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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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海,大海的海。單名一個臣字?!本僮詧蠹议T,又不露聲色地觀察呂如藍的反應。 “姓海?真少見?!?/br> 呂如藍只是嘟囔了這么一句,就安靜下來,不再有別的話說。 這下輪到海臣沒話找話:“難道你以前就沒遇到過姓海的人?” “我……” 呂如藍正準備回答,突然聽見西南方向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他們悚然回頭,只見機場國際到達處的門口騰起一團火球! “怎么?!”呂如藍嚇得抖了一抖:“你剛才說這里不會出事的!” “……可能有人受傷?!?/br> 說罷,海臣已經調轉車頭,朝著火光騰起的地方開了過去。 第10章 海臣心里這樣想 當呂如藍與海臣趕到國際到達處的時候,火光已經熄滅,只剩下一團裊裊上升的刺鼻黑煙。 但事故遠比想象中的更為嚴重—— 肇事的是一輛私家汽車,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以超過120碼的高速沖進了機場候車區域。 在撞擊的全過程中,它先是撞飛了十幾位剛從航站樓里走出的乘客,又狠狠撞上路邊??康臋C場大巴。大巴的后半部分幾乎被完全撞癟,車身中后部的油箱起火閃爆,便是剛才那驚魂的一幕。 事發太過突然,幾乎所有人都被嚇懵了。直到爆炸過后才有尖叫聲和呼喊聲陸續響起。 然而這些叫喊之中,又似乎藏著些古怪。 “誒誒誒,這里有人受傷了!” 發現路邊花壇里露出半條人腿,呂如藍趕緊提醒。 海臣靠邊停車,同時叮囑呂如藍:“我現在要去救人,你如果趁亂逃跑,那就是罪加一等?!?/br> “我不跑!”呂如藍也大聲回答他:“快解開手銬,救人要緊!” 海臣這才去掏手銬鑰匙,可摸了兩下還沒摸到,卻又聽見呂如藍急叫起來。 “那人、那人!那個人他……” 海臣趕緊抬頭,只見剛才還倒在花壇里的那個人,居然站了起來。 但,那真的還能算是個“人”嗎? 從呂如藍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見那個人的側面——后腦勺沒了小半個,紅紅白白的東西一直垂掛到后背上。 而海臣能夠看見的,則是那人完全扭曲變形的右腿,斷掉的股骨從大腿外側戳出來,觸目驚心。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似的,朝他們一步一步走來。 “你確定……”呂如藍扯了扯手銬:“這真不是什么新的整人惡作???” 海臣還沒有回答,只聽不遠處又響起一聲尖叫。 前方有一名女性正向這邊跑來,她身后還跟著兩男一女,全都渾身焦黑,仿佛剛從火場里跑出來。 那女人沒跑兩步就摔倒了,三個人一擁而上,趴在地上就開始用嘴撕咬起女人的胳膊和身體! “……什么鬼?!” 鑰匙還是沒有找到,情況卻十萬火急。海臣一腳油門加速,來到那兩男一女的面前,掏出佩槍對空示警。 槍聲響起,兩男一女頓時停下了嘶咬,齊刷刷地扭頭朝著這邊看過來。 “媽啊……”呂如藍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是三個人,而是四個人。 剛才按在地上被啃咬的那個女人,不知什么時候也爬了起來,兩只眼睛綠瑩瑩地露出兇光。 眼見著四個人朝著這邊逼近,海臣雖然有槍在手,卻也不敢隨便招呼在平民的身上。 再看更遠些的地方,燒糊的大巴車上竟又下來幾個渾身漆黑的“人”,腳一沾地就朝著這邊飛奔而來! “跑吧!”呂如藍用力拍著他的胳膊,“我們進航站樓去!” 或許是出廠以后第一次,四座擺渡車被駕駛到了最大速度,朝著航站樓的自動移動門駛去。開到門前又是一記甩尾急剎,居然剛好橫著擋住了門口。 “下車!” 海臣一手拽著呂如藍,兩個人從左側跳下擺渡車,跑進大廳。 他們下車之后沒過多久,十五六個“人”就尾隨而至,卻因為擺渡車的阻擋而無法通過自動門。這其中的兩三個,立刻又調頭去尋找其他入口。 海臣當即沖著一旁的機場保安大喊:“關上自動門!” 控制室里的關門按鈕很快就被按下了,機場到達大廳的五扇自動門全部關閉。然而被擋在門外的那些“人”依舊在瘋狂拍打,敲擊,甚至用頭顱和身體沖撞著大門。透明玻璃上很快到處都是血跡和灰燼。 “這是恐怖襲擊?”大廳里有人嚇得聲音發抖。 有人激動道:“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這些人根本就不正常!” 還有人剛看過大屏幕上的新聞,斷定這場車禍與市中心的暴亂有所關聯——很可能那輛撞上大巴車的私家車,就是從sao亂的市區里開出來的。 “現在應該怎么做?” 呂如藍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詢問海臣:“你能先給我解開嗎?” 海臣再一次伸手進口袋里摸索??墒巧舷虑昂笳伊藥妆?,那小小的鑰匙竟然就是不見蹤影。 “搞什么呢你!”呂如藍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推了海臣一把,險些也將自己給帶到了地上。 兩個人正別扭著,只聽玻璃門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嘎聲。 “這門肯定快要撐不住了!”有人驚慌起來。 “所有人過安檢進候機廳!”海臣大聲喊道,“機場跑道旁有擺渡巴士,我們全都可以安全撤離!” 眼下這四五十位滯留在到達大廳的人里頭,有十多位堅守崗位的機場員工。在他們的引領下,眾人分別坐上室內擺渡車趕往機場跑道。 由于擺渡車數量有限,海臣與呂如藍并沒有上車,而是選擇了徒步跟在大部隊后面。 不出所料,就在眾人坐上擺渡車之后沒多久,自動移門這道脆弱的防線就被突破了。瘋狂的人群一擁而入,空曠的大廳里頓時充斥著各式各樣嘈雜詭異的吼叫聲。 呂如藍的心臟從未跳動得如此激烈。為了保持平衡和步調一致,他與海臣干脆采取了手挽著手的姿勢,豁出性命似的飛奔。 可即便如此,他們與前方擺渡車的距離還是越拉越大。 與此同時,又有另一個極不尋常的巨大轟鳴聲,正逐漸朝著他們的頭頂上方逼近。 轟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如同幾十個炸雷同時在天上綻開! 原本明晃晃的機場走廊里突然一片昏暗。來不及做出任何防護的呂如藍與海臣被氣浪掀翻在地,而他們剛剛站立過的地方,插上了一大塊金屬碎片。 是一架民航客機沖出了跑道,一頭撞進了機場走廊! 看著昏暗光線之中幾乎是近在咫尺的龐然大物,呂如藍沒有辦法停止渾身上下的顫抖。他想起身,可是雙腿卻不聽使喚。 “飛機上的人……” 他喃喃地,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海臣的意見:“還活著嗎?” 海臣還沒有說話,機艙里面的燈光卻突然閃爍了幾下。 借著亮起的燈光,他們看見了飛機的舷窗內側,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血色手印。 海臣咬牙拍了拍呂如藍的肩膀。 “走!” 前往機場跑道的走廊已經被客機截斷了,后頭又有張牙舞爪的追兵步步緊逼。關鍵時刻,海臣一把抓著呂如藍的胳膊,將他帶進了走廊邊上的側門。 這是一個緊急出口,有臺階通往樓上的出發大廳和地下一層的停車場。海臣拽著呂如藍的手,稍稍站定了一下。 “停車場里很可能也不安全。但可能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彼嵵氐乜粗鴧稳缢{:“我有車,你跟不跟著我走?” 呂如藍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抬起自己戴著手銬的左手。 “說得我好像有選擇的余地似的?!?/br> “也對,那準備好了?!?/br> 海臣又將槍拿在手上,兩個人同時深吸一口氣,朝著下沉的臺階走去。 ———— 地下停車場采用得是與機場不同的兩套電力系統,因此照明系統暫時還沒有遭到破壞。 呂如藍跟著海臣走出樓道,沒走幾步果然就看見有渾身是血的人在通道上游蕩。 呂如藍悄悄問海臣:“你的車在哪里?” “不遠?!焙3继撎摰刂噶艘粋€方向。 “怎么過去?” 海臣不再回答,一把捂住呂如藍的嘴,拽著他就朝那邊貓過去。 停車場里實在靜得可怕,甚至可以聽見不遠處傳來低低的咆哮聲。 他們以車輛作為掩護,移動了十多米又拐過一個彎,前方的十字路口赫然出現了三個渾身是血的人,正在吞食著一具尸體。 “我的車就在前面?!?/br> 說著,海臣比劃了一下右邊,示意呂如藍跟著自己從車位中間穿過去,繞開這個危險的路口。 不巧,停在兩側車位上的都是寬體轎車,車位中間本該寬敞的通道,此刻卻僅僅容得下一人側身而過。 正因為需要側身,他們也不得不冒著被發現的危險,直起腰來。 所幸,十字路口上的那幾個人正在專心致志地享用著他們的“大餐”,并沒有人注意到這里的動靜。 轉眼間,海臣首先穿過了通道,伸長了手臂等待呂如藍。呂如藍雖然心急,卻也害怕鬧出響動來,只能慢慢地往前挪。 他的平衡感不如海臣,走到車后輪狹窄的地方,用手輕扶了一下面前的車窗玻璃。 突然間,車窗里頭坐起了一個只剩半邊臉的女人,朝他發出刺耳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