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程知謹突然繃緊背,驗孕棒的盒子還扔在洗手間,他要看到一定問長問短沒完沒了。 “傅紹白!”她突然很大聲喊他。 他莫名回身,“嗯?” 程知謹一把就抓住他的手,“去廚房,我幫你擦干凈?!背讨斈昧藯l新毛巾浸濕水一手按著他胸口趴著身子用濕毛巾一點點的擦蕃茄漬。輕薄的襯衫一見水就成透明印出胸部輪廓,她熱熱的呼吸噴灑上去……傅紹白清了清喉嚨,程知謹還仔細手里的清理工作,蕃茄漬不好弄。 傅紹白又隱忍咳了幾聲。 “嗓子怎么了?”程知謹低著頭。 “沒怎么?!备到B白聲音都變喑啞。 程知謹皺眉,“沒怎么你咳什么?” “熱?!?/br> “還熱?我開著空調?!彼惶ь^,傅紹白的唇像有磁力似的貼上去。程知謹連連后退直到后背抵著墻面,退無可退,“傅紹白……” “你在挑、逗我你知道嗎?”傅紹白的唇已經從她下巴移到頸項在那里流連婉轉,程知謹動不了,麻癢得想叫出來身體完全不受大腦控制。她感覺肩上一涼,領口的扣子已經迸開香肩半露。 “傅紹白,你,你不講道理……”她慌了,他大手已經從衣擺探進去……這種時候男人不需要跟女人講道理。 手機震動,他關了鈴聲,震動聲比鈴聲更刺耳。 “電話,你的電話?!背讨敋庀⑷珌y了。傅紹白在她肩頭咬一口,她痛呼,他咬牙隱忍,“先做個記號,下次連本帶利一起補給我!”他邊穿外套邊接電話,臉色一陰,“紀澤鵬住院了?他還真會選日子生病,我馬上到?!?/br> 程知謹送他到門口,“……出什么事了?” “傅太太的關心我很受用?!彼麊问挚壑橆a,“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把自己養胖一點……我喜歡捏上去有手感?!鼻鞍刖溥€挺動人,后半句改不了流氓本質。 …… 周六一大早,程知謹去商場挑禮物。蔣晴的告別派對不好空手去,當是留個紀念。 挑禮物可是個技術活對程知謹來說太難了,太貴了買不起,再說了蔣家大小姐要什么沒有。挑來挑去,選了一本書,她都可以想像得到蔣晴又要說她老土。不過這可不是一般的書,時下最流行的《答案之書》解答人生任何疑惑。其實就是個心理作用,人在迷茫的時候也就是需要個心理作用來指點迷津。 等電梯的時候她又覺得小腹微微有些疼痛,像是大姨媽要來不來的感覺,大概這段時間飲食作息時間都不規律又不調了。她抬頭看見電梯門上映出男人躲閃的身影,那男人戴著鴨舌帽影像歪歪扭扭看不清。莫名的有點兒恐慌,她不動聲色繞到商場另一邊電梯,男人沒有跟過來。電梯到了她一腳踏進去,松口氣,可能是她想太多了。 周六路況特別擁堵,一大早公交車、出租車、私家車堵得中心地段水泄不通,程知謹看一眼那長長車隊決定徒步走過這段去前面攔車。 十字路口人行道沒什么人,紅燈變綠她趕著過馬路,早就候在轉彎處的面包車就等著她毫無防備的時候,車里戴鴨舌帽的男人踩下油門沖過去。 “危險!”幾乎是伴驚叫聲程知謹被拉離原位跌進一個寬厚胸懷,兩人雙雙摔倒程知謹整個人壓在男人身上,面包車倉惶逃離現場。 “蔣先生?!”程知謹驚訝望著壓在身下的蔣錦業。 蔣錦業額上直冒冷汗,問她:“你沒事吧?” 程知謹趕緊起來,“我沒事。你怎么樣?”她要扶他起來,蔣錦業示意她別動,“沒什么,手臂脫臼了?!?/br> “我馬上報警?!背讨斝倪€怦怦亂跳,真嚇到了。 蔣錦業自己慢慢起來,額上已經冷汗涔涔,“報警沒用,那輛車連車牌都沒有?!?/br> 程知謹驚愕,“這樣說剛才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 蔣錦業點點頭,“很有可能。我在四樓挑禮物看見你在三樓本來想喊你,發現有個戴鴨舌帽的男人跟著你我就一路跟了出來?!?/br> “你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嗎?”程知謹恐懼。 蔣錦業搖搖頭,“太遠看不清。但是,那人應該不是想撞你,是想擄你。如果他真想撞人我們兩都沒命了,而且面包車的后車廂門是開的一定有同伙?!?/br> 程知謹被他越說越害怕,“為什么?” “你有沒有得罪什么?”蔣錦業問她。 她從頭到尾認真想了半天,“沒有?!?/br> “那就是沖傅紹白來的,有人動不了他,所以來動他的女人?!?/br> 程知謹驚愕得說不出話,“他……做了什么事,為什么會得罪這些亡命之徒?” 蔣錦業的司機已經將車開過來,慌忙下車,“先生,您沒事吧?” 蔣錦業讓司機開門,看程知謹,“先去醫院,我慢慢告訴你?!?/br> ☆、第43章 蔣錦業的手臂復位沒有花費多長時間,但要完全復原需要養上個把月,近期的所有工作都得喊停。 程知謹拒絕了全身檢查只是一點小擦傷,蔣錦業綁著繃帶出來,問她:“真的不需要全身檢查?” 她從長椅上起身,“不需要。倒是您……我覺得很抱歉,都是因為救我……” 蔣錦業看著她,“你值得?!边@是一句很曖昧的話。 程知謹再遲鈍也能感覺到,“蔣先生,蔣晴不僅是我的學生我一直把她當meimei,所以您是我尊敬的長輩,我們之間不應該有誤會?!?/br> 蔣錦業笑笑,“走吧?!彼徽f話徑直下樓。程知謹倒先尷尬起來,自己說話會不會太直。 蔣錦業沒有急著上車回家,醫院的人工湖人跡稀少,程知謹一直跟在他身后。蔣錦業突然站定表情鄭重,“沒有誤會,就是你想的那樣?!彼蠓教拱?,“但是,我沒別的想法,純粹男人對女人的欣賞,程老師不必困擾?!?/br> 程知謹更覺尷尬,“蔣先生一葉障目了?!?/br> 蔣錦業搖頭,“我看人從來都很準,就像我覺得程老師這樣純良的人不應該和傅紹白為伍?!?/br> “您可能對他有誤解?!背讨敱灸芊洲q。 “商界黑武士這個稱呼你聽過嗎?” 程知謹搖搖頭。 蔣錦業輕笑,“商界黑武士的特點: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大概想像不到傅紹白為了利益逼得多少人跳樓?!?/br> 程知謹大眼睛里全是不相信。 蔣錦業繼續:“為了利益他什么都可以舍棄什么都可以犧牲,包括身邊的女人。阮穎和傅紹白的關系我不知你知道多少,阮穎因為傅紹白被綁架拍了大量不堪照片視頻。傅紹白面對歹徒威脅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這些都是阮穎親口告訴我?!?/br> 程知謹半天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喉嚨里像被人塞了一把干稻草。 “……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阮穎教你說的?” 蔣錦業看她的眼睛是憐憫,“我只是不希望看見程老師變成和阮穎一樣的可憐女人。我當初可憐她也看中她的能力想娶她,可惜,她還是放不下傅紹白?!?/br> “凡事,有因才有果?!彼垌届o,“阮穎因為傅紹白對你毀婚,你對傅紹白有偏見我可以理解?!?/br> 蔣錦業笑出聲,“那么傅紹白逼得紀以南‘流放’國外,逼得紀澤鵬住院也是我對他的偏見?” “他有他的原因?!背讨斦麄€人都繃得緊緊。 “什么了不起的原因要害得別人家破人亡?” “他……”程知謹語塞,她現在是以什么身份替傅紹白辯白?她了解他多少?他對她說的話又有多少是真? 蔣錦業嘆口氣,“我同意蔣晴去留學還要感謝傅紹白把紀以南逼出局‘流放’?!彼匆谎凼直?,“走吧,蔣晴的派對該開始了?!?/br> 商界黑武士,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句話魔咒似的一直纏著程知謹,她覺得全身發寒不自覺抱緊雙臂。 …… vip病房堪比五星級酒店,紀澤鵬面色紅潤罵人的聲音都洪亮鏗鏘。 “你們這群廢物,一件事也辦不好,別指望拿到一分錢!”手機擲出去差點砸到慌張進來的男人,“紀董,攔不住了,傅紹白已經到醫院門口?!?/br> 紀澤鵬惱火砸掉手邊玻璃杯暖水瓶,他慢慢平復情緒,“陳總監,現在公司情況怎么樣?” 陳強擦了把額上的汗,“紀總外調國外分公司已經在董事會通過就等您簽字。傅紹白太厲害短短兩個月銷售部、運營部、市場部來了個大換血,現在只有行政部和財務部還在我們手里,我擔心過不了多久我這個財務總監也要做到頭了?!?/br> “你放心,你這個財務總監沒人動得了?!奔o澤鵬嘴里這樣說,手按著太陽xue平復怒火,“我不在公司這段時間,你要十分謹慎小心千萬不要讓傅紹白抓到短。所有賬目你要牢牢抓在自己手里,那是我們的身家性命,明白嗎!” 陳強點頭,“我明白其中的利害,您放心?!?/br> 紀澤鵬長長舒一口氣,冷靜冷靜,傅紹白不是刀槍不入,要不是蔣錦業多事他也不至于處在現在這樣的劣勢。 “傅先生,紀先生真的需要休息不能打擾,傅先生……”腳步聲已經到門口,護士哪里攔得住傅紹白。 病房門被推開,紀澤鵬劇烈咳嗽。 “看樣子紀先生是真病了?!备到B白進屋瞧見地上一片狼藉,“情緒這樣激動很容易腦溢血?!?/br> 紀澤鵬漲紅著臉冷笑,“我沒被氣得腦溢血,聽上去你很失望?” 傅紹白笑,踱步到窗邊,半掩的窗簾全拉開陽光熱烈的闖進來,紀澤鵬擋住眼睛。 “陰暗的人才怕暴露在陽光下?!备到B白靠著窗臺望紀澤鵬,“這樣好的陽光再不好好欣賞怕是沒多少日子了?!?/br> 紀澤鵬血氣上涌,“傅紹白你到底想怎么樣!” “現在想起來跟我談條件,會不會太晚?”傅紹白背光而立像出鞘的利刃鋒冷得讓人無法直視。 紀澤鵬遣走收拾房間的護士和陳強。門關嚴,房間就剩他們兩個人。 紀澤鵬心平氣和,“年青人,做事要給自己留條后路,不要太絕?!?/br> 傅紹白諷刺得笑出聲,“我以為紀先生和我一樣只知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哪里有紀董買、兇、炸自己公司那么絕?!?/br> 紀澤鵬已經控制好情緒,笑:“我現在有錄音機馬上就可以告你誹謗,三年以下有期徒刑?!?/br> 傅紹白習慣性的摸煙,摸出一塊薄荷糖酸奶味的,含嘴里,“我回去錄好了寄給你,多少句夠判刑?” 紀澤鵬看一眼他手上的糖紙,“人吶,錢可以賭命可以賭,就是不要拿心愛的人出來賭,會后悔一生?!?/br> 傅紹白眼中一凜,“賭徒是沒有心的?!?/br> “是嗎?”紀澤鵬皺一皺眉,“難怪程老師和蔣錦業那么親密,女人嘛最后終究要一個安定的歸宿,誰愿意跟著一個賭徒。你要是繼續待在紀家以后就尷尬了。紀家和蔣家是姻親,你的前妻又和蔣錦業在一起,這要來個家庭聚餐該多尷尬?!?/br> 傅紹白波瀾不驚,“紀澤鵬收起你那些齷齪的想法不要扯上別人,現在是我和你的恩怨。你只有兩個選擇承認我的身份,或是‘流放’你的親生兒子?!?/br> 紀澤鵬笑了,“這話就巧了,你說你是傅恒的兒子傅家長子長孫那得傅家的族里人來承認然后召告天下,我一個外姓能起什么作用?” 傅紹白冷笑,“傅家的那些人全都攥在你手里,你說是馬他們敢說是鹿?!?/br> “那你就拿出證據,證明你身份的證據,只要你拿得出傅家的一切我還給你!”紀澤鵬將他一軍。 傅紹白站直了身子逼近他,“這么說,你是準備犧牲掉親生兒子了?!?/br> “我們父子同心,以南會理解我這個父親?!?/br> 傅紹白盯著他的眼睛亮如烈焰,一點一點笑起來,“好,你夠狠。那我們就繼續玩下去?!?/br> 紀澤鵬望著他背影幽幽說:“我有的是時間跟你玩,我怕你沒時間。忙著玩心計收買人心,又要打、仗,還要抽時間追女人,別追到最后才發現自己女人肚子里懷著別人的種?!睂δ腥俗類憾镜脑{咒莫過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