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太醫想了想,也不推辭了,就跟著金梅去了玲外一個院子休息。 這會兒焦婉婉已經有點兒不太清醒了,就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鼻子里呼出來的氣也是灼熱的,眼睛也有些發干,但眼皮子沉的很,抬不起來。模模糊糊中,又聽見趙德芳的聲音:“好好睡一覺,明兒醒過來就好了?!?/br> 她這才心安,心思一放松,幾乎瞬間眼前就是一黑,再也想不起來其他了。 焦婉婉身子好,穿越之前原主就是個喜歡玩耍的,天天跟著自家兄弟在家里面鬧騰。焦婉婉穿越之后,又怕自己天天吃了不動會長胖,更是積極鍛煉,身子更是棒棒噠。 這病情看著兇險,到了半夜,還真燒起來了,幸好有太醫在,給扎了兩針,又用了冰塊敷了一個時辰,到早上,體溫就降下來了,腦袋也輕松了幾分,臉上也沒那么燙了。 太醫又給開了個方子,囑咐喝上三天,再換了溫養的方子就行,然后拿著診金走人。 送走了太醫,趙德芳轉身回來,伸手掖了掖焦婉婉的被子:“感覺如何了?” “還好,沒昨晚上那么難受了,你怎么這會兒還在家?今兒不用上朝的嗎?”焦婉婉忙問道,趙德芳笑了笑:“偶爾請個假也是無妨的,肚子餓不餓?廚房有粥,你先喝點兒?大夫說,讓你先喝兩天的粥?!?/br> 焦婉婉微微苦了臉,這可不是大米粥小米粥蔬菜粥rou粥水果粥,你想喝什么粥就喝什么粥,但凡大夫特意說的,那都是白米粥,連點兒鹽都沒有的。 一天都夠沒滋味了,還要連喝兩天。 但趙德芳很堅持,焦婉婉沒辦法,也只好點頭應下了。躺在床上也是無聊,這會兒腦袋疼看書也是看不進去,索性就拽著趙德芳不讓走:“陪我說說話嘛,我都睡了一晚上了,再睡下去,晚上就該睡不著了?!?/br> 趙德芳貼了一下她額頭:“不生病的時候不也是要睡一晚上?既然生病了,就得多睡會兒,再睡一中午,下午說不定就好了?!?/br> “中午睡了午覺時間做什么?”焦婉婉笑瞇瞇的說道,反正就是不讓趙德芳走:“咱們再說說昨晚上的事情?想要殺我的兇手,這頭一次沒得逞,說不定還要有第二次第三次,咱們現在沒線索不要緊,以后只要小心些,總是能抓到把柄的,說說后面那兩個人的事情吧?!?/br> 頓了頓,又說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那第一個去的人,穿的衣服,怎么和你那么一樣,遠遠的,我還差點兒看錯了呢,幸好當時太冷了,覺得自己沒力氣喊,就想等你走近了再說呢?!?/br> 趙德芳也皺眉:“穿的和我的很相似?” “是啊,衣服顏色一樣,樣式也一樣,甚至連頭冠都差不多,至于花紋,大晚上的,就是挑著燈籠,遠處也是看不太清楚的,只有走近了才能看清?!苯雇裢裾f著也皺眉:“你說,這人是不是想陷害你?讓人誤以為你和他們是一伙兒的?” 說著,又是眼睛一亮:“既然是打算陷害你,那說出來的這句話,說不定也不是真的?就只是個疑兵之計?” “這宮里,能誤會你的,除了官家就是太子了,他穿那樣,是給誰看的?”焦婉婉又說道,趙德芳眉頭皺的更緊了,自己前些天才和爹說了二叔的事情,今兒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又有婉娘被滅口的事情在前,難不成真是二叔在后面cao縱? 可就像是晚上說的,花蕊夫人都能被滅口,當時在獵場,又只有婉娘一個人,要出事兒也是很簡單的吧?為什么就非要等到現在呢? 昨晚上的這兩件事兒,到底是分開的還是和在一起的?要殺婉娘是為了什么?要陷害自己又是為了什么?穿那樣的衣服,是巧合還是刻意? “這些事兒,你自己別想了?!苯雇裢褚膊贿^是精神那么一小會兒,趙德芳見她又開始哼哼唧唧,手還拍了兩下額頭,就知道她還是不太舒服,就捏了捏她臉頰:“你還病著呢,先養身子,這事兒就交給我了?!?/br> “睡會兒?”趙德芳問道,焦婉婉也著實是沒力氣,眼前有些發花,趕緊的點點頭,閉上了眼睛。趙德芳在一邊守了一會兒,見她睡的沉了,這才起身去了書房。 自己坐了一會兒,叫了個侍衛進來,吩咐了幾句話。然后拿起筆,寫了幾個字,又叫了個侍衛進來,將那紙塞在信封里交給了那侍衛。 以前他不太愿意計較,是因為上面有爹有兄長,他只要當個閑王,以后再到貴州就藩就行了??善?,婉娘有了危險,這就不能忍了。婉娘是他娘子,動婉娘就等于是動他,他若還是不出聲,怕就要被當泥人了。 ☆、第46章 宋皇后就趙德芳這么一個兒子,向來對焦婉婉也很是喜愛,這唯一的兒媳還沒生嫡子呢就先在宮里出了事兒,大大的挑戰了宋皇后的權威,宋皇后是又驚又怒,在知道這事兒之后,也不知道是如何勸說的趙匡胤,總之,宮里開始大清洗了。 有將近三分之一的人,有太監有宮女,要被放出皇宮。這其中,又有一半兒的人,在出宮之后就再也不見蹤影了。 這些事兒也就是三兩天完成的,焦婉婉雖說身子好,但大冷天的泡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冷水,也病了三四天,等完全好,這宮里的事兒基本上也落幕了。 焦婉婉又是感動又是不安:“這些人出了皇宮就不見了蹤影,爹爹那里,不會懷疑嗎?” 趙德芳抬手揉揉她頭發:“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既然做了,就有的是辦法掃尾,只這次的事情,和二叔卻是沒什么關系?!?/br> 焦婉婉眨眨眼,有些不太明白,趙德芳耐心解釋了幾句:“原本我們猜測的是二叔要對你下手,殺人滅口,可我排查了一遍兒,對你下手的是宮里的一個小太監,和二叔并沒有什么聯系?!?/br> 趙德芳臉色有些不怎么好看,焦婉婉很是疑惑:“是個小太監?為什么?我進宮的次數,屈指可數,也向來只在娘那宮殿里,進進出出,所見也就那么幾個人,尤其是這宮里的小太監,能叫出來名字的不過一個巴掌,見過面的兩個巴掌也能數的過來了,和人無冤無仇,他為什么要害我?” 趙德芳嘴巴動了幾下,有些尷尬:“這次是我連累了你?!?/br> 焦婉婉多聰明一個人啊,趙德芳既然說殺她這事兒和趙光義謀反的事兒不相干,那就只能是有人看她不順眼,這殺人的事情,不是錢財就是情仇。她焦婉婉才嫁進來幾個月,被人掀下水的時候又是干脆利落,身上的首飾半件兒沒丟,再加上床邊坐著的相公恍如仙人,她要是還猜不出來一點兒端倪,也太蠢笨了點兒。 “是你的桃花債?”焦婉婉挑眉問道,趙德芳更尷尬了些,沒出聲。焦婉婉自己掰著手指算:“能指揮的動宮里的太監,或者是能收買這宮里的太監,這桃花的身份不一般吧?宮里除了三公主,我記得,還有前朝的明珠?” 趙匡胤是陳橋兵變黃袍加身登基的,為彰顯仁慈,柴家的子嗣,也并未趕盡殺絕。后周最后一位皇帝柴宗訓被封鄭王,遷往房州。柴宗訓有個meimei,被留在宮里。 雖說是前朝公主,但也是封了公主的人。以前焦婉婉進宮,也是聽說過的,卻從未見過,據說這位公主不喜見人,又身患重病。焦婉婉也不是多主動的人,人家說不見,她也就不過去了。 這嫁過來也有將近三個月了,也只是聽說過有這么一個公主而已。 “怎么不猜是宮外的?”趙德芳笑著問道,焦婉婉撇嘴:“宮外的人手若是伸這么長,不管是男是女,怕是爹爹都會容不下的吧?又不是不要命了,關鍵的棋子,就為了爭風吃醋,浪費在我一個女人身上?” 內功勾結,向來是皇上的忌諱。誰家也不會將這么重要的人脈給自家閨女說清楚,再讓自家閨女去指揮。 和外面的人比起來,明顯是這宮里的人更有優勢。前朝的公主,就算是落魄了,身邊也是有幾個死忠的。趙德芳既然說在皇上那邊有交代的借口,那肯定是沒和前朝牽扯上什么關系。 說不定,料理了皇宮,清除了那些前朝的人,皇上還高興著呢。 “她喜歡你,所以,要除掉我?既然喜歡你,那為什么你成親之前,她不先謀劃一番呢?”焦婉婉嘆口氣:“現下咱們都成親了,她卻來害我,真沒道理?!?/br> 趙德芳噗嗤一聲笑出來:“這種事情,有什么道理好講?再者,爹娘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我娶了前朝的公主的。她只能是太子二哥后宅的一個人?!?/br> 就是趙匡胤信心十足,沒給這位前朝公主留下什么人脈,但是有這個名頭在,總會有些不安分的人借著這個名頭行事。若是這位公主跟了趙德芳,說不定會讓趙德芳和趙德昭兄弟倆反目成仇。若是嫁給外臣,趙匡胤自己的皇位是黃袍加身,萬一再有人如此行事呢? 所以,唯獨是進了后宮才是最合適的。就猶如前唐的那位楊妃。趙匡胤自己搶了花蕊夫人,也曾和柴榮稱兄道弟,自是不會納了柴榮的女兒,所以,這位公主也只能是留給趙德昭了。 “這人,簡直就是……”焦婉婉嘆道:“自己沒膽子來追求自己的婚姻幸福,就沖別人下手,也實在是太……再者,她之前不能嫁給你,難不成你娶繼室的時候,她就能有幾分可能了嗎?” 趙德芳略有些心虛,,倒不是真和那位前朝公主有什么牽連,而是覺得這事兒是自己連累了焦婉婉,也是焦婉婉命大,自己會游泳,要不然,怕是今天晚上,真可能會命歸黃泉。 見焦婉婉詢問,忙搖頭:“就是繼室,也輪不到她,你且放心,這事兒,爹娘會給你一個交代的?!?/br> 焦婉婉疑惑:“給我什么交代?難不成會將那位公主給扔到大牢里去?” “那是自然不會,但也不會虧待了你?!壁w德芳忙說道,頓了頓,又說道:“還有你之前聽見的那句話,我仔細查探了一番,還真找出來不少線索,這次,你也是立了大功的,爹爹也會給你獎賞?!?/br> “找出來線索了?”焦婉婉眼睛一亮,忙問道:“是不是二叔要逼宮謀反?要不然,怎么會將侍衛都換成自己的人呢?對了,是二叔的人馬吧?” 說著,焦婉婉又有些疑惑:“說起來我也是不明白,金匱盟約,是真的存在?” 若真有這東西,也難怪趙匡胤會束手束腳了。之前焦婉婉總覺得,只要讓趙匡胤父子知道,趙光義對他們不懷好意,是惦記著皇位的,這事兒就能解決了。畢竟,沒哪個皇上肯讓人惦記自己的皇位,哪怕是兒子都不行,更何況兄弟了。 所以,哪怕就是一點點兒懷疑,也能將趙光義給隔絕起來了,至少,也先收了兵權啊??善w匡胤就是表現的非常信任趙光義,不管什么話都不能詆毀離間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一樣。 焦婉婉還覺得趙匡胤有些太義氣了,義氣的都有些蠢了。等后來聽見了趙光義那番話,焦婉婉才算是找到了理由。 “那金匱盟約,到底是什么內容?”她仰著頭看趙德芳:“這東西現在是在二叔手里?除了這個,二叔還有什么后手?” “金匱盟約,是當年祖母在的時候立下的,這事兒,也只有幾個人知道,你萬萬不能說出來?!壁w德芳遲疑了一下,才湊到焦婉婉耳邊,壓低了聲音解釋了一番:“大致內容就是爹爹百年之后,這皇位傳給二叔,二叔百年之后,再傳給三叔,三叔百年之后,這皇位才能再傳回來給大哥,或者大哥的嫡長子。這詔書一式三份,爹這里,二叔,三叔,各自一份兒?!?/br> 焦婉婉張大嘴,這位杜太后,是生怕幾個兒子太和睦了是吧?是生怕他們不會為了皇位互相殘殺對吧?這邏輯,這思路,也真是給跪了,居然能想的出來! “所以,現在爹爹顧忌的是這份兒詔書?”若是趙光義出了事兒,怕是趙光美立馬就能將詔書給拿出來了。杜太后這是用共同利益,將趙光義和趙光美給綁在了一條船上。 趙光義若是死了,趙光美哪怕是為了自己的性命,也是要豁出去的。 “現下是不知道詔書在哪兒,若是能找到這詔書就好了?!壁w德芳嘆口氣,見焦婉婉面色有些疲憊,就按了按她肩膀:‘這些事兒,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了,萬不能對人言明白嗎?“ 若非是焦婉婉之前偷聽到了那一番話,已經攪合進來了,他是絕不會將這些事情說出來的。有時候,知道的越多,才越是容易死??勺钆碌?,就是一知半解,若是不讓她知道這更多的內情,就怕她一時魯莽,自己和二叔對上,或者去找了三叔聯盟,那才是壞事兒呢。 所以,要么是一點兒都不知道,每天傻乎乎的樂呵。要么是全部知道,被鎮住之后不敢再隨意插手。 趙德芳又壓低了聲音警告了焦婉婉幾句:“就是爹娘那里,你也不許露出你已經知道了的端倪,這事兒,對爹來說,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明白嗎?” 焦婉婉迅速點頭:“我明白,你放心吧,我這人嘴巴緊,絕不會露出一個字來的,我發誓!”頓了頓,又有些不甘心:“那那位前朝公主那里……” 趙德芳笑了笑,捏她臉頰:“就知道你是個小心眼兒的,我不是說了嗎?你且放心,她既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不付出來一些代價如何能行?你只等著就是了,你是我的娘子,她不過是個外人,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我定不會讓你白白受了委屈的?!?/br> ☆、第47章 焦婉婉還沒等到關于前朝公主的處置通知呢,就先等到了柴宗訓的死訊。從房州到京城,不過幾天功夫,被人快馬加鞭的送過來的。算起來,在焦婉婉落水那天,柴宗訓就已經不行了。 至此,明面上,柴家就剩下這么一個公主了,至于柴宗訓的另外幾個兄弟,俱都改名換姓,已經算不上柴家人了。 到了這地步,再明著處置這公主就有點兒不太合適了。你趙匡胤的江山還是從柴家人手里搶過來的,結果對人家的遺孤就這樣作踐,也實在是太沒氣度了點兒。 給焦婉婉說這事兒的事情,趙德芳都有些開不了口,之前自己還信心十足的說,要給婉娘一個交代呢,結果倒好,現在還得護著那前朝公主。 “這些都是明面上的,我不在乎?!苯雇裢褚娝荒槍擂?,忙開口安慰道:“只有個公主的封號,以后也不一定能過的好,求而不得是最苦,只要你以后別見她,再別和她聯系,對她來說就已經是懲罰了?!?/br> 趙德芳無語:“我以前也不怎么見她,七八歲之后,知道男女有別,就甚少再和她說話了?!?/br> 焦婉婉嘴角抽了抽,所以,這就是靠著一張臉吸引了一個毒蝎子? 她有點兒想不太明白,這前朝公主,是不是個沒腦子的?難不成也不知道自己是要被留給趙德昭的?有趙德昭在了,還敢對著趙德芳流口水,真不打算以后在太子手里好好過了? “不過你放心,娘已經替你出氣了?!壁w德芳忙說道,這宮里的事情,還是宋皇后說了算的,明面上看不出來暗地里讓你吃虧的手段,宋皇后還是有的。 趙德芳笑著摸了摸焦婉婉的頭發:“或者,你還有什么要求,我盡量為你辦到?!?/br> “也沒什么要求?!苯雇裢褚荒槾蠓剑骸暗皇钦f,要賞賜我金銀珠寶的嗎?現下能不能看看?“ 趙匡胤明面上不能處置這兇手,暗地里總得安撫兒子一番,于是,賞賜了不少東西下來。趙德芳見她一臉見錢眼開的表情,忍不住笑,令人將箱子都抬進來,一一打開,讓焦婉婉過去看。 頭兩箱子都是皮毛,焦婉婉眼瘸,她就算是這段時間突擊了一番,但她半年的學習能比得上本土女孩子十幾年的學習嗎?什么布料啊香料啊胭脂水粉啊首飾之類的,本土的女孩子鑒賞起來都能說的頭頭是道,焦婉婉也頂多是能認出來一部分,剩下的全靠手感。 摸著好的,就差不多。這些毛料綢緞,其中一半她都說不出來名字,只摸著順滑柔軟,細膩有光澤,就知道這東西絕對不差,再看那珠寶首飾,閃閃發光,亮瞎人眼啊。 女孩子嘛,焦婉婉又自認是俗人,只簡單看一看,就已經開始驚嘆了:“爹爹可真是大手筆,這些東西,全都是我的了?” 趙德芳忍俊不禁,笑著點頭:“全都是你的了?!?/br> “太好了,這些首飾,我要一天換一個帶,一年都能不重樣,這些布料,唔,也快冬天了,這幾件剛好能做外套,或者大氅的里子,這個毛料,做個圍脖正好,或者做一件小斗篷?!?/br> 焦婉婉笑瞇瞇的拎著毛料,比劃了一下:“做袖口和領口也好看,再做兩件披風?這火紅色的,顏色可真正,我太喜歡了?!?/br> 趙德芳點頭:“喜歡就好,我記得府里的庫房里,有不少這樣的東西,回頭你對給找出來,隨意做些衣服什么的,若是不夠,咱們再去買,錢多多?!?/br> 焦婉婉笑容大大的,連連點頭,想了想,又問道:“我能進宮見見那前朝公主嗎?對了,她名號是什么來著?” “明珠公主?!壁w德芳笑著說道:“見見也可以,只是,不好耽誤太久,這兩天你身子不是好很多了嗎?正好進宮讓娘看看,順便,也能去見見那個明珠公主,要不然,我陪你去?” 焦婉婉正要搖頭,想了想,又點頭:“好,若是你不去,我這場戲就唱的沒意思了點兒,你先等等,我先找找衣服什么的?!?/br> 說完就開始翻箱倒柜,也不讓金梅她們進來伺候,只自己忙忙乎乎的。趙德芳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跟在后面轉了一圈,正想走,卻又被焦婉婉拽?。骸暗认?,試試這一件衣服?!?/br> 趙德芳看一眼,有些猶豫:“這個,顏色是不是太艷了些?” 焦婉婉笑的眉眼彎彎:“不艷不艷,正正好,你先穿上我看看?!彼催^衣柜,趙德芳的衣服都是素一些的,不是月白的就是淺藍的或者蟹殼青,最重的也就是石青色的。要么素淡,要么沉穩。跟艷字沾邊的,唯獨這一件胭脂紅色,卻是束之高閣,看樣子還是全新的,從未上身的。 看趙德芳還猶豫,焦婉婉索性自己上手,親自來幫趙德芳換衣服。等換完,焦婉婉自己都驚嘆了,以前的趙德芳,穿著素淡衣服的時候,那就是禁欲系男神,清冷飄逸,脫俗雅致?,F在不過是換了一身衣服,整個人的氣質就都發生了變化,成了邪魅狂狷風流倜儻卻又貴氣十足的……男神。 就是那表情,實在是太木了點兒,焦婉婉伸手摁住他嘴角往上挑:“笑一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