她沒什么太大關系,像她家閨女抓周這種場合,她沒必要過來添禮錢啊。 秀英半是驚訝半是疑惑,等去廚房的空當,秀英偷偷問了在廚房忙活燒菜的張學蘭,低聲道,“娘,家美今天來添禮錢了?” 張學蘭正忙得不可開交,隨口道,“她來添什么禮錢?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沒收到?!?/br> 說完,張學蘭回味了過來似的,瞪眼道,“她又來了?” 秀英嗯了一聲,指著西頭間的方向道,“就在我屋里坐著呢,還領了個小男孩過來,我估摸著可能是她娘家侄兒...我以為她把禮錢添給娘你了呢...” 秀英最后一句話說得已經夠委婉了,要是碰上厲害的媳婦,一準要跟張學蘭這個婆婆發牢sao,罵二媳婦不講究。 張學蘭沒言語了半響,許久之后才道,“唉,這個家美啊...你阿噠要是知道了,一準又得怪士勛... 這種事不怪潘士勛去怪誰?潘盈抓周這種事,又不像結婚那種大事,差不多關系的都能通知到,老潘家還沒想錢想到瘋,才會去通知潘士勛老丈人家那幫子人。 倒是潘士勛,像是生怕不知道怎么討好王家美似的,一大早就去王家村生產隊了,告訴王家美今天他家辦席面,讓她過去飽口福。 其實王家美吃席面的機會很少,這個年代可不像幾十年后大家都不怎么稀罕吃席面,戶上戶下要是有哪家辦事了,那也是她娘領著她幾個侄兒去吃,再不然就是她幾個嫂子去,輪哪輩子也輪不到她啊,眼下聽潘士勛說能吃席面,王家美自然要跟前趕后了,還順道把她大嫂家的侄兒給一塊領了來老潘家,哪怕不上桌吃,在鍋灶上也能撈到不少油水。 王家美腦子里盡想美事了,可她怎么就不想想,對于所有賓客來說,王家美無異是個新面孔,但凡不認識王家美的,肯定要問老潘家人一嘴。 “學蘭嫂子,我聽秀英說這是你家未過門的二媳婦,為這點小事還過來添禮,這姑娘也太懂事了?!?/br> 說話的人是秀英她娘,方才在屋里,秀英她娘就注意到了王家美,自然少不得要問秀英是她婆家哪個人,秀英只告訴她娘是妯娌,卻沒跟她娘說人家是來白蹭飯的,好歹秀英也是老潘家人了,總不能讓老潘家人丟面子。 眼下張學蘭聽秀英她娘這么夸贊王家美,聽著那簡直就是極端的諷刺啊,張學蘭簡直沒法說了,只能呵呵笑,心里不停日.她娘的。 秀英她娘不知情,臨著潘陽招呼親朋入席時,秀英她娘還客氣的招呼了一聲王家美,拉她上桌,要王家美跟她們一塊坐。 潘陽也是才注意到王家美,一時摸不到頭腦,但她還是招呼秀英娘家人先坐,笑道,“家美等會跟我們一塊吃就成?!?/br> 潘陽口中的跟他們一塊吃,其實就是去鍋灶上隨便撈點飯菜,或者等客人走了撤席,把能吃的剩菜摘下來,擱鍋里再熱一遍就成。 秀英她娘想的是這親家公也太大意了,人家姑娘畢竟還沒過門呢,而且還添了禮錢,哪能讓人家吃剩飯剩菜呀。 秀英她娘執意拉王家美坐席面,有新鮮的rou菜吃,王家美巴不得這樣呢,自然半推半就的挨秀英她娘坐了下來,讓她侄兒站到她跟前,大魚大rou的一個勁往她侄兒碗里招呼。 王家美這種做法在這個時代并不惹眼,畢竟大家都是這么做,生怕別人把好rou好菜給搶了,就差沒站起來把盤子端到自己面前全倒碗里了。 她們這一桌坐的基本上都是秀英娘家人,秀英她娘還擔心王家美不好意思吃,不停招呼王家美夾菜,讓她別作假。下了席面后,秀英她娘甚至還私底下對秀英道,“秀英,我看你這妯娌挺好,小嘴可真會說話?!?/br> 聽她老娘這么夸王家美,秀英有些哭笑不得,嗔道,“娘,我還能就不好啦?!?/br> 秀英她娘笑道,“好好好,你們都好,你在婆家可別像以前在家那樣,耍性子了你姐讓著你,以后你是有妯娌的人了,跟你妯娌要處好關系知道不?” 秀英嘴里胡亂應付著她娘,不打算把老潘家的糟心事跟她娘說,所謂家丑不可外揚,哪怕是她娘,秀英也不愿扯這些破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