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節
南宮玉擦去了腮邊的淚珠,哽咽著說:“母后不必為我cao心了,我已經決定了,這輩子誰都不嫁,就自己一個人干干凈凈的過活一輩子!” “玉兒,你這又是何必呢?天下間好男兒多的是,何必非得盯著子期一個人呢?你大表哥性子倔,母后也拿她沒辦法,就算是拿他有辦法,母后也不敢讓你嫁過去的,那皇后的親meimei又豈是你能惹得起的?皇后何等厲害,要是你讓她meimei不開心了,小命兒隨時都會被奪去的!” 朝月已經從莫太后那里聽聞了采薇的厲害,自然也不敢惹她,況且,上次在獵場被采薇說了一頓后,她也反思了很久,得到了不少的啟示,所以,這么長時間來,她一直規規矩矩的呆在宮里,沒有去sao擾莫子離,就是莫子期在宮里養傷期間,她都忍住了沒有去探望,只把自己的一腔深深的思念壓在了心底。 聽聞莫子期大婚,她雖然傷心欲絕,難過的要死,卻并沒有對菲兒取而代之的意思。只是自己的一腔希望破滅了,她的心中太過痛苦,大有萬念俱灰,生無可戀的意思,她已經幾天沒睡覺,也沒吃飯了,人也迅速的消瘦憔悴起來,像個紙片兒人似的,似乎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 莫太后陪著她,勸了她許久,又逼著她喝了一碗粥,親眼看著她睡過去,才身心俱疲的離去。 一出去,她沒有回自己的玉坤宮,而是坐著鳳攆,直接往南宮逸暫住的御書房去了。 朝月是她唯一的女兒,也是她的命根子,她不忍心看著她消沉萎靡下去,必須得讓皇上想個法子,讓她高興起來,重新面對生活。 鳳攆到了御書房外,早有太監去報,然而皇上和皇后卻并沒有出來迎接,只有皇上身邊兒的大太監楊永接了出來。 莫太后看了御書房里看一眼,道:“皇上和皇后沒在御書房嗎?” 楊永表情極不自然的笑了笑,支吾著說:“啟稟太后,皇上和娘娘他們,呃…。在…?!?/br> 莫太后聽了,臉色一沉,道:“既然在,那為何不出來接我?” 楊永擦了擦頭上的汗,吭吭哧哧的說:“太后,皇上和娘娘……睡覺呢,吩咐誰都不許去……打擾……” 莫太后一聽,臉頓時紅了,這大白天的,又不是晌午,怎么可能在這個時辰睡覺?八成是小兩口兒年輕,一時沒忍住,跑到帳子里去做那事兒去了。 換做以往,莫太后一定會威嚴的走進去,疾言厲色的斥責兒子媳婦兒一番,但是現在知道了采薇的厲害,她不敢了。 悄悄的折回到了鳳輦,莫太后吩咐了一聲,一徑的離開了。 楊永見太后居然沒有管,不覺有幾分詫異,論理,太后查覺他們白日宣yin,一定會聲色俱厲的教訓他們一回的,這會兒竟然不聲不響的走了,若這樣,皇上和皇后豈不是得更過分了? 其實,從打皇上和皇后這次回來,就變得很過分了,除了上朝的時間,其余的時間,皇上和皇后基本上都是在榻上度過的,有時候連飯都不肯吃,而且,兩人每次從帳子里出來,都精神矍鑠、神采奕奕的,真不知在里面做了什么,能讓他們這般精神! ------題外話------ 紫衡yaya 投了1票 wujiangzheng 投了1票 明天大概會在十點更新,大家表早刷 ☆、第6章 她的空間,她的前世 空間里 龍章鳳姿,風華絕代的男人著一身大紅的龍紋褻衣,愜意的坐在榕樹下,他的褻衣敞著。露出了大片精壯的胸肌和完美的腹肌,剛剛沐浴過的他神清氣爽,一邊吃著鮮果,一邊批閱著折子。 自從第一次進空間,他就深深的愛上了這里,如今每天除了上朝的時間,他余下的時間都呆在這里,甚至連吃飯和洗浴,都是在這里進行。 這里的溫泉洗浴,不知比外面的木桶洗浴舒服多少倍,他每天必得在這兒洗上兩次;而且這里的空氣也格外的清新,呼吸著讓人覺得心曠神怡,據他的娘子說,這空氣里含有靈氣,能讓人百病不生,百毒不侵,甚至是長生不老。 本來,他還擔心自己的年紀比她長,將來會先她一步而去,帶累著她跟他一起死,知道空間的神效后,他常常暗中琢磨著,有了靈氣的滋養,或許他會活很久,可以一直陪伴著她、保護著她吧! 想到這兒,他的心情大好起來,簡直比收拾了李凱峰都讓他滿意。 空間里的時間跟外面的不同,這里三個時辰,外面才剛過一個時辰而已,所以,男人便聰明的把奏折都帶到了這里來批閱,因為時間的差異,他的時間總是很充裕。 剩余的時間,他常常陪著他的娘子在林子里散步、采蘑菇,到溪邊釣魚、采珠子,上樹去給她摘果子、采花,在小院兒里跟她彈曲、下棋…… 兩個人就像談戀愛一樣,盡情的享受著二人世界,盡管整天的泡在一起,對彼此有了更深刻的了解,而且每天,他們都會從彼此的身上發現新的魅力。 在采薇的眼中,南宮逸不僅武藝高超,身懷絕技,而且多才多藝,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而且懂得也極多,采薇每次跟他談話,每次都能受益匪淺,跟他在一起是的時刻總是很放松,也很開心,連空間里那冗長的時間都過得飛快,簡直是轉眼即逝。 南宮逸對采薇也有了新的認識,他發現,她是一個很有能力,見解很獨到的女子,在對待政務上,她的觀點也非常獨到。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是她關于清官和貪官的看法,更是讓他耳目一新,大為動容。 采薇說:“人人都知贓官可恨,卻不知,有些清官更可恨。清官以為,我不要錢,沒有什么不能做的,所以剛愎自用,小則殺人,大則誤國……有些書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不諳世故,若是做了官,怕是舉手投足便錯。天下大事,壞于jian臣者不過十之三四,壞于不諳世故之君子者,倒有十之六七……” 其實這些都是晚清小說《老殘游記》作者劉鶚說的話,她那個時代的人,大都聽過這等論調,早就聽得耳朵起繭了,沒什么可動容的。采薇也不過是拾人牙慧而已,她此刻也不過想到了便說了出來,卻不知這話說出來是多么的讓他震驚,引他深思。 在他的眼中,采薇就像是一個孕育著無盡寶藏的礦藏,越是發掘,就越能給他帶來驚喜! 然而,采薇孕育的不是寶藏,是小娃娃,因為懷孕,她嗜睡成往往跟他聊著聊著,就不知不覺得睡了…… 她睡著的時候,南宮逸便把她抱回到那間華麗的閨房里,幫她脫去鞋子和外衣,再蓋上一條薄薄的毯子,然后親她一下,再出去做自己的事。 他常常一個人在空間里練武,或者照著慈海真人留下的典籍修煉內力。偶爾還也會幫采薇釀酒、種地、采珠子、挖人參,忙得不亦樂乎。 快到吃飯時,他還會親自到地里去摘菜,或者到靈溪里去捕魚,然后親手做給她吃,要不是怕被外面的奴才們懷疑,他們不得不在外面吃一兩頓,他真想一日三餐走在這里吃呢! 莫太后來時,南宮逸和采薇都在空間里,南宮逸也采薇不同,他看不見也聽不見外面的情況,所以,并不知道母親來了,直到莫太后走,他都沒有查覺分毫,還兀自坐下在榕樹下,拿著一個折子出神。 采薇穿了一件寬松的睡衣,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竹屋里走出來,她見到莫太后來了,剛從溫泉里出來想出去招呼她,卻見莫太后又急匆匆的走了,便去尋找自己的男人。 見男人拿著折子,擰著眉頭想事,便靠著他坐了下來,頭貼在他的肩上,溫聲道:“看什么呢,這么嚴肅?” 她的聲音軟糯好聽,因懷孕而日漸豐滿的身體貼在他單薄的褻衣上,舒服極了。南宮逸被她這么一刺激,登時身上一緊,身上竄過了一股熱氣,他僵著身子,稍微往邊兒上挪了挪,免得自己的理智被yuhuo燒死。 該死的,要不是她懷著身孕,他這會兒一定會干點兒什么的! 南宮逸咳了一聲,將自己不健康的念頭調整回來,道:“朝堂上在討論稅制改革,已經吵了好些天了,吵得朕腦瓜仁兒都疼了,娘子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自從聽了采薇的清官論之后,南宮逸總喜歡跟她討論政事,每次討論時,采薇特立獨行的見識都會讓他感到震驚,而且,他也經常接納她的意見。 采薇探頭看了看他手中的折子,不緊不慢的問:“大晉現在是什么稅制?” 南宮逸放下奏折,伸手將她攬了過來,抱在膝上,說:“租庸調?!?/br> 租庸調是在以‘丁身為本’的基礎上建立的,往往會出現土地兼并、雜稅林立的消極現象,中央不能檢查諸史,諸史不能檢查諸州,還容易爆發民亂,所以必須改革。南宮逸認為,寧丞相認提及的青苗地頭錢和孟尚書的十一稅法都是治標不治本,甚至是加重地稅、征錢不征租。 南宮逸不認同他們的提議,但是自己又一時想不到好的法子,故而皺眉苦思,可巧采薇就來了,便忍不住向她求問。 采薇笑道:“這個倒是不難,我有法子,不過,相公可拿什么來報答我呢?” 南宮逸苦笑道:“你這貪心的妮子,光這空間里的寶物,逗比朕的國庫豐厚了,你的富有連朕都望塵莫及,還得趕著抱你的大腿,朕又能拿出什么東西讓你看上眼兒呢?” 采薇的眼珠轉了幾下說:“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只要你幫我把這件事辦了,我幫你想出一個包你滿意的稅法來?!?/br> 男人接過她手中的毛巾,一邊兒給她絞著頭發,一邊兒說:“呵,好大的口氣啊,說吧,讓為夫幫你什么忙?要是合理的話,為夫一定滿足你!” 采薇說:“我打算在大晉國各州、府各開一家玻璃店、一家專門賣翡翠玉石和珠子的珠寶店,再開一家參行,你看看能不能幫我找到合適的房子,再找百十個合適的人做掌柜?” 這件事對采薇來說難如登天,但是對南宮逸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于是他說:“幫你也可以,但是各個州府開鋪子開起來后,都由我的人來打理,決不許你自己親自去,只要你答應這一條,朕明日便可下旨辦理此事?!?/br> 他是被采薇這次離宮失蹤給嚇壞了,一想到她失蹤的事兒,他到現在還心有余悸,所以,只要是采薇出遠門兒的事兒,不論多么重要的事,到了他這里只有一句話:“不許!” 其實,就算他不說,采薇也沒打算至極親自去管理,她挺著大肚子,而且孩子的月份越來越大,她根本沒法出去做生意,所以,她只想找到可靠的人,幫她把鋪子開起來,再好好的經營就是。 所以,男人的要求根本就是多余,她說:“好,一言為定,不許反悔!” 南宮逸輕輕的扯了扯她的青絲,笑道:“你這乖滑的小東西,你至極尋思尋思,朕答應你的事兒,什么時候反悔過了?” 采薇想了想,卻是沒有,男人答應過她的每一件事兒,都言出必行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男人沒有因為她的小人之心不滿,反倒對她胸有成足的法子很是好奇:“快說說,對這個稅制改革你到底有什么法子?” 采薇一笑,老神在在的吐出了三個字:“兩—稅—法” “兩稅法?這是什么意思?”男人一臉的茫然,說:“娘子,你說的是什么意思?說詳細點?!?/br> 采薇斟酌了一會,用最簡單的學術語言概括道:“其實,兩稅法就是由中央政府確定總的稅額,分配到各地征收;戶不分主客,以當時的居住地,編人戶籍;每戶按資產交納戶稅,按畝交納地稅,取消租庸凋和一切雜役、雜稅;還有一年分夏季和秋季兩次納稅。實質上就是以戶稅和地稅來代替租庸調,做到‘戶無主客,以見居為簿;人無丁中,以貧富為差’……你們聽懂了嗎?” 如此詳細的解釋,男人作為一國之君,當然聽得懂,他之所以遲遲沒有吭聲,一臉的怔愣,不是因為他沒能明白她的意思,恰恰相反的是,他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因而震驚不已。 采薇說完,將男人久久的看著她,不覺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奇的說:“咦?你看什么?我的臉怎么了?” 許久之后,男人忽然幽幽的開口:“采薇,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不等采薇回答,男人接著說:“別告訴我這是在空間里學的,這些天,空間里的地方我都去過了,里面的書籍我也看過了,根本沒有一本關于稅法的書籍,別說是稅法的書籍,就是你所說的阿拉伯算數法、槍的制作方法,這里也根本就沒有?!?/br> “你為什么會這些?一個在鄉村長大的女子,卻會許多本應該不可能會的東西,甚至于連多少高門精心培養的嫡女都遠遠不如你,就算你的父親是個秀才,可就是他自己本人也根本就沒有這些見識?這也太奇怪了,更莫提,你的膽量,膽識,魄力,你的成長環境,絕對不可能養成你現在這樣的心性,就算是天賦稟異,也不可能像她這樣完全脫離了成長環境?!?/br> “更何況,初認識你時,我曾派人道穆家村了解過你的過去,據說從前的你,只是一個膽小怯懦、軟弱無能的女子,被你的祖父一家欺負得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你的堂伯母能當眾辱罵你,你的堂姐甚至在大庭廣眾下打過你的耳光,朕無法理解,你既有這等手段,魄力,如何前十多年會生活的那樣悲慘可憐?” 男人的話,讓采薇靜默了,她無言以對。 從前,凡是解釋不了的事情,她多可以推到空間里,但是現在不行了,男人對空間的了解已經很深刻,她身上那些讓人匪夷所思的本事,再也無法用空間遮掩過去。 她舔了舔嘴唇,艱難的說:“逸如果,我說了,你不要……害怕……好不好?” 說到這里時,她自己卻先怕了起來,她不想欺騙他,也不忍心偏他,但是,說出了實情,南宮逸會不會接受她穿越的身份?會不會把她當著一個奪舍的女鬼抗拒?她很忐忑,怕她說出實情來,男人會接受不了她,會畏懼她,或者對她心存芥蒂,即便知道南宮逸絕對不會做出什么傷害到她的事兒,可也怕因為她的坦白,他會排斥她。 南宮逸的面容嚴肅起來,不知為何,瞧著采薇一雙近在咫尺的明眸,莫名竟有些喉嚨發緊,他微微蹙起了眉,沉聲道:“朕不怕,你說?!?/br> 采薇斂下眸子,避開男人那忐忑的眼神,低聲道:“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里的人……” 男人一愣:“不是我們這個世界里的人?你什么意思?” 采薇艱澀的說:“我,是來自于另一個世界的一縷幽魂,因為意外死了,穿越到了你們這個世界里,正好碰到了這具身體的主人剛剛被餓死,就神使鬼差的穿越到了她的身上,成了她……這么說,你明白嗎?” 說到這兒,她停了下來,抬起頭,清澈的眼眸緊緊的盯著他,有種神秘莫測的光芒在跳動,引人相信,卻也令人驚慌。 采薇的話,令南宮逸心臟陡然收縮,心頭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來,這種恐慌并不是因為他被她的話嚇唬到了,也不是因為她說的事情太過詭異。而是他突然有種眼前女人,他的女人,突然間離他很遠,好像他們已不在一個世界的感覺。 想都沒想的,他抬手便猛然扣住采薇的腰肢,將她扯進了懷中,緊緊抱住了。 采薇萬萬沒想到他會突然有此反應,她愣了下,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般,柔順而乖巧的靠著南宮逸,沒再言語,也沒再動彈。 男人的呼吸似有些急促,靜謐的空間里,采薇甚至聽到了他有力而快速跳動的心跳聲。南宮逸的敏銳是采薇所料不及的。一顆高高吊起的心,瞬間便落了地,眼眶有些發熱。 他沒有排斥她的過去,連一絲的芥蒂都沒有,若不然,他這會子該遠遠的推開,躲避她才對。 可他,非但沒有避開她,還將她狠狠的抱在懷里,抱的是那樣用力,那樣緊固,好似害怕她下一秒會從他臂彎中消失一般。 沒錯,他現在很害怕,有一種患得患失的驚懼,一個自己最愛、最親的人,卻在驀然間離自己那么遙遠,他不知道她在成為穆采薇之前的人生是什么樣子的,不知道她來自何方,更不知道她之前都經歷過什么。 這種觸摸不到,參與不了的無力感和驚懼感,向他席卷而來,更讓他感到恐懼的是,既然她能來到這里,會不會在莫名的離去,離開他,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里…… 南宮逸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只能本能地將采薇摟的緊一點,更緊一點。 “逸,你勒到我了,當心孩子!” 聽到懷里那聲輕柔的呼喚,男人一顆躁動不安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緩緩松了些手臂,卻習慣的將臉埋在她的頸窩里,像一個即將被拋棄的小狗一般,可憐兮兮的蹭著她的頸窩兒,帶著難以言說的留戀。 采薇方才被南宮逸抱緊,心中其實是忐忑的,她不知道男人在想些什么,可卻能感受到他激烈的情緒變化,她不敢多言刺激他,就只能安靜而柔順的等待。 這會兒,感覺到了南宮逸情緒平復了下來,采薇抬起亮晶晶的眼眸,定定的看著他,問:“逸,你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南宮逸身子略動了下,將瓔珞從懷中拉了出來,目光幽深鎖著她,卻道:“采薇,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朕,你會不會在離開這里?會不會向你來時那樣,莫名其妙的穿越回去?” “不會的!” 采薇打斷了他,伸手描摹著他俊逸的墨眉,動情地說:“曾經,我有過一次可以回去的機會,但是,我放棄了,因為這里有我最愛的男人,有我的爹娘和弟弟meimei,現在,還有了我們的孩子,沒有誰能讓我離開你們,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