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裴征洗完澡出來,幾人已經商量出結果了,和他們客氣也無濟于事,裴征應下,問他們洗澡不,幾人休息夠了,往屋外走,刀疤在最后邊,盯著裴征,“待會我準備去鎮上把聰子叫回來,順便找殺豬匠來殺豬,這么多,不知道處理多久呢,聰子回來也能幫襯一把?!倍?,明天沈聰休沐,縣衙的規矩他知道,半天不會礙事。 裴征點頭,“行,待會去村頭坐牛二家的牛車去,順便拉兩頭野豬去賣了?!弊钚〉囊柏i也有一百多斤,裴征分了三頭,留一頭和沈聰一人一半也好。 “我看三位師傅也讓我把野豬拉去賣了,羅城的也要賣,五頭豬剩下一頭,我和李杉分,你也要賣?”刀疤想著如果是這樣的話,鎮上只怕賣不出去,沈蕓諾從灶房出來,插話道,“刀大哥,你們賣就是了,我家的不賣去鎮上了,去村子里問問就好?!?/br> 鎮上的rou鋪怕也不會要這么多rou,眼下天熱了,做臘rou臘腸不行,還能做其他的,殺豬那會在村子里能賣多少是多少,剩下的,熬成豬油的熬成豬油,剩下的抹了鹽裹層米糠放在壇子里,家里人不算少,送些讓邱老爹帶回去,再給村子里交好的人家送些差不多了。 刀疤回院子,沒吃飯就去村子里了,過了會兒,牛二駕著牛車沿著河灘邊上來,見這么多野豬,忍不住白了臉,裴征他們在村子里獵著野豬的事情傳開了,見這么多,心里害怕起來,幾人幫著把野豬抬到牛車上,裴征給了銅板,順便讓刀疤把沈蕓諾需要的鹽醋糖買回來,沈蕓諾追出來,剛把早上剩下的饃熱了,遞給刀疤,“刀大哥路上吃,忙了一上午早就餓了?!?/br> 刀疤不和她客氣,拿著饃,又將李杉媳婦拿出來比較一番,羅城說得對,娶妻娶賢,真娶了個風風火火的媳婦回來還是自己遭罪,斂下思緒,讓牛二可以趕牛車了。 沈蕓諾這才回屋做午飯,裴征腿受了傷,沈蕓諾不讓他幫忙,院子里野豬還沒處理出來,中午只是幾個素菜,饒是如此,邱老爹也贊不絕口,飯吃到一半,外邊就有人來了,裴征心中不悅,“你坐著,我去開門?!比疹^曬村子里的人就來湊熱鬧,他不喜歡和那種人打交道,打開門,見柱子娘春花都在,臉冷淡下來,“幾位來有何事?” 刀疤去村子里找妞兒得事兒大家都聽說了,柱子身子骨好了,卻無論如何不肯上山了,柱子娘跟著柱子大哥日子不好過,春花叫她說買rou,她才跟著來的,往院子里探了探頭,見幾頭黑溜溜得野豬,嚇得捂住了嘴,裴征面上不耐,咚的聲關上了門,“家里忙得很,殺豬的時候再來吧?!?/br> 邱老爹在飯桌上嘆氣,“哪兒都有不要臉的,虧得大丫姑父性子好,換做我,早拿著棍子攆走了?!?/br> 如果平時往來的人家就算了,幾人明顯過來湊熱鬧的,裴征不喜歡和長舌婦打交道,因而沒給對方面子。 幾人被關在門外,臉色極其難看,春花張嘴吐了口痰,“無非日子過好了,手里有幾個錢就不把我們當回事了,什么人呢,難怪裴二落得那樣得下場,說不定是被拖累的?!?/br> 春花自來是個嘴皮子不饒人的,柱子娘這些日子被折騰得不輕,附和的力氣都沒有了,在旁邊的石墩子坐下,“再等等吧,待會村子里的人來他總會給咱開門的?!敝幽锒嗫戳舜夯▋裳?,想著自家兒媳婦不喜歡她和春花來往,心里多少看不上春花,坐了會兒,村子里還不見有人來,她坐不住了,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的灰塵,“家里還有事兒,我還是傍晚來好了?!?/br> 春花面露鄙夷,張嘴想剜她兩句,柱子娘和其余幾人說著話回去了,春花一人留下來夜沒意思,朝著院子跺跺腳,只得跟著回了。 一個多時辰刀疤才坐著牛二的牛車回來,沈聰也在,跳下牛車,問裴征傷勢如何,裴征搖頭,“沒啥大問題,久了沒動,手腳酸疼罷了?!奔依飩渲幐?,沈蕓諾替他抹上了,想著其余幾人身上或多或少有傷,便把藥膏送出去了。 進了院子,沈蕓諾燒了許多水,殺豬匠早就到了,正整理著腸子,左右邱艷在家里沒多少事兒,沈蕓諾裝了米出來讓她磨成米分,又把家里備著得茴香八角拿出來交給邱艷,“我這邊忙走不開,你和叔一塊去,之后做好吃的?!鼻衿G一個人推不動磨,邱老爹跟著就沒多大的事兒。 邱老爹笑著接過,邱艷在屋子里到處轉想要搭把手,她是孕婦,殺豬的場景血腥,夜里做噩夢怎么辦,沈蕓諾這個提議甚好,提著整整一大籃子米,朝邱艷道,“阿諾讓咱去咱就去吧,大丫也別在家里了?!?/br> 豬全部抬到外邊去了,出門后邱老爹擋著邱艷,生怕她見著了,邱艷和沈聰成親這么久了才重新懷上孩子,他也得小心著,大丫在邱艷肚子里就吃了苦,也是那會家里糟心事多,他想幫襯都沒法子,總算雨過天晴了。 去了村里,有人認識邱艷,得知再殺豬了,婦人漢子都朝裴征家走,春花去裴勇家叫韓梅,酸溜溜道,“裴三他們可獵著好幾頭野豬,你叫上裴大,都是兄弟,分一點裴三總是愿意的吧?!?/br> 韓梅早上遇著沈蕓諾了,得知裴征又獵著野豬,心下羨慕,然而知曉春花挑撥離間的本事,冷淡道,“我們就不去了,家里事情多走不開?!迸崛f的吃食都是她做的,之前裴俊怎么服侍裴萬的,裴勇也照著來,家里積攢下來的錢估計撐不了多少日子,她便去鎮上只買骨頭,買rou的話骨頭不要錢,可如果不買rou,骨頭就要花錢了,韓梅算著,只熬湯給裴萬補身子的話,家里還能寬裕一陣子。 春花見韓梅眉眼冷淡,心中不耐,攤開手掌,朝著自己面扇了扇風,翻動眼皮子道,“我和你說了,去不去由你,人裴三如今是能耐了,兒子三歲就送去學堂念書,家里媳婦又長得好看,自己又會掙錢,估計過不了多久也要換青磚大瓦房了?!?/br> 韓梅神色疏離,“你羨慕也是羨慕不來,日子都是過出來的,與其在這邊酸言酸語,不如去地里看看莊稼長得如何了?”話完,啪的聲關上了門。 接二連三被人拒之門外,春花來了脾氣,碎罵道,“關我門?不過是個不把莊戶人家日子放心頭的罷了,活該被人找上門打一頓,還把兒子送去學堂呢,也不怕讓小木在外邊抬不起頭來,我呸……”對裴征,春花不敢說什么,韓梅她可不怕,娘家人不幫襯了,背后沒了靠山,她有什么好怕的,站在門口,罵夠了才往回走,找人結伴去裴征家了。 吳桃兒心心念念那個扛著野豬的漢子,拉著周菊打聽好一陣才問清楚名字,聽說是刀疤,她臉色一白,刀疤和她娘有過節,腦子里細細回想那個背影,咽了咽口水,刀疤如果認出她,一定不會正眼看自己,可她實在抹不去腦子里那道影子,喜歡一個人,怎么看都覺得她好看,吳桃兒拉著周菊去裴征家,她想著再看刀疤一眼或許她就不喜歡了呢? ☆、73|060520 周菊半是被拽著出了門,蹙了蹙眉,讓吳桃兒慢些,哪知吳桃兒心思都在看著的背影身上,不等周菊鎖門就拉著她走了,路上遇著過去買rou的,吳桃兒親熱的挽著周菊手臂,面上恢復了端莊,和大家談笑風生。 刀疤送了四頭去鎮上,院子外還剩下四頭,村子里的漢子看了不禁對裴征敬佩三分,一頭野豬他們尚且不能對付,別說這好幾頭了,婦人們也和柱子娘小聲道,“去年你還鬧,我看啊,是柱子命大,今日上山碰著這幾頭他哪兒還有命?今后我看著還是別去山里了,別野菜沒挖著,把小命賠進去了?!?/br> 一番話惹來不少人附和,李杉站在旁邊,跟前擱了個籃子,問誰家買rou的,十五文一斤,把錢給他。 聽著這話,村子里人抱怨起來,當著裴征話說得也絲毫不留情面,“天兒rou了,這么多rou賣不出去也是臭了,鄉里鄉親幫襯一把咱才尋思著買些回去,十五文太貴了?!?/br> 人心不足蛇吞象,裴征擰著眉,蹲著幫沈聰干活,默不作聲。李杉在賭場混跡多年,也是懂得看人臉色的,聽著此言,挺了挺脊背,哼道,“野豬我們哥幾個拼了命弄回來的,為此,裴三兄弟腿還傷著了,十五文也沒亂收大家的錢,家里沒錢的拿了糧食換,下回若天上掉下頭野豬,便宜些賣給大家不成問題?!?/br> 他的話說完,周圍的人不吱聲了,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裴征腿上,十五文,確實貴了,看熱鬧的人多,買的人少,沈聰割得rou一塊一塊放進竹筐里,明天休沐,可以問問知縣大人府上要不要,因而,留了半頭沒有動,四頭豬,弄完也傍晚了,邱艷和邱老爹回來,手里拿著磨成米分的大米,不明白沈蕓諾要做什么。 “晚上人多,我們就不炒菜了,全部弄蒸菜吃,你去上邊和金花嫂子說聲,讓她晚上下來吃飯?!?/br> 進屋喝水的羅城聽著這句,搖頭道,“阿諾妹子,你們自己吃就成,剛金花嫂子拿了三塊rou回去準備大展身手了,咱不一起吃了?!迸嵴魇苤鴤?,沈聰又在外邊忙,十幾個人的飯菜沈蕓諾弄起來多累,羅城喜歡吃會回事,卻也不敢得罪了沈聰,堅決將這件事拒絕下來,出了院子,小聲和刀疤說了這事,刀疤提著豬腿,讓殺豬匠好動刀,粗聲道,“難得腦子轉得快,再給李杉媳婦拿塊骨頭上去熬湯,晚上咱兄弟幾個好好補補?!?/br> 拉著周菊剛到這邊的吳桃兒聽著刀疤說話,臉色微微一紅,心跳加速,低著頭,緩緩的看向側頭說話的漢子,仔細打量起他來,粗眉大眼,容貌周正,說話時露出一排好看的白牙,很難相信兇神惡煞的人也會長出如此整齊白潔的牙齒,臉上一道疤痕叫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挪開眼,吳桃兒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眨眨眼,往回不覺得他好看,此時見著,周身好似有股渾然天成的陽剛之氣,看得她臉紅心跳,呼吸都不順暢了。 周菊和裴征說了兩句話進了院子,也沒留意吳桃兒的反常,裴俊出門賣豆腐了,她一個人在家本是不愿意過來的。 “四弟妹來了?”沈蕓諾挑眉笑了,讓她自己找凳子坐,周菊見她弄飯菜,想幫襯一把,被沈蕓諾拒絕了,“只一個砧板,我自己來就好,待會回去讓你三哥給你找兩塊rou?!?/br> 周菊不好意思,微微紅了臉,這邊人多她是不樂意來的,奈何吳桃兒抓著她不放,如今倒向專程過來占便宜似的,抬眸,看沈蕓諾明亮的眸子清明澄澈,笑著道,“好,如此,我倒也不用買rou了?!?/br> 吳桃兒被刀疤迷得頭暈腦轉,眼神舍不得挪開,村子里的人準備散了回家她還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刀疤,一步三回頭的走了,經過沈蕓諾平日洗衣服的地方突然計上心來,他們人多,定然不會在家里洗澡,如今天熱了,村子里的漢子都是在河里洗澡的,心思轉動,步子也跟著大了。 許大覺得今日的吳桃兒不對勁,下午回來嘴角不時往上揚,吃飯也莫名其妙的臉紅心跳,他皺了皺眉,飯后,吳桃兒嚷著去村子里和周菊說點事兒,許大不好的感覺更甚,呵斥道,“天色不早了,裴四媳婦要收拾屋子,你找她做什么?”周菊在村子里人緣不錯,不過家里賣豆腐,她和裴征一早忙到晚,哪有功夫應付吳桃兒。 “你明白什么,今日裴三給了好幾塊rou給裴四媳婦,我眼看著他們兩個人也吃不完,不如便宜點買回來,鉤子好些日子沒吃過rou了,你當爹的不管,我當娘的不能不放在心上?!闭Z畢,嗔怪的瞅了許大一眼,許大長相不錯,當年媒人說起他也諸多贊美,吳桃兒心里是喜歡得,可成親日子久了才明白,也就容貌稍微好些,體力不行。 “夜里別關門,我怕回來得晚些,你們自己收拾了睡覺就是?!弊叱鲩T,吳桃兒又來了一句,許大眉擰得更緊了。 她不敢走村子里,慢悠悠走到河邊,沿著河灘小路往裴征家走,走得快,到河邊坐下時,還能聽著不遠處院子里傳來的小聲,吳桃兒低低整理了下衣衫,將領子邊的紐扣解了兩顆,往下拉扯了兩下,思索著待會見了人,怎么和刀疤攀談,手撐著臉,一時之間,也沒個頭緒。 沈聰和裴征忙活了一下午,沈蕓諾蒸了一籠菜,全是葷的,酸溜豬蹄,米分蒸排骨米分蒸rou,梅菜扣rou,盤子放在桌上,饒是裴征一臉疲憊也來了興致,邱老爹吃得連連點頭,小洛和大丫話都少了。 “阿諾的手藝去鎮上酒樓當廚子都是綽綽有余的?!鼻窭系懿蛔∽约旱淖?,點評道。 豬蹄蒸的時間長,極軟,外邊的皮入口即化,小洛喜歡得很,沈蕓諾替他夾了一大塊,讓邱艷多吃些,對身體好,氣氛融洽,一做菜吃得七七八八,完了,邱老爹摸著自己撐大得肚子,感慨道,“阿諾手藝好,叔都舍不得走了?!蔽葑永镳B著雞鴨,邱老爹讓隔壁的幫忙看著,最遲明天得回去了,晚上吃著一桌好吃的,是真舍不得走了。 沈蕓諾笑道,“叔多留幾天吧,家里rou多,喜歡的話明日我做就是了?!辈贿^蒸豬蹄費柴火罷了。 吃完飯,天色已經暗下了,沈聰和裴征收拾了碗筷,說起買牛車的事兒,“今日我去鎮上賣牛的地方逛了圈,和人說好了,明日再去鎮上看看,你家的牛稍微小些,平日仔細些不累著不會出啥問題,你覺得如何?” 沈蕓諾做飯,洗碗就輪著沈聰和裴征,兩個大男人在灶房里,絲毫不覺得丟臉,聞言,裴征思忖道,“成,待會我讓阿諾把銀子給你?!辟I了牛車,之后遇著這種事,也不用特意去村子里找牛二過來,以后趕集也方便得多。 兩人說著話,遇著刀疤叫他們一起去河邊,兩人相識一笑,拒絕道,“你們去就是了,家里備著水呢?!鄙蚴|諾不讓他們洗冷水,河邊兩人一次沒去過。 聽著話,刀疤略微不滿,忙了一天也累得不輕,懶得進屋和沈聰敘當年一起洗澡的兄弟情義,朝李杉道,“走吧,咱們自己去,聰子啊,跟著阿諾妹子也開始講究了?!?/br> 到了河邊,幾個人快速脫了衣衫褲子,里褲也沒穿,咚的聲跳進河里,這一塊是興水河發大水沖刷形成的,真正的河在下邊,幾人今日也累,隨便洗洗穿著衣衫就準備回去洗澡了,倒是刀疤,泡在水里舒服,想要多待會,“你們先走,我再待會,回家記得把桌上碗筷洗了?!崩钌枷眿D做了晚飯,桌上碗筷擱著都是幾人輪著洗,金花潑辣幾人懶得理會,幾人輪著過來了。 “刀大哥泡著便是,留著我們收拾就成?!苯袢蛰喼栋滔赐?,他怕是沒耐心才待著不走的,羅城笑笑,和李杉一行人走了。 吳桃兒在蘆葦后邊探頭探腦,見人走遠了,目光熱切的落在雙手枕在后腦勺,閉目休息的刀疤身后,天色快黑了,即使離得近也看不太真切,刀疤臉上的疤痕反而淡了很多,吳桃兒咬咬牙,站起身,咚的聲跳了下去。 刀疤正想著事兒,只聽有東西落水了,回過神聽著有人喊救命,雙腿一蹬往聲音方向游去,手拖著對方身子,也沒留意放到對方胸上,到了岸邊,四下一瞅,奇怪怎么有人跑到這邊來跳河,自己跳下去了又喊救命,夏日衣衫薄,莊戶人家的衣衫雖說款式不新穎,課衣衫緊貼著身子,自然而然露出女子姣好的身姿來,刀疤眼神自然落在胸前兩方渾圓上,今日起了成親的心思,傍晚就有人投懷送抱,刀疤不是沒有經歷過人事的,混跡賭場,那方面的見識自然也多些,目光炙熱的順著往下,“騰”的下紅了臉,對方沒有穿褲子,天色雖已模糊,然而一眼就能見著衣衫下的略微粗的大腿,尤其,此時自己渾身上下也坦誠得很。 刀疤口干舌燥,動了動唇不知道該說什么,沒反應過來,對方趴在他身上,用力摟著自己。他本就不是有定力的人,尤其,兩人四腿交疊,隨著她胸口上下起伏,某處的摩擦更甚,皮糙rou厚的他身子快要承受不住蹦開了,雙手落在對方肩頭,見她發髻濕了,零零散散的貼在臉上,朦朧的光影下,他起了反應,而且比往回更熾烈。 也是吳桃兒運氣好,往回刀疤不會落單,而且,她發髻散了貼在臉上,刀疤沒認出她來,才讓她得逞了。 貼著對方身子,全身發燒似的熱,故意扭著屁股磨蹭兩下,比起許大,刀疤的的確更威猛,紅著臉,小鳥依人不安的扭動著,上身靠在他懷里,衣衫紐扣開了,隔著夏日薄薄的衣衫,女子曼妙嬌軟的撩撥,刀疤臉上氣血上涌,呼吸也漸漸厚重了,低啞著聲音問,“姑娘,你怎么來這邊了?” 吳桃兒滿心旖旎,身子軟成一攤水,開口,嗓音沙啞輕柔,“我來走親戚,誰知遇著一個年紀大的漢子在窗戶外邊偷看我,說的話也極為難聽,不想給我舅舅抹黑……”話說到一半,又開始哭了起來,她經歷過人事,自然明白怎么做才會撩起刀疤的情動,雙腿微微打開,腳踩在他的大腳上,上前一墊腳,明顯感覺他喘息更重了,吳桃兒也按耐不住,語氣還要裝作什么都不懂的樣子,故作不解的把手伸進水里。 然后,握住了刀疤。 這下,刀疤話都說不出來了,翻過她身子,如猛獸似的撲了上去,此時他只想要緩解自己全身的燥熱,手禁錮著她臂膀,身子用力,撞了她兩下,火熱的呼吸噴在吳桃兒臉上,粗硬的手掌緩緩順著她身子往下,正欲辦了她時,聽著不遠處傳來叫喊。 “刀大哥,聰子哥找你有事,快回來?!彼查g,滑進去一半的東西軟了下來,刀疤皺眉的望向不遠處院子里亮著的燈籠,松開手欲離開,就被人拉住了。 “不要走……”雙唇被穩住,歇下的心思再次被點燃,刀疤嘶吼一聲,忍不住,沖了進去。 吳桃兒只感覺全身被撐滿,情不自禁的嚶嚀出聲,聲音婉轉興奮,叫刀疤猛地回了神,他以為對方是姑娘,自己行了事兒大不了娶她過門,左右壞了名聲,嫁給自己也合適,剛才他急切,可也知曉姑娘和婦人身子的不同,尤其,身下女子的聲音暗含喜悅興奮,他聽著過不少回了,窯子里的一群娘們為了哄人,回回都這般叫著。 身下的人不是良家婦人,這是刀疤的第一直覺,可到了關頭,他也不會委屈自己,心思轉動,人愈發警覺起來,捏著吳桃兒下巴,惡狠狠的啞聲道,“臭娘們,勾引老子對吧,這就讓你如愿?!痹捔T,不理會院子里的喊聲,使著勁兒的折騰起來。 許大身子骨不行,平日總是草草了事,眼下,刀疤使了力氣,腦子里想著平日春花她們說的那種噬魂的滋味,她好像才有那種感覺,抬起腿,纏著刀疤剛硬的腰肢,嘴里不自主的叫了出來。 李杉沒聽到刀疤應聲,回院子提了燈籠,擔心仇家找上門偷偷把刀疤解決了,走近了,聽著聲音不對,李杉明白那是什么,再厚臉皮也忍不住紅了臉,悄無聲息的退了回去,進屋,看大家望著他,李杉咳嗽兩聲,不知道如何開口,幾人粗言粗語慣了,屋子里還有邱艷和沈蕓諾呢,褪下的紅暈又爬上臉頰,結巴道,“刀大哥,有點事?!?/br> 沈聰和刀疤多年,彼此知根知底,刀疤什么性子他再知曉不過,聽著這話就站起身往外邊走,李杉跟出來叫住他,見人都在屋子里,湊到沈聰耳邊小聲說了句,沈聰瞥他一眼,微微變了臉色,村子里雖然有幾位喜歡碎嘴的,可沒有水性楊花的,刀疤別被人陷害了還不知道。 接過李杉手里的燈籠,嚴肅道“你先回屋,我去看看?!?/br> 李杉張了張嘴,猶豫片刻,小跑著跟上,出了院門,摸摸鼻子,悻悻然道,“聰子哥,咱打擾了刀大哥好事,只怕他會收拾咱?!鄙蚵斁褪菆鲎永锏膼喝?,刀疤不敢拿他怎么樣,他們幾個就慘了,尤其是他,事后,刀疤肯定會把帳算在他頭上。 沈聰皺著眉,轉身瞥了他一眼,“刀疤臉上的傷怎么來的你忘記了?”女人誤事,尤其刀疤沒個定力,沈聰擔心又有人給刀疤挖坑等他跳。 李杉不吱聲了,刀疤臉上的傷疤對外說是仇家復仇,實則不然,有人買通了窯子里的人,趁刀疤在興頭上沖進屋砍的,幸虧那時候沈聰還沒回家,不然刀疤一條命都沒了,之后沈聰就讓刀疤少去那種地方,刀疤忍不住,之后都找認識的人。 那一架,刀疤差點死了,沈聰受了重傷,好在兩人命大緩過來了,之后,整個賭場的人都服他們管,事情過去好久了,沈聰不提,他都快忘記了。 當下,他也不再勸,擔心刀疤再次入了全套,步子也急切起來。 屋子里的幾人覺得疑惑,羅城人機靈,腦子轉得快,緩緩解釋道“聰子哥和李杉都去了,咱也別管了,裴三兄弟,我覺得你說的是個法子,咱明天幫著跑腿就是了?!?/br> 邱老爹稱贊沈蕓諾后,沈聰想到個法子,左右家里剩下的rou多,讓沈蕓諾一天弄三蒸籠,明天去縣衙賣,縣衙那邊都是有錢人,中午甚少有人回家吃飯,三五成群下館子,沈蕓諾做的飯菜好,那幫人肯定喜歡,賣多少算多少。 刀疤知道鎮上的規矩,他和刀疤出面該是沒問題,沒人敢揣他們的攤子,這幾日他休沐,帶著幾人在縣衙那邊混個臉熟,之后就他們自己去,一天下來給工錢,不會叫他們白白干活。 沈蕓諾覺得也成,家里幾百金的rou,壇子如今都裝滿了,還剩下不少,賣的話倒是個法子。 誰知,一直不見刀疤回來,有人看著羅城,“刀大哥不是拖沓的性子,不會腿抽筋走不動了吧?!?/br> 羅城斜他一眼,他跟著刀疤的時間雖然不久,也知曉刀疤的性子,若非在這窮鄉僻壤的地兒,他都以為刀疤逛窯子去了呢。 刀疤,只有在女人鄉才會忘記正事…… ☆、74|060520 走近了,男子粗喘的聲音越來越重,沈聰蹙眉,滅了燈籠里的燭火,眼神四下逡巡搜索著,李杉明白過來,晶亮的眼神陡然凝重,和沈聰一樣,四處看著,一圈后,兩人沒發現任何異動,而且,河邊的喘息聲突然大了,隨即,又安靜下來。 夜色漸漸重了,薄薄的霧氣撒下一層陰涼,沈聰擰著眉,聽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等了會兒,響起男子的怒罵聲,“臭娘們,老子伺候得還舒服?” 彼時沒反應過來,村里的有個姓王的,年紀大了最喜歡做些偷窺的事兒,刀疤以為她是被那人偷看了身子沒臉才來投河的,身體饜足,腦子也漸漸清明起來,對方只怕早就存了心思了,不過被偷看了身子,哪有不穿褲子投河的? 吳桃兒全身酥軟,使不上勁兒,無力的趴在河邊,伸出手,低若蚊吟的叫刀疤扶她上岸。 沈聰知曉完事了,黑著臉,掏出火折子,重新點亮燈籠,朝河邊叫道,“刀疤……” 刀疤虎軀一震,抓著吳桃兒的手差點松開,做這種事被兄弟抓著現行,多少不好意思,刀疤松開她,神色已經恢復了一慣的兇狠,“怎么來的怎么回去,往后別再鬧事了,今日遇著我,不會亂說,改明日遇著他人,你怕不能全身而退了?!敝獣詫Ψ绞撬詶罨筒蛔〖拍?,刀疤自然要把話說絕以免之后惹來麻煩。 吳桃兒還未從余韻中緩過勁兒,刀疤力道重,她身上微微犯疼,李杉訓著河灘找著女子的褲子,嫌棄的給沈聰看,沈聰給他使眼色叫他遞過去,聲音沉了下來,“過來,說說怎么回事?!?/br> 刀疤言簡意賅說了緣由,聲音擲地有聲的將自己撇開了去,“可不是我主動的,她先勾引我,我自然給她面子?!苯舆^李杉遞過來的褲子讓吳桃兒穿上,李杉攔著不讓對方走,對方是何人刀疤不知道就敢行事,真要有人挖了坑給刀疤,他又掉坑里了。 吳桃兒知道被沈聰看見自己的臉會壞事,穿上褲子,小心翼翼的裹緊衣衫,胡亂的撩了撩頭發蓋住自己的臉,轉身就欲離開,李杉擋著道,臉色鐵青道,“你到底是誰?”真要是良家婦人,早就大聲嚷嚷起來,而且,事后也會讓刀疤負責,對方一句話不說,李杉愈發覺得不對勁,上前一步,拉著對方欲撩起她頭發看個究竟,被吳桃兒躲開了去。 吳桃兒也是怕了,推開李杉,跌跌撞撞往前跑,而且,速度快,模模糊糊的天色早就看不清路,咚的聲摔在旁邊地里,李杉轉身,上前拉住她,使勁撩起她額前的頭發,天黑著他也看不清,讓沈聰提著燈籠來,沈聰沉著臉,近了,待認出是吳桃兒,臉上愈發嫌棄了。 刀疤對長相沒多大計較,美若天仙也好相貌平平也罷,他不是留戀美色的人,然而,當看清吳桃兒一張臉,木訥了許久許久。 “我呸,老子真是有眼無珠,瞎了狗眼了?!眳翘覂浩つw黑,瓜子臉,顴骨高,看面相就是尖酸刻薄水性楊花的,尤其,她娘還說刀疤和邱艷不清不楚想壞了邱艷名聲,他和吳桃兒,是仇人也不為過,沒想著自己竟上了這種女人,刀疤提著自己的褲子,一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神情,拉著李杉喝沈聰往回走,“媽的,今天就當老子桶了馬蜂窩,回去誰都不準說,誰說老子跟誰急?!眳翘覂菏裁葱宰哟蠹倚睦锴宄靼?,和她娘一樣是個不規矩的,此時,刀疤寧肯自己和一個男人有了風花雪月,也不想和那種女的牽扯在一起。 沈聰站著沒動,目光緊緊鎖著吳桃兒,呵斥道,“今日的事情就當我兄弟被你騙了,若你不想在村子里待下去了,只管鬧得全村皆知,我自有法子護我兄弟周全?!?/br> 吳桃兒心下怕得厲害,聽著沈聰這般說,心里反而松了口氣,視線緩緩落在刀疤身上,咬著下唇,一臉嬌羞道,“刀大哥……”嬌滴滴得三個字,讓刀疤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自主的哆嗦了下,不耐煩道,“什么事?” 吳桃兒擰著渾身濕噠噠的衣角,低下頭,濕潤的睫毛微微顫動,扭捏著身子道,“以后我還能不能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