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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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戴上戒指后,婚禮司儀主持新娘扔捧花。新娘并未將捧花扔出去,而是一轉身,直接遞給了沈淺。 “捧花既然是祝福,那我想自私一點,給我最好的朋友,沈淺。雖然現在的她,有愛人,有孩子,什么都不缺。但我還是要祝福她,希望她更幸福?!?/br> 仙仙話音一落,底下響起一片鼓掌聲。沈淺被她說得感動,接過捧花,抱住仙仙,眼眶發紅。 “好好的啊?!毕上尚χf。 “你也是?!鄙驕\笑著回。 兩人的姐妹情誼,感染了底下的賓客,掌聲經久不息。 等兩人分開,鄭澤笑著攬住仙仙的肩膀,說:“下去敬酒吧?!?/br> 新人敬酒時,一般先從長輩開始。沈淺從臺上下來,就被陸琛拉住了。他們在的桌子上,主要都是鄭澤同輩親戚。幾個女人見著陸琛,移不開眼,看到他拉著沈淺坐下,皆是一愣,在沈淺沖他們笑時,她們才笑了笑,移開了視線。 沈淺回頭看著正在給她夾菜的陸琛,真覺得這是個妖精啊妖精,以后就團一團放在口袋里。去哪兒帶著,都能得一片喜歡。 正吃得起勁,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酒杯落地的聲音。清脆的摔打聲吸引了各方注意,沈淺站起來,看著不遠處??粗上膳赃呎局膮吻螘r,心一懸,起身朝著那邊的桌子走了過去。 “原來你還不知道???童仙仙初中畢業那年,被她的親叔叔給……” “我知道?!编崫纱驍嗔藚吻蔚脑?,同時塞給她一杯酒,牙根微顫,唇角勾起。 “酒可以多喝,話不可以多說。呂俏,你今天是在祝我新婚快樂的?!?/br> 站在旁邊的仙仙,瞪大眼睛看著鄭澤,雙唇顫抖,腳跟一軟,向后一個趔趄,被身后的沈淺給扶住了。 ☆、第49章 呂俏確實喝多了,所以看到鄭澤和仙仙一臉幸福,就上了頭。她口無遮攔地當著滿場賓客說出來,就是想要仙仙下不來臺。 誰料,鄭澤還沒在她說出來的時候,就打斷了她。他的目光,是她從沒見識的冰冷,如剛從冰窖中拔出的冰劍,冒著寒氣,凍徹骨髓。 呂俏被震得一愣,復而委屈憤怒,甩手將杯子扔掉,想要撒潑,卻被身后的父親扶住,寒聲威脅。 “俏俏!” 父親的威嚴讓呂俏徹底偃旗息鼓,教授一臉歉意,看向仙仙。知道她即是當年那個被親人囚禁侵犯的女孩,滿懷歉疚地低頭和她道歉。 “對不起,呂俏她喝多了?!?/br> “老師,您先和師母扶她回酒店休息吧?!编崫捎帽M最后一點尊重,說完這句話,就再也沒有看他們一家。 教授一家也覺得丟臉,在這里實在也是待不下去,應了一聲后,拉著不情不愿的呂俏,和夫人一前一后地走了。 三人一走,不明白事情經過的旁桌賓客還往這邊觀望著,鄭澤安撫了幾句,表示呂俏喝多了,不舒服先走了。大家雖也覺得怪異,但婚禮上不好太八卦,就耐下性子,繼續吃喝。 仙仙后腳跟一直無力,沈淺雙臂支撐在她的后腰,給她一個支點讓她勉強站立。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什么都不知道的仙仙,心亂如麻。 桌上還有其他長輩,鄭澤不想露出太多破綻,伸手去扶仙仙,準備繼續敬酒。仙仙手一揮,低頭喊了聲抱歉,說:“我去趟洗手間?!?/br> 說完,低頭朝著大廳門外走去。 鄭澤心一慌亂,將手上的杯子放下,扶住父母的肩膀示意放心,并與童乙酉互換了一個眼神,這才起身追了出去。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仙仙現在必定難受。沈淺也放心不下,要追出去,卻被陸琛拉住。 “讓他倆先好好聊聊?!?/br> 仙仙出了大廳門,就小跑了起來。她穿著尖細的高跟鞋,跑在柔軟的地毯上,踉踉蹌蹌。鄭澤擔心,趕緊過去追上,一把將她抓住,說:“你慢點?!?/br> 話還沒說完,仙仙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力一推,竟將鄭澤這個男人推得倒退了三步。 “你都知道了。不嫌我臟么?被親叔叔性侵,你不覺得我惡心么?” 仙仙眼眶發紅,卻一滴淚也流不出來。抬頭盯著鄭澤,像看仇人一樣的看著,眼神中時不時扭曲出來一絲愛意。兩重矛盾,讓她更惹人憐。 見仙仙這樣,鄭澤心疼地滴血。他知道這件事情后,從沒有想過仙仙多臟,多惡心,有得只是心疼。他不知道當年只有十幾歲的仙仙,如何面對這個給了她最大惡意的世界。用自己小小的肩膀,硬撐著自己堅強活下去。 “一點都不臟?!编崫烧f。 鄭澤沒有多說,只有這一句話,卻傾注了他所有的真誠。他本就眉清目秀,一臉正派,鋒利的眉宇間,因為心疼而柔軟。明亮的雙眸,眼神正直不變。 鄭澤不會說謊。 他一說出這句話來,仙仙的眼淚就出來了。她實在站不住,蹲在地上,望著走廊盡頭雙門合并的大廳,里面所有的人,推杯換盞,歡歌笑語,都是來祝福她新婚快樂的??墒撬档脝??她能快樂嗎? 她一直不告訴鄭澤,她怕得不是鄭澤過不去這個坎,而是她過不去這個坎。她始終記得,當年她的叔叔是如何掰開的雙腿,在她的哭喊和求饒中一遍又一遍地對她實施性侵。 她無法面對一個知道她過去的人,和她再有親密的動作。以后,她與鄭澤的所有事情,將都會蒙上這片心理陰影。 仙仙蹲在地上,眼淚大滴大滴地落在地毯上,她絕望地盯著腳上一雙紅鞋,搖頭喃喃道:“我不能跟你結婚……” 不知什么時候,鄭澤已經走到身邊,他伸手想要將仙仙抱在懷里,然而仙仙卻顫抖一下,猛烈往后倒退,滿臉驚恐與防備地望著她,臉上的妝哭花了一片。 鄭澤的心像被燒紅的鐵塊一點點熨燙著,疼得他有些麻木,滋啦啦燒透了他的胸膛。 “你不能走?!编崫烧f,“你現在是我的合法妻子,你這樣走的話,是違法。我是警察,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抓回來?!?/br> 前些天,當童乙酉告訴鄭澤這件事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應對仙仙知道自己已知道這件事后的反應??煽吹较上蛇@個樣子,他完全慌了。 他一點也不嫌棄仙仙臟,聽童乙酉說完這個可怕的消息,他有的只是心疼。他自己放在心肝上疼的妻子,竟然被人這樣對待過。要是他早些認識仙仙,不管那人是誰,他定然是要去要了那人的命。 “仙仙,我真的好愛你,求你別折磨我,別拋棄我……”鄭澤的語氣,突然就變得格外脆弱,“我是個警察,我的職責是保護好人民群眾。但我也是你的丈夫,你能不能相信我,未來讓我好好保護你。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讓你那么絕望了?!?/br> 鄭澤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說著說著竟然哽咽,一雙大眼,紅得可怕,始終粘在仙仙身上,怕她突然逃跑。 仙仙哭得眼淚干涸,最后,鄭澤過去抱起她,她也沒有拒絕。兩人沒有回大廳,直接去了酒店開好的房間。 新郎新娘一直沒有回來,沈淺出門找了一圈沒發現,進門安撫一下鄭澤父母與仙仙父母后,站臺上和大家說。 “新娘不太舒服,新郎陪著她回去休息了。大家都是鄭澤和童仙仙的親朋好友,原本新郎新娘要敬酒的。但既然新娘不舒服,咱們也就不在乎那繁文縟節了。吃好喝好,將祝福帶給新人就算心意到了。大家隨意?!?/br> 說完,沈淺一手冷汗從上面下來。陸琛在下面接住她,笑著調侃了一句,“你倒是挺有座主持的天分的?!?/br> 沈淺搖頭,還有些擔心仙仙,邊往外走邊說:“我這是趕鴨子上架,逼到頭了?!?/br> 去了酒店房間,鄭澤開門后進去,仙仙脫掉婚紗,換上了大紅色的簡便喜服,正坐在那里喝茶。 “說開了就好了,都是兩口子,沒什么大不了的?!鄙驕\握著仙仙的手,笑著安撫。 “你倒是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毕上缮硇木闫?,卻和沈淺開著玩笑,順便還和她說了一句謝謝。 “你們不用過去了,好好休息吧?!鄙驕\問仙仙,“叔叔阿姨在那陪著客人呢?!?/br> 激動之余,冷靜下來后,涌上無盡的后怕和擔憂,仙仙現在也還不好受,畢竟是年幼時心里最大的坎。 “我準備去接受心理輔導?!毕上珊蜕驕\說,以前她總是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采取閉關鎖國政策,可人這一生長著呢,怎么能老揪著以前的破事兒不放。 仙仙心態積極,這讓沈淺放下了心來,抱著仙仙,沈淺笑笑說,“好,我真的很開心?!?/br> 兩人抱在一起,笑著笑著,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弄得旁邊兩個男人各種緊張。 婚宴在下午兩點散了,童乙酉和妻子章何德準備回房間。章何德不太放心仙仙,想要去看看。童乙酉卻表示,年輕人的事情年輕人自己會解決。 兩人換下禮服,準備休息時,門外傳來了門鈴聲,童乙酉過去開門,仙仙自己站在門前,見到父親,略一拘謹,然后叫了一聲。 “爸?!?/br> 童乙酉應了一聲,開門后,章何德已經走了出來,抱住仙仙,問道:“沒事兒吧?” 見母親一臉擔憂,仙仙心中一暖,笑著說沒事兒。 和母親說了一會兒話,章何德有些累了,就先睡了。童乙酉送仙仙出門,在出門的時候,仙仙停住了腳步。 回頭看著自己一直不茍言笑,錚錚鐵骨的父親,仙仙這次竟沒覺得害怕,只覺得可靠。 鄭澤告訴她,是父親把當年那件事告訴他的。當時,童乙酉依舊端著架子,但說完這件事,在鄭澤表示不介意后。這個鐵血英雄,握住鄭澤的手,眼眶發紅地叮囑他,一定要好好待仙仙。 男人本就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情感,軍人更是,而童乙酉則是兩者結合,永遠如一面銅墻鐵壁。 “爸,謝謝你?!?/br> 仙仙笑得一臉幸福,沖著童乙酉說。 牙根一緊,童乙酉握住門把的手微微一動,硬生生撐住表情。半晌后,才抬頭說。 “不用客氣?!?/br> 不認為父親會多和她說些什么,仙仙轉身出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鄭澤去了他父母的房間,就今天的事情和父母解釋加道歉去了。房間里沒有人,仙仙洗個澡上了床,準備休息。不一會兒,手機“?!钡靡宦?,一條短息。 以為是沈淺發來告訴她已經到家的信息,仙仙拿過來按亮屏幕大致掃了一眼??善聊簧巷@示的名字和短信內容,讓她心下一動,眼眶一熱。 打開手機屏幕,短信是童乙酉發來的。 向來不發短信的父親,這次發來了長長的一串。 “我一直覺得對不起我的女兒仙仙,相對其他的父親,我總是不能給我女兒以溫柔。但是仙仙,盡管我如此冷硬,我心中永遠對你柔軟。你是我的女兒,我傾盡一生都去愛護的女兒。今天,我的女兒很漂亮,很幸福,爸爸也很高興。這樣的話,我或許不會說出口,但希望你能永遠知道,爸爸愛你?!?/br> 鄭澤回去時,仙仙正抱著枕頭哭成一片。以為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鄭澤小心翼翼不敢碰她。誰料,他剛到床邊,仙仙就一把抱住了他,哭得更加賣力。 童乙酉上了床,章何德睜開了眼,隱隱擔憂。 “他快出來了吧?” 章何德說的“他”,是當年對仙仙性侵的童乙酉的弟弟,童甲午。 “他永遠都不可能出來?!蓖矣系貞艘痪?,安撫著章何德,“睡吧?!?/br> 一個是他的弟弟,一個是他的女兒,他的弟弟傷害了他的女兒后,他對他的弟弟做了一些事情,讓他永遠都不可能從鐵窗后出來。 當年這件事情一出來,他主張報警,報警后,童甲午被抓。他又聯絡了戰友,從弟弟的臥室中搜出了一些反動類言論書籍和道具,足以讓他這輩子都不能從監獄中出來。 他從不否認他心狠,但童甲午當年做了那樣的事,如果按照法律來判,不過幾年,還不如性侵成年人得到的懲罰多。 他心不甘。 就這樣吧,這樣是最好的結果。他的女兒,他希望能無憂無慮過完這一輩子。 原定的蜜月之行取消,仙仙準備把心里的坎過去了,再去徹底放松。而陸琛卻讓他們蜜月治療兩不誤,介紹了d國的心理醫生,直接將兩人送去了d國。 仙仙坐在私人飛機上,由衷地贊嘆。 和有錢人做朋友真好。 到了最后兩個月的孕期,時間仿佛乘了火箭一樣,嗖得往前飛。沈淺肚子越來越大,不方便外出的她整日和陸琛在家,待得有些抑郁。還有幾天就要臨盆,沈淺脾氣也見長,陸琛全程順著她,讓沈淺覺得拳頭打在棉花上,軟綿綿的各種沒意思。 陸琛為了讓她重振旗鼓,約了靳斐和衛柚他們,來鷺島上賽馬。一行人一共來了六個,除了靳斐和衛柚,吳綃和桑梓也來了,還有另外兩個,也是靳斐的老友。 靳斐和衛柚他們幾個,聊起天來什么都說,吵吵嚷嚷的,讓空曠的鷺島上多了些人氣。沈淺被陸琛拉著,兩人散著步跟在幾個人后面,心情放松,情緒愉悅。 感受著手中,沈淺心情越來越好,陸琛也放了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