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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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電梯廂內的一聲鈴響,在失重感中電梯停了下來,棒球帽男從中走出,左右辨認了一下方向,然后向右邊走去。他一直找到1109號房——也就是酒店登記中余強所在的房間后,在門前做了一下心理準備,然后敲了敲門。 “誰?”房門里傳出一個聲音。 棒球帽男說:“我是警察,案件有些新的進展,要跟你了解一下情況?!?/br> 所有盯著監控的眾警察:“……” 過了幾秒鐘,房門里的人說道:“好的,我這就來?!?/br> 門鎖咔噠一聲輕響,棒球帽男從袖子拔出利器,門剛一打開,他就猛地刺了過去!哪知對方早有準備,抓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扭,棒球帽男手腕刺痛下放開了那把殺豬刀,然后被人壓著跪在地上,胳膊被折到身后痛的好像斷掉了,立刻大聲慘叫起來。 “你是什么人?”把他按在地上的“余強”冷聲問道。 “余強,你個畜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xxxx……”棒球帽男大概是余強案件中哪個受害者的家屬,臉都被壓歪了還咆哮不休,光是各種詛咒他十八代祖宗的罵語,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透露。 “余強”開始嚴厲的神色變得無奈起來。 與此同時,1304號房的房門把手忽然轉了一下,門在無聲中被緩慢地滑開。原本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假寐的人忽然眼睛都沒睜、手從枕頭下摸了一把就滾下床,半跪在地上,槍口正對著黑暗中被逐漸打開的房門。床上的被子堆成一堆,乍一看就好像是個人躺在那兒。 來者將門打開一個小縫以后閃身進來,又將其小心掩上,脫下鞋子輕輕放在地毯上,然后光著腳,小心翼翼地走進來,遠處的燈光照進來,映得他右手中某件東西微微閃了一下。 ——是把匕首。 作出這樣的判斷后,1304的原主放下心來,從對方的動作中也能看出未經正統武技訓練的痕跡。他收起槍,在對方走到床邊的時候,他猛地撲出去,“啪啪啪”一陣碰撞聲中制服了對方。他打開燈,看到對方的臉,感到有幾分熟悉,再回想一下,想起了他是誰,詫異地問道:“怎么是你?” ……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沒有真正的魚餌,調查組也擔心烏鴉不會上鉤。所以實際上,余強也在這家酒店里,不過他的房號是1923,房間里還有兩名荷槍實彈的雷云戰警,走廊里和隔壁房間也都布置了警力。 被拷住雙手的余強垂著頭坐在椅子上睡得迷迷糊糊。他外表憨厚樸實,看上去就像個苦苦掙扎在社會底層的中年男人,一點也不像是窮兇極惡的連環殺人犯。但被抓住的時候,他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甚至還宣稱如果警方沒有抓住他,他還會殺更多的人。他非但不覺得恐懼,反而十分坦然,甚至還有些得意。 宣判余強無罪只是戰略需要,實際上警方還掌握了大量的證據,只等烏鴉被捕獲就將余強再次送進監獄。余強清楚這一點,所以對調查組提出的要求一點也不配合。但要被帶到這里當做誘餌,他也沒有辦法阻止,只能消極抵抗。 睡著睡著,余強忽然覺得渾身一冷,他打了個哆嗦睜開眼睛,兩名武警立刻看向他,眼神冷冰冰的沒有感情。 余強并不怕他們,他知道這兩人的職責現在是保護他。但他覺得一陣陣心慌,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像是有人在他的脖子后面吹氣一樣。 他使勁扭了扭身子向后看去,房間里沒有開燈,透過窗戶,他看到外面藍黑色的天空和遠處星星點點的美麗燈光。夜晚的霧氣讓這一切變得朦朧而不真實,有種一切都很遙遠很虛幻的錯覺。 遠處一點火光“啪”地閃了一下,時間好像被放慢了無數倍,余強眼睜睜地看到自己面前的窗戶從某一點開始綻開龜裂的花紋,很小的玻璃碎屑飛舞著,半透明的窗紗破開一個小洞,一枚小小的黑色物體從洞中鉆了出來,直奔他眼前。 “噗”地一聲,鮮紅的血液從余強后腦勺散射出去,他額頭中間出現一個血洞,眼神還帶著幾分茫然,身體晃了一下,然后向后慢慢倒去。 第88章 雛鳥 余強就像是蜘蛛網上的一顆蜜糖,吸引著獵物自動撲進網中。當翩然飛來的蜻蜓試圖捕獵的時候,卻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翅膀已經被蛛絲黏上了。 從烏鴉幾次出手表現出來的武力和謹慎上,舒起其實做好了他們損兵折將、丟了余強、也可能無法留下烏鴉的準備。但沒關系,只要烏鴉出手,他就能抓住對方的尾巴。 很多人都做過這樣的網絡測試:提出一個問題,如果丫是】,就跳到第二題,如果丫否】,就跳到第三題;下一道題也會碰到同樣的選擇:丫是】跳第四題,丫否】跳第五題……這樣一直做下去,得到最終的abcd等各種不同結論,然后驗證這個答案是不是真的正確與否。大多數人都把這種測試當成一種娛樂而沒有意識到,其實在公布你的答案時,你在每一道問題上所作出的選擇已經昭然若揭,能夠被輕易地逆推出來。 舒起的“獵鴉計劃”,就是利用了同樣的戰術思想,當然,具體實施起來,要比這復雜得多,設計也精巧得多。 首先是在a市的監控網絡中戳出幾個斷點,使得烏鴉的監控不能連成一片,留下可以cao作騰挪的空間;然后放出余強這個誘餌,并且從輿論上對烏鴉形成一定的壓力;然后就是獵鴉計劃的主體:在對整個a市基本符合烏鴉成員條件的所有人中,調查組比較篩選出嫌疑最高的四十九人,針對這些人不著痕跡地引起他們關注余強的案子——可能是路人閑談、報刊雜志、網頁彈窗、街頭電視等等,在其位謀其政,以烏鴉一直以來的價值傾向和行為模式來看,就算他們進入了潛伏期,也會不自覺的關注這種消息。 四十九人中有二十二人有明顯的關注姿態,其余人完全漠視這條新聞。 關注余強的人如果進一步調查,會發現由于監控網絡上存在很多斷點,無法得到余強的完整的信息。此時烏鴉就不得不走出二進制構造的虛擬城堡,在現實中也探出頭來,結合監控和調查組刻意布置的一些蛛絲馬跡來追查余強的蹤跡——這個過程當然不會輕松,調查組不可能把線索擺在馬路上讓他們去發現,必須是非常聰明而細心的人才有可能最終被引到這家酒店來,發現余強就登記住在1109號房間。 如果進一步調查,可以發現1109號房間的“余強”跟他們之前調查的內容有一點矛盾之處。比如有的線索說明余強是個左撇子,但1109號房間的余強是右撇子;有的線索說余強受了傷,左腿有些瘸,這個余強卻是胳膊有些不方便;或者說調查發現余強在理發剃須的時候不小心被刮破了臉,這個余強臉上卻完好無損……等等。 這些線索,按照余強的活動范圍和時間、烏鴉的行為模式推演、以及嫌疑人的區域職業性格特征等做出了細致的規劃和設計,就像一粒粒灑在地上的面包屑,引著烏鴉跳進他們的陷阱里。更巧妙的,這些線索本身看似完全不同,實際上也并不相互矛盾,如果嫌疑人中不止一只烏鴉,那么他們交流信息相互驗證,只會更加相信自己的調查結果。 然后繼續調查,會證明這個“余強”其實只是放在明面上的靶子,真正的余強也住在這家酒店里,只是所住的房間并不是1109,之前獲得的線索會把他引導向別的房間,比如0907、1304、1428、1619、1836、2326等等。 這些房號后面,每個房間里都有一個“余強”,當然實際上全都是訓練有素的雷云戰警和偽裝成余強的罪犯。如果烏鴉發起攻擊——不管他找上哪一個,調查組都可以根據他找到的這個“余強”的一些特點和之前的線索聯系起來,逆向推演出他調查的過程。這樣哪怕最終因為戰力差距而沒有留下烏鴉的殺手,也能將嫌疑目標鎖定到個位數甚至一兩個人身上。 然后,他們釣上了一條莽撞的魚,根本沒有理會調查組各種精妙的設計就一頭栽進了最粗糙的網中。后來證實這個人的女兒是受到余強的侮辱后被掐死,還遭到分尸。他為了報仇才會找上余強,最終因為殺人未遂被逮捕。 接下來1304又釣上了一條意料之外的魚——不,或許這是一只小烏鴉也說不定。 然后他們丟了餌,真正的余強被人狙殺。 舒起看著余強的尸體,臉色很難看。他在計劃之初就預想到余強大概不能活到最后進監獄的時候,但死得這么早、這么干脆,并且沒有帶來絲毫益處,這一點讓他難以接受。 余強所在的房間位置很高,這個酒店附近有廣場、風景區、小湖、舊式的已經成為歷史文物的別墅……總之,這個房間的窗戶正對著一片低矮的建筑群,在有效的狙擊范圍內并沒有可行的狙擊點。加上角度問題和他當時所在的位置,舒起根本沒有預料他居然會這么死掉——他以為,就算烏鴉發現了真正的余強所在的位置,也必須要入侵酒店,近身狙殺才行。因此,在余強被殺后,盡管他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調動人手,根據子彈的飛行軌跡定位狙擊手的位置,但武裝警察趕過去的時候依然慢了一步,殺手早已經杳渺無蹤。 一場設計浩大、伏線漫長、計劃精妙的行動最終就此虎頭蛇尾的結束,他連余強到底被什么人所殺都不知道。在余強死后,針對附近監控網絡的入侵攻擊也驟然停止,所有痕跡抹得干干凈凈,動作非常迅速,技術組沒能抓住他們的尾巴。唯一抓在手中的線索,就是在1304逮住的這條小魚。 被制服的年輕人已經明白這只是一個陷阱,失魂落魄地被拷在凳子上,眼神中一片麻木,顯得十分憔悴可憐。 舒起看著對方,心中忽然燃起了一絲希望:這個年輕人頭腦很聰明,學歷高,行動力強,有強烈的正義感和是非觀,同時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對官方并沒有什么好感。如果烏鴉要吸收成員的話,這個人無疑在各個方面相當適合。舒起原本沒覺得他是烏鴉,最多只是一個被烏鴉利用的棋子,但是現在越看,他越覺得這個人像烏鴉。 舒起拉過一把椅子放在年輕人面前,坐下來,看著對方低下去的頭頂說:“通緝了這么長時間都沒有下落,沒想到你倒自己撞進來了,周冬?!?/br> 周冬慢慢抬起頭來,冷漠地看著他。 …… 一個艷妝麗人穿著有些暴露,一只手拎著自己的小手提包,一只手提著自己的高跟鞋,邊哭邊從酒店的安全通道上走下來。在有電梯的情況下,很少有人選擇走安全通道。偶爾碰到一兩個人,看著她白皙的小蠻腰和纖細的腿,想上前搭個話,結果一抬頭看見那張鬼也似的被眼淚弄花的妝容,嚇得差點沒失聲叫出來,什么心思也沒了。 小美是一路哭著回去的。 住在同一個宿舍的女人一看到她這個樣子,嚇了一跳,問道:“小美?你怎么這個鬼樣子!周冬呢?你不是去跟他約會了嗎?” 小美一路哭的眼睛干澀本來已經流不出眼淚了,被人這么一問又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道:“慧姐,周冬……周冬他可能回不來了……怎么辦啊……嗚嗚嗚……” “怎么回事?什么叫回不來了?出了什么事?”慧姐急忙問道。 小美只是搖頭,抱著她大哭,卻一句話也不再多說。 她是很喜歡周冬的,很喜歡很喜歡,哪怕他只是一個整天灰頭土臉的建筑工人,哪怕他無親無故也沒有錢,小美還是喜歡他。有時候看著周冬眼中的滄桑,她猜想他可能有很多故事,總覺得自己一個沒讀過幾天書的發廊小妹有些配不上他。 ——但還是很喜歡啊,有什么辦法呢?喜歡到,哪怕從來沒有得到他的一句許諾和回應,她也愿意為了這份感情而付出所有。 即使知道他其實是個通緝犯,知道他要去殺人,小美還是毫無原則地站在他那邊。 她用自己自學的化妝技術把兩人畫得就好像改頭換面一樣,住進了她從來沒有去過的大酒店。然后在房間里,周冬洗干凈臉上的化妝品,對她說:“如果我半小時內沒有回來,你就立刻回宿舍去,就當我們從來不認識?!?/br> 小美不想答應,但這些事他們來之前已經說好了,她只能泣不成聲地點頭。周冬從她的包里拿出刀片組合起來,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半小時后,小美按照周冬的吩咐,擦干凈房間里他們留下的指紋等痕跡,抱著手提包從安全通道離開,一路上再怎么忍都一直在掉眼淚。 …… 頭頂的燈光特意被人調暗了,慢慢睜開眼睛的金陽神色神色有些茫然。 “陽陽!寶貝!你感覺怎么樣?”一個人激動地撲過來,金陽下意識地瑟縮一下,瞳孔因為緊張倏然緊縮。 然后他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住了。 貼在臉頰上的體溫和熟悉的氣息讓他意識到——這個人是他的母親。他的呼吸慢慢恢復,攥緊被單的手也放松下來。 溫熱的液體滴在他的頭頂,那是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從他的頭發里浸潤進去,讓他的心都沉淀下來,驅散了那些噩夢和痛苦。 “媽?!?/br> 金陽軟軟地輕喚一聲,頭蹭了蹭,展開雙臂抱緊她,像受到委屈歸巢的雛鳥一樣,庇護于父母的羽翼下。 第89章 救與殺 容遠此時在做什么呢? “要我把《功德簿》交給你?”容遠冷笑,問:“憑什么?” a市郊外的人工河邊,三個人站在高鐵大橋的陰影下。放眼望去周圍在沒有其他的人影,夜風冷冷地從水面掠過,帶來潮濕的水氣。遠處城市的燈光五彩斑斕,顯示著那里的喧鬧和繁忙,更襯托出這邊的冷寂空曠。借助夜色中的微光,可以看出幾人之間氣氛劍拔弩張。 容遠雖然孤身一人,但實際上豌豆也在他身邊,隱形的雨梭就懸在他們頭頂,雨梭中的武器系統也都正對著另外兩人,蓄勢待發。 閆策盯著容遠,渾身并沒有“殺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但只要一聲令下,他就會毫不猶豫不惜一切代價撲殺面前的少年。 蕭蕭的神色卻很放松,她拂了一下被風吹散的長發,說:“能不能別這么大的敵意?就算你不視我為友,但至少我們也不是敵人吧?” “覬覦我手中的東西,還說不是敵人?”容遠簡直要為這種邏輯關系而發笑了。 “別用【覬覦】這么難聽的詞,我的目的,并不是為了占有它。再說……”蕭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說:“你又憑什么說,這是【你的】東西呢?” “不是我的,難不成你要向我證明【你的】所有權?”容遠反問。從第一次看到“蕭”這個姓氏的時候他就預料到將來會有這么一天,但《功德簿》關乎他的性命,他的理想,他的未來,他是絕不會放手的。他在意的東西很少,但別人想要奪走任何一樣,他都會跟對方不死不休。 所以,別說他現在就是《功德簿》的契約者,哪怕他不是,他也會想盡辦法將其奪到自己手中。 “我不需要證明,你如果知道《功德簿》實際上是怎樣的存在,你也會自動放棄它的?!笔捠挼?。 對此,容遠只有一個詞可以回復:“癡心妄想!” 蕭蕭依然心平氣和,因而顯得非常寬容而鎮定:“我知道你現在很難相信我說的話,畢竟我們之間缺乏信任的基礎。但我救了金陽,也間接救了你一次,這你總不能否認吧?” 容遠臉色立刻變得鐵青,唇角因為緊繃而顯得更加冰冷,但他此時確實無話可說。 這也是他忍耐著敵意和惱怒,依然站在這里跟對方交談而不是直接進入戰斗模式的原因——他欠她一份情。 容遠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暴露,即使因為貿然行動而身份暴露,這也是他自作自受的結果,怨不得任何人。但他不得不感謝蕭蕭,因為如果不是她讓閆策及時阻止,或許此時,他已經親手殺了金陽。 …… 前天晚上,容遠洗澡的時候得知金陽遇險,頭發都沒有擦,隨便套了身衣服就召回雨梭趕至a市。然而劫持金陽的人特意避開了監控位置,同時因為在夜晚,很多公共攝像頭并沒有加裝夜視功能,畫面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參考價值。關心則亂,容遠沒頭沒尾地搜索了半天后,才終于想起兌換相應功能的功德商品。 有了上次傳信紙鶴的教訓,他這次兌換了一個追蹤司南:只要把所尋之人身體組織的某一部分——比如頭發、指甲或者血液等——放進司南正中央的一個小圓盤里,司南上的指針就會自動指向對方所在的方向。 金栢夫妻因為金陽失蹤的事都在外奔波,并不在家,容遠有他們家的鑰匙,直接開門進去到金陽的臥室里找了根他的頭發放進司南的圓盤中,很快就得到了金陽的方位。 “又暈過去了?!弊蠖髦鴤€金環的男人查看了一下金陽的眼睛和脈搏,直起身來有些不滿地說。 旁邊穿著一身藍黑色西裝、像是隨時準備去參加宴會的男人滿不在乎地說:“弄醒,繼續?!?/br> “我不同意?!苯瓠h男說:“這人身份特殊dile要求我們盡量不要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不然后果難料?!?/br> 西裝男笑了,說:“你看他身上,有你所謂的……不可挽回……的傷害嗎?” 確實,金陽全身上下完好無損,別說傷痕,連手腳都沒有被束縛過的印記。但他臉色慘白,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即使在昏迷中身體還在無意識地痙攣著。 金環男為他偷換概念的說詞皺了皺眉,道:“但你這樣下去,會弄死他?!?/br> 西裝男笑意更深,問:“那又如何?”他見金環男還是在皺眉,走過去攬著他的肩膀,親昵地湊過去說:“別說他,就算是那個dile死了,我也不在乎。蠢蛋,弄清楚你真正的主子是誰!” 然后他拉開了一點距離,看著神色有些震驚的金環男,說道:“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行了——只要能挖出烏鴉的真實身份,不要說一個dile,就算折了在糖國的所有內線,也是值得的。這是來自上頭的直接命令——不惜一切代價!” 看著金環男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他滿意的笑了笑,說:“繼續吧。金南那家伙已經到了a市,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