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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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就算你這么說,我也無法徹底相信你。有些秘密,永遠都不會告訴你。 “哎?什么?”諾亞極快地問。 “……以后少看點動畫片吧!”容遠說。 “哎哎?難道容遠你以為我說的話都是從動畫片里學來的嗎?啊~啊~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到哪里去了?你這樣說我可是會傷心的……”線條小人真的掉了兩滴假得不能更假的眼淚,手一抹,瞥了眼容遠的臉色,然后說:“好吧好吧,我是參考了一點點,這也是一種學習嘛!但我都是發自肺腑的哦!主人你要相信我……” 諾亞依然絮絮叨叨,剛才所說的話,好像沒有給他們帶來什么影響,但隱隱約約,又好像有什么已經不同了。 第219章 勢不可擋 至于白棋,就是規模更大了,人數更多了,目前世界上三分之二的國家中都有白棋的人在活動,天網的影響力也輻射到全世界。白棋因為對個體人員的素質要求并不算非常高,所以這些年人員進進出出,加入和退出的頻率都比黑棋要高得多。只是隨著天網的良性發展,愿意加入的人越來越多,而主動提出退出的人卻越來越少了。 成為天網援助者,任何膽敢截留援助款項為自己謀私利的人都會立刻被天網發現被除名,想要善款私用是不可能的,每個月發給他們的工資也并不高。一開始,便有很多人因為付出很多去幫助他人、自己卻連好一點的生活都無法維持的原因而選擇了放棄。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聰明人發現,天網雖然沒有直接給援助者們帶來經濟利益,但它提供了一個巨大的平臺,涵蓋了世界各地,各種行業、各種能力的人,這是一份任何社交圈都無法比擬的巨大的社交網。在這里,農民和國家議員是平等的,富商和汽車修理工可以談笑風生,名校教授和家庭婦女也會在某些問題上爭論不休,但無論觀點是不是相同,他們都有一種共同的身份——天網援助者,他們都有愿意為了幫助他人而無私奉獻的精神,因此比起自己身邊的人而言,他們對在天網上交流的人更有一種“同伴”的意識,比別人也多了一分親切感。 在這個社會,人脈,在很多地方都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天網白棋無聲無息編織起來的巨大的人脈網絡使其中的每一個人都從中獲得了很多幫助,有直接的經濟收益,也有間接的遠程指導,或者在生活中遇到私人困難的時候也會相互伸出援手。其中任何一個人走遍天下,都有愿意熱情接待的朋友。在他們相互的扶持和幫助下,不僅能夠更順利更完美地完成天網要求的任務,個人的路也會越走越寬、越走越順。 所以如今,已經不是天網發出邀請還要擔心會不會被拒絕的時候了,而是無數人想要加入而不可得。當初選擇退出的人,大多數都悔之莫及,恨不得時光倒流讓自己重新選一次。 然而天網雖然在普通人的印象中善良無比、溫情脈脈,但對待自己內部的員工其嚴苛程度也是難以想象的。比如無論你如何痛哭流涕它也不會愿意吃回頭草,比如援助者們一旦挪用貪污款項,若無突發急癥一類的特殊原因,無論數目多少,一次警告二次除名,還會發出公告、追回款項、列入人品信用黑名單。上了天網黑名單的人,這輩子想要找到一個好工作都難。 天網——或者說諾亞并不拒絕任何階層的人加入,它招收成員的標準比最初要寬松很多。 當初容遠選擇白棋時最重要的標準就是其心性和能力,因為當時援助者只是草創階段,需要他們的地方很多,人卻很少,所有援助者相互之間能夠提供援手的情況就更少了。既沒有多少工資也看不到多少好處,反而限制重重,這樣的工作能堅持下去必然是有大毅力的人。 而天網的局面鋪開以后,人們從中看到了利益,立刻群起追逐、絡繹不絕地提出申請。此時與最初不同的有兩點:第一,天網不需要考慮給他們每個人發多少工資才能,很多人倒貼錢也愿意;第二,所有人都清除地見識到了天網的監控能力和迅速的執行力,沒有人再蠢到以身試法嘗試天網的系統中有無漏洞可鉆,只要成為援助者,那么天網下發的援助任務都能近乎百分之百的完成,個人能力不足以完成的,通過向天網求援也能基本完成。 所以只要過往沒有劣行、人品還算過得去的人,提出申請成為援助者以后多半都會通過,白棋進入一個高速發展的時期。有趣的是,天網的老成員大多都是郁郁不得志的人生失敗者,但新成員卻八成都是人生贏家,有名校畢業生、老牌世家、白手起家的創業者、皇室的王子公主、石油大亨、宦海新起之秀、馳名中外的明星運動員等等,老成員借著新人的幫助更上一層樓,新人借著這個平臺發展自己的事業,所有人都很高興。而這些新人雖然不能像老成員一樣全身心地投入到天網的工作中,但以他們的能力和掌握的能量,要想做成什么事只會更簡單。 另外,天網收到的捐款也每日劇增,但花出去的錢也越來越多。天網對所有的援助者一視同仁,從不會因為“援助者本身就很有錢”這樣理由克扣、延遲其款項或者工資,但過度的花費也是不會給其報銷的。另外,諾亞還做了一個新的改變,那就是捐助的錢并不僅僅將其作為一個數字的積累,每一筆款項的來源都記錄得清清楚楚,那么當花出去的時候,它還會貼心地發一分郵件給捐款人,讓他們知道自己的錢到底花在了什么地方、又是什么人從中獲益。哪怕是小學生捐的幾角幾分錢,也是同樣對待。這一舉措,讓人們對天網的認同度更高,同時捐款的熱情也更高了,有些人甚至把自己每月的工資都自動轉移一部分到天網的公開賬戶上。 如今天網已經徹底取代了近年來頻頻爆出丑聞、影響力也越來越低的公益組織紅星會,成為世界上公眾認可度最高也最信任的組織。畢竟,天網賬目的透明度之高沒有任何一個機構能與之相比,并且其援助之及時到位、監督之完善嚴謹也是無人能比,走到今天的這一步是理所當然的。 …… 白棋和天網的處理,哪怕是容遠也沒什么要補充的。他贊了一句,看諾亞那副明明很高興還非要裝出一副“哎呀這也沒什么對我來說很簡單的”,然后又明里暗里地各種表功各種“求表揚”的模樣,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卻沒有如諾亞所期望的那樣把它夸得天上有地下無,而是問起了遠陽公司。 遠陽公司一直沒有上市,卻已經成為了當之無愧的糖國第一企業。這個最初靠著金陽父祖地位的庇護發展起來的小企業,后期發展勢頭無法遏制讓無數人眼紅的時候,為它保駕護航的卻已經變成了小a版容遠。 有人稱,容遠的大腦是這個世紀最珍貴的財富,人們可以不知道糖國的議員長和堅果國的總統是誰,卻不會不知道容遠是誰。即使千萬年以后,各國經歷無數次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所有一國統領都可能會變成史書上一個甚至無人去關注的符號,但容遠的名字卻會一直流傳下去。 他的地位是超然的,他的權力是無形的,那么有他名字的遠陽公司,便是任何人都不會伸手吸血的一個禁區。 四年過去,遠陽公司容遠百分之四十五、周圓百分之五的股權都沒有改變,但金陽卻把近三分之一的股份獎勵了對公司做出巨大貢獻的員工、公司總裁、各部門幾個主要的負責人等等。所以,即便容遠從來沒有參與過公司的具體事務,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這個公司具備最大話語權的人物。 在容遠離開的這些年中,諾亞對遠陽公司也做了一些事。容遠離開的七個月以后,諾亞猜到他可能無法按期歸來,便跟金陽取得了聯系,并且利用它的監控網絡揪出了公司內的好幾個蛀蟲,粉碎了不止一次針對遠陽的陰謀,后來更是讓小a對糖國議員長提出了庇護遠陽的要求。正因為個人價值無可比擬的“容博士”的態度如此明確護短,所以那各路陰謀詭計才不得不偃旗息鼓,很多人幾乎是含著眼淚坐視遠陽做大——他們不得不如此,否則的話,需要面對的就是來自上頭的雷霆震怒。 棉花糖也不再是遠陽公司唯一的銷售產品,公司內部的技術開發部利用棉花糖的制造之術開發了棉花糖版本的帳篷、工具、床鋪衣柜各種家具、房屋、游船、救生墊、兒童游樂場的各種氣墊玩具等等,最夸張的是還有一個高達三十多米、占地面積五千平方米的歐式城堡,有人戲稱其為鎮店之寶——而所有的這一切,全都是便攜式的?,F在有些人出門辦事或旅游,在小巧的行李箱中裝上一個小盒子,到需要的時候啟動,房子家具一樣不缺,甚至可能比在家里還要舒適幾分。有人用完以后并不將其溶解,被其他人撿去以后,一樣能使用很長時間。 在過去,隨著人口的增長,包括糖國在內的很多國家房價曾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居高不下,讓許多普通工薪階級談房色變。但棉花糖版本的便攜屋面世以后,人們很快發現這種原本打算作為戶外旅行物品之一的便攜式房屋隨便找塊空地就能安置,哪怕是在陰雨綿綿的江南地帶也能用上近一年都不壞,保暖防濕的效果也很好,哪怕是三室兩廳的便攜屋也只有一千多,頓時如聞綸音,無數在大城市的蝸居一族紛涌搶購,甚至還有不少年輕人把這簡單的屋子布置成新房,舉行了婚禮。 便攜屋的出現出乎意料但十分迅猛地沖擊了房地產市場,那段時間無數房地產商聯合在一起針對遠陽一家公司,各種抹黑、打壓、收買、損人利己、上下竄連的事層出不窮,那也是遠陽公司最艱難的一段時間。但無論多么強大的外界壓力,金陽都頂住沒有松口同意將便攜屋撤下柜臺的條件,最終等來了諾亞的聯絡和“容博士”的公開宣言。 之后,容遠的實驗室還時不時會有一些于國于民發展沒有多大益處、但很有經濟效益的“意外產物”出現,國家指著容博士帶來更多能讓國富民強的發明創造,自然不會對這些斤斤計較,小a便一概交給了遠陽公司打理。于是人們看到的,就是遠陽公司每隔幾個月就會推出一款或幾款備受歡迎的產品,引起無數人追捧,其發展已經是大勢所趨,勢不可擋。 至于這過程中,肯定還會有一些蒼蠅惡心人,不過容遠沒有多問。他相信,要么金陽和諾亞都已經處理好了,要么就是他們正在處理當中,他相信他們的能力,所以也不需要他更多地去cao心。 …… 好不容易把大致的情況都交代完,諾亞看著容遠,好奇地問:“容遠,你現在是想回實驗室,還是想先去探望金陽和那個叫艾米瑞達的女孩?他們都很擔心你,需要我通知他們你回來的消息嗎?” 艾米瑞達口風很緊,她一方面信任著容遠的朋友金陽,另一方面卻對他們所做的事一言不發。諾亞至今都不清楚容遠和那女孩之間的關系,但從女孩的態度上,也能看出他們之間關系很好。另外,艾米瑞達雖然外表看起來跟地球的女孩沒什么差別,但那種偽裝的能力,早在四年前諾亞就已經見那個章魚外星人和容遠用過了,并不陌生。 “嗯,替我報一聲平安,說我過兩天會過去?!比葸h淡淡道:“實驗室那邊不急,你們做得很好。我現在,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去處理?!?/br> “什么?是豌豆嗎?”諾亞揣測道:“說起來……您這次回來以后一直沒看見它呢!” “不是這個?!比葸h臉色平靜地說:“四年前,有一條人魚似乎落入人類手中了,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第220章 噩夢 占據了一整面墻的室內魚缸里,這魚缸高有六七米,長有十多米,淡藍色的水清澈透明,大大小小的假山石塊錯落有致地堆在缸底,還有許多綠色的水生植物微微蕩漾,手指長短的彩色小魚擺著尾巴在假山植株間慢慢游動,時不時吐個泡泡,看上去十分悠閑。 忽然,宛如靜止的水波明顯的動蕩了一下,魚群仿佛受了驚,唰地一下迅速逃竄,其中一條頭上頂著一塊橙紅斑點的白色錦鯉卻猛地被一只手抓??! 這只手指節細長,指間有璞,鐵黑色的指甲又長又尖,宛如猛獸的爪子。這只手把錦鯉送到主人的嘴邊,尖利的牙齒撕咬下去,淡淡的紅色在水中擴散,不過片刻,只剩下白色的魚骨緩緩沉入水底。 一個相對于水中的其他生物過于巨大的黑影突然在魚缸中間掠過,藍綠漸變色的尾巴從緊貼著玻璃的位置掃過去,看上去既充滿力量又柔軟輕盈。魚尾在缸中繞了一圈,又貼近過來,手掌按在玻璃上,一張帶著幾分野性兇悍之美的臉龐小心翼翼地湊過來,褐綠色的長發在水中鋪開,眼神中有著與面龐不符的驚懼神色。 在大海中生活的人魚與人類的計時觀念不同,柯柯不知道自己被人類抓住已經多久了,她只知道現在自己即使閉著眼睛在這狹小的空間里游動也不會再撞到魚缸壁或者假山上的石頭,只有在夢里,她才能偶爾回想起當初自己乘著風浪穿梭在遼闊無邊的大海中、與劍魚競速、戲弄愚蠢的鯊魚在尾巴后面進行沒有希望的追逐。 夢醒之時,那些味道奇怪的水依然將她包裹在其中,她自己的眼淚也慢慢混了進去。 柯柯已經后悔過無數次,悔恨自己曾經的任性、自大和幼稚。她知道人類是非常危險的生物,長輩們一直告誡她絕不能接近人類活動的地方,但柯柯一直不以為然。 是啊,她看到過海中的霸主像是無力的蟲子一樣被人類拖到龐大的船上,看到他們用巨大的網將成百上千的各種魚一口氣撈走,看到他們用奇奇怪怪的工具能一直下潛到海底很深的位置——為此他們的族群近年來被迫越來越頻繁的搬遷到環境更危險更危險的深海中,還看到他們大規模地屠殺海豹和鯨魚,把海水都染成了紅色。 但柯柯也知道,人類之所以強大是依靠他們的群體力量和各種奇怪的工具,其個體是非常脆弱的,在海中哪怕是一只小蝦生存能力也比他們更強。 所以針對人類這種生物,柯柯雖然畏懼,卻也有隱隱有種優越感。她不怕人類,她覺得自己能夠輕易地看破人類設在海中捕魚的陷阱,她的指甲能劃破人類的漁網,她游動的速度很快,即使不敵,也能夠輕松地逃跑。 因此即使身邊的人魚都不同意,柯柯還是去找那個人類的麻煩了。她打心眼兒里憎惡人類這個族群,因為他們迫使自己的族人一次次放棄好不容易建設的家園,對于那個膽敢綁架并傷害他們的人類更是討恨得咬牙切齒。她還有一個無比正當的理由勸說自己這么做——那個雄性人類看到了他們的存在,如果不先下手為強,也許他下一次到海中的時候,就會帶著許多人,像捕捉鯨魚一樣把她的族人全都捉走殺害了。 但柯柯沒有想到,這次魯莽的行動,竟然會讓她失去親人,失去大海,失去自由,像寵物一樣被關在這種毫無遮攔的魚缸里,任人觀賞,戲弄折磨。 那個人是惡魔。 她貼近魚缸觀察了一會兒,剛因為外面空蕩蕩地沒有人在而松了口氣,忽然見一扇門被緩緩推開,渾身都像是被電打了一樣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尾巴都猛地繃直。她想要逃跑,但更強烈的恐懼卻把她的身體死死地釘在原地。 ——那個人進來如果看不到她,會很生氣。 門被推開的速度再怎么緩慢,最終還是要被推開的。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門邊的一瞬間,柯柯就忍不住渾身繃緊,片刻后放松身體,尾巴以一個馴服的姿勢落在缸底,上身揚起一個柔軟的曲線,看向前方。除了眼神中明顯的驚怖以外,簡直就像是一只等待主人歸來的大型犬。 從門外踏進來的,是一只小巧的鮮紅色皮鞋。視線往上,深黑和暗紅色交錯的條紋長襪一直拉到膝蓋上方,腿部白皙的皮膚上有幾道細長的傷痕。繼續往上,黑底紅邊的裙子上花團錦簇的蕾絲花邊層層疊疊,腰部有個極大的蝴蝶結,胸前掛著一個吊墜,黑色的藤蔓纏在仿佛血染的薔薇上。再往上,卻是一張十分甜美可愛的臉,即使濃妝艷抹到幾乎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但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依然給人一種很清澈的感覺,卷翹的長睫毛就像小扇子一樣,黑色的長發扎著雙馬尾,一直垂到肩膀上。 她走進來,身后還拖著一個比她還要大的箱子,女孩拖得很費力,但隨后跟進來的兩個穿著西裝面無表情的男人卻沒有幫忙的意思,他們只是把門關上以后手在身前交握,一左一右像雕塑一樣守在門的兩側。 女孩一直把箱子拖到魚缸前面,隔著玻璃摸了摸柯柯的臉,聲音甜軟地說:“愛麗絲,今天乖不乖?有沒有想我?我們今天也一起玩好不好?” 她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驴侣牪欢脑?,卻能看到她的笑容,身體不可抑制地哆嗦了一下。 ——救救我……誰都好……救救我…… 整個靠山臨水的莊園仿佛都猛地跳了一下,靠西南方向一座歐式風格的城堡在巨響中塌陷了一半,莊園里的人大呼小叫地迅速保持警戒趕過去,可以看得出他們身上都帶著違禁的武器。 “有沒有傷亡?” “沒有死亡,三人受了輕傷,還有一個估計斷了腿,下輩子大概要靠假肢了?!?/br> “沒死就好……我不知道糖國居然有這樣的組織,就算官匪勾結,難道黑棋也沒有作為嗎?”容遠靠在樹下淡淡地說,因為站在陰影里,匆忙來回的人沒有一個看見他,同時莊園里密布的各種類似紅外感應器的安保器材全都沒有作出反應,正對著他的一個攝像頭上閃著紅燈,監控室里卻沒有人看見這個不速之客。 “北斗集團雖然是糖國最大的社團,但十年來已經基本洗白,集團主要業務集中在娛樂、房地產、車輛維修護理、安保、酒店等方面,并在維持各地治安、控制小型社團爭勇斗狠的局面、預防國外毒品和軍火上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集團董事長盧青霖與糖國上層保持著良好的互助合作關系。一旦北斗集團倒下,眾多大小社團失去控制,對國外集團的威懾力也將消失,糖國的社會狀況反而會陷入更加混亂無序的局面?!倍鷻C里,傳來諾亞的聲音。 “所以,不管他的寶貝小女兒做了多少壞事,都有人為她善后處理,因為她老爹實在太重要了?”容遠略帶嘲諷地說:“為了大局,犧牲一小部分人也無所謂,是這樣吧?” 諾亞沒有說話,如果要它說的話,答案自然是——“是”。就好像如果能收獲一千公斤的小麥,那么為此把一百公斤的小麥種下去就是值得的。那么,為了讓一千個人不會受到傷害,犧牲一百個人也是值得的。在它的邏輯體系中,原本人和小麥也沒有什么區別。但它知道,重新歸來的容遠是不會同意這種說法,如果是他,大概會說“人命不能用數字來衡量”這樣的話吧? ——為什么不能?諾亞不是很明白。 它幾乎能看到全世界的任何地方,自然也比任何人都看到了更多的關于人類的罪惡。對它來說,小麥也比人類可愛。不過它不愿違背容遠的心意,因此才沒有開口。 沒有得到回答,容遠差不多也能猜出諾亞的想法,心中多少有些無奈。 有些事情,不是依靠“談一談”就能解決的。 要說他為什么知道人魚柯柯的事,那自然是因為在離開地球的途中就因為這件事被扣了功德,后來在比丘星的時候也斷斷續續扣了好幾次,回程的路上也是。不過大概是因為柯柯遭罪跟他的關系實在不大,因此功德扣得不多,少則一二點,多則十幾點,只是頻率高得嚇人?,F在看來,扣功德的次數那么頻繁,也跟時間差有關,在地球上,那條魚差不多是兩三天就會被折騰一次。 所以容遠早就打定主意,回地球以后先把這件事解決了。 當初在海底找帕寇遺失的星圖時,那些人魚給他找了些麻煩。不過大概是因為容遠一直占據主導權并且最后還得償所愿的原因,柯柯恨到跑來刺殺他,他卻對人魚們沒什么惡感——當然也沒好感就是了,準確地說就跟路上碰到一群蒼蠅差不多,趕走就完了,難道還要專門跑去把它們都打死?他也沒有想到,當初柯柯跑來找他麻煩,居然蠢到連個接應的同伴都沒帶,直接被人類給打撈走了。 一條被漁民捕捉的活生生的人魚在當時還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新聞,不過人魚很快被盧青霖買走當做送給女兒盧依依的生日禮物,被砸了一大筆錢的漁民也改口稱之前的新聞是自己為了出名所以偽裝的一場鬧劇,很多自以為看透真相的人都覺得“果然如此”,加上北斗集團的運作,事情很快就被平息下來,柯柯也淪為一個小女孩的玩物。 巨響過后的一分多鐘,面前的空地上已經不見一個人影。耳機中,諾亞道:“最近的人五十八秒以后出現,請在這段時間內進入門廳……好吧,你已經進來了。那么稍等幾秒鐘,一個女仆剛剛走過……五、四、三、二、一!上樓梯左轉……” 五分鐘后,兩個保鏢還沒有看見人影就被同一時間打倒。盧依依聽到聲音轉身,并不驚慌,反而露出有點撒嬌有點可愛的笑容,問:“大哥哥,你是什么人?” 被銬著雙手吊起來、渾身都因為暫時性的缺水而皮膚微微發干、魚尾半拖在地上的柯柯也勉強抬起頭,費力地喘息著,看到了只有在夢中才會突然回想起的那個人。 ——她所有噩夢的開端。 第221章 異樣感 盧青霖知道很多人——包括他的心腹,都覺得盧依依是個非??膳碌娜?,歷經硝煙的戰士都曾在那個脆弱嬌嫩的女孩面前恐懼顫抖,但盧青霖甚至從來都不覺得他的女兒是個壞人。 她只是還沒有長大罷了。 小孩子總是因為天真無知而顯得有幾分邪惡,他們會滿面笑容地扯下蝴蝶的翅膀,把螳螂撕成兩半,將guntang的開水倒進螞蟻洞,用繩子拴住鳥兒隨意玩耍,故意踩住貓的尾巴讓它高聲尖叫……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他們并不理解自己的所作所為會給其他生物帶來的傷害,以及對這個世界的好奇罷了——有哪個父母會因為自己的孩子玩了兩只蟲子就認為他是個壞胚子呢? 作為一個二十四孝的好爸爸,盧青霖自然也從來都不會這么想。 所謂熊孩子的背后一定會有至少一個熊家長,盧青霖毫無疑問就是這么一個角色。只不過,一般的熊孩子最多只能玩玩樹上的蟲子,招貓逗狗地惹人嫌,但盧青霖的權勢和地位卻讓盧依依“熊”得更加肆無忌憚。 她好奇胎兒在母親腹中是怎樣的狀態,就親手剖開孕婦的肚子看一看;她覺得傳說中的蠱非常有趣,就把蟲卵和蛇卵塞進活人的體內孵化;她聽說了古代有十種酷刑,就興致勃勃地讓人買來各種刑具并讓自己討厭的人“體驗”了一番;她想知道人魚是怎么把人的身體和魚的尾巴連接起來的,就從皮膚開始一層層地割開觀察一番。 經過長久的實踐和學習,盧依依的解剖技術可以說已經非常精巧準確,下刀時的動作利落干脆,絕不拖泥帶水,又優雅從容地仿佛在描繪一幅精致的畫卷,一些可以稱為技術精湛的外科醫生也沒辦法達到跟她一樣的水平。所以有時盧青霖也會驕傲地想:依依哪怕將來不繼承自己的事業,也能當一個非常優秀的醫生??! 他滿懷憐愛地等待自己女兒破繭成蝶的一刻。 直到他抱住女孩尸體的時候,他內心依然還殘存著那種微弱的、帶著喜悅的期待。 但卻永遠也不可能看到了。 …… 鞋子踩進水里,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盡管腳上事先已經套上了靴子,還是讓人覺得腳底陰冷。 細碎的玻璃碎片散落在水中,折射著星星點點的光芒,房間里的一些小東西漂浮在水面上,還有些水草和碎石,時不時還有小魚從腳邊游過,原本清澈的水已經變得渾濁,其原因除了灰塵,大概還有混入其中的血色。 周云澤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看著他的同事們忙忙碌碌地記錄現場、排水、收集線索,他看上去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凝眉思索這次的案件,只是目光是不是往一個臉色略微蒼白的普通警察身上掃去。盧青霖也守在門外,只是這個男人在短短幾天內頭發已經白了大半,神色憔悴,眼中布滿血絲,眼神中,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東西。 獨生女兒的突然死亡,讓這個男人陷入瘋狂而偏執的復仇當中,但問題是,他連自己該向誰復仇都不知道。術業有專攻,盡管他自己的手下中不乏機敏百出、巧捷萬端的人物,但要根據一個被水泡了的現場查出兇手到底是誰,除了調取監控錄像和嚴刑拷打審問以外也沒有別的辦法。負責大小姐安全的兩個保鏢如今只剩下一口氣,人魚也全無蹤影,但他們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線索。 只要能破案,盧青霖根本不在意借助誰的力量,他請了國內外的名偵探,也找了破案率奇高的一些警察,周云澤本人因為這幾年屢有建樹也在邀請之列,風聲鬧大以后,不知道怎么傳進了老上司的耳中,金南對這案子竟然意外地感興趣,假扮成一個小警察跟著他一起進入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