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節
在這種淡淡的,柔和的光暈下,南宮逸半低著頭,長長的睫毛下垂著,覆住了那雙迷人的眼眸,他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盤子,白皙修長的手指靈活在盤子里忙活著,挨個的幫孩子們卷荷葉餅,卷完后,再把餅分給孩子們吃。 幾只包子小手扒在桌子上,只露出毛茸茸的小腦袋,他們好奇的瞪著水盈盈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父皇,那模樣要多呆萌有多呆萌。 南宮逸看了可愛的包子們一眼,嘴角不覺輕輕的彎了起來,他加快速度,把一塊塊烤得焦黃酥脆的烤鴨rou沾上一點兒甜面醬,隨后裹進薄薄的餅里,再把餅遞給其中的一個包子。 包子們都還很小,圓圓胖胖的小手抓得不是很牢,常常吃兩口就會把餅弄散,會把里面的鴨子rou掉在地上或身上,但是,抓握和吃東西是孩子們必須經歷的成長過程,所以,南宮逸沒有覺得頭疼,也沒有過多的去幫助他們,只是當他們把手里的東西掉在地上的時候,再耐心的幫他們卷一份兒。 采薇則拿著帕子,幫他們擦拭著粘在他們小手兒、嘴角,和衣服上的甜面醬,邊擦邊幸福的抱怨著:“慢點吃,沒人跟你們搶,瞧你,吃的哪都是,都吃到臉蛋兒上了!” 嘴里叨咕著,拿帕子又把包子臉蛋兒上的醬汁擦掉了…… 餐桌的一隅,鸚哥、長眉和龜大仙也在,它們左右開弓,奮力的跟自己的那份兒晚餐奮斗著,狼吞虎咽,硝煙彌漫的模樣,跟這一家人之間溫馨的氣氛格格不入…… 把幾只包子喂飽了,幾只神獸也都吃飽了,采薇把包子和神獸都收入了空間,與男人面對面的坐在窗前,慢條斯理的開始分享著酥軟香脆的烤鴨,還特意從空間拿出一瓶花酒,拌了一碟涼菜,和男人舉杯暢飲,像是正在約會的情侶一樣。 酒至半酣時,樓下的大街上忽然傳來一陣sao動,采薇側過頭向窗外看時,只見樓下的街道上,幾個壯年男子扭著一個年輕的姑娘和一個年輕的男子,推推搡上的走著,一邊走一邊起哄,一個穿著綢緞衣裳,帶了一頭五顏六色絹花的婆子扭著水桶腰,氣咻咻的走在姑娘的身邊兒,破口大罵著:“sao浪的賤人,想當初你跟你娘差點兒餓死在大街上,是老娘好心把你們娘倆撿了回來,好吃好喝的供著,錦繡堆兒里養著,這些年為了你,花了老娘多少,如今你長大了,眼看著就能給老娘賺回頭錢兒了,偏去跟那窮死餓死的酸秀才勾搭,還要倦了老娘給你置辦的頭面跟人家私奔,你對得起老娘這些年對你的栽培嗎?” 婆子越罵越生氣,不由得停下腳步,在姑娘的臉蛋兒上左右開弓的打了十幾個大耳光,打得那姑娘哭爹喊娘,慘叫連連。 那被扭住的年輕男子見姑娘挨了打,聲嘶力竭的叫道:“薛mama,求您別打依依,求您了,要打就打晚生吧,是晚生誆了依依,想拐帶她走的?!?/br> 薛mama聞言,叉著腰,回頭往后生的臉上恨恨的啐了一口,罵道:“你這餓不死的窮酸,老娘看你是個讀書人,又是個秀才,才讓你進我的萬花樓教姑娘們識字念書的,沒成想你竟包藏著禍心,想拐騙了我的姑娘,若拐一個尋常的也就罷了,偏偏拐了老娘的花魁,依依是老娘精心調理出來的人兒,這些年來花費老娘的銀子都能把你埋了,眼見得就要未梳開張,給老娘賺錢了,偏被你這窮酸給玷污了去,你讓老娘怎么饒你們?” 說罷,對那幾個打手道:“把這對狗男女押到縣衙去,老娘要告狀,今兒定要知縣老爺隔去這窮酸的功名,再把這sao浪的賤人屄打爛了,老娘方能消氣!” 依依哭道:“mama,您要打要罰就罰女兒一人吧,求放了李秀才,是女兒一時輕浮下賤,見李秀才生的俊俏,才勾引了他,要跟他私奔的,不干李秀才的事兒啊……” “呸,你們這對兒王八yin婦,老娘哪個都饒不了,還不給我押走!” 一行人鬧哄哄的離開了,采薇收回視線,向南宮逸,道:“相公,你怎么看?要不要去幫幫他們?” 南宮逸淡漠的說:“青樓里的腌臜事兒,娘子就不要插手了,依朕看來,這對男女雖然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就像那婆子說的,人家救了他們母女的性命,又養了她多年,就算那鴇兒不懷好意,指望著日后賣她,可不管怎么說,人家畢竟是救了她們的性命,救命之恩大于天,她不思回報也就罷了,如今竟倦了人家的財物,一聲不響的跟自己的心上人私奔了,這樣自私薄情的女人,真的沒什么值得可憐的;還有那男人,連他自己都到青樓去討生活了,又拿什么來養活女人呢?這種不自量力,不計后果的莽夫,沒什么值得同情的?!?/br> 聽了南宮逸的話,采薇忽然覺得,男人和女人看待問題的角度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她看到樓下的一幕后,首先想到的是,那個依依姑娘身為花魁,不愛那些揮金如土的富家公子,偏愛上這不名一文的窮秀才,這種視金錢如糞土,為愛人可以獨攬罪名的女子,是值得贊揚和敬重的,但是聽到南宮逸的觀點后,她又覺得南宮逸的話也很在理。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依依確實挺自私,挺對不起救過她母女性命,又栽培了她多年的鴇兒;而那位李秀才,人家好心好意的給他工作,他卻去勾搭人家的姑娘,自己明明沒有本事養活人家,還要帶著人家私奔,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男女間的事兒,除了情愛,還有責任和道義,若是為了一己之私的情愛,就拋棄了責任和道義,他們之間的情愛也是卑鄙的、齷齪的,不值得被人稱道的!”南宮逸淡淡的點評著,隨即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補充說:“當然,如果兩個相愛的人有能力扛起他們身上的責任,能夠在道義上站得住腳的話,就另當別論了?!?/br> 聽到他急促的補充,采薇笑了,知道他是想到他們剛開始時的關系了,那個時候,南宮逸總是記掛著自己身上的責任,不肯娶采薇做正妻,還心心念念的想要納她為妾呢! 不過,幸好后來他的觀念轉變了過來,不然,采薇是絕不會妥協的! 這件事,很快被采薇淡忘了,飯后,兩個人算換了飯前,駕著車離開了。走到一處背靜的地方,采薇把車馬和自家男人都收進了空間里,等著晚上白毛虎來接他們了。 …… 臨安府 風塵仆仆的沈大人攜著夫人崔氏,女兒沈菊花,一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已經趕到了臨安府,一家人在臨安府中有名的悅來客棧住了下來,下人們也都趕著車馬進了院子,搬行李的搬行李,卸車的卸車,拴馬的拴馬,忙得不亦樂乎。 菊花在母親的陪同下,住進了悅來客棧的一間高間兒里,這會兒已經很晚了,沈夫人崔氏在車上待了一天,早就倦了,正打算吃過晚餐就洗洗睡下,哪知菊花剛剛路過臨安府繁華富麗的大街時,被街道上壯觀奢靡的景色迷住了,軟磨硬泡的纏著她,非要出去逛晚市兒不可。 沈夫人雖然不想去,但見女兒這般求著她,心中不忍絕,只好答應了,喜得菊花眉開眼笑,稱謝連連。 吃過晚飯,一家三口兒帶了丫鬟婆子和幾個護院,迤邐而行,往臨安府最有名的晚市兒去了。 臨安府是個僅次于京都的大城市,這邊的晚市兒很出名,許多商鋪都是通宵營業的。 夜幕降臨時,街道兩旁的商家都掛起了紅燈籠,一家挨著一家,把整條打街都照的紅彤彤、亮堂堂的,帶著nongnong的旖旎之色。 燈光下,各種的小攤兒一個挨著一個的都擺了出來,此起彼伏的叫賣著,商品種類之多,讓菊花覺得眼睛都不夠用了,對著每個小攤都要瞧上一會兒,胭脂水粉,琺瑯首飾,西洋鏡,看得她目不暇接,整個人興奮的像個小孩子似的,歡蹦亂跳的從這個小攤兒竄到另一個小攤兒,每一樣新奇的東西都能讓她高興上半天。 崔氏見女兒高興,自然也跟著開心,只是她年紀大了,不像菊花的精力那么旺盛,跟著她跑了一陣子后,就明顯的感到力不從心了,便叫沈大人跟住女兒,自己扶了丫頭的手,暫時先回車里去等著了。 今天是陰歷九月初九,一年一度的重陽節,在青縣時,每到這個節日,大家都會在頭上插上茱萸,登山遠望的,但沈家人忙著趕路,就把重陽節這碼子事給忘記了。 在街上看到不少人的頭上都插著茱萸,才想起來。菊花買了幾塊重陽糕,給爹和小葵以及幾個護院分著吃了,算是應應景,又打發了一個護院把剩下的糕送到車子上去給娘吃。 菊花繼續興致勃勃的在晚市兒上逛著,一邊看一邊向爹匯報著自己的所見所聞,沈大人慈愛的笑著,每當女兒看中什么的時候,不管有用沒用,他都會慷慨的買下來,哄女兒開心。 路過賣小吃的攤位前,忽然聞道一股子刺鼻的味道,臭極了。 沈大人皺了皺眉頭,道:“如此繁華興盛的街上,怎會有這般氣味兒,可是附近有什么東西腐爛發臭了?” 話音未落,就聽一個小販大聲的吆喝著:“油炸臭豆腐,三文一塊五文兩塊,先嘗后買,不好吃不要錢嘞——” 菊花眼前一亮,道:“爹,我要吃臭豆腐!” 沈大人扭著臉說:“這種腌臜的東西如何下嘴?不如爹請你到那邊去吃清蒸大螃蟹吧!” “不要!” 菊花站在原地,固執的說:“女兒聽采薇說過,臭豆腐很好吃的,人家皇后娘娘都能吃,我又有什么不能吃的?” “哎,你這孩子,這是任性!” 沈大人嘴里抱怨著,卻不忍心拒絕她,只好吩咐兩個護院跟著她進小攤去吃,自己則遠遠的站到一邊兒去了,他真的受不了那股子惡心的臭味兒。 菊花帶著小葵,不顧兩個護院苦著的臉,興致盎然的擠了進去,在簡陋的桌椅旁坐下來,對小販兒道:“給我來一份兒臭豆腐,多放些辣椒的!” 隨后又回頭,笑瞇瞇的問兩位護院:“你們要嗎?” 兩個護院嚇了一跳,連連擺手,秉著呼吸道:“不用不用,您自己吃好了,不用管我們的!” “你呢?” 她又好心的問小葵,小葵捏著鼻子,堅決果斷的說:“不要!” “哼,不識貨!” 菊花嘀咕著,轉過臉,熱切的看著小販兒為她盛臭豆腐。 臭豆腐被盛出來了,放在了菊花的面前,菊花的臉一抽,表情有些僵硬。 呃……這個……果然~好臭! 不過,既然采薇說好吃,就一定好吃,她一向相信采薇甚于相信自己的! 菊花捏住一根竹簽子,忍著撲鼻的惡臭,小心翼翼在那青青的小方塊兒上咬了一口,頓時,一種從未體會而過的香味兒溢滿了口腔,讓她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唔…。好吃,是真的好吃耶!” 她驚喜的叫了起來,指著自己碗里綠瑩瑩的臭豆腐,勸小葵說:“小葵,吃點兒吧,真的很好吃的!” 小葵嚇得差點兒給她跪下,央求道:“小姐,您就饒了我吧,這么好吃的東西奴婢消受不起,還是留著您自己吃吧!” “切,不吃拉倒!” 菊花大口小口的吃了起來!看得小葵齜牙咧嘴,兩個護院也陣陣惡心,差點兒吐出來。 滿滿的一碗臭豆腐被吃光了,菊花摸了摸撐圓了的肚子,吩咐小葵付了帳,心滿意足的回到了爹的身邊兒。 “爹,采薇沒有騙我,那個臭豆腐真的很好吃的!” 沈大人聞到女兒身上的的味道,不由得向后躲了躲,道:“好吃就好,好吃就好……呵呵……” “真可惜!” 菊花遺憾的說:“晚飯吃得太飽了,所以沒吃多少,待會兒咱們回去時打包一些帶點兒回去吧,給我娘也嘗嘗?!?/br> 沈大人的嘴巴長了兩下,‘呃’了兩聲,也不知是在答應,還是在惡心。 沒等到神大人的準確答復,菊花又被一聲響亮的吆喝聲吸引了。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嘍,大家試試手氣啊,扎飛鏢嘍,能玩還有禮相送??!” 前面圍著不少人,還有人敲鑼打鼓的吆喝,頓時引起住菊花的視線,她快跑兩步,擠進人群,想看個熱鬧。 在前面的樹上掛著一個不知道什么材質的大圓盤,上面有一圈一圈各色顏色的標記,正中心是紅心,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正奮力的吆喝著,看起來像是小攤兒的主人。 “老少爺們的,有喜歡的湊個手氣,這上面的圈不同顏色,扎中都有禮物啊,大家看,外圈的有筷子,絹花,胭脂水粉的小盒子,梳子,還有咱居家都能用到的木盆,瓷碗,里面的三個圈是一套茶具,玉鐲和玉佩?!?/br> 小販兒的聲音洪亮,高聲吆喝能傳出老遠,他還指著邊上放的零零碎碎的東西說道,“大家看,禮品都在這,要是不喜歡,同等價值的也可以交換嘍,好機會別錯過,就是圖個新鮮!” “這多少錢投擲一次飛鏢???” “是啊,給我來幾次!” “大家別著急,排隊排隊啊,一文錢一次,絕對實在??!投個五次能中個木盆都有賺??!” 小販兒十分會調節氣氛,把旁邊不少玩心重的人都弄的摩拳擦掌,紛紛交了銅板。 但是那個圓盤也不是那么好投的,飛鏢的力度不夠就打不進去,還好第一個男子力氣不小,有兩把刷子,他買了十次,投擲上一朵絹花,這絹花做工也很細致,銀樓里十文錢買不下來,最后揣著絹花樂顛顛的站到一旁觀望,說有絹花,回家和媳婦也好交差,倒是引得一片善意的笑聲。 氣氛已經被調節好,人就多了起來,更多的人花了銅板買飛鏢,但是有些人的準頭實在不怎么樣,買了十文錢,都偏離了圓盤,眾人一陣倒彩,他倒是不介意,說這種游戲挺好玩的,沒得到東西也不失望。 “這個看上去挺有意思啊,小葵,給他十文錢,你家小姐我也要試試!”菊花見大家玩兒的這么熱鬧,自己也想試試手氣的,也不是為了獎勵,就是看別人玩覺得不錯,想湊個熱鬧。 可是,身邊兒根本沒人回應,她回頭看時,卻見小葵和護院以及沈大人都站在人群外看她呢,大抵是被她身上的臭味兒熏到了。 她周圍的人大都是臨安府的人,對臭豆腐的味道倒是很熟悉,菊花站在他們身邊他們也沒有什么不適應的,不像爹和護院們是北方人,一聞到臭味就想起了屎尿什么的,惡心的恨不得吐出來。 “切,真沒品位!” 菊花鄙夷的冷嗤了一聲,從自己的荷包里拿出十文錢,遞到了小販兒的手中,慷慨的說:“我要射十次!” “哎,小姐,您稍后,等這位爺射完就到您的了!” 菊花順著小販兒的手勢隨意的瞥了一眼,隨即瞪大了眼睛,像見到了鬼似的,指著劉喜:“你…。你怎么在這兒呢?” 劉喜見到菊花也吃了一驚,同問:“你怎么在這兒?” ------題外話------ 推薦醉貓加菲最新力作《玲瓏嫡女之謀嫁太子妃》 簡介: 一個人到底是錢多才能命好,還是命好才能錢多? 秦天閣主秦蔻兒有錢,很多很多銀子 那個死變態的男人卻有命,天生帝王命 于是有一天,最有錢的女人碰到了最有命的男人: “秦蔻兒,本太子第一次睡女人就睡了你,你是不是特有面?”男人酥胸半露,抖腳窮嘚瑟。 “太子爺,本閣主第一次花銀子睡男人,就嫖了你,你是不是覺得無比自豪?”女人蘭花手青花瓷的媚笑。 最有錢的嫖了最有權的,許你一個不一樣的惡男禍女! ☆、第41章 得跟我娘子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