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菲兒,這多絹花,是長姐給你套的,拿著吧!” 這會兒,套圈兒的小販兒的無法淡定了,這姑娘百發百中,一口氣套走了三個物件,這三樣東西加起來,再加上之前那丫頭套的簪子,一共已經夠二十文了,要是再套下去,只怕是就要賠本了…… 正著急,意外地,采薇第四次卻沒套中,第五次也失了手,小販兒松了一口氣,幸好她沒再套中什么,不然就真的賠了! 套完圈兒,大家興高采烈的拿著自己的東西回到爹娘那兒,穆仲卿探究的看著采薇,遲疑了一下,問:“薇兒,你是怎么做到的?!?/br> 采薇今晚小露身手,就是不打算再瞞著家人自己會武的事兒了,這事兒早晚都會被他們知道,還不如現在被他們知道了,還能讓他們對將來搬去京城心更有底。 不過,卻也不能實話實說,空間的事兒,這輩子除了她,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對于自己是穿越而來的身份,她也沒打算告訴任何人,所以,對于她會武的這件事兒,只能無奈的用謊言去解釋。 “是女兒小時候在后山無意中遇到一位世外高人,后來就一直背著家里偷偷跟那位高人習武,所以,套幾個圈兒對女兒來說算不得什么?!?/br> “什么時候的事兒,娘怎么不知道?”溫柔的娘親聽到女兒居然背著她和一個陌生人習武,一下急了起來,拔高了還幾節音調。 “長姐,那位高人還收徒弟嗎?您問問他可不可以收下我?”文兒目光灼灼,對傳說中的世外高人傾慕不已。 “薇兒,那位高人現在何處?你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他姓甚名誰?是男是女?”穆仲卿神色嚴肅,對女兒認識的世外高人頗有疑慮。 “……” 采薇終于明白了,撒一個謊,是需要用一千個謊言去彌補的這個道理! ------題外話------ 妞們,昨天的中獎名單已經粗來了,在論壇里,待會上傳到評論區去,么么噠! ☆、第八十二章 救人 采薇被爹娘圍著,各種刨根兒問底兒的埋怨和追問,使她應接不暇,苦不堪言。 “你這孩子,膽子也大忒大了,這么大的事兒,怎么能瞞著爹娘,要是那人是個壞的,你可怎么處?”杜氏越想越后怕,語氣漸漸嚴厲起來。 穆仲卿雖然沒有疾言厲色,但也嚴肅的板著臉:“明兒回去時,你把你那位師傅請到家里來坐坐,爹和他喝點酒,算是謝謝他對你的栽培?!?/br> 采薇欲哭無淚,無語的看著她老爹,您老人家哪里是請人家喝酒,摸人家的底細才是真吧!而且,最重要的是,讓人家到哪去找個世外高人來陪您喝酒??? “你別只顧著看我,倒是行不行???”穆仲卿追問。 文兒對jiejie的‘奇遇’又是羨慕,又是好奇,見jiejie沉默不語,急著說:“長姐,你就答應了爹吧,正好我也想見見那位世外高人呢,哦!對了,他都教了你些什么?你會飛檐走壁嗎?” “……”采薇在風中凌亂了,正糾結郁悶苦惱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 “咦?穆姑娘!好巧??!” 采薇一振,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驀地轉過身,激動的看了過去。 燈火闌珊處,身罩黑狐大氅的霍淵,正被一群人簇擁著,從遠處信步走來。 采薇激動不已,撇開爹娘,熱情洋溢的迎了歸去。 “好巧啊,霍公子,又見到您了?!?/br> 這熱情的態度,讓霍淵怔了一下,有些錯愕,但很快就帶著幾分驚喜,加快了腳步。 跟在他身后的一位長臉高顴骨的年輕公子低聲笑道:“李某只道是霍兄不近女色,原來是霍兄已有了這等國色天香的紅顏知己,難怪瞧不上李某為公子準備的那些貨色,呵呵…?!?/br> 聞言,霍淵的腳步頓了一下,清朗的面孔瞬間結成冰霜。 “李公子慎言,女子名節大于天,穆姑娘乃是清白人家的女子,若因李公子的一句玩笑話致閨譽受損,豈不是我霍淵之過?” 李金貴見霍淵惱了,忙改口連連致歉:“霍公子莫怪,是李某一時糊涂,說錯了話,霍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切莫放在心上…?!?/br> 霍淵掃了他一眼,沒再理會,穆姑娘已經到了眼前,他又換上溫和的笑意,走了過去。 李金貴在他后面偷偷的撇了撇嘴,心里恨恨的“呸”了一聲! 媽的,一個皇商而已,又不是太子王爺,裝什么裝,自己一片好心請他去百花樓喝花酒,把心愛的鶯兒都讓出來陪他,誰知他竟然說自己有潔癖,令人把他的鶯兒給丟出去了,讓他顏面掃盡。 他好歹也是縣太爺的嫡出公子,放眼整個榆樹縣沒人敢招惹的人物,他卻一點臉面都不給他留,請他吃頓飯倒像是欠了他八百吊似的,一頓飯下來,連個最基本的笑臉兒都沒賞他,可一見到那個粉衣裳的小娘兒們,就樂得眉眼都是笑了,娘的,什么東西? 呸! 李金貴心里氣悶,要不是老頭子命他陪好這位皇商大爺,他才懶得跟他周旋,有時間,還不如去鶯兒那里,跟鶯兒好好親香親香…… 這廂,霍淵已經走到了采薇身邊,暖聲笑道:“一天里竟能見到娘兩次,霍某與姑娘還真是…?!?/br> ‘有緣’二字差點兒脫口而出,幸好他及時醒悟過來,倏地住了口,才不至于唐突了佳人。 采薇明白他要說什么,也知道是他的口誤,并沒有責怪之意,倒是很熱情的向他介紹自己的父母認識。 “爹,這位是霍公子,和咱家的酒樓有生意往來的?!?/br> “霍公子,這位就是我爹?!?/br> 霍淵聽到采薇介紹,上前一步,恭敬的拱手拜了下去:“晚輩霍淵,見過穆前輩?!?/br> 穆仲卿見霍淵生的俊朗清逸,打扮得富貴逼人,為人又謙遜有禮,不禁先生出三分好感來,遂拱手回道:“霍公子有禮了?!?/br> 這時,立在霍淵身邊的一位中年男子忽然對采薇笑道:“穆姑娘,咱們又見面了,不知白天那件事兒穆姑娘有沒有和令尊說過,令尊意下如何?” 穆仲卿怔愣,完全不知他們在說什么,采薇便把曹瑾也介紹給了爹,又把兩家要合作的事宜對他解釋了一番。 穆仲卿聽得女兒要和人在京城開酒樓,不覺又驚又嘆,女兒在青云鎮上開酒樓成功,他還以為是歪打誤撞,可現在人家已經悄默聲的和京城來的富商達成了協議,要把酒樓開到京城去了,這足以說明是自家的孩子本事了得! 難怪這丫頭張羅著要搬家,原來是把出路都要好了,害他還在為將來的生計擔憂忐忑呢! 幾個人站在當街說話,過往的行人往來不便,甚為不妥,霍淵便提議,到附近的茶樓去坐坐,一邊喝茶,一邊談。 去茶樓時,李金貴還想跟著一起,誰知霍淵一個眼色,跟在他身邊的兩個下人便無聲的將李金貴攔了下來。 “嘿,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縣令大人的公子,你們敢攔我?”李金貴不滿的嚷了起來。 下人不屑的嗤道:“我呸,縣令的公子算個什么鳥?昔日安國公府的嫡三公子得罪了咱們公子,照樣被咱們公子打折了腿,他們屁也沒敢放出來一個!” “……”李金貴吃了癟,氣得面皮漲紫,卻又不敢怎樣,狠狠的瞪了門口一眼,氣沖沖的帶著下人去了。 …… 采薇等人進了茶樓,早有霍淵的手下訂好了上好的雅間,拾掇整齊,引著他們走了進來。 雅間里,墨欄軒窗,華毯紗帳,紅木的圓桌上,一壺沏得剛好的雨前龍井幽香陣陣,旁邊擺開數只精巧的汝窯茶杯。 落座后,曹瑾與穆仲卿很快攀談起來,二人年假相仿,又即將成為合作伙伴,因此,談得甚為融洽,通過他們的談話,采薇也知道了一些關于這位合作伙伴的信息。 曹瑾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幼時貧苦,自幼便走南闖北的做生意,如今已經在京城有七八間鋪子,經營的項目包括醫館、酒樓、茶樓、布莊、秀坊、糧行等,在京郊還有兩個不小莊子,可謂家財萬貫,富貴逼人。 兩人談的投機,霍淵偶爾也和他們說上兩句,但他更多的,是和采薇交談。 采薇知道霍家的生意遍布天下,涉獵的行業極廣,就試探著向他打聽人參的價格。 沒想到,霍淵對人參的行情很是熟稔,因為霍家的參行總行就坐落在汴州府,由霍淵在打理。 見采薇好奇,霍淵便詳細的對她講了怎樣識別人參,不同參種的不同價格,講的很是細致。 聽完霍淵的介紹,采薇笑得見牙不見眼,她知道人參價貴,卻不知道一株百年以上的老參,就能賣到千兩銀子以上的價格,若如此,她那些千年老參,豈不是要賣到萬兩之上。而她,有那么多的千年老參,若是都賣了去,豈不是要把銀子堆成山了! 發了發了!她心中歡呼雀躍,載歌載舞! 杜氏忙著照顧幾個孩子喝茶、吃點心,一回頭,見采薇和霍淵有說有笑,相談甚歡,不覺皺起眉頭,輕咳起來。 采薇覺察到了娘的異樣,知道娘是多心了,便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對霍淵做出了一個歉意的微笑。 霍淵不以為意,見到采薇俏皮的模樣,爽朗的笑起來,遂不再與采薇多說,倒是和文兒武兒聊了起來…… …… 再說李金貴,被霍淵當眾打了臉,也沒心情再去嫖宿鶯兒了,帶著幾個狗腿子氣沖沖的回了自家,一進花廳,見爹爹李縣令正坐在花廳里喝茶,娘親王氏陪坐在一邊,兩個姨娘和幾個庶弟庶妹都在。 一見到李金貴回來了,全家都激動的站了起來,李縣令起身離坐,疾步上前,急切的把兒子拉了過來。 “貴兒,爹聽說你今天終于請到霍公子吃飯了?你們談的如何?霍公子可愿再與你往來?” 李金貴一聽‘霍公子’三個字,氣得一捶桌子,罵道:“什么特娘的霍公子,不過是一介jian商罷了,哪配小爺巴結他,別說他不待見我,就是他上趕子來巴結我,小爺我也懶得理他?!?/br> 李縣令一聽,心頓時涼了半截,知道兒子壞了事,沒哄住霍家未來的家主,情急之下,他一把擰住兒子的耳朵,恨鐵不成鋼的罵起來。 “不中用的東西,平日里狐朋狗友倒交了一大群,可到了真章,讓你交個頂用的,你倒交不上了,我問你,你平日里交人的那些手段哪去了?” “哎,哎呦,疼,疼,爹,快撒手……” 李金貴護著耳朵叫起來。 李縣令就這么一個寶貝嫡子,當然舍不得多擰,聽到兒子叫疼,就松開了手,可嘴里仍氣咻咻的說:“趕明個給老子好好打聽打聽,他喜好些什么,咱們投其所好,我就不信他會不與你往來?!?/br> 李金貴叫起了撞天屈:“男人能愛什么呀?橫豎不是財,就是色,可說到財,人家可是富甲天下的大晉第一首富;說到色,兒子可是選了百花樓的花魁鶯兒去陪他,都被他給扔出來了,您倒是說說看,兒子還有什么法子去結交他?” 李縣令吃了一驚:“什么?連鶯兒都給扔出來了?這怎么可能?” 鶯兒可是紅遍半個榆樹縣的姐兒,生的細腰豐臀,風情萬種,臍下三寸,曾害得他腰疼半月之久,差點兒殘廢了,才不得不疏離了她。 但是,他始終堅定的認為,鶯兒的滋味兒,絕對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抗拒! 李金貴揉了揉耳朵,撇撇嘴,像看鄉巴佬似的看著他爹:“鶯兒算什么?不過是千人騎萬人跨的窯兒姐兒罷了,霍淵中意的女人,可是干干凈凈的小姑娘,嫩的都能掐出水兒來,哪里是鶯兒比得了的!” “大哥,霍公子有中意的女人了?” 二姨娘的身后,他的庶妹李金枝又驚又痛的開了口:“霍公子中意的,是什么樣的女人?” 李金貴瞅著meimei失望又痛苦的表情,帶笑不笑的說:“我說金枝兒,你還惦記著霍淵呢,省省吧,人家霍淵相中的女人,身上一件首飾都沒有,連件綢緞的衣裳都沒穿,饒是這樣,也能把你甩出幾條街去,就你這樣的,還是該干嘛干嘛去吧?!?/br> 李金枝一聽,忽覺李金貴所說的女人,很像青云鎮來的那個小賤人,忍不住問道:“大哥說的那女人,可是穿了一身粉紅襖子,梳一個垂云髻的?” 李金貴詫異道:“那小妞你見過?” 李金枝咬牙道:“何止見過,她做下的那些腌臜事兒我還都清楚的很呢,哼,什么干干凈凈的小姑娘,不過是貼著一張好看的人皮,到處勾搭的小賤人罷了!” 李金貴一聽,頓時來了興致,說:“金枝兒meimei知道那小妞的底細?不妨說出來給哥哥聽聽?!?/br> 一見到李金貴那副猥瑣的表情,李金枝立刻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她也正巴不得穆家的野丫頭被她猥瑣的大哥給睡了才好,于是,就把她在鎮上聽表姐于氏說的那些采薇如何勾引律俊臣,還有她親眼見到的采薇如何欲擒故縱的勾搭霍淵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說完,她狠狠的說:“呸,那小賤人就是一個既想當婊,又想立貞潔牌坊的爛貨,可惜霍公子識人不清,被她給迷惑了?!?/br> “能既當表子,又能立貞潔牌坊的女人,就是好本事?!?/br> 冷不丁的,李縣令插進了一句,嚇了李金枝一跳。 “爹,您這是什么意思?” 李縣令咳了一聲,接著低頭喝茶了,他雖然厚顏無恥,但是有些話,還是無法直接對女兒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