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秋蕓納悶:“難怪什么?” “沒什么?!?/br> 這人……秋蕓牙癢癢,真是會吊人胃口。 “你是怎么知道?”她好奇地問。 不至于到現在還對她竊表一事耿耿于懷,暗地里玩兒監視吧? 蘇拾東淡淡答:“剛才在樓下見到他跟別的女孩在一起?!?/br> 他?李斯逸? 哦,原來是這樣。 李斯逸,蘇拾東是見過的,大概那會兒在“良品映巷”那家餐館遇上的時候,蘇拾東就已經誤會她跟李斯逸的關系。 只是……這會兒來大獻殷勤,又是為了什么? 秋蕓不免多瞄了他一眼。 前方紅燈轉綠,蘇拾東勻速運轉車子,忽然淡淡地來一句:“你很傷心?” 秋蕓訝異了一瞬,哂笑道:“你從哪看出我很傷心?”順便借鑒了一下劉飄飄的語錄:“時光一去不回頭,總有一些人的青春給了狗,傷心只是在浪費時間?!?/br> “哦?”蘇拾東瞅了她一眼,沉吟道,“我見你適才出門撞了好幾個路人?!?/br> 秋蕓暗自咬牙切齒,這人可真夠會埋汰人的,說話句句帶傷。 她狡辯:“我那是在想,怎么花那筆巨款?!?/br> 看到窗外的路邊擺著很多小吃攤位,秋蕓喊了一聲:“停車?!?/br> 蘇拾東緩緩等車,側頭看著她。 秋蕓說:“我餓了,你就把我放這里下吧?!?/br> ☆、第33章 禍不單行 秋蕓下車,直奔煎餅小攤?!袄习?,來四個煎餅果子,加里脊rou和雞柳,要大串兒的?!?/br> 現在咱是有錢人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有錢任性。 蘇拾東把車停好,走到秋蕓的身邊。 “路邊攤不衛生?!钡统恋穆曇粼谇锸|頭頂響起。 秋蕓回過頭:“你沒走?” 蘇拾東身形高大,站在她身后,幾乎將她整個人罩在了煎餅車攤之間,他點點頭道:“說好了送你回去?!?/br> 還真是個盡善盡責的司機師傅。秋蕓點點頭,沒再多言。 對面的煎餅攤主顯然是聽到了蘇拾東剛才嫌棄的話語,見他衣著光鮮,吃罪不起,也就噤聲不言,反正沒給好臉色就是,但對秋蕓卻一臉和氣。 秋蕓笑著對攤主說:“老板,再多要一個?!?/br> 好心的攤主可謂是業界良心,見秋蕓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孩,要這么煎餅,替她心疼?!肮媚?,你買那么多煎餅,吃得了么?” “吃得了吃得了?!鼻锸|笑著說,“老板,你先忙,我一會兒再過來取,先給你錢?!?/br> 秋蕓擱下錢和蘇拾東,便跑到另一個攤位上:“老板娘,麻煩三份牛rou丸,要大份兒的?!?/br> 老板娘見眼前的姑娘長得水靈又討喜,眉開眼笑地應道:“好嘞,姑娘,需要加什么佐料,你自己添哈?!?/br> “好的?!鼻锸|舉頭,揚聲對那邊喊了一聲,“蘇總,你吃不吃蔥和香菜???” 這畫面感……莫名的喜感又接地氣。 蘇拾東啼笑皆非,原來這丫頭還打算好他那一份兒。 女孩彎著眉眼,眼里點綴著熠熠的點點星光,嘴角的梨渦顯得笑容甜美而極富鐘靈毓秀,夜風吹拂過她的面頰,將她的秀發吹散在風里。 哪怕是暗夜的寂寥,也難掩她此時的光芒四溢。 轉眼,秋蕓又跑到旁邊的大排檔前,盯著一排排烤架上的生蠔。 鮮嫩的生蠔,佐以蒜蓉、黃油……在炭火上被炙烤得吱吱作響,那聲音簡直美妙到了極點。 秋蕓吞了吞口水,笑著對老板說:“老板,打包兩分炭烤生蠔,謝謝!” 上車之后,秋蕓將一份煎餅果子、牛rou丸、炭燒生蠔遞給蘇拾東:“嘗嘗吧,很好吃的?!?/br> 隨即想到剛才蘇拾東說的“不衛生”,秋蕓又補充道:“不干不凈,吃了沒病,咱們國人吃了幾十年的激素和防腐劑,不是照樣過得生龍活虎?!?/br> 呵,什么歪理? 蘇拾東不置一詞,但還是給面子地接了過來。 秋蕓知道,一般考究的成功人士普遍很反感別人在他車上吃東西,所以她一直強忍著炭烤生蠔的撲鼻香味沒有開吃。 快到z大的時候,秋蕓在車子經過一處天橋下時叫住了蘇拾東:“蘇總,麻煩你能不能在前面停一下?” 蘇拾東停下車,并未多問,只是靜靜地坐在車里,看著秋蕓跑向對面的橋墩。 橋墩下一張破舊的藤席上躺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人,估摸著是最近流落至此的流浪漢。 秋蕓蹲下身,將兩份煎餅和瘦rou丸放在流浪漢面前,又從背包里取了皮夾,塞了幾張鈔票在面前的碗里。 蘇拾東見她跟流浪漢說了幾句什么話,便小跑著回來。 秋蕓上車后,蘇拾東淡淡開口道:“你不該給他錢?!?/br> 她閃著疑惑的大眼睛望了過來。 “他有手有腳,完全能夠自力更生?!碧K拾東說。 秋蕓想:這果然是黑心資本家的說話風格。 “他的左腿缺如,去年在工地上出了意外截肢了,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如果每個人都這么想,我想他現在可能已經活活餓死?!鼻锸|說著有些傷感,前世的倉皇情緒慢慢浮上心頭。 蘇拾東沉默了一瞬,問:“你經常來這里?” 秋蕓點了點頭:“嗯,每天路過這里,我會給他帶一份飯?!?/br> “每天?” “嗯,每天?!鼻锸|神情凝重,“因為我知道,倘若有一天我沒來,他可能就得餓上一天?!?/br> 前世,手腳全廢的盧曼麗也是倚靠著那個好心人每天帶來的包子才得以支撐下來,若不是那個跟李斯逸長得出奇像的男人,或許早在被陳家趕出來那時起,被挑斷手筋腳筋的盧曼麗就已經餓死街頭。 因為這位好心人,她才可以茍延殘喘那來之不易的幾個月,得以等來上天眷顧,重生于此。 秋蕓回想起來,忽然明白了自己選擇李斯逸的初衷。 她想將前世那份恩情寄托在李斯逸的身上。 秋蕓疲倦地回到寢室,110聯合111還在開午夜座談會。 討論的話題:本校某女生因口口不慎將黃瓜斷于體內,連夜趕去醫院求助。 簡直驚天丑聞,事后這女生八成得夾著尾巴在z大做人。 葛純和紀凡見秋蕓回來,忙拉著她加入探討陣營。 秋蕓沒心情跟她們“論污”,草草丟下一句“其實yd是高滲環境,黃瓜在里面腌制一夜,第二天就會脫水變小”,然后丟下一眾瞠目結舌的女人進了房間。 葛純做恍然大悟狀:“怪不得男人歲數越大,能力就越弱,原來是這個原理?!?/br> 紀凡一語驚人:“□□*?” 秋蕓洗完澡躺在床上,翻了翻朋友圈,刷到一半刷到了李斯逸的最新動態:有些風景,只適合欣賞卻不能收藏,有些人僅僅只能相望…… 秋蕓納悶,失戀的是她,怎么他反倒挖掘出了詩人情懷來? 思付半晌,猜到李斯逸八成是在為曾筱柔吟濕。 秋蕓點開他的頭像,遲疑了一下,按下“屏蔽”鍵。 她不喜歡主動刪除別人,可能這是她最含蓄最容忍的一面吧。 李斯逸不是那位恩人,早在第一次會面時,秋蕓就已經知道。 只是連日來的相處,李斯逸的一舉一動以及神秘莫測,讓秋蕓產生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所以她有時候會想,也許他真的就是那個人也不一定。 隔日,秋蕓收到賬戶入賬五萬塊錢的銀/行短信,思索半天才猜到可能是李斯逸匯的。 秋蕓就沒多在意。 過了幾天,畢然將托人從美國領的彩/票獎金交給秋蕓。他聽說了秋蕓失戀的事,借此約了秋蕓好幾回。 這個時候的女孩通常很敏感脆弱,最是需要異性關懷的時候。 畢然自認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然不介意做這種趁虛而入的卑鄙之事。 秋蕓雖然很感激他的古道熱腸,卻不忘時刻與他保持距離的初衷,只請他吃了兩頓飯作為答謝,轉手就將一半的獎金捐去了福利院。 這天,虞志球忽然致電秋蕓。 一般性,每次家里有什么事情,都是陳女士打電話來催歸,這次卻出奇地換了虞老板。 結束夜課后,秋蕓換了裝,匆匆往家里趕,沒想到途徑東門口的林蔭道時,又遇到那個猥瑣的暴露狂在興風作浪,嚇唬z大的女生。 秋蕓瞬間化身正義之士,掄起手提包對其一頓胖揍,女人的高跟鞋是提升戰斗力的秘密武器,把猥瑣男揍的抱頭鼠竄。 秋蕓解氣地拍了拍手,這才整理了儀容往家里趕。 一進門,撲面而來的詭異氣氛就讓秋蕓氣息一屏。 一家老小,全坐在客廳里,誰也沒說話,氛圍可以用“劍拔弩張”四個字來形容。 虞老板和陳女士對立而坐,大眼瞪小眼,兩人一副斗雞前的怒意勃發架勢。 秋蕓有種感覺,自己若是這時候走過去,下一秒,這兩人就會展開一場rou搏廝殺。 秋蕓這兒還沒糾結好要不要過去,虞秋敏便擺手招呼她,壓低聲音道:“秋蕓,快過來?!?/br> 秋蕓悄聲渡過去,走到兩人跟前時,低聲喊了句:“爸,媽?!?/br> 虞志球依舊黑著臉,沉著聲道:“嗯,回來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