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咳咳……”花鎮東輕咳了兩聲,順利將老妻的目光吸引了過來,不過只一眼,她就又死死的盯著花音不放,生怕一個轉瞬她就消失了。 沈君如的心里已經隱約猜到這個姑娘是何人之后,大兒子與二女兒都未有道侶,都說女兒像姑姑……她很想上前可又怕驚著對方,一百年了,成海已經隕落了一百年,她從未想過兒子在外居然成親生子留了后代,他那樣固執清冷的性子,那么絕情的人,出去居然連封信也不送回來……思緒如海水一般襲打的沈君如喘不過氣,無論何時一想到兒子隕落了,她的心就疼的像要死去一般。感受到一個溫暖的肩膀擁住了自己,她怨過他,可是她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夫君,這位姑娘……” “你先莫急,阿煦,帶著花音扶你娘回去,至于入不入花家,待晚飯過后,你再給我答復?!?/br> 花音離開后,在座的花家人對于花音上族譜一事并未表現出異議,花家家大業大,多一張嘴而已,還是供的起的。何況這個名叫花音的姑娘看上去心性尚可,不像是jian狡?;?,而且花家與其他家族不同,雖然爭權奪寵,但絕不會因此謀害同族性命,不然花家也不可能存在至今,一個大家族的傳承總是和它不可挑釁的族規與絕不容情的懲罰息息相關的。 只有花之欣與花之羽略有些想法:花之欣是二房的,花之羽是大房的,她們都是嫡出的姑娘,三房這一代沒有年輕后輩,四房五房的還小,所以平時也沒個攀比,一切資源都是公平公正?,F在多了一個年紀修為都相之不遠的,又是現任家主的孫女,估計整個家族的弟子都眼尖尖的盯著呢。特別是這輩居然一個兒子都沒有,每一房只出了一個姑娘,那么最為重要的就是選道侶之事,擺在眼前的就兩個人選,暮琰與百里晴天,當然其他家族也都不是眼瞎的,這兩個異靈根不出意外是絕對可以飛升的,能讓他們做女婿,整個家族就又多了一個背景,更別說,每百年從修仙界發放下來的資源,都是依靠這一個個的族中弟子與親眷共同努力的結果。 之前花音心中有事,并未仔細觀察,現在決心已定,再看花家時,才發現不愧是修仙大族,連來往仆役修為最低的也是煉氣六層。 花音在觀察環境,花成煦在觀察花音,自從知道她是弟弟的女兒,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如果成海不死,她并不覺得自己做的不對,可是他死了,死在了外面,是因為本命燈牌碎了家里人才知道,連死在了哪,怎么死的都一概不知。其他人不在意,修士隕落是常事,可是她和爹不能不在意,從那以后,對上娘有些埋怨的目光,她覺得自己像是萬劫不復了一般。她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親侄女,想要親近她又怕她對自己有怨懟,所以總是猶豫著不知如何先開口,最終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沈君如住在代表著家主地位的主峰,花蓮峰上,當花音將事情始末包括幼時生活簡潔的說了一遍后,她已經眼角泛紅,雖沒有落淚,但看得出她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愛屋及烏,她看面前的姑娘是越看越喜歡,突然想到一事,微顰著眉頭:“你祖父之前說,入族一事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想回來?”隨即不贊同的說,“你一個小姑娘家在外面做什么?先前不知道你的存在,如今你回來了,就哪都別想去,乖乖待在花家陪著我?!?/br> 見對方這么快就將身份帶入,花音居然一點都不反感,因為當一個人是真心喜愛她的時候,她是能感覺得到的。如何能拒絕這樣一個婦人,修士的模樣雖然永遠年輕,可是那份時間的磨礪依舊能在一個人的身上彰顯出來,爹爹的死對面前這位婦人的打擊想必也是巨大的,所以才能深深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的蒼老與哀思。 一時間,花音不知道該如何回復,只好乖乖的“嗯”了一聲表示聽從對方的話。 沈君如見她乖巧更是歡喜,突然面色一沉,對坐在一旁一直未出聲的花成煦說:“阿煦,你也該將事情始末對你侄女有個交代?!?/br> 爹爹的死與這位姑姑有關嗎她只聽娘說是與家族之人有矛盾,萬萬沒想到會是自己的親姑姑,如此一想,花音的臉色也暗了下來,垂下眼簾擋住復雜的目光。但轉念再想,死者已矣,再去追究又有何意義,不如放過,對對方對自己都好。于是,她又緩和了臉色說:“祖母,我來并不是為了追究爹爹是因何離開花家的,當年之事,即使姑姑有錯,這么多年的愧疚也足夠了,相信爹爹在臨死之前也愧疚這么些年都未盡孝道?!?/br> 簡單的幾句話,沈君如欣慰的笑了,慈愛的看著花音說,“你既然愿意叫她一聲姑姑,想來是真的原諒了她,她是我女兒,你爹是我兒子,手心手背都是rou,當年之事,還是要給你交代兩句,不然總歸是個疙瘩,再被有心人挑撥兩句就更不好了。當年也不是大事,不過是你祖父要競選家主,家族中總有些陰暗事,你姑姑被你祖父派去監視二房二老爺,卻不巧發現了你爹的好友花成宗拿族中女弟子當爐鼎?;矣凶逡?,爐鼎一事在花家是禁忌。這事如果爆出來,二房絕對沒可能再參加競選,但花成宗也會被逐出宗譜,這輩子就算毀了大半。他去求了你爹,你爹又是個重情的,其實他心里有數,不過是從小到大的情分,最后答應花成宗去求你姑姑和祖父不要將這事爆出去。他們兩個哪里能答應,這么好的機會放過豈不是可惜,”說著又瞪了花成煦一眼,然后嘆了一口氣接著說,“即使你爹當時說,他去再找別的證據,定能讓二房沒機會競選,只求他們放過花成宗。后面的事,你應該就能猜到了,這父女兩個一邊答應了你爹,一邊將證據交給族中長老,你爹一是氣他們言而無信,二是自覺無法面對好友,就離家出走了。是非曲直,你自有判斷,我不幫著你祖父與姑姑說話,但是他們即使有錯,可你爹也是個狠心的,怎么就不記掛記掛我……”說到最后,沈君如將頭轉向一邊,拿袖邊輕拭眼角。 花成煦與花成海一樣,都是有些清冷的性子,而且花成煦更加心狠一些,但面對動不動就掉眼淚的老娘,也只能出聲安慰:“娘,是我的錯,您別傷心了,如今成海的女兒也認祖歸宗,是件開心的事,以后就由我來照顧她,誰也不能欺負了她去?!彼@話說的真心實意,她這輩子想要飛升怕是難了,已經四百五十歲了才元嬰初期,而且她對修煉已經沒了起初的恒心,現在只想平平淡淡留在家族里幫父親一些忙。 沈君如拿眼角瞥了一眼花成煦,女兒的性格真是讓自己發愁,想到外面關于她的謠言,更是頭疼,這個女兒和成海一樣,對外人冷情冷性,其實最重親情,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你侄女還未答應呢?” 花音眨眨眼角,自己剛才不是“嗯”了嗎?一時覺得這位祖母還真是較真,非要聽到自己認真的回答,“祖母,我應了,以后我就是花蓮城花音?!闭f完,花音自己也好似松了一口氣,一段往事糾葛就此畫上一個句號。 “對了”,沈君如自儲物手鐲里掏出一龍眼大小的金色珠子,上面金屬之氣繚繞,是難得一見的金靈珠,她目光柔和的看著花音說:“這是我為你爹尋來的,他是用不著了,我也不知你的靈根屬性,即使不對等,到底能有些用處?!?/br> 花音鼻子有些酸澀,不管是哪種屬性的靈珠都是極其稀少的,菩提樹三千年出現一次好歹還有個準時,這靈珠卻是不知道多少萬年機緣巧合之下才會孕育出,對方不知道花了多少人力財力才得到這么小小的一顆,卻是為了自己的爹爹。 這顆珠子仿佛千金擔一般壓在她的手心里,這里裝的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深深思念。 她垂下眼,緊握住珠子,女子輕柔的聲音輕輕流淌: “祖母,我是金火雙靈根,這珠子正適用,多謝祖母,也替爹爹謝謝祖母?!?/br> 沈君如一把將花音擁進懷里,一聲接著一聲, “傻孩子……傻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第173章 萬陣錄 不愧是蘊含了濃郁金靈氣的靈珠,花音在短短的時間內居然又一次突破,金丹后期!她被安排在離沈君如不遠的一間廂房里,此刻,房間里還有多余的金靈氣在流動,坐在蒲團上的花音自嘲的一笑:都說大樹底下好乘涼,自己才來就晉升一級,怕是要被人說閑話了,也怪自己沒把持得住。就算此刻想要遮住修為估計也是掩耳盜鈴,剛才房間里的靈氣波動瞞不了人。 算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花音繼續閉起眼睛將多余的金靈氣慢慢吸納進丹田,丹田里的菩提子上隱隱顯出一絲光華,花音面上的暗沉之色也淡了些。 黑神在一旁滿意的說: “這才是好東西,多找幾顆來?!?/br> 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這東西可比火靈還稀有,你以為我有了家族就有了全世界?” 黑神很不要臉的回了一句: “你如果開口,估計他們會把全世界給你弄來的?!?/br> “嘣……”花音又一個腦兜彈在黑神腦門上,這家伙就是欠抽。 “你干嘛又打我!說好了化形以后不打我的呢?”黑神翅膀捂著腦袋不爽的吼了一聲。 聞言,花音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化形?你確定你化形了?” “我日!揭人不揭短!” 耳邊充斥著黑神惱羞成怒的聲音,花音將儲物戒指里的東西倒,她這個動不動愛整理儲物袋的習慣一直延續了下來。在看到那塊二級陣法師靈牌時,她想著是時候去換了,還有欠兩位前輩的三品法陣也得到驛館寄出去,最重要的是要給瑤瑤和陸斌還有師傅報個平安。其他就是在青龍門遺址時收來的那些修士的遺物,天夜白嫌臟便宜了她,一件一件東西翻過,她將視線定在了一塊地圖上,“黑神,過來看看,這個上面畫的可是五木天火?” 地圖的中心畫著五棵樹圍著一團火焰,花音第一反應就是五木天火。所謂五木天火就是五種屬性的樹木生長在一起,因為相生相克而產生的一種天然木火。原本每種樹木的生長都對環境有著各自的要求,能讓五屬性樹木同時存活,那表示那個地方就屬于無屬性地域。 花音有些懊惱,若是這個地圖標示的是在廣源群島,那豈不是虧大了,后又轉念一想,那時候的情況,就算是知道這幅圖,怕也沒有她選擇的機會,這樣她也就釋然了。仔細將圖里的地形記在腦子里,然后收起雜物準備出門去考靈牌。 剛出門就瞧見花成煦站在門口等她,見她出來,淡淡一笑:“走吧,想著你也該出來了,帶你熟悉一下花蓮山?!?/br> 正好自己對花蓮城不熟悉,花音跟在花成煦身旁邊走邊問:“姑姑,花蓮城考靈牌的地方在哪?” 花成煦看了她一眼,又瞥見她肩膀上的五階火鴉,語氣難得的清和,“花音主學什么?瞧你這火系靈寵,學的是煉丹?”少有女子會學煉器,所以她猜想,花音應該是學的煉丹,煉丹也好,族中有不少丹方,到時可拿出來讓她參看一番。 黑神:我是擺設,你可以當我不存在。 呃,花音面露尷尬,她養了一只火鴉,卻是用來煮飯的,“那個,姑姑,我學的是陣法師?!?/br> “你學的陣法?”花成煦倏地一愣,陣法可不好學,多少修士研究了法陣,荒廢了修為,得不償失。不過,對方也不小孩子,自有她的考量,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在她的大道上提供幫助即可,“學陣法也好,雖然辛苦,但到后期也是受用無窮的,我對陣法毫無涉及,但家族里倒也是有同族對此感興趣,待過幾天,你上了族譜,我便介紹你去……靈牌,你有把握了嗎?一會我帶你去……若是考上,那是最好,在族中掛個要職,還有額外的供奉,若是考不上,也不打緊,陣法之道,耗的就是時間……暮道友,百里道友?” “煦姑姑?!?/br> “花道友?!?/br> 花音看著暮琰,百里晴天和花之欣,花之羽站在一起,還真是俊的俊,俏的俏。面前的人修為都比她高,她站出來拱手施禮,然后在背后偷偷戳了戳花成煦的胳膊,暮琰瞧見她的小動作抿了抿嘴唇。而一直關注他的花之欣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花音,這一瞧,長修為了?!她“呵呵”了一聲問:“花音meimei這是要去哪?” “回前輩的話,我想出門逛逛?!?/br> “哦?正巧我們也要出門,不如結個伴,煦姑姑平時事忙,不如就由我們來招待這個新來的meimei?!?/br> “不了,我還有事要交代與她,你們玩你們的,好好招呼暮道友與百里道友,切勿怠慢了貴客?!被ǔ伸阆攵嘉聪刖途芙^了,花音很明顯不想與她們待在一處。 聽到花成煦的話,花音還未來得及高興,便被暮琰的話氣的肝疼,“花音,待你今日事了,前來尋我,我有事與你商議?!?/br> 花音:我cao!你是覺得我日子太舒服了是嗎?就不能裝作不認識我嗎?你就不能傳音嗎? 黑神:也是個腦抽的。 暮琰這一著嚇的不只是花音,更是驚住了在場的另外四人,特別是花之欣,從暮琰的語氣中就可聽出,他們早就認識了。 氣憤難平的花音兇巴巴的說: “知道了!”說完微微欠身,拉著花成煦匆忙離開,她怕再待下去,被人生吞活剝了。 暮琰看著狼狽而逃的花音,嘴角禁不住上揚,體內的紅魂“嘖嘖”了兩聲說:“阿琰現在也學壞了?!?/br> “實在是厭煩的很,只好委屈花音了?!?/br> 花音若是知道她被當成了擋箭牌不知作何感想,可惜她不知道,還在氣哼哼的咒罵暮琰是個白癡。 花成煦好笑的看著炸毛的花音,領著她出了花蓮山,來到考靈牌的地方,這里劃分的很清楚,煉丹,練器,煉陣,制符,馭獸,靈植,醫師…… 兩人一同走進了掛著煉陣的那扇門里,空空曠曠的房間只有一名女子坐在那發呆,見到有人來,連忙跳起來,“可是要考靈牌?以前可考過?準備考幾級?兩百靈石一次?!?/br> 如此熱情,是有多久沒人來考了?花音摸摸鼻子,遞上那塊快要發霉的二品陣法靈牌。 接待的女子眉頭挑了挑問: “哦,已經是二品了,這是來考三品?” 花音低吟了會,直接說: “我想試試四品?!备≡诤I蠠o所事事,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研究法陣了,三品早不是問題,至于四品,她也只是煉制過兩位真人給的《萬陣錄》,不過陣法之道一通百通,想來應該可以。 “那就試試吧?!币宦暷幸魪膬乳T里傳出,然后出來了一位身材魁梧面目嚴肅的中年男人,這一身肌rou瞧上去倒像是煉器師傅。他進來后掃了一眼花音,目光落在花成煦身上,可一想不對,在花蓮城主事,誰不認識花家人,花成煦可不是學的陣法啊,但她身邊的這位小友,年歲太小,也不太可能來考四品…… 王五堂皺起眉頭,口氣就有點不耐: “花道友,可是你身邊這位小友前來考靈牌?她才百歲不到,能拿到二品已是不錯,勉強來考三品,我也不會多言,她卻要考四品?;ㄉ彸庆`牌樓可與外面那些不同,塞些靈石就能放水過關,我這里,任何背景靈石都不管用,沒點真材實料還是趁早走,勤勤份份才是正理。 王五堂話雖然說的極不客氣,但是他說的也確是實情,不管什么地方都有收受賄賂的,也不怪王五堂懷疑,就連自己聽到花音說要考四品,也覺得她有些托大了。但,自家親侄女,豈有不信她的道理,“王長老所說,我自是知道的,即使考不過,也好讓她知道自己的差距在哪?!?/br> “哼,那便進來吧?!睆念^到尾,王五堂都不在看花音一眼,百歲的四品陣法師,天才嗎?現在的年輕人不知輕重,自負自滿。 煉陣與其他法門不同,只需要陣盤陣旗一方安靜的地方即可。故以王五堂將她領入一個封閉的房間后就轉身出去,關門的聲音震徹耳膜,花音不禁莞爾:這位來前輩可真是壞脾氣。 在看房間里面擺放了無數空的陣盤陣旗,從一品到七品,上面都刻有花蓮城字樣,花音取出一套四品陣盤,剛要開始煉制,“嘭”的一聲,門又被打開了,王五堂面無表情的甩出一句:“四品陣盤兩百靈石一套,給你一天時間?!?/br> 門再次被大力的關上,花音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這門材質不錯!” 雖然房間自帶法陣,花音還是設了一套五行陣,盤腿坐下,將要煉制的四品四象陣的陣紋在腦袋里過了一遍,覺得完全沒有問題后,才開始不緊不慢的刻制陣盤,她刻的很細致,因為越是高品對神識靈氣控制的要求越嚴格,一個分神,陣紋斷了,整套陣盤就毀了。 如今可后期修復的只有大型傳送陣,想這種陣盤都是一次性消費品。 時間已經過了三個時辰,花音才刻了一半,越到后期紋路越復雜,時間有些緊。她開始加快速度,一個時辰后,就在她加大真元輸出,神識牽引著陣紋在陣盤上做最后的結尾時,陣盤突然激烈的震動起來,這是陣盤承受不住陣紋所含有的靈氣時才會發生的情況,可她刻制的卻是是四品四象陣啊。 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不能在最后關頭功虧一簣。 作者有話要說:收到welsper的地雷,收到宇宙第一承包—超超超級邪魅的三個地雷,收到浮生未歇的一個手榴彈【謝謝菌明天待女兒去儀征滑草,更新會稍微晚一些 第174章 四品法陣 一直注意這里面動靜的王五堂露出不屑的神色,哼著不知名小曲嗤笑了一聲,他就知道會是這樣,自己不過才是六品陣法師,已經算是天縱奇才,那小輩如何可能年紀輕輕便能達到四品,說書嗎? “王五堂,發生了何事?”王五堂對面迎來一人,正是陣法樓的供奉大長老,他看上去年歲稍長,有些禿頂,留著長長的胡須有點壽星公的樣子。 王五堂一看見他立刻露出敬畏的神色,俯首道: “馮長老,有一個小輩在考四品靈牌,可能是靈氣掌握不好,引起了陣盤不穩?!?/br> 馮翼狠狠的瞪了一眼王五堂,那眼神就差剮過他一層頭皮,“天天呆在這陣法樓,人都待傻了,靈氣不穩與陣紋超品都分辨不出來了嗎?” 聞言,王五堂愣住了,陣紋超品! “您的意思是,她是因為刻制的陣紋超過了四品,陣盤承受不住才會……哈哈,您也有看岔了的時候,里面的小友百歲不足……”王五堂后面的話被馮翼散發出來的化神威壓給堵在了喉嚨里,咽了一口口水,吶吶出聲,“您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馮翼看都不再看他,只將關注力放在花音手中的陣盤上,按說沒道理,這位姑娘是來考四品陣法師,準備的自然也是準四品陣法才對,為何陣盤會承受不住靈氣呢? 而屋里的花音也是困惑不已,極力控制疏導陣盤上多余的靈力,她的眉心“禪”字忽隱忽現只是無人發覺,周圍充滿了靡靡禪音也無人聽見。突然陣盤上面陣紋大亮,產生的法陣波動沖破了花音設下的五行陣,整個靈牌樓都被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