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節
可是,他卻不知道,歐雅蘭已經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歐雅蘭身體經過一晚恢復,雖然傷口還沒好,但是,身體卻恢復了許多,黎靜給她準備了一副輪椅,但是,她的手受傷了,所以要穆然來推著,黎靜一大早起來就處理歐雅琳滯留的工作去了。 m國那邊傳來消息,歐雅琳沒有出境,也沒有在她往常在的地方,歐雅蘭連忙讓m國的索麗帶人去找,哪怕翻了洛杉磯也把人找到。 安東尼亞被關了一個晚上,鬧了很久,所以,歐雅蘭一大早便讓穆然推著她去了安東尼亞的房間。 安東尼亞是被她父親寵壞的大小姐,自然,從沒有人敢這么對她。 哪怕布萊克不喜歡她,也從不會為難她。 這次,被關在這里,安東尼亞徹底怕了。 門口站著兩個保鏢,穆然推著她緩緩走進去,里面大廳還守著兩個人,安東尼亞被關在房間里。 看到她來,兩個保鏢連忙打開門。 安東尼亞坐在床上,看起來有些狼狽。 房間封閉著,哪怕有落地窗也開不了,因為這些都是密碼控制的,安東尼亞哪怕是想要跳樓也打不開這個窗。 看到她,安東尼亞很警惕。 歐雅蘭淡淡一笑,“安東尼亞小姐,好久不見!” 這是安東尼亞第一次見到受傷的歐雅蘭。 她從未見過歐雅蘭這個樣子,甚至,在歐洲的時候,她見到的歐雅蘭都是化著妝,然后完美無瑕的樣子,沒有半點失態。 歐雅蘭因為職業和身份的原因,對她的妝容和衣著十分的在意。 她連素顏的歐雅蘭都不曾見過,何況是臉色蒼白,還纏著繃帶的時候。 但是安東尼亞沒想那么多,咬牙道,“歐雅蘭,你快放了我,不然,布萊克不會放過你的,我爹地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是她最堅固的依仗,她是布萊克的未婚妻,黑手黨大長老的女兒,這點就夠她在歐洲黑道橫著走。 “是么?”歐雅蘭挑挑眉,“你真的以為,你傷了我,布萊克和你父親能保得了你?” 安東尼亞臉色蒼白。 ------題外話------ 一萬一了喲,咩哈哈 ☆、第三十一章:等你回來 歐雅蘭看著安東尼亞,對她蒼白的臉色無動于衷,淡淡的問,“你真的以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你的父親,你的未婚夫能夠讓你永生無憂么?安東尼亞,你究竟是有多不知輕重?還是你覺得,我很善良,會一次次的容忍你?” 安東尼亞憤恨的看著歐雅蘭,眼里滿滿的都是恨意,咬牙切齒道,“那你能把我怎么樣?歐雅蘭,如果不是你,布萊克不會這么對我,我不過是想要讓他眼里只有我,只要你死了,他就會徹底忘記蒂蘭,也不會猶豫不決!” 蒂蘭死了之后,本以為布萊克會娶她,可是,婚禮遲遲沒有著落,甚至,布萊克對她根本不屑一顧,當年哪怕和她發生了關系,也是因為酒精作用,那時候,蒂蘭剛剛死了沒多久,他頹敗不堪,用酒精麻痹自己,那天晚上,誤打誤撞,他們發生了關系,第二天,她差點被他掐死。 后來歐雅蘭康復,那時候od進軍歐洲,布萊克的meimei是個服裝設計師,那時候剛剛畢業于巴黎學院,她找到了黛茜,兩人很快成了好朋友,也成了od國際旗下服裝品牌m·dicy服裝的負責人,也是首席設計師。 卡莉伊夫人也對她很喜愛,這下得了,黛茜和卡莉伊都對她特別喜愛,有因為蒂蘭的關系,布萊克對她也很特別,而自己,完全比不上她,只要有她在,所有人的眼中,都圍著她轉。 布萊克因為蒂蘭臨終之前的那些話,還有她們之間的關系,對歐雅蘭是有些特殊的,正因為如此,讓自己極為不舒服,甚至,布萊克遲遲不和自己結婚,說不定也是因為她。 誰知道布萊克會不會移情歐雅蘭,畢竟,現在的歐雅蘭和當年的蒂蘭,都有眾多的相似之處。 歐雅蘭冷冷一笑,諷刺道,“他不娶你與我何干?安東尼亞,你如果能夠長點記性,或許你就明白該怎么討好他,而不是只會吃醋,整天盤算著怎么樣去害人,他愛的女人,可不是一個只會算計的女人,這樣的你,如何去取而代之?” 蒂蘭的好,只要接觸她都知道,那是一個優秀的女人,該狠則狠,該善則善,拿得起放得下,永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這樣的人,該得到最美好的一切。 只是,愛情和親情,她不能兩全,在最后,放棄了治療的機會,也放棄了,她鮮活的生命,那是一個女人最美好的歲月,她拔掉了氧氣罩,終結了她生命中嵌入骨血的那場愛戀。 布萊克深愛這樣的一個女人,自然,不可能對截然相反的安東尼亞產生興趣。 安東尼亞就是一個被她父親寵壞的女兒,除了自作聰明就是胡攪蠻纏,這幾年每次她去巴黎和黛茜還有卡莉伊相處的時候,這女人就搭錯了腦筋似的。 安東尼亞被她的話說的僵持了一下,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我······” 歐雅蘭冷冷的說,“我不管你是被你父親寵壞了還是別的,竟然這么不知死活的找人刺殺我,這次鬧了這么大的事情,我不可能再像之前容忍你那樣再讓你全身而退,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這次,卡莉伊夫人也救不了你!” “你想······” “砰!”話未落,槍聲起。 “??!”安東尼亞痛呼一聲,連忙捂著膝蓋跪在床邊,剎時,鮮血涌出,地毯上都是她的血,她的手和膝蓋也都是她的血。 歐雅蘭眼睛眨都不眨,冷冷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痛得死去過來的安東尼亞,沉著臉淡淡的說,“上次我就和你說過,你可以對我出言不遜,看在布萊克和卡莉伊夫人的面上,我不跟你計較,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最恨別人傷我,你可知道,你讓我流的血,如果是在之前,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她曾經從不舍得傷害自己半絲,除了那次因為爆炸案不得已之外,她都對她的命極為在意,因為她的存在,是對曦兒最大的保障,以前曦兒會不定時的需要手術,手術所需要的血,都是直接從她這個親生母親身上抽送,這也是為了保證手術的質量和風險,對于曦兒而言,她不只是母親,也是生命的保障,現在曦兒身體日漸康復,所以不需要了。 若是在之前,安東尼亞死一萬次都不夠。 曦兒身患血癌,一個不慎,都有可能丟了命,去年的手術,醫生說,只要熬過今年,曦兒就不會再有事,可是,還有半年呢。 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么意外。 她從不敢松懈,自然,一直都在關注曦兒的狀態。 安東尼亞痛的說不出話,膝蓋的血,源源不斷的流出,子彈傳入骨血的痛,她第一次體會。 歐雅蘭不為所動,只是面無表情的對著身后的穆然淡淡的說,“叫醫生來給她包扎!” 穆然點頭,“是!” 穆然走了出去。 布萊克的飛機抵達酒店樓頂的時候,是上午十點。 風塵仆仆的下樓,身上還穿著一身棕色的風衣,想必是在西西里島直接過來的。 確實,黎靜打電話去的時候,他正在開會,一接到電話,就直接過來了。 歐雅蘭正在讓會醫的女保鏢魏寧珊幫她換藥。 看到門口走進來一身風塵的布萊克,歐雅蘭不為所動,繼續讓魏寧珊幫她纏著小腿的紗布,還有腳掌,這段時間估計她都不能走路了。 能走路了。 布萊克穿著棕色的風衣,里面是西裝,一看就是比較疲勞的,深邃的棕色眸子看起來比之當年更加深邃,五官精致,輪廓棱角分明。 大步走進來,看著坐在輪椅上,任由魏寧珊幫她包扎的歐雅蘭,微微蹙眉,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歐雅蘭淡淡的說,“有事沒事,你不是看見了么?” 布萊克一噎,看著她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坐到她的對面沙發上,沒有說話。 手下已經說了,那四個狙擊手,是黑手黨的,埃里克長老的人,所以,被安東尼亞教唆來刺殺歐雅蘭一點也不奇怪。 歐雅蘭莞爾一笑,挑挑眉道,“不過布萊克先生可能不知道,安東尼亞也受傷了!” 布萊克聞言有些驚訝的問道,“怎么回事?” 倒是沒有緊張,甚至,沒有歐雅蘭受傷來的反應大。 女人風輕云淡一笑,不以為然道,“我打的,我一身的傷,氣不過,所以,也讓她受傷了,可能以后,她的腿會不太方便!” 布萊克聞言微愣,隨后淡淡的問,“那你氣消了么?” 魏寧珊也包扎好了,歐雅蘭讓她出去。 她反問,“你覺得呢?” 布萊克沒有回答,而是淡淡的開口,“她不能死!” 僅僅是不能死,置于怎么活,都無所謂。 對于安東尼亞,布萊克并沒有什么感情,有的,只是無感,甚至還有一絲厭惡,安東尼亞是他背叛蒂蘭的證據,但是,這個背叛,他也有責任,所以,他不殺他,也不會愛她。 反正蒂蘭死了,他不會愛別人,別的,都無所謂。 歐雅蘭勾唇一笑,挑挑眉道,“那好啊,只要活著就行,我們最近有一種藥水,可以讓人昏迷不醒,甚至,一直到死,布萊克先生不介意吧?” 布萊克也不廢話了,直接問道,“你想怎么樣?” 他知道,歐雅蘭不可能讓他這樣帶著安東尼亞離開,但是,想要做什么,就猜不到了。 歐雅蘭也沒有繼續廢話,面色一收,臉色淡漠的問,“是不是我想怎么樣,都可以?” 布萊克不說話。 歐雅蘭道,“其實我不想讓她活著!” 布萊克看著她,對她這句話,有些不明所以。 歐雅蘭看著她,慢條斯理道,“因為她是你的女人,所以,我不想讓她活著,她的存在,是蒂蘭不想看見的,可是,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反正一切都結束了,你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會為了一個死人守身如玉?她也不希望,再和你有任何牽扯,所以,安東尼亞不會死!” 布萊克凝眉,“你······” 她的話,讓他很不是滋味。 確實,她的話讓他無地自容。 當年,蒂蘭之所以放棄治療,不是因為救不回她,而是,在這段情里面,蒂蘭選擇了結束,她再也愛不起了,一邊是心里的摯愛,一邊的家族和親人,她活的太累了,所以,選擇了死亡,死的,那樣的無所謂。 她說,她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那一年和他的相遇。 一句話,否決了他們之間的所有,抹殺了那段情,她是那么絕情,卻讓他,永生難忘,忘不了她的一撇一笑,也忘不了,她的決然和恨意。 見他無話可說,她也不想繼續扯這些過去,而是淡淡的說,“你想把她帶走,也可以,但是,傷我的人,是黑手黨的,所以,布萊克先生沒有一點誠意,想從我手里把人帶走,豈不是想多了?” 布萊克難以置信,看著歐雅蘭,啞聲問道,“你拿她跟我講條件?” 歐雅蘭點點頭,淡笑道,“我跟你,跟黑手黨,除了條件,難道還有什么可以講的么?” 對于黑手黨,她一向無感,只要兩不相犯,便就足以。 她和布萊克,不算朋友,卻也不到敵人的地步,因為蒂蘭的事情,她對布萊克并沒有什么好感,自然不可能做朋友,但是,她和黛茜的關系很好,卡莉伊夫人又對她不錯,所以,也不可能和布萊克為敵。 布萊克抿唇,“你想談什么條件?” 歐雅蘭挑挑眉,“我聽說,你對南非那塊鉆礦很感興趣?” 布萊克臉色微變。 半響,他苦苦一笑,蹦出一句話,“你不愧,繼承了她的家族,連心狠,也一模一樣!” 不愧是,她以性命交付一切的女人,她沒選錯,這個女人,有著那樣的狠心,還有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