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節
見到老烏龜,采薇立刻想到了劉喜的事兒,便道:“龜大仙,我想問您一下,人的身體某些部位缺失了,您有辦法再讓它長出來嗎?” 老烏龜說:“長出來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是剛掉下來的,比如胳膊腿啥的,只要肢體還在,沒有被破壞掉,應該是可以接上的!” 采薇咳了一聲,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那……如果是…。*呢?” 老烏龜怔了一下:“啥?主人,您說啥?” 采薇紅著臉,又說了一遍:“*,掉了很久的*,能有辦法接上嗎?” 沒等老烏龜回答,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嘶喊聲,就聽一個又尖又細的嗓子聲嘶力竭的喊道:“來人啊——有刺客——” 這個聲音采薇熟悉,正是孟懷安的,孟懷安喊有刺客,可見,刺客是奔著她來的。 采薇的臉沉了下來,定睛向外看去,遠遠的,她看到了自己乘坐的那輛馬車正被一群蒙面人圍攻著,孟懷安身中數刀,已經倒在了血泊里,眼見得是活不成了,車夫更是身首異處,慘不忍睹。 那群蒙面人殺完孟懷安和車夫,圍上馬車,隔著簾子,持劍向里面亂扎亂捅,這會兒采薇若是留在車里,十有*被扎成篩子了,好險??! “鸚哥、出去看看外面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記得跟著他們,不要打草驚蛇!” 鸚哥出去了,采薇瞇起眼,繼續盯著那伙兒匪徒,那伙人并不傻,捅了幾下后,察覺出里面的異樣,掀開車簾兒時,發現里面空空的,根本沒人,頓時都傻了眼,你看我我看你的,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他們之前在戲樓前明明親眼看皇后上車的,也一直都跟著皇后的車子前行,中途沒看見她離開啊,她怎么會不在車里呢? “撤!” 一個率先反應過來的人發出了口令,接著,余下的幾個人如夢初醒,紛紛躍上了街道兩旁商鋪的屋頂,很快就消失了! 光天化日之下,大街上發生了命案,百姓們自然恐慌害怕,叫喊著躲了起來,唯恐禍及己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整條大街上,就只剩下孟懷安和車夫的尸體橫在那兒了,看起來好不嚇人! 采薇于心不忍,到庫里拿了匹緞子出了空間,向孟懷安和車夫走去。 幸好這會兒大街上的百姓都被嚇跑了,不然,采薇這樣憑空的出現,一定會嚇到大家的。 走到他們身邊兒時,孟懷安已經斷氣兒了,他睜著眼睛,望著車子的方向,仿佛還要保護她似的。 采薇嘆了口氣,幫他合上了眼睛,將那匹緞子扯開,蓋在了他和車夫的身上。 雖然孟懷安是太后給她的人,但是他卻沒有做過危害她的事兒,雖然她對他不比對劉喜親近,但畢竟是伺候自己一年多的人,最后還因為自己而死,她的心里感到很難受! “鸚哥,那些人去哪了?查查他們的底細,到底是什么人要殺我?” ------題外話------ 謝謝qquser9905497 送了5顆鉆石 131**1718 投了2票,1票(5熱度)評價票 謝謝大家帶給我的驚喜,請允許我么么噠! ☆、第三十一章 莫太后之死 街上發生了如此慘烈的命案,應天府的人很快就到了,與此同時,從鴻運大戲樓出來的幾家朝臣路過此地,看到了采薇,急忙過來拜見。 “皇后娘娘,臣等護駕來遲,讓娘娘受驚了!” 采薇沒有受驚,區區幾個刺客還嚇不到她,她只是為孟懷安和車夫這兩個無辜喪生的人感到難過罷了。 “兇手已經被我鎖定了,無須你們費心捉拿,幫本宮把他們兩個好好安葬了罷…?!?/br> “是!” 應天府的捕頭和趕過來的幾位大臣齊聲應道。 他們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么鎖定兇手的,但看眼前的兇殺現場如此慘烈,皇后娘娘仍能毫發無損,且又如此淡定,便知皇后娘娘定有非凡的本事,不覺都對采薇心生敬畏。 不愧為皇后娘娘,本事就是大! 采薇的車輦廢了,無法成行,理國公府的大公子莫子凈讓出自家的馬車,其余的朝臣們紛紛派出了家中的侍衛,煊煊赫赫的護送著采薇回宮去了。 坐在車上,采薇用意念聯系了鸚哥:“那幾個刺客到哪了?看看他們跟什么人聯系?盯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br> 鸚哥道:“主人,這幾個人出了城,往城外的方向去了,不知去哪里了,我正跟著他們呢?!?/br> “繼續跟著,盯住他們!” 采薇吩咐說,不知為何,她有一種微妙的預感,總覺得這些人很有可能與刺殺朝月的人是同一伙的,只是,他們為何要刺殺朝月?又為何要刺殺她?是誰在cao縱著他們呢? 一路上,她一直苦苦的思索著,不覺間到了宮門口兒,按例,臣子家的馬車是不能進宮的,到了宮門口后,采薇下了車,候在宮門口的一乘軟轎抬著她,往御書房去了。 已經到了中午,采薇卻一點兒都不覺得餓,眼前總是出現孟懷安和車夫死時的慘狀,特別是那個無名的車夫,身首異處的樣子,讓她一點兒胃口都沒有了。 不過,就算是沒有胃口,她也得撐著去給孩子們做飯去,已經中午了,空間里的幾只小包子早就餓了,要不是長眉給他們采了許多鮮果,又擠了野牛的牛奶熱給他們喝,他們早就造反了! 進了御書房,采薇正準備躲進帳子再進空間,卻見春柳哭紅著眼睛向她奔過來,見到她,連禮數都顧不得了,一把扯住她的手,哭道:“娘娘,大事不好了,適才太后宮里來人說,太后娘娘……歿了!” “什么?” 采薇的身子一晃,難以置信的說:“你再說一遍?太后她……怎么了?” “娘娘,太后歿了!” 春柳跪了下來,邊哭邊說:“剛剛玉坤宮來人報說,您早上跟太后娘娘吵架了,太后娘娘生了一頓氣,后來身子不舒服就去睡了,然后就再沒醒過來,說是……說是……您給…。氣死的……” 采薇的心驀地一沉,一下子被這個說法給打擊到了,她早上確實跟莫太后吵了,而且也確實把莫太后氣了個夠嗆,但是,她萬萬沒想到會把她給氣死了,這下子完了,南宮逸一定不會原諒她了。 她咬著嘴唇,下意識的向御案望去,只見那御案上雜亂無章的散落了幾本奏折,漆金的朱筆也掉在了地上,一看就是案子的主人慌慌張張的離開時撞倒案子落下的…… 春柳嗚嗚咽咽的哭著:“娘娘,您快想個折子吧,皇上他一定生氣了……” 采薇僵硬的挪動著身子,御案下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腦子里亂哄哄的,嗡嗡嗡的響著。 莫太后已經死了,還能讓她想出什么折子呢? 這大半年來,為了朝月被殺的事兒,莫太后得了心痛的毛病,經?;柝市菘?,這種病放在現代就是心臟病,受不得刺激、驚嚇,也生不得氣的,她明明知道這些,卻沒忍住自己的脾氣,把她生生的給氣死了! 此時,采薇真是太后悔了,為什么非要跟她一爭高下呢?讓一讓她不就完了嗎?這下好了,南宮逸一定會恨她的,他們之間一定會出現無法修補的裂痕的。 不知做了多久,空間里忽然傳來孩子的哭聲,把采薇驚醒。 幾個包子餓了,她顧不得許多,急忙往屋里走去,邊走邊說:“我累了,先睡會兒,誰都不許打攪我?!?/br> 不管發生多大的事兒,哪怕是天塌下來了,于她而言,孩子還是必須放在第一位的。 進了空間,她忙碌起來,掰了幾穗嫩玉米,磨成漿后打進幾個野雞蛋,剁了點兒蔥花、熟蝦仁兒進去,攪拌均勻后,煮了一鍋蝦仁玉米粥。 新鮮的玉米,新下的野雞蛋,再加上現煮的蝦仁兒,讓這鍋玉米粥把整個空間都氤氳了一股子香味兒! 煮好后,采薇把粥用幾個小盆子來回的倒涼了,讓三個寶寶自己拿著勺子吃。 幾個小家伙兒如今都已經九個多月了,因為常在空間里呆著的緣故,已經訓練得可以自己吃飯了,他們拿著采薇命人給他們打的小銀勺兒,香噴噴的吃起來。 采薇看著三個可愛的孩子,心中生出一陣苦澀。 自從孩子出生,每天都是他們五口人在空間里一起吃飯的,飯菜全部都是她做的,南宮逸偶爾也來幫她打打下手,她做的飯菜很好吃,他們父子幾個常常被撐到,惹得她一陣抱怨,內心又甜蜜的不得了…… 只是,這樣溫馨的日子,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有了…… 孩子們還很小,動作不是很協調,拿勺子吃粥時,常常會弄撒,吃的到處都是,采薇拿著帕子,耐心的給他們擦嘴、擦手,等他們吃完后,又帶著他們進了臥室去休息。 寶寶們都很乖,作息時間很規律,吃飽飯后,沒用mama拍,就一個挨一個的乖乖的睡著了。 望著他們熟睡的小臉兒,采薇挨個兒親了親,輕聲道:“為了你們,娘絕不會讓咱們的家散了……” 換好衣服后,她出了空間,帶著春柳和瀟芷,往莫太后的玉坤宮去了。沒等走近玉坤宮,遠遠的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嚎。 “太后娘娘,您回來吧……” “太后娘娘,您一路走好……?!?/br> 春柳聽了這種腔調,頓時緊張起來,她不安的看著采薇,一張小臉兒上布滿了擔憂。 采薇苦澀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自己沒事,讓她安心。 其實,這會兒,她比誰都不安,他們原本是最親密的愛人,現在,她現在卻是間接害死他母親的兇手,她都不知該怎么去面對他了。 但是,該面對的問題還是得去面對,逃也逃不開,躲也躲不掉。 采薇硬著頭皮進了玉坤宮,嚎啕的哭聲鋪天蓋地而來,響徹云霄,闔宮的宮女太監們都跪在地上放聲大哭,不管是真哭,還是在演戲,都哭得十分賣力,如喪考妣般,很多人把嗓子都哭啞了。 南宮逸一動不動的跪在莫太后的榻前,不知跪了多久,他沒有哭,也沒有任何表情,但從那落寞的背影中,就可以看出他的悲傷?! 〔赊钡难廴阂患t,悄悄的走過去,跪在了他的身邊,和他并排跪在一起。 膝蓋剛落地,就聽南宮逸冷冷的開口說:“你走吧,母后不會愿意見到你的!” 采薇的身子一僵,抿了抿嘴,說:“逸,不管怎樣,請容我給母后磕個頭、道個歉,今天的事兒雖然不怪我,但我若是讓著她些,母后就不會歿了……” 說完,不等南宮逸答應,對著莫太后的遺體,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全程,南宮逸都沒有看她一眼,也沒有說話,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像是一具被抽去了靈魂的軀殼似的。 南宮逸從來沒有這樣過,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精力旺盛的男人,渾身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這樣頹廢,消沉的樣子,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的。 看著這樣的男人,采薇的心很疼,磕完頭,她轉向南宮逸說:“不管怎么說,母后是因為與我齟齬而死的,我難辭其咎,你想怎么罰我,就盡管罰好了,我絕無怨言?!?/br> 南宮逸緩緩的轉過頭,看著滿臉內疚的采薇,眼底都是痛色:“你走,我不會罰你,也不想再見到你,走、走啊——” 說到后面,他已經吼了起來,像是積壓在心底的怒火爆發一般,眼睛都紅了。 從相識至今,采薇一直被他捧在手心兒中,大氣兒都不曾呵過,像這樣對她吼叫狂喊更是頭一次,采薇的心歷一陣委屈,抿著嘴掉下淚來。 “好,我走……” 她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艱難的站起身,扶著春柳的手,慢慢的向外走去。 一到外面,春柳焦急的說:“娘娘,您怎么能就這么出來了呢,您還沒有求得皇上的諒解呢!” 采薇擦了擦腮邊的淚痕,說:“我氣死了他的母親,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的,所以,求了也沒用,我又何必自討沒趣、自取其辱呢?” 春柳急了,說:“求不來也得求啊,娘娘,您想想看,皇上要是不原諒您,萬一御史上表彈劾您不孝,要廢了您的后位可怎么辦???” “廢就廢吧,誰叫我時運不濟,闖下這彌天大禍,既然禍都闖下了,就得承擔后果,隨他們怎樣吧!”采薇慢慢的走著,語氣有點頹廢。 春柳一聽,急的都快要哭了:“不行,娘娘,您不能被廢!咱們家里還有老爺、夫人和文兒武兒兩位小公子等著您提攜呢,要是您被廢了,誰來看顧他們?就是二小姐,也會因為您被廢了在婆家失去地位的。還有,您要是被廢了,一定會有人欺負老爺和夫人的,他們都是老實人,膽子又小,要是沒有您的撐腰,他們就只有挨欺負的份兒了,所以,娘娘,您不能被廢,快想想辦法吧!” 聽到春柳的哭腔,采薇停下了腳步,抬手理了理春柳的亂發,勉強的笑道:“瞧你,我不過隨口一說,你就真信了,放心吧,皇上是不會廢了我的?!?/br> 這一點,采薇深信不疑,南宮逸對她的感情她知道,不管他怎么怪她、怨她,他都舍不得廢掉她的,只是,他心中的疙瘩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解開…。 傍晚,太后的喪訓發了出來,半個時辰后,滿朝的文武大臣,皇子皇孫們,都戴著重孝匆匆的進了宮,跪在玉坤宮宮外痛哭起來,宮里到處都懸掛這孝布、靈幡,宮女太監們穿上了孝衣,一個個的不管真情還是假意,都做出了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采薇呆在御書房中,巴巴的望著窗外,聽著外面的動靜,卻不能出去參與,南宮逸說過,不許她參加莫太后的喪事,因為莫太后見了她會生氣! 所以,闔宮的人都在忙著,唯有她一人是閑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