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節
劉喜也想到這些了,他好容易恢復了男人身,不可能不娶妻生子,在這個世界上,他一個親人都沒有,雖然他一直視采薇為自己的親人,但采薇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 所以,他也很渴望自己能擁有一個溫暖的家,有一個溫柔可愛的妻子,她不用多漂亮,只要能好好的愛他,給他生一大堆的兒女就行了…… 為了這個目標,他情愿放棄京城得繁華,也情愿放棄在京城中打拼出來的一切,遠走他鄉,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去開啟新的生活。因為數月前京城發生了地震,他不得不留下來幫采薇,因此他的避世計劃才推遲了幾個月,如今京城的重建工作已經完成了,他的計劃也該實施了。 只是,在實施之前,他得把自己的產業都盤出去,就好比壓在他手中的一大批羽絨服和羽絨被褥等,最好都出脫了,換成現銀帶在身上才方便呢! …… 進宮后,劉喜被請入了臨水閣中,因為他不是太監了,采薇覺得單獨跟他待在封閉的空間不方便,萬一有朝一日他的身份敗露了,他們在一起的事兒會授人以柄的,所以,從打他變回男兒身,采薇每次跟他相見,都會選擇在相對公眾開放的地方,只是伺候她的人被打發到一邊兒去了,免得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小薇,你找我?” 劉喜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采薇的對面,翹起了二郎腿兒,一只腳還不停的抖著。 這會子是十二月的天氣,湖邊很冷,采薇正坐在臨水閣的美人靠上,披著一件五彩的孔雀裘,手里還捧著個燃著炭火的手爐。 “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不行!” 劉喜毫不留情的回絕說:“我在三天之內必須出發,已經耽擱的夠久的了,再晚些春天就來了,誰還會買我的羽絨服?再說了,留下來幫忙給我造成的經濟損失你又不肯賠償,這種賠本的買賣打死我也不再做了?!?/br> 采薇望著天翻了翻眼皮,說:“不是讓你留下來幫忙的,而是讓你去北邊兒的時候幫我留意一件事兒,瞧把你嚇的,還翹著個二郎腿兒,跟談判似的,信不信我一句話,你就去不成了!” “別,別啊,千萬別,皇后娘娘,奴才知錯了,請皇后娘娘吩咐吧,不管什么事兒,奴婢一定照做!” 劉喜急忙把他的二郎腿兒放了下來,雙手合十的向采薇拜著,只要采薇肯放行,讓他做什么都行的。 其實,采薇是想讓劉喜幫她調查一下李生回青縣后的動向,他是否是真的回去祭祖了?是否還跟那依依又聯系?若是的話,他就可以永遠留在青縣陪他的父母了,若不是,也就罷了。 劉喜一聽菊花居然找了這么個男人,不由得皺起眉頭,說:“怎么你的朋友都嫁了渣男呢?先是建安侯家的小姐,嫁了個變態的莫子離,接著又是這個沈菊花,又嫁了個身在曹心在漢的,說起來,這兩個丫頭都很不錯的,偏偏都這么倒霉,嫁了那么不堪的男人,誒?你說是不是被你給克到了?” 采薇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湘云現在可是青羅國的皇后娘娘,被完顏景宸寵的跟眼珠兒似的,幸福著呢,我要是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一個再嫁之女克成一國之母,倒也算得上是功德無量了!” 劉喜呵呵的笑起來,說:“但愿你這回也能再接再厲,把沈菊花也克成個皇后什么的,其實沈菊花那丫頭挺好的,傻乎乎的,又單純又善良,值得嫁一個好男人的!” 采薇看了他一眼,說:“要不,一旦查出李生是在利用菊花的話,你就把菊花娶了吧,我看你們倆倒是挺合適的,一個滿腦子生意經,一肚子鬼心眼兒;一個單純的像一張白紙,滿心思的就尋思吃,你們的性子剛好互補!” “得,您可別亂點鴛鴦譜了!” 劉喜站了起來,提步往外邊兒走去,邊走邊說:“沈菊花因為我笑她菊花的事兒,到現在見了我還烏眼雞似的呢,我要是娶了她,還不得天天雞飛狗跳,雞犬不寧的!” 嘴里說著,已經走到了臨水閣外,頭也不回的去了。 春柳走了過來,看著劉喜的背影,憤憤的說:“娘娘您也太縱著劉公公了,瞧您把他給慣得,見了您是也不下拜,離開時也不磕頭,死太監,真真是越發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采薇看著春柳那張氣呼呼的小臉兒,笑道:“你什么時候學會挑理了,看來真是長大了,想法也多了,哦,我記起來了,你跟柱兒如今也都不小了,不如趕在年前嫁了吧!” 春柳一聽,臉蛋兒一下紅了,跺著腳說:“娘娘,人家在說劉公公,您怎么拉扯起人家了呢?誰說要嫁人了?春柳這輩子都不想嫁人,要常常遠遠的服侍娘娘一輩子呢!” 采薇笑道:“這可是傻話,女孩子家哪有不嫁人的呢,別說是你,就是瀟芷和喚秋,我也都安排好了呢!” 瀟芷已經十八歲了,在這個世界里,算得上是大齡青年了,喚秋更大,已經十九歲了,同齡的人差不多孩子都滿地跑了,可她還是云英未嫁之身呢。 采薇雖然已經適應了他們幾個服侍,但她卻不是那種自私自利,為了自己便宜就犧牲別人幸福的人,所以早就替他們幾個把未來的出路打算好了。 春柳早在剛被她買下來的時候,就被張嬸子相中,定給她的柱兒了,春柳也對柱兒一往情深的,所以不用采薇cao心什么,只一副嫁妝便完事兒了;瀟芷采薇打算配給墨連城,瀟芷自幼在秦王府長大的,對南宮逸忠心耿耿,本人又心思縝密、識文斷字的,實實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嫁給墨連城再般配不過了,相信墨大娘也一定會喜歡的;喚秋就嫁給追風,追風已經二十六歲了,還孑然一身呢,雖說隱衛不該成家立業,更不該有什么自我,但采薇覺得,這樣對待一個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也未免太過殘忍,太有違人的本性了,所以,她已經跟南宮逸商量好了,往后隱衛們到了二十五歲,就可以成家立業,也可以申請退休,再不用向從前那樣一輩子跟著主人,沒有自我了! 追風今年二十四歲,等明年再給他指婚也不晚的,所以,采薇打算年前就幫這幾個適齡青年把喜事兒辦了,也好添添喜氣兒…… …… 建安侯府里,湘云和武夫人坐在熱乎乎的大炕上,一邊兒嗑著瓜子兒,一邊兒親香的說著體己話,完顏景宸已經被南宮逸請到宮中去赴宴了,湘云因久不見母親,想跟母親多親香親香,故此特意告知了采薇,今兒在家陪母親,明兒再到宮里跟采薇說話。 其實,采薇原本安排她們夫妻在宮里下榻的,但湘云想回自己家住,想跟母親住在一起,采薇便同意了。 “娘,我待會兒打算到棲霞山去一趟,拜祭一下謝嬤嬤,你讓人給我準備些香燭紙馬什么的吧!” 提起謝嬤嬤,湘云的語氣沉重起來,奶娘的死一直是她耿耿于懷的事兒,怕是這輩子都放不下了。 “哎呦,那可不行!” 一聽湘云要去棲霞山,武夫人連瓜子兒都不嗑了,嚴肅的說:“前幾個月地龍翻身的時候,棲霞山都被震塌了,山的形狀也變了,許多墳墓都給震出來或者埋到地底下去了,根本就找不到。再說,就算能找到,現在冰天雪地的,你又懷著身子,萬一摔倒了可怎么好,還有,棲霞山是陰氣極重的地方,漫山遍野都是這次地龍翻身壓死的殘鬼,萬一沖撞到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好?” 被母親這么一說,湘云猶豫了,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卻不能不在乎肚子里的孩子,萬一孩子因為她的失誤有什么損傷的話,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然而,好容易回來一趟,不去看看謝嬤嬤她到底于心不忍,小聲嘟囔說:“好容易回來一趟,卻不能去拜祭她老人家了,下回再回來時,還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時候呢……” “這好辦,讓翠紋和翠縷代你去不就得了,娘叫人多準備些香燭紙馬,再叫人給謝嬤嬤做一場水陸法式,謝嬤嬤疼你一輩子,一定會體諒你不能去看她的難處的!” 武夫人說完,又對湘云眨了站眼睛,低聲說:“謝嬤嬤若在天有靈的話,這下子也該安息了,害她的人已經遭到報應,生不如死了呢!” 湘云有點兒不明就里,疑惑的說:“娘,你是什么意思???” 武夫人帶點兒解恨的意味,說:“莫子離那小子在這次地龍翻身中被砸癱了,聽說這輩子都起不來了,你說,是不是遭報應了呢?” 湘云聽了,表情有點兒怔忪,莫子離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已經很模糊,很遙遠,仿佛是上輩子遇到的人似的,他的模樣都被她給忘記了,他的好壞在她的心中也已經激不起任何漣漪了! 武夫人見女兒怔怔的,還以為湘云是在回想過去的痛苦呢,恨恨的說:“聽說那小子后來又看上北邊兒一個縣令家的丫頭,理國公把人家調進了京城來,路上時那丫頭掉進了懸崖里,莫子離為了救人家差點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呢,不過,你猜后來怎么著……” 她故意的賣著關子,想引起女兒的興趣,然而,湘云卻淡淡的說:“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我沒興趣知道,只是,讓翠紋和翠縷務必找到謝嬤嬤的墓地,多請些僧人道士給她老人家做法事才好!” 武夫人本來還想說,那縣令家的丫頭沒瞧上他,昨兒嫁給了別人,沒成想女兒根本不感興趣,便也只好住了嘴,看起來,女兒確實已經把前夫忘得一干二凈了…… ☆、第70章 朝瑰奪寵 菊花和李生一離開皇宮,李生便面露不悅的說:“你剛剛對皇后娘娘說了什么?是不是把咱們之間的齟齬都告訴給皇后娘娘了?” 菊花冷聲說:“我和皇后娘娘說了什么那是我們之間的事兒,跟你沒關系?!?/br> 李生的聲音略揚了起來:“怎么會跟我沒關系?都說家丑不可外揚,你若把咱們之間的事兒告知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會怎么看我?” “家丑?呵呵,今早聽你說得義正言辭的,還以為你認為你的些觀點都是對的呢,難得你也知道那時家丑,也知道別人聽了你的所作所為會感到不恥?!本栈ㄗI諷的說著:“不過,你想多了,皇后娘娘她心胸開闊,一向很少在不值得的人身上花費心思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害怕,也許出了宮,你是誰她都記不得了!” 李生被她說得下不來臺了,慍怒說:“一定要與我針鋒相對嗎?你我既結為了夫妻,原該夫唱婦隨,舉案齊眉才對,我不過要回鄉祭一次祖,你若不愿去便罷了,我也不敢勉強你沈大小姐,可是你何苦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我,甚至還跑到皇后面前告我的狀呢?” 菊花冷聲說:“你只想到回去祭拜你的父母祖宗,可有想過我的父母?他們那里當自己的兒子一樣看待,在你衣食不周的時候把你接到家來,好吃好喝的供著你,綾羅綢緞的養著你,還給你開了個皮草行讓你有個營生,可你呢,成親前裝得百依百順的,剛成了親就想拿捏我父母了,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你但凡有點兒良心,就該踏踏實實的陪著他們過年,可你呢,非但沒想著要陪他們過個年,反倒要把我也帶走,你明知道他們通共就我這一個女兒,你把我帶走了,他們還怎么過年?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就這么對待有恩于你的人嗎?還是你以為我嫁給了你,你就那捏住了我父母的命脈,往后我們一家人就得看你的臉子了呢?” “你要是這么想的話就錯了,知道為什么連理國公府那么顯赫的世家向我提親都被我爹娘拒絕了嗎?呵!因為嫁進理國公府,我什么事兒都要聽人家的,處處被人擺布,就像你所說的,需得過那種夫唱婦隨,舉案齊眉的日子,我才不要處處受人擺布呢??墒?,若招個入贅的女婿就不同了,入贅的女婿好好的跟我過日子,我便安安穩穩的跟他過日子,若是他想整什么幺蛾子,我就奪休了他,把他趕出家門去,我也正好可以一個人自由自在,清清靜靜的過日子了,呵呵呵……” 聞言,李生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一顆心也迅速的結了冰,他本以為菊花這樣的閨閣女子,會很柔弱,很好擺布,更會嚴格的遵守《女則》《女馴》的訓誡,對丈夫有求必應,百依百順呢,沒成想她會是這么個刺頭兒,他剛試探了一下,就被她攻擊得體無完膚、一敗涂地了。 看來,是他失策了,強硬的手段似乎對她起不到什么作用,想要得到沈家的巨額財富,想要靠沈路明的人脈往上爬,用強硬的手段是不行的! 菊花接著說:“只有那些傻女人才會夫唱婦隨呢,男人唱對了她隨著唱的話倒也無話可說,男人若唱錯了,她也隨著唱嗎?那跟學舌的鸚哥有什么區別?她長那個腦袋又有什么用呢?這樣的女人我最瞧不起了,所以,夫唱婦隨的事兒別指望在我的身上發生?!?/br> “至于舉案齊眉嘛,呵呵,我認為那孟光就是個蠢豬,憑什么自甘下賤的那般敬著那個梁鴻?梁鴻若是真心愛她,就舍不得讓她每天把托盤舉那么高請他吃飯了,既然梁鴻都不在意她,她還那般敬著他,她不就是賤么?要我說啊,一定是那梁鴻沒什么本事,人又喜歡作勢托大,在外面混不開了,只好在自己老婆身上尋找尊嚴和被敬畏的感覺了,真是惡心??!” 自己的思想觀念被她批得體無完膚,李生氣悶極了,然而更讓他氣悶的是又不敢發作,忍了又忍,他問道:“照娘子這么說,男人若在外面不得勢,回家里就沒有尊嚴了嗎?” 菊花尖銳的說:“男人在家里有沒有尊嚴,不在于他賺回家多少銀子,也不在于他做了多大的官兒,而在于他的德性,若是道德高尚的人,便是沒本事賺錢,也值得他妻子尊敬的,反之,便是他賺了金山銀海,位居百官之首,那又能如何?只要他品行低劣,照樣不會被他的妻子尊敬的!” 李生說:“敢問娘子,在你的眼中什么樣的個男人算得上是品行高尚呢?在你的眼中,李某是不是已經被你歸類為品行低劣之輩了呢?” 湘云輕輕的敲著自己抱在懷里的手爐,仰著頭望著車頂想了一會兒,說:“這個嗎,還真不好定義,反正在我的眼中,品行高尚的男人就一定得是那種拳頭上立得住人,胳膊上行的了馬的真正男子漢,做出的事兒總是能讓人欽佩的,打心眼兒里敬服的,從不做那些讓人看不上的事兒,你在我的心中呢,原本是沒什么概念的,但經過今早的事兒,已經基本上歸類為品行低劣了?!?/br> 聞言,李生的臉上頓時陰云密布,難看極了,他自小苦讀圣賢書,書里教的都是男尊女卑的思想,他的大男子主義已經根深蒂固了,在他的觀念里,女人就是男人的依附品,本就該對丈夫言聽計從,不能反駁的,就連她的父母也該因為女兒成了他的依附品兒對他禮敬有加,高看一眼的,可她竟如此囂張跋扈,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真是太可惡了! 他真想把這個不守婦德的女人打一頓,打到她服了為止,但是他不敢,要是他敢動她一下,說不定她轉身就會回宮去向皇后娘娘告狀,讓他人頭落地呢,就算不去找皇后娘娘告狀,沈家夫妻也不會饒了他的,他動了他們的心尖兒,或許他們會真的奪休了他,將他趕出家門去,那他豈不是又變回到原來那落魄無依,衣食不周的樣子了?所以,他瞪了她一會兒,還是把眼睛垂下來了。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將來的好日子,現在受點委屈也算不得什么的,想當初淮陰侯韓信還能受胯下之辱呢,他不過是給個小女人奚落幾句,沒什么大不了的。 打定了主意,他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有幾次,他想試圖跟菊花講話,菊花卻兀自的趴在車窗上,只管望著窗外的景色,跟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提了幾個話題,菊花都不肯搭理他,只管望著外面的各家酒樓流口水。 路過八?;疱伋菚r,菊花忽然拍著車廂大叫起來,“停車,我要下去吃火鍋!” 外面的車夫一聽到大小姐的吩咐,馬上把車停下了,菊花對李生說:“我要去吃火鍋了,你回去收拾你的行李吧,哦!順便告訴你一聲,你明天自己回去吧,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br> 說完,她起身下了車,對坐在車轅上的小葵道:“小葵,走,咱們吃火鍋去!” 小葵跳下車轅,剛走到菊花的身邊兒,就見車簾被掀開了,姑爺走了下來,走到小姐的身邊兒,說:“我陪你去吧,正好我早上也沒吃東西呢!” 菊花一聽,臉拉了下來,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留:“你自己去吃吧,我又不想吃了!小葵,走,回去!” 說完,手腳麻利的上了車,李生被撂在了外面,眼看著車子丟下他駛開了,不覺咬住牙,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好半天才恢復了原來的顏色。 他并不是想吃火鍋,只不過是想借此機會設法向她求和罷了,沒想到她卻不肯給他機會,大街之上,眾目睽睽之下,甚至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留就甩手走掉了,真是太可惡了…… 菊花回到車上,沒有了李生的車子,空氣頓時舒暢多了,她隔著車壁,大聲對小葵說:“小葵,你想吃什么,待會我請你!” 小葵久在菊花身邊兒,跟菊花的性子也越來越像了,都是沒心沒肺的,只長了一顆吃心眼兒,剛剛還在為小姐和姑爺之間的冷戰擔心呢,一聽有好吃的,眼神兒頓時亮了,笑瞇瞇的說:“咱倆都很能吃,不如就去吃自助餐吧,又好吃又劃算的!” “好啊好啊,我也好久沒吃自助餐了呢!”菊花立刻熱烈響應,隨即吩咐了車夫,把車子趕到自助餐廳去。 自助餐廳外,菊花歡快的下了車,正跟小葵合計著一會兒進去吃什么,剛好另一輛馬車在她們的身邊兒停了下來,那車子氣派非常,不像是尋常人家用得起的,一下子吸引住了菊花主仆的目光。 車夫把條凳放在了車簾兒下,車輛簾兒被掀開了,兩個十五六歲的梳著雙垂髻的丫鬟走了下來,接著,一只纖細素白的纖纖玉手生了出來,那玉手上染著豆蔻,腕上還帶著一只紅珊瑚的鐲子。 菊花望著那只保養的極好的玉手,不由得一陣贊嘆:不用見人,只見這只手便知手的主人定是位美人兒。 等到車簾兒掀開,見到里面走下來的人時,證明她的猜測果然沒有錯,車里走出來的,果然是一位帶著書卷氣的清秀女子。 寧淮秀下了車,看到正向她看過來的沈菊花時,不覺莞爾一笑:“沈姑娘好!” 菊花愣了一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認識我?” 寧淮秀溫雅的笑道:“淮秀有幸,曾在去年在宮里見過沈姑娘一次,沈姑娘容姿秀麗,令淮秀見之難忘,故而便記住了?!?/br> 所有的女人都愛聽別人贊美自己容貌的話,沈菊花也不例外,聽到寧淮秀稱她‘容姿秀麗,見之難忘,’心中頓時對她生出了幾分好感,笑瞇瞇的說:“既然是在宮里見過的,jiejie想必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吧,我還不知道jiejie怎么稱呼呢?” 寧淮秀身邊兒的丫鬟說:“我家小姐乃是當朝寧丞相的嫡長女,姑娘喚我家小姐寧小姐即可?!?/br> 菊花一聽對方竟是丞相家的千金小姐,急忙福下身去欲向她行禮,卻被寧淮秀一把拉住了:“我與沈meimei一見如故,謝謝虛禮就免了吧,meimei若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寧jiejie,我就叫meimei沈meimei,如何?” 對方乃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千金,卻一點架子都沒有,主動示好她這六品小吏的女兒,菊花當然不會拒絕,當即笑瞇瞇的說:“好啊,沈jiejie也是來吃自助餐的嗎?咱們一起吧,我請你!” 寧淮秀爽快的說:“好啊,走吧!” 說完,拉著菊花的手,親親熱熱的跟菊花進到自助餐廳里面去了…… 劉喜從宮里出來后,順路去視察自己的產業,他已經開始出售自己的產業,為自己將來離開京城做準備了??上Ы洑v了一場地龍翻身,京城有錢人的財產都大大的縮了水,他的很多產業都賣不上價。 比如他的碧水山莊,雖然里面的宅子都被震壞了,但獨亭臺樓榭都還在,而且諾大的一座園子,里面別具匠心的園林風格,珍稀罕見的各種花草樹木,光這些加起來就價值不菲的。 想當初,他光買這座莊子,就花了二十五萬兩的銀子,可如今賣十五萬兩還賣不出去呢,還有他的自助餐廳,諾大的門面,恁般紅火的生意,卻連五萬兩銀子都賣不上,真真是不讓人活了。 他粗略的算過了,他所有的產業加一起,也就值三四十萬兩的樣子,若是地龍翻身前出脫這些產業,至少可以多出三成之多。 哎,時運不濟??! 不過,不管怎么說,好歹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了,經濟上損失一點兒就損失一點兒吧,錢都是人賺的,只要有人在,何愁往后賺不來錢呢?何況,他還有那么多賺錢的好點子沒有實施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