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節
“你知道的,我并沒有什么錢,所以只好托張mama找到旺財,讓他幫我把我那只鐲子賣些銀子來當盤纏,這些小事兒我不想說出來惹你煩心,所以一直沒告訴你?!?/br> 杜婉清已經打定了主意,決定咬死那鐲子是她托張mama交給旺財,讓他幫忙代賣的,這樣就可以把事情遮掩過去了。 然而,莫子離已經對杜婉清的人品產生了質疑,所以對于她的話并不相信。 他冷笑說:“我記得你剛進府那天,還提議要亂棒打死旺財呢,怎么這會兒又這般信任他了,那只鐲子價格不菲,恁般貴重的東西,你怎么放心交給他去賣呢?” 杜婉清哀怨的說:“我也知道他不可靠,可是沒辦法,我不認識其他的人,就只好讓他去做了?!?/br> 正說著,英玉來報:“公子,應天府把旺財送回來了,正在二門外候著呢!” 莫子離一聽,切齒道:“把他給我拎進來,我要親自審問他?!?/br> 杜婉清一聽,心里直顫,那張布滿抓痕的臉不自然的慘白起來,侍立在一邊兒的張mama比她還害怕,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幾乎站立不穩。 莫子離冷冷的掃了杜婉清一眼,輕哂一聲,拔腿向院子里走去。 莫子離一走,張mama便失張失志的說:“姑娘,怎么辦?旺財那小子一定會把咱們給招供出來的,您快想想法子???” 杜婉清慘白著臉,喃喃的說:“天不佑我,誰會想到十幾個人還殺不死一個她,還讓人給活捉了呢?” “哎呦,姑娘,您就別說這些沒用的了,眼下咱們到底該怎么辦???嗨!我算是被你給害苦了!”張婆子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似的,不停的在屋里打著轉兒,規矩什么的早丟在后腦勺了。 杜婉清握了握拳,道:“沒別的法子,只一口咬定那鐲子是你托他賣的,不然,咱倆都死無葬身之地!” 旺財比杜婉清想的還沒種,被帶進院子后,看到院子里擺的一只炭盆兒和幾樣刑具,就殺豬似的叫起來。 “公子,公子爺,求您看在奴才跟您打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就饒奴才一條狗命吧,奴才也是一時糊涂才做下這樣的事,奴才再不敢了!” 說著,對著莫子離“砰砰砰”的磕起響頭來,沒幾下,把頭都磕破了。 莫子離大馬金刀的坐在院子正當中的一把太師椅上,陰鷙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旺財,半晌才森涼的開口。 “誰指使你做的!從實招來!” 旺財毫不猶豫的說:“是杜姑娘派了張婆子來找奴才,指使奴才做的,還說公子很討厭少夫人,巴不得她去死,所以已經默許她這樣做了。奴才也是因見公子之前的確只喜歡杜姑娘,很不喜歡少夫人,才信以為真的找人去做的,不然,就算借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啊,求公子爺明鑒,奴才也是一時被蒙蔽了,才做下那般糊涂的事兒的,求您看在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饒命啊…?!?/br> 說完,又對著莫子離磕起頭來。 莫子離冷嗤一聲:“蒙蔽?那三百兩銀子和紫玉鐲子是怎么回事兒?” 旺財情知瞞不過去,哭道:“那是杜姑娘賞的,她讓奴才帶人先把少夫人*了,然后再殺了她…?!?/br> “你胡說,你撒謊——” 屋里的杜婉清沖了出來,指著旺財失控的大叫著:“我只是讓你幫忙當一只鐲子?何時讓你殺害少夫人了?分明是你知道了少夫人獨具莊子,起了歹意,事情敗露后反倒推到了我的頭上,真是太惡毒了!” 旺財被忽然沖出來的杜婉清嚇了一跳! 眼前的杜婉清太嚇人了,臉又紅又腫,像個大饅頭似的,把那雙曾經勾人心魄的大眼睛急的就剩一條縫隙了,臉上面還布滿了蚯蚓似的抓痕,一條一條的不規則排列,看起來惡心極了! ------題外話------ 謝謝大家的票票 15669196868 投了2票 薇薇vi 投了4票 3183358 投了1票 鬼羅剎 投了3票 zhswjh197342 投了2票 親愛的妞們,鄭重跟大家說一件事,今天是月末最后一天,幺兒正在拼全勤,還差一點訂閱沒達到目標,所以,請大家幫幫忙,跳訂的或者養文的,請支持一下,幺兒在這里謝謝大家了(づ ̄3 ̄)づ╭?~ ☆、第163章 真相大白 旺財回過神來,直著脖子叫道:“杜姑娘,紅口白牙的,說話可得沖著良心啊,昨兒分明是你打發了張婆子跟我說和的這事兒,那三百兩的銀子還在我們弟兄的身上呢,你抵賴不得的!” 杜婉清一聽,氣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哽咽道:“旺財,雖然你被貶去了莊子,可那都是你自己惹的禍,你何苦要記恨到我的身上?我在理國公府養傷,自己都沒有盤纏使喚呢,又到哪去尋三百兩的銀子賄賂你?便是你想誣陷我,也該找個合理的的借口??!” 這會兒,杜婉清的身邊兒確實沒有銀子,這三百兩銀子是她打發了張婆子拿了她的密信,在她母親王氏那拿的,是從之前莫子離給她的家用中攢下來的,也是她們母女的全部積蓄。 因為剛剛她和莫子離說過自己沒錢,所以這會兒她說出這番話來,很容易讓人信服。 然而,她的爭辯和眼淚并沒有打動莫子離,此時,他正半垂著頭坐在座椅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唯一能看見的額頭上,已經暴起了條條的青筋,置在膝頭的拳頭也握得死死的,咔咔作響。 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有多么的生氣,他已經氣得想要跳起來殺人了! 這兩個狗男女相互勾結,狼狽為jian,要是他們的詭計得逞了,現在他面對的,就是湘云被*、被殺死后的冰冷的尸體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的心疼的想給刀子戳了似的,眼睛也紅了,恨不得立刻殺了他們! 旺財見看見了公子額頭上的青筋,知道公子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了,這會兒杜婉清想摘清自己,把罪過都壓在他的頭上,他當即不干了,他知道離公子的脾氣,也知道他怒后有多可怕,這會兒若是他謀殺主母的罪名成立了,公子斷不會給他留活路了。 因此,他直視著杜婉清的眼睛,大聲說:“姑娘,奴才從前沒少為姑娘出力,要不是因為姑娘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這般田地,姑娘不搭救奴才也就罷了,哪里還有落井下石的道理?姑娘就不怕奴才狗急跳墻,把姑娘之前做過的事兒給抖出來嘛?” 杜婉清明白旺財是在威脅她,不過她卻不怕,因為那件事情追究起來,旺財的責任不比她輕,所以,她有恃無恐的說:“旺財,你想誣陷我什么?我勸還是別動那份賊心了,乖乖的認了罪,或許公子還會看在你從小服侍他的份兒上饒你一命,要是你還不安分,像瘋狗似的到處攀咬,胡亂誣陷,公子絕不會輕易放過” 后面的字,被她噎回去了,因為此時,她看到一直沉默著的莫子離緩緩的抬起頭來,那雙陰冷的眸子緊緊的攫住了他們,看得他們一陣心驚。 “來人——” 他開口,聲音不大,低沉冗長,聽起來卻讓人膽戰心寒。 “奴才在!” 四個侍立在莫子離身后的小廝們雷鳴般的吆喝了一聲,繞到了莫子離的面前,跪了下來。 莫子離陰鷙的盯著旺財,咬著牙陰森森的說:“不管是不是別人指使的,這狗奴才意圖謀殺侮辱主母,罪無可恕,先把他的兩只手炮烙了,燒成骨頭為止?!?/br> 旺財一聽,被嚇得當即尿濕了褲子,失聲的叫喊起來:“公子饒命,公子求求您饒了奴才吧…?!?/br> 四個小廝得令,立刻上前,兩個抬著炭盆,兩個抓著他的胳膊就要往炭盆里按,被嚇瘋了的旺財拼命的掙扎,大聲求饒。 “公子,公子饒命,奴才有個秘密要對您講,只要您饒了奴才,奴才便把這秘密說給您聽!” 杜婉清一聽,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兒,猜想旺財這奴才大概是要跟她魚死網破了,一時心急,搶著道:“子離,別聽他渾說,這廝是想逃脫罪名,才胡亂攀咬的,要我說,這種大逆不道的狗奴才就該直接拉出去打死了?!?/br> 莫子離斜睨了杜婉清一眼,冷聲道:“他若死了,豈不是便宜了背后的始作俑者?” 說著,不去理會杜婉清灰敗的臉,一抬手,示意小廝們住手,把旺財放了。 旺財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嚇得魂兒都飛了,這會兒只想著怎么將功折罪,怎么才能減輕自己的罪過,或者怎么找出一個比自己更可恨的人,轉移公子的視線。 因此,他毫不猶豫的說:“公子,您這次受傷不是鳥雀驚了馬,是奴才偷偷地拿石子兒打了您馬的眼睛,才讓馬受驚的,是杜姑娘指使奴才這么做的,她在事后還賞了奴才一百兩銀子呢?!?/br> 莫子離一怔,本就陰鷙的眼神更犀利了,他轉過頭望著杜婉清,那利刃似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要將她碎尸萬段一般。 一個是他曾經深愛著的女人,一個是他最信任的小廝,兩個人竟然聯手把他給算計了,而他還傻傻的為了她污損了理國公府的百年好名聲,為她傷了天真善良的妻子,再想想自己被馬摔斷肋骨的疼痛,想想自己曾經對他的傾心,他真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他他怎么能這么愚蠢?咋就能愛上這么個裝腔作勢、表里不一的女人呢? 杜婉清見莫子離眼神陰狠的看著她,急忙爭辯道:“子離,你別聽他的,他在誣陷我呢,我怎么會害你呢?你對我那么好,我感激你、愛你還來不及呢!” 旺財毫不客氣揭穿她說:“那是因為你聽說了公子要跟少夫人生孩子,你怕你肚子里的是女兒,少夫懷上兒子,那樣你以后就沒有機會進府做少夫人了?!?/br> “不是這樣的,他撒謊,他在誣陷我!” 杜婉清喊起來,轉向莫子離委屈的哭道:“子離,這個狗奴才處心積慮的要拉我下水,我怎么可能害你呢?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旺財大聲說:“姑娘就別裝無辜了,您一向是最有心機的,聽太醫說您臉上的疤過了三個月就去不掉了,就處心積慮的落了胎,還把落胎的罪名嫁禍到了少夫人身上,這樣一來,你既可以去了勁敵,又可以趁機治臉,你做的這些事兒,打量著別人不知道呢?!?/br> 此言一出,莫子離的心又震了一下,表情更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呆愣、震驚、憤怒,后悔、狂躁,最后,都化成了一陣陰冷的笑聲。 “呵呵……杜婉清,你真是好手段啊…?!?/br> 之前,他一直懷疑杜婉清是故意落胎陷害湘云的,但又總覺得不大可能,畢竟孩子是她的親骨rou,她如何舍得?再說,就算是湘云被扳倒了,她也沒有上位的可能,她是聰明人,犯不上用自己的孩子去扳倒一個礙不著她什么事兒的人,可心里卻又覺得就是她做的。 經過旺財這么一提醒,他一下子明白了,原來是她怕誤了她治臉,所以才出此下策,打掉了孩子,她就可以達到自己落胎治臉的目的,又能順手除去湘云,這一石二鳥、一箭雙雕的詭計,當真是毒辣得讓人心驚! 看來,湘云果然是被冤枉的,就連謝嬤嬤,也是被冤枉的! 杜婉清見莫子離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知道是他對自己起了疑,慌亂的說:“子離,你快下令把這狗奴才拖下去亂棍打死了,這狗奴才在撒謊,你想想看,咱們內宅的事兒他怎么可能知道?可見是在扯謊呢?!?/br> 旺財底氣十足的說:“奴才沒有撒謊,王嬤嬤可以作證,你為了嫁禍少夫人,拿了你的兩件紫玉首飾收買王嬤嬤和張嬤嬤,讓她們幫你盯著公子的秋爽齋,特意趕在少夫人回來的時候尋過去,挑釁她、激怒她,讓她跟你發生撕扯,然后你故意摔倒撞到肚子,再把落胎的事兒安到少夫人的頭上!” “你胡說,他血口噴人——” 杜婉清憤怒的指著旺財,委屈的哭了起來,一副倍受打擊,嬌弱不堪的模樣。 可惜,那張布滿傷疤、又紅又腫的臉,哭起來早沒了往日的梨花帶雨,那雙勾人魂魄的水目也被腫脹的臉擠成一條瞇縫了,根本不能引起人的憐惜。 聽她做了這么多的惡事,莫子離已經氣得快要炸了,能依然穩坐在這里,沒起來把她碎尸萬段已經很不容易了,又豈會被她幾聲嬌柔的叫聲和哭聲打動? 他陰森的冷笑幾聲,笑容嘲諷,不知是在笑自己愚蠢眼瞎,還是在笑她到了這個份兒上還在演戲,笑罷,他陰涼的說:“傳王嬤嬤過來!” 王嬤嬤是理國公府家生的奴才,跟旺財的親爹是親姐弟,當年,旺財爹看上了旺財娘,那時旺財媽已經嫁做人婦,兩人便暗中勾搭起來,理國公府家規森嚴,容不下作jian犯科之人,所以兩人做得很隱秘,旺財娘懷孕后,旺財爹因一次意外故去了,臨死前告訴自己的jiejie,旺財娘肚子里的種兒是他的,撒手人寰后,旺財娘在第二年春天生下了旺財。王嬤嬤記著兄弟死前說過的話,這些年一直明里暗里的照顧旺財,只是不叫人看出來罷。 王嬤嬤年紀輕輕就守了寡,無兒無女,一直把旺財當成自己的娃看待,只那日杜婉清向莫子離提議要亂棍打死旺財,她就懷恨在心,一直咱暗中盯著她,還找機會把她的一舉一動都跟旺財說了,旺財也恨她jian詐狡猾,卸磨殺驢,但他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雖然深恨杜婉清,可為了銀子,還是鋌而走險的跟她合作了。 杜婉清不知道王嬤嬤和旺財之間的關系,還以為給她一件貴重的首飾她便成了自己人,會乖乖的聽她的話,替她分憂解難呢,哪成想會有這么一樁公案在里邊。 王嬤嬤行至院子中央,跪在莫子離的面前,拿出一塊紫玉的玉佩道:“稟離公子,旺財的話句句屬實,這是杜姑娘賄賂奴婢的玉佩,她還給了張嬤嬤一對紫玉墜子,被張嬤嬤給她兒媳婦了,您可以去搜查?!?/br> 莫子離轉過臉,陰鷙的脧著杜婉清,眼底全是厭惡。他冷冷的說:“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有什么話說?” 杜婉清見狀,跪了下來,哭道:“子離,我從前在家時就對下人出手大方的,就算是我給了奴才兩件好首飾也說明不了什么???難不成賞給她們點兒東西,就是賄賂,就是我作jian犯科的證據了?你想要給我定罪,起碼得拿出像樣的證據??!” “我有證據!” 一個道蒼老又帶著威嚴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大門處,四個婆子抬著一抬坐轎走了進來,老夫人端坐在坐轎里,面帶薄怒。 轎子后面,有一乘兩人抬的小轎椅人,大夫人武氏坐在當中,身后是十幾個丫頭和婆子,前呼后擁的涌入了秋爽齋中。 莫子離見祖母和大伯母來了了,收起了臉上的陰戾之色,起身來迎接,英玉忙帶著一個小丫頭進屋去搬椅子,請這兩位重量級的人物就坐。 旺財見老夫人來了,大哭大號著爬過來,對著老夫人連連磕頭:“老夫人,奴才知道您是信佛的,求您大慈大悲饒了奴才這一遭吧,奴才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橫了旺財一眼,說:“就是你這狗奴才糾結了那伙兒殺千刀兒的土匪,去殺我的孫媳婦兒嗎?” 旺財一聽,急忙指著杜婉清說:“老夫人,都是她,是她指使奴才做的,她說公子不喜歡少夫人,已經默許了奴才動手,不然,就是有鬼拉著奴才的手,奴才也不敢做下這大逆不道的事兒??!” 杜婉清一聽急了,辨道:“你胡說,是你因為遭貶我沒有替你求情,你懷恨在心,故意誣陷我的…?!?/br> “都給我住口!” 老夫人威嚴十足的喝了一聲,緩緩的坐了下來,冷聲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們兩個,沒一個好東西,誰都不用摘,你們做下的那點子事兒,我已經都給查清了,可笑我活了七十多年,還第一次聽說有奴才和小妾敢殺主子呢,真是長了見識了,連天下的百姓都跟著長見識了?!?/br> 莫子離一聽,急忙跪了下來,沉聲道:“孫兒有罪,孫兒治家不嚴,又帶累咱們府上的聲譽了!” 老夫人厲聲道:“你當然有罪,身為莫家的子孫,你違背祖訓,貪戀女色,害得咱們理國公府的百年清譽毀于一旦,遭天下百姓詬??;你昏聵胡涂,識人不明,害得你媳婦兒受盡委屈離家出走,差點兒慘死在外。莫武兩家的百年交情,也多懸毀在你了的手中,今兒我就讓你睜眼看看,你為之違背祖訓,夫妻反目的女人,到底是個什么貨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