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聞姜靠在光滑的電梯壁上,沒有再出聲。 可她剛伸出手指碰了下自己有些腫的唇,突然一只胳膊探進電梯內,適才即將關闔的電梯門重新推開,陸時寒抬腿邁了進來。 聞姜的手還沒有從唇上放下來,渾身生出一種不自在緊繃的感覺。 陸時寒站在她身側,慢慢喚醒她身上更多類似于被抓包的感覺。 她對他身體的流連,被抓包。 聞姜僵了臉,放下手去摁cao作案板上一樓那個鍵。 手垂下一半,被陸時寒攥住攔截。 聞姜抬頭問:“干什么?” 陸時寒和她一樣靠在電梯壁上:“剛剛忘了你腿正軟,送你下去?!?/br> 聞姜呵了聲:“真善解人意。我以為你想聽那個答案?!?/br> 陸時寒攥她手攥的更緊了一點兒,他配合著又問了一遍:“為什么?” 聞姜只說:“你需要買?!?/br> 電梯一直停在原地,陸時寒放開聞姜的手,問到底:“我買了,給誰用?” 聞姜:“女人用?!?/br> 陸時寒持續盯著她,聞姜咬牙:“問到底有意思?我用?!?/br> 陸時寒:“我愿意聽明白話?!?/br> 聞姜又伸手去摁電梯側邊的按鍵,又被陸時寒攥住手截了回來。 他將她的手掰直,攤開,將聞姜適才觸摸唇的食指挑出來,握著她的手抬高,垂首親了一下。 聞姜渾身一抖。 他這個動作在告訴她,他看清了她摸唇的動作,而且知道她在意/yin些什么。 聞姜反掐住他的手,很用力。 陸時寒深眸如潭幽遠,又摁開電梯門:“我出去了,就不下去送你了,記得摁一樓鍵,不然不會下行?!?/br> 聞姜竭力忍住動手的沖動,平和道:“說送我,原來是句白話?” 陸時寒嗯了聲,告訴她:“出門前我問你,你說不用?!?/br> 聞姜打量他的那幅坦蕩的理所當然的神情,哼笑:“照我說的做,很好?!?/br> 陸時寒看了眼虎口處被聞姜掐紅的印記:“不然呢?提上褲子經常不認識我的女人,我上趕著去送?” 聞姜哦了聲:“換我是那男人,不送。那么沒骨氣的,還算男人?” 陸時寒眼角劃過了然:“路上好好開,一路平安?!?/br> 聞姜:“福大命大,一定?!?/br> 她本想反問:怎么,關心我? 又怕他再耍她一回,干脆消停不同他計較。 ** 回到停在陸時寒家樓下的車上,聞姜開了車內空調升溫,坐在駕駛位上緊抿著唇。 她此刻笑不出來,只覺得稀奇。 碰上的這個男人實在稀奇。 除了床上溫柔點兒,這人任何時候都像是要除暴安良一樣對人粗魯。 即便做出于關心 雖然她的確不良。 ** 枕在車椅靠背上幾分鐘,聞姜才開車緩慢往外移,移動出陸時寒家所在的小區。 手機一路都在震動,聞姜接聽,傳來的是甘甜的聲音。 甘甜交代:“聞姐,衛導要求明早八點前到赟城郊區的春秋戰國城外的四面山上的寒夜寺后院集合,進行第一次禮儀指導課?!?/br> 甘甜嘴里的這個地點加了太多定語,聞姜蹙眉:“地址誰選的?” 甘甜:“這個不清楚,大部分演員都會參加的,男主角剛簽約,您合作過的程境。聞姐,明天我們還是像往常一樣公共活動早到半個小時嗎?” 聞姜應答:“對。我搞定我,你搞定你,四點來接我?!?/br> 早到絕不遲到,是她在任何片場和商演活動中秉承的最基本的職業道德之一。 掛了甘甜的電話,聞姜驚覺自己適才不知不覺間闖了紅燈。 好在凌晨這段路上幾乎不見什么車輛,不然難免是她檢驗是否福大命大的一次機會。 ** 聞姜沒減速,又開了十幾分鐘,小區近在眼前。 快到小區門前時,手機又震了起來。 她掃了屏幕一眼,有點兒意外,是陸時寒。 聞姜靠邊停車,沒開耳機接,也沒動免提,更沒急著進小區門。 拿著手機靠在臉頰上接起來,聞姜漫不經心地問:“有事?” 陸時寒依舊低沉潤耳的聲音傳來:“聞姜,誰教你闖紅燈叫好好開車?” 聞姜蹙眉,有些驚詫。 他長了雙千里眼? 她想了幾秒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兒。 正巧,暗夜里,她車后不遠處有輛同樣靠邊靜止的車車燈一閃,同她打招呼。 聞姜透過黯淡的光線透過車外的后視鏡往后看,是那輛她如今已經算熟悉的攬勝。 聞姜坐在車上沒動:“你是開車在后面遛前面的我呢,還是遛你的車?” 陸時寒淡聲:“差別不算大?!?/br> 他從車上拿了一把透明長柄傘下來,幾步走到聞姜駕駛位旁,敲了下車窗:“沒別的意思,你借的傘,給你?!?/br> 聞姜降下車窗,雨絲飄進來,她沒接:“你覺得自己正常嗎?” 陸時寒彎腰把傘從聞姜降下的車窗內塞了進去:“不然呢?” 他又直起身:“回吧,真再見了?!?/br> 聞姜笑:“怎么回?這會兒我還真不想自己回了。我和你不一樣,走到門前的男人,一般我會憐惜他,領他回去,不讓走?!?/br>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陸老師 凌晨三點五十八分,甘甜準時摁響了聞姜公寓的門鈴,接她去數百公里之外的春秋戰國影視城旁的寒夜寺。 過去通告密集,聞姜通常在前往片場的路上補眠。 睡醒到了片場上好妝,人會顯得更精神飽滿。 可如今在趕往赟城郊區的春秋戰國影視城的路上,望著窗外仍舊漆黑不漏一絲白光的夜,回想起前半夜同陸時寒的對峙,聞姜始終培養不出任何睡意。 陸時寒身體上的溫度,他的唇碾壓上來時那種柔軟卻又飽含力量的廝磨,她的手觸到他身體時的觸感…… 所有的感覺都歷歷在目。 聞姜的大腦好似變身成了記憶芯片,能即刻復原出同陸時寒相處時的所有場景。 那些短兵相接,連同那些輾轉呻/吟,都清晰如昨。 * 幾個小時前,在她家的公寓樓下,陸時寒沒有上樓。 和聞姜想的一樣,他笑了下轉身離開;和聞姜想的不一樣,走之前他從她降下的車窗內探身進車內,將傘塞進她的車廂,同時隔著雨夜的黑和雨夜的涼,俯/身去咬她的唇。 他走了,可將鮮明的男性氣息留在了她了身上。 不重,但是像場流感般纏綿,甩不掉,清不走。 四點就要走,聞姜剩下的時間不多。 任何耗時的廝磨,都可能讓她誤時,而聞姜不喜歡遲到。 她是沒打算真的讓陸時寒上樓再發生些什么,可也沒打算被他咬。 咬完了,陸時寒也沒等聞姜反應,只留給她一串極速消失的車尾燈。 聞姜上下唇摩擦了一會兒,給已經離開的陸時寒發去了幾個字:“睡前加餐夜宵,你看起來挺餓的?!?/br> 她沒等回復,關了機扔到一旁。 反常地沒將車停入地下車庫,聞姜將車泊在公寓樓底,撐開那把透明傘下車。 風對冬天做的事情,她在對他做。 席卷,肆虐,吹的方向凌亂、百無禁忌。 冬天對雪做的事情,他在對她做。 氣候冷硬,凍的刺骨,可越刺骨,雪在冬日的活力越盛。 ** 清晨七點多,聞姜和甘甜才抵達寒夜寺。 《宣姜傳》劇組的執行導,衛厲的副手應沉已經在組織一些到場的配角進入寒夜寺后院清空的大型禪房就位。 爭取到參演《宣姜傳》的機會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