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純血狐被敵南赤裸裸地打了一巴掌,剛還讓敵南對自己說喜歡,轉眼敵南就說他惡心,純血狐難受得嘔血,面子里子全給敵南一句話打沒了。 本來只是太興奮了想逞口舌之快打擊一下妖嬈,不料卻被當場揭穿,一下子成為了被嘲笑的焦點。 世界上吵吵嚷嚷,韓一川見純血狐被罵,嘿嘿兩聲罵了句活該,隨后開始盯著敵南的號發呆,腦子里轉的全是敵南的密碼。 密碼是韓一川的生日,可敵南又在追妖嬈哥?背后的可能性太多,韓一川都不敢細想。 而且還有件煩心事等著他,那就是同楚項生的賭約。 五個挑戰幫此時還在國戰戰場內廝殺,如果散財童子沒有奪得寶塔精魂,即楚河漢界沒有獲得國戰最后的勝利,韓一川還能狡辯賭約不成立,如果…… 【系統】經過激烈的角逐,散財童子獲得最終勝利,成為下一年度的國主。 韓一川:“……” 哎,頭疼。 第57章 喝酒 系統提示的下一秒,楚河漢界就找上了門。 [世界]楚河漢界:妖嬈,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 韓一川裝死不說話。 [世界]楚河漢界:打賭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會和我結婚,所以作為補償,老地方喝杯酒吧 韓一川是有點吃驚的。 [世界]妖嬈哥:只喝酒就算履行賭約? [世界]楚河漢界:還是你想嫁給我? [世界]妖嬈哥:喝酒吧 [私密]楚河漢界:擇日不如撞日,半小時后66見。 韓一川嘖嘴,隨便掏出一套休閑裝,提著車鑰匙出了門。 楚項生的小弟們對于他的做法都不太理解。 我有九塊腹?。骸袄洗?,這么好一個結婚的機會,你就輕易放棄了?” 我有兩顆大蛋:“是啊老大,游戲里結了婚,你想追他不是更容易?” 楚項生呵呵一笑:“我問你們,世界上對妖嬈評價有哪些?” “賤?!?/br> “污?!?/br> “沒節cao?!?/br> “無下限?!?/br> 楚項生:“所以你們認為一個又賤又污,沒節cao沒下限的傲嬌零號,難道不會和我結婚后第二秒就強制離婚嗎?” “……” 我有九塊腹?。骸袄洗?,為什么你說的話總是那么有道理?!?/br> 我有一根大棒:“我竟無法反駁……” 楚項生:“與其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如現實里直接出手更方便。而且他有心結,面對面聊一聊,才能掌握更準確的信息?!?/br> “老大我支持你,加油!” 楚項生:“走了,跨服門票全給我留著別上交?!?/br> “我懂我懂,祝你好運,老大!” 楚項生到66酒吧的時候,韓一川已經坐在吧臺啜著果汁嚼著花生。 楚項生狀似熟絡地拍了拍韓一川肩膀,在他身邊的高腳凳上坐下:“要約你可真難?!?/br> 韓一川瞥一眼楚項生,人高馬大長相英俊,一來就吸引了許多零號的目光:“對你沒意思就沒理你?!?/br> 楚項生也不惱:“說好來喝酒的,你點果汁也不怕掃興?!?/br> 說完將韓一川跟前的果汁挪遠,對酒保說:“給他來杯特基拉日出?!?/br> 雞尾酒的名字讓韓一川擠了擠太陽xue:“開車來的,還是不喝酒了……” “來酒吧哪有不喝酒的道理,我放棄了一個在游戲里和你結婚的大好機會,你也不給我點面子?!币婍n一川不情不愿,表情也不是很自然,楚項生笑笑,“怕我把你灌醉?” 韓一川頭疼地暗嘆,不是灌不灌醉的問題,是幾秒醉的問題…… 盯著面前色澤橙艷的雞尾酒,鮮艷亮麗如夏日少女,同果汁一樣的顏色十分具有迷惑性,韓一川卻知道這杯東西有著與外表不符的高度數,是雞尾酒中難得的烈飲。 為了個賭約,把這杯喝下去,到底是值還是不值? 楚項生并不急著催韓一川,而是撐頭瞅韓一川掙扎的模樣,韓一川的側面鼻梁高挺,底下嘴唇的弧度卻非常柔順,五官比東方人立體些,很耐看的一張側臉。 毫不掩飾的欣賞目光從韓一川頭頂刮到下巴,韓一川被盯煩了,開口說:“喝了這杯就再也別提結婚的事?!?/br> “不但不提,國戰獲得的五張跨服門票也都給你們?!背椛c點頭,一派輕松愜意,篤定韓一川會同意的模樣。 跨服門票?韓一川詫異地挑眉,復又抿抿嘴:“說話算話?!?/br> “沒問題?!背椛碱^一挑,“對誰都不會對你食言?!?/br> 韓一川半信半疑撇了楚項生一眼,想了想楚項生的確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性子,舉起面前的雞尾酒一飲而盡。喝完也不理楚項生的搭訕,背對著楚項生給杜凱打電話:“杜凱,我在66,我喝酒了……” 電話那面一片沉默,停頓了五六秒才說:“老板你是不是傻……” “給你加獎金?!?/br> 杜凱一聲哀嚎:“誰搭你都別跟著走,等我來!” 掛斷電話,韓一川側靠在吧臺邊,楚項生一臉興致:“說說你和你前任的故事?” 楚項生單刀直入并不是沒有道理,所謂酒后吐真言,即使韓一川有防備,一杯酒下肚,城墻也會薄兩分。 “你不是都查到了嗎?”韓一川懶洋洋回。 “我是查到了,想再確認一下你忘不掉他的原因?!背椛釉?,“我之前的猜想是,你忘不掉他是因為對他有愧疚,那么只要幫你減除這種情緒,他會自然而然淡出你的記憶?!?/br> 韓一川不置可否笑笑:“怎么減除?” “比如讓你知道他現在過得很好,并沒有因為你的所作所為受到影響?!背椛柭柤?,“方法有很多,當然在這之前,我得先確認你究竟想不想忘記他?!?/br> 韓一川背對吧臺,全身力量都靠在臺子邊緣,仰頭看著搖曳的暗色燈光瞇眼。 我想不想忘記迪安? 幾個月前,他還狠下心發誓不論花費多久,都要把迪安從心里趕走,可他沒料到他同迪安以另外一種方式重逢,他的誓言和心理防線根本架不住迪安對他的沖擊。 迪安的一次次表白,甚至那串信息量巨大的密碼,將韓一川鑄就的堤壩沖得只剩一個空殼,內里澆筑的水泥鋼筋破爛不堪名存實亡。 糾糾結結,反反復復,對于想不想忘記迪安,韓一川早就沒有了決斷。 只要忘記迪安,就能開啟新的人生,走出束縛了他六年的深淵,這對兩個人都有益的事,韓一川卻遲遲無法達成。 腦中被紛亂的思緒攪成一團,鼻子呼出的熱氣盤旋在臉頰上,韓一川的眼睛越瞇越緊,整個人都混混沌沌起來。 想不想呢? 韓一川嗤笑,當酒精久違地浸yin大腦時,麻痹的腦細胞才組合成一股信息流,破開層層掩飾、不甘、自欺欺人,傳遞出深藏的真相——不管想不想,那深入骨髓和細胞的記憶,那一遍遍折磨著自己的痛苦與美好,絕望與期待,都不可能再從體內拔除了。 所有有關迪安的記憶,將伴隨他一生,直到入土,然后被埋藏在深不見光的地底,就像這么多年來,埋在他心底那樣,發酵、腐爛,最后同細胞融合在一起,永不分離。 迪安是他心里的魔,是長在他心口的瘤子,不摘是折磨,摘了卻是死。 隱約察覺到真相的韓一川心情非常糟糕,破天荒點了一杯威士忌,又是一飲而盡。 苦澀的液體從喉嚨滾過食道,心口到胃部,一片火辣,韓一川開口說:“有一句話你說錯了,我忘不掉他是因為我還喜歡他?!?/br> 埋藏入土一樣的喜歡,從未中斷過。 哪怕知道自己沒有希望,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喜歡迪安,卻仍會因為這份感情而心揪。 兩人間沉默了有足足十來分鐘,韓一川灌了一杯又一杯,楚項生也不阻止,就這么沉沉看著他,直到韓一川睜著沒有焦距的眼睛再次開口。 “我這輩子大概……只能喜歡他一個人了?!表n一川已經迷迷糊糊,湊到楚項生眼前,吐息合著酒味噴灑到楚項生鼻尖,“這樣,你還想泡我嗎?!?/br> 楚項生看著韓一川沒有了焦距失了銳利的眼眸,在英俊的臉上鑲嵌出與表象不同的柔軟,可眼底的堅韌又仿佛不庸置疑。酒后吐真言,這就是埋在韓一川心底不可動搖的真相。 猛地拉扯過韓一川,將他整個人拽進懷里,手掌心是韓一川柔韌腰身緊致的觸感。 “想?!背椛o貼著韓一川說得又緩慢又堅定,“不試過,你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會愛上其他人?等你愛上我,忘不掉他也沒關系,他對你的影響會越來越小?!?/br> 韓一川嘴角微揚,嘴唇幾乎就要與楚項生相貼,吐出的酒味里帶著橙子的清香:“你想怎么試?” “讓你的身體先記住我?!背椛豁n一川混沌的眼神和玩味的嘴角勾得喉結滾動,“反正你都要找別人打炮的,不如只找我一個?!?/br> 韓一川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明顯,卻意外勾出了苦澀的意味:“我說找人打炮你就信,你是不是傻?我還說過我是單身主義者,你怎么不信?” 再看韓一川與自己貼得極近的臉,嘴角苦澀的笑叫楚項生不著痕跡嘆出口氣,追過很多人,第一次感到無措,這零號極品是極品,追到手的難度也是極品啊…… 不過好不容易遇到個樣貌性格身材都對胃的,還在情事上拒絕過自己,就這么輕易放棄又有些不甘。 看看韓一川沒了焦距的雙眼,判斷出韓一川已經喝醉的楚項生決定趁著這個大好機會再努力一把。 擒住韓一川下巴,楚項生與韓一川鼻息相接,眼見就要拉近唇舌間的最后一點距離,韓一川突然“啪”一聲將楚項生的臉打偏。 “你不是迪安,不想和你親嘴?!?/br> 楚項生被打得沒脾氣,哄小孩一樣哄:“你喝醉了,我就是迪安?!?/br> 韓一川嘴一癟:“你不是,你丑多了?!?/br> 楚項生:“……” 被個喝醉酒的人打擊,楚項生也不惱:“你應該清楚地認識到,他已經不喜歡你了。他恨你,你和他不可能再有交集?!?/br> 韓一川渾身僵硬。 “你果然知道?!背椛呐捻n一川背脊,“你知道,可是你還抱著奢望,所以你才忘不掉他。你有沒有想過,你對他的喜歡,也許只是求而不得,也許只是遺憾作祟,并不是真的喜歡他?!?/br> 楚項生說著誘導性的話語,感受到韓一川越握越緊的雙拳,他知道他鉆進了韓一川內心深處的傷口里,他猜對了。 這些話對韓一川的傷害很大,即使在醉酒中,韓一川仍反應強烈,說明韓一川自己都知道,他依舊對迪安抱有幻想,同時韓一川內心也十分清楚,迪安不會接受他。奢望與現實的矛盾,是韓一川無法跨越的鴻溝和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