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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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每次當他遇到金錢上的困難時,都會忍不住去借助《功德薄》來解決。 再然后,當他遇到其他方面的困難時,也會開始完全依賴于《功德薄》的力量。 更甚至,連日常生活也會變得完全依賴于《功德簿》,食物,衣服,飲水,家具,車輛,藥品……這些東西,他相信功德商城中兌換來的商品一定會比現實世界中購買的要更健康、更實惠、品質更好。 次數多了,破綻也會越來越多,漏洞越來越大,再完美的謊言和借口也禁不住有心人的推敲,但相應的,自己的警惕卻會越來越弱,僥幸、貪欲、思維慣性等等,都會將他的理智腐蝕的一點不剩,逐漸淪落為《功德薄》的傀儡。 終會有一天,《功德薄》這種神奇存在的秘密會完全暴露于人前。到那時候,他自己又會怎么樣? 那樣的他,這個突然出現的《功德薄》還會繼續留在他身邊,成為他的支撐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沒有真正發生之前,容遠窮盡自己的想象也無法得出,但他知道,如果是自己發現周圍有人居然有這樣的寶貝,那肯定是想盡辦法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的。 他自己都有這樣的想法了,那也就不能指望別人都高風亮節,或者全世界智商都只有五十永遠不能發現他的秘密。 “在商品社會,當利潤達到百分之五十的時候,就會有人鋌而走險;當利潤達到百分之百的時候,就會有人踐踏法律;當利潤達到百分之三百的時候,就會有人甘冒殺頭的危險?!薄猙y恩格斯。 《功德薄》的利潤,何止是百分之三百? 第5章 摯友,宿敵 《禮記·王制》:“有功德于民者,加地進律?!?/br> ———————————————————— 老舊的防盜門在來客用力的拍擊下發出“哐哐”的聲響,整個鐵制的門框似乎都在發出無力粗啞的呻吟。 金陽無力地勸阻道:“班長,你這樣會打擾其他鄰居的?!?/br> 豎著長馬尾的周靜一點也不文靜的很踹了一下防盜門,怒氣沖沖地說:“我哪管得了那么多?容遠,你這混蛋!給我出來!” 看著幾乎快要噴火的女霸龍,金陽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不敢阻攔,小聲替容遠辯解道:“可能他生病了呢?我打電話看看?!?/br> 周靜聞言更加生氣:“屁!今天早上還有人看見他在大橋上亂晃呢!” 金陽只當沒聽見,拿出手機,撥通這幾天已經打過幾十遍的電話,聽到里面一如既往地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sorry,the munber you dialed is not in,please redial later……” 金陽掛斷電話,皺皺眉頭,愈發擔心。抬頭看到周靜陰森森盯著他的模樣,似乎想把怒火轉移到他身上去,不禁再退一步,幾乎貼到隔壁鄰居的門上去,擺著手干笑著說:“唔……那個……” 就在金陽絞盡腦汁想著怎么能把周靜的暴力欲望給按下去的時候,就聽到門鎖被擰開的一聲“咔噠”輕響,頓時如獲大赦。 防盜門的鐵欄桿后面出現的,可不就是容遠那張千呼萬喚始出來的臉。 一看到門外的兩人,容遠本來不太好看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但在拉開防盜門的同時,卻絲毫沒有掩飾語氣中的不耐:“我說怎么這么吵,原來是你們兩個……班長大人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你還好意思說!”周靜不等門完全打開就擠了進去,指尖幾乎快要點到容遠的鼻子上,“你知道因為你這三天曠課,我們班被扣了多少分嗎?這一周的cao行分都被你一個人扣光了!有事你不會請假嗎?有事你不會請假嗎?連個電話都沒有,我還以為你死在廁所里了呢!” 容遠努力把頭往后仰了仰,他額頭本來就在一抽一抽地疼,此時在周靜密集的炮轟下就更疼了。這個女孩的嗓音簡直是天生自帶了一個擴音器,吵得人腦子疼。 “我寧愿你當我死了呢!別來煩我,萬分感謝!”容遠咕噥道。 周靜柳眉一豎:“你說什么?” 金陽從周靜背后投給容遠一個同情又愛莫能助的小眼神,聽到樓上有人走下來的腳步聲,忙按著周靜的肩膀把人推進去,勸道:“好了好了,我們進屋再說吧!別站這兒讓人看了笑話?!?/br> 這么一打岔,等換鞋進屋、坐在老舊的沙發上后,周靜的怒火已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了,她雙手環在胸前,懶得再罵容遠,卻也拉不下臉來跟他好聲好氣地說話。 最重要的是,她看得出來,容遠是真的狀態不太好。 少年臉上帶著不太正常的紅暈,眼神也不復平時的晶亮有神,時不時地恍惚一下。給他們開門的時候,似乎站都站不穩,半個身體都倚靠著鞋柜?,F在坐下來,立刻就癱了下去,懶懶的靠在沙發靠背上,連呼吸都似乎有些費勁。 金陽俯下身摸了摸容遠的額頭,嚇得一縮手:“好燙!怎么發燒這么嚴重?體溫多少量過了嗎?你去醫院看過了嗎?吃藥了嗎?怎么不給我打個電話?” 一連串的問題容遠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才用運轉有些遲鈍的大腦將答案提取出來:“體溫?沒量過……我吃藥了?!?/br> 容遠本來真沒準備不去上課……在扔了金手鐲以后,他就下定決心,要保持正常而規律的生活,作息規律,飲食規律,必要的社交活動和學習工作中也不能流露出異于常人的部分,簡而言之,就是要“泯然于眾人”。金錢上的問題絕不借助《功德薄》來解決,就是平時的食物飲水和衣服家具等等,哪怕在功德商城中只需要一個功德點就能兌換到,也不能兌換。 ——如果他一個人總是不到外面買米面蔬菜衣服用品,卻從不缺吃少穿;身上穿的,家里用的,如果超過了自己經濟所能負擔的范圍,卻沒有足夠的收入來源,賬面上也沒有相應的輸出,就連相關的店面里也沒有購買記錄……沒被人注意的時候還好說,一旦有心人稍加關注,那他就離秘密暴露的一天也不遠了。 所以他準備回家收拾一下就去上學,當然這兩天的曠課問題也需要一個好的借口來讓老師相信。這一點并不困難,對學校的老師來說,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成績好就什么都好,容遠作為中考第一和所有科目連續多次的年級第一,就算他真的跟老師說在家睡了兩天覺,多半情況下也會被輕易諒解。 十七年來他已經用自己無數次的經驗證明了這一點。 只是他昨晚沒有休息好,今天一大早又在外面用冷水沖了頭,一路濕淋淋的回來還吹了冷風,再加上這兩天情緒大起大落,精神上的負擔也遠遠超出預想……感冒是自然而然的事。早上還沒進家門的時候容遠就感覺頭昏沉沉的有些不對,回家洗臉又換了身干爽的衣服,找出常備藥吃了幾片以后就一頭栽倒在沙發上,一直睡到被周靜敲門的聲音吵醒——準確的說,他其實是昏迷了一整個白天。 金陽看他迷迷糊糊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熟門熟路從柜子里拿出醫藥箱,找到體溫計擦干凈讓他含在嘴里,看了看他早上吃過的藥——藥盒就灑在桌子上沒有收拾——見也都算對癥,順手一摸水壺,發現已經涼透了,又連忙去廚房燒水。 熱水壺插上電源以后發出“嗡嗡”的聲響,金陽看看周圍的冷鍋冷灶,想起一件事,又到客廳拍了拍正在專心致志含著體溫計的容遠:“小遠,你中午吃飯了嗎?” 容遠眼珠轉向他,好半天才對準焦距,他眨了眨眼睛,金陽的問話像是隔了厚厚的水層傳到他耳朵里,朦朦朧朧的,讓他思考了好半天。 ——吃飯?上次吃飯是什么時候來著?今天睡了一天當然沒吃過……昨天……昨天性命都迫在眉睫,他光顧著服務社會、喂貓喂狗了,自己只就著冷水吃了點面包……大前天……大大前天……鬼知道他失去記憶的那幾天吃飯了沒有……話說醒來的時候沒有很餓的感覺,應該是吃過了吧……也許是餓過頭了?……他應該抽時間去調查一下,那幾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想著想著,容遠就忘了金陽問他的話,思緒飄到九霄云外拽不回來。金陽看他迷迷糊糊的樣子,心知肯定是餓了不知道有多長時間,便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跟坐在一邊的周靜說:“班長,我去給小遠買些粥。你能幫忙照看他一會兒嗎?” “……嗯?!敝莒o遲疑了一會兒才低聲回答道。金陽轉頭一看,見這個向來潑辣的女孩眼神少見的游移著,臉色詭異地泛著薄薄的紅。 ——該不會是被小遠傳染了吧? 金陽擔心了一下,決定待會兒自己跟周靜也很應該喝點兒板藍根預防感冒。這種常備藥在容遠的醫藥箱里就有,還在保質期內,倒是不用再另外去買了。 金陽換了鞋拿了錢包,出門時又不放心地叮囑道:“班長,你看著點時間,差不多了就把溫度計拿出來,萬一超過三十九度咱們直接送小遠去醫院?!?/br> “行了,知道了!”周靜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你又不是他媽!能別這么婆婆mama的嗎?” 金陽好脾氣的笑了笑,說:“那你等會兒,我馬上就回來?!?/br> “滾!” 門咔噠一聲合上,周靜默默地等待了一會兒,鬼祟地左右張望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捏! 容遠一張俊臉立刻被拉成了一張大餅臉。 “哼哼,你也有今天!”周靜幸災樂禍地左拉右扯、又戳又掐。容遠因為感冒愈發難受,四肢酸軟無力,感覺器官也遲鈍得要死,好半天才發現周靜正在趁人之危地折騰他,卻連拍開那雙爪子的力氣都沒有,無力地哼哼兩聲,試圖用眼神殺死她。 含著溫度計的黑發少年顯得傻乎乎的,眼中因為感冒而蒙著一層水汽,自以為兇惡的小眼神實際上軟趴趴的,既可憐又可愛。目光對上的一瞬間,周靜愣了愣,接著猛地捂住了鼻子。 ——臥槽,美色誘人,太犯規了!萌的老娘一臉血! 周靜惡狠狠地想著,卻無法禁止自己內心的厭惡和堅定一點點地開始動搖。 第6章 回憶 周靜想了想,說起來,雖然她一直都有聽身邊的人說容遠長得有多么多么好,但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她這么清晰的認識到,面前的少年確實長得……美如畫。 周靜和容遠的宿敵之怨,始于兩人高中初入學的時候。那一天,在學校張貼出來的紅榜上,容遠名列榜首,而周靜以三十分的差距緊隨其后。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不管在什么地方,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間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而整整三十分的差距,又鮮明的在雙方之間劃下了深深的鴻溝,使得僅僅一位的名次之差顯得那么無法超越。 a市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a市一中的第一名,自然是當年的市中考狀元。 實際上,容遠不僅是a市的中考狀元,還是那一年的全省中考狀元。 故而從那一天起,容遠的名字不說響徹a市,至少也是在所有中學中達到了無人不知的知名度。而第二名的周靜?除了她的父母親人以外,人們的反應大多數是“哦?那個誰???考了第二的……好像是個女生?!?/br> 周靜父母都是高知分子,她從小就被高標準嚴要求的教導,無論是學習成績還是為人品格都非常優秀。正直又有點天真的女孩子并沒有因此“妒而生恨”什么的,但從此以后,卻不可避免的將容遠當做了自己必須要超越的一個目標,對他的關注超過了學校里的任何人。最初的時候,她可能也被那張極為炫目的臉和同樣不能直視的學習成績所迷惑過,但沒過多久,容遠就成功地成為了周靜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 原因很簡單,作為一個責任心爆棚、榮譽感超強的班長,面對一個三五不時遲到早退、上課睡覺、不交作業、做值日應付差事、多次導致班級分數被扣、請假隨心所欲、拒絕參加任何班集體間的比賽或集體活動、明明有能力卻不出力為班級爭取榮譽、永遠都是一張嘲諷臉輕蔑眼好像你拼命爭取的東西是多么可笑一樣、并且數次挑戰班干部權威導致很長時間里整個班集人心浮動、各種工作都難以展開更難以服眾……面對這樣一個存在,周靜一直覺得自己能忍到現在都沒有將他人道毀滅已經都快成“忍者神龜”了。她會從當初說話都不會大小聲的乖乖牌女生變成今天全班公認的女暴龍,容遠絕對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其實周靜也明白,容遠的這些問題如果放在一般的高中學校里……甚至就是在一中成績差一些的班級里,都不算太大的問題。但在周靜所在的一中一班里,集中了全市最優秀、學習最刻苦、大腦最聰明的這些學生當中,容遠散漫而桀驁的所作所為簡直就像是黑暗中的聚光燈一樣醒目。而成績的加成更讓人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這樣的一個家伙居然每次考試都凌駕于自己之上,似乎自己不管怎么努力認真在對方眼里都像個笑話一樣不值一提,更讓周靜難以忍受。 一來二去,兩人之間爭執頻頻,彼此都看對方厭惡至極,簡直快要不能在一個房子里呼吸了。 但以“擔心會影響學習”為由推拒了所有班干部職責的容遠可以任性,作為班長的周靜卻不能。比如在這種明明相看兩相厭的時候,周靜卻還不得不接下了在放學之后來看望曠課的榮遠的任務。 看著這個家伙因為生病而顯出從未見過的迷糊模樣,周靜忍不住想起來之前班主任跟她說過的話:“周靜,我知道你和容遠之間有不少矛盾,這次的任務也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不過我希望你作為咱們班的班長,能做出表率作用,對容遠能多體諒一點,也多點寬容……老師這么說,不是因為他成績考的好,而是有很多的原因……容遠那孩子……挺不容易的。能幫的時候,你就多幫一點?!?/br> 周靜一直覺得,大多數時候自己是在被容遠欺負,真沒想過這么惡劣的家伙有什么需要自己幫忙的時候??墒乾F在…… 她看看周圍,這棟房子,冷寂,凄清,沒有一絲人氣。不說話的時候,只能聽到容遠短促的呼吸聲,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被黑暗安靜的吞沒了。 ——這個家里,沒有第二個人在這里生活的跡象。 ——他的父母呢?他沒有家人嗎?生病的時候,完全沒有人來照顧他嗎?連個幫忙倒杯熱水、擰個毛巾、打電話跟學校請假的人都沒有嗎?那是不是說,如果有一天他靜悄悄的病死在這個房子里,都可能不會有人發現? ——這家伙……一向無法無天、從不遵守規則、素來天地一我第二的家伙,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嗎? 想到自己家里每天回家都有熱騰騰的自己愛吃的飯菜,想到父母不管多忙都會回家一起吃晚飯,想到自己家里那每一處都訴說著這個家庭有多么和睦溫馨的細節,再對比這房子里透露出的黑暗、寂靜、孤獨,周靜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周靜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擦了擦眼睛。金陽提著粥和姜湯進來,看到兩人的模樣,詫異地問道:“班長,都這么長時間了,你還沒把溫度計拿出來?” …… 一枕黑甜,容遠醒來的時候,還感到有幾分不舍。但在意志力的強迫下,他掙扎了幾秒鐘,最后還是緩緩睜開眼睛,略躺了躺,總算是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摸出手機想看看時間,卻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電關機了。窗簾被人細心的拉上,不透出一絲光亮來。容遠伸手拽住窗簾用力一扯,大片金燦燦的陽光傾盆灑下,迎面打在毫無防備的眼睛上。 原來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候了。 “早啊,小遠。你感覺怎么樣?” 聽到動靜的金陽走進臥室,伸手搭在容遠額頭上,試了試溫度后放松地笑道:“太好了,燒已經退了。你昨天可是燒到了三十八度七,我差點兒就送你去醫院了?!?/br> “陽陽,你什么時候……”容遠問著,也模模糊糊地想起來昨晚金陽和周靜一塊兒過來,還有面前的人曾喂他喝粥喝藥的畫面來,“昨天晚上都是你照顧的我吧?你一晚上沒回去?” “昨天班長也來了,她幫了不少忙……后來天色晚了才回去的?!苯痍栂肫鹬莒o差點打翻溫度計的時候眼圈泛紅、急急忙忙逃走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白蛲砟愀邿煌?,我回去也不放心,就給我媽打了電話說在你這邊住一晚上。學校我也都請過假了。老師說讓你在家多休息一天,養好身體,明天再去上課?!?/br> “哦?!比葸h全當沒聽見他替周靜遮掩的話,也沒有道謝。他欠金陽的,金陽欠他的,早就不是一個謝字能說的清了。因此他們之間,從不需要道謝。容遠抽抽鼻子,聞到一種金陽身上有種難以形容的食物香味:“好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金陽失笑:“這不是我的手藝!就是從小區外那家早餐店買的皮蛋瘦rou粥。你是餓的狠了才覺得這么香。趕緊洗漱去!” “你不說還好,這么一說……我覺得我都快餓死了!” 容遠一骨碌從床上翻下來去衛生間,金陽留在后面幫他整理床鋪。 剛出臥室,容遠就發現了不同——整個房間,都被打掃的窗明幾凈。飯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碗筷,還有兩瓶治療感冒發燒的藥,以及一杯晾好的白開水。 驚鴻一瞥下,諸多畫面就已經印在腦海里。他幾乎可以從中看到金陽在打掃房間、準備早餐時的認真和細心。明明是個出生很好的大少爺,卻比他這個孤兒更懂得怎么照顧人,也更愿意付出自己的溫柔和關懷。 “嘩嘩嘩——” 清澈的水流擊打在洗手臺雪白的內壁上,撲了一臉水的容遠雙眼放空,還在想著金陽這個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最好的朋友。但除了容遠以外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相識和相交,是源自一場蓄意的策劃。 …… 小學的時候——七歲還是八歲?——有一次,容遠聽到幾個老師的談話,一個人說:“你們知道嗎?我們班的那個金陽——長得挺漂亮的那個天然卷——家里特別有權有勢,看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