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霄立刻低下頭，尾巴搖成了電風扇：“汪！汪汪汪汪！汪！”

    “忠犬，”周瑾初說，“乖了?！?/br>
    “嗷嗚~”肖凌霄重新趴下來，用兩只爪捧著話筒，聲音變了一種調子，“嗷嗚~嗷嗚~嗷嗚~”

    “……”周瑾初知道，他的狗是真的聽出自己的聲音了。

    肖凌霄聲聲都悲戚，周瑾初聽了一會兒，仿佛聽明白了聲音里的想念，沉默了一小會兒后開口對肖凌霄說道，“忠犬，我也很想你啊?！?/br>
    “……嗚?！毙ち柘霾铧c哭粗來。

    周瑾初又說道：“還有兩周回去?！?/br>
    “……”兩……兩周……兩周都看不見……肖凌霄被打擊得變成了肖凌霄.jpg，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整條狗都不好了。如果jiejie也會拍照和制作表情包，這張圖一定能紅。

    “你再忍忍，記得聽話?！?/br>
    “……”肖凌霄在心里咆哮著：我不要聽話！我要作！把你作回來！

    可實際上，他就只是“汪”了一聲，依稀告訴對方不要擔心。

    接下來的一天，肖凌霄都魂不守舍，連一直在追看的文bad ending了他都沒心情罵。

    他總想再和周瑾初說話，即便他只會“汪”。

    周瑾初的jiejie回來之后，肖凌霄便一屁股蹲在她旁邊，一直等著周瑾初給她打電話。

    他想：昨天周瑾初和我說話了，今天會不會又來電話呢？他是不是也想每天聽到我的聲音？雖然過去他兩三天才會聯系一次jiejie，但現在不同了，他可以直接和我進行交流了呢！

    肖凌霄一直等，什么事也不做，時間一分一秒顯得無比漫長。有時他覺得自己已等了好久好久，可實際上才過了十分鐘。

    為了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他開始盯著鐘表看。然后，肖凌霄發現了件神奇的事，就是，如果你在晚上七點盯著表看一個小時，就會很驚訝地發現，現在竟然八點了哇！

    哎……總心不在焉的。

    每次只要有一點點動靜，肖凌霄耳朵就會豎起來，聽見什么都懷疑是電話鈴聲，總會在一瞬間以為周瑾初在找他。

    可是……沒有。

    八點過后，周瑾初就要睡覺了。

    “……”肖凌霄看了看正在沙發上專心看電視的周瑾初的jiejie，從地板上悄悄地移動到了邊幾的旁邊，接著又輕輕地將話筒打掉了，伸爪按了一下“回撥”按鍵，靜靜地等待電話的接通。

    他觀察過了，從昨天到今天，座機沒響過。所以，只要按下“回撥”，就能找到“主人”。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人接起來。周瑾初熟悉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姐？”

    被人叫“姐”，肖凌霄有點不太好意思，他湊近話筒說：“汪?！?/br>
    “……忠犬？”周瑾初似乎是笑了。

    “……汪?！毙ち柘鲇珠_始培訓主人學習他的肖氏狗語，“汪！汪汪汪汪！汪！”

    “我知道了，我也想你?！?/br>
    “嗚~”肖凌霄終于拿到了今天的糧，心窩窩里有了一點點饜足感。

    “姐，你在旁邊呢吧？”周瑾初理所當然地認為，是jiejie打來的電話，只是先讓忠犬叫了幾聲而已。

    肖凌霄：“汪?！?/br>
    “姐？”

    肖凌霄：“汪?！?/br>
    周瑾初：“……”

    肖凌霄：“汪?！?/br>
    此時，周瑾初的jiejie總算看出來不對了，下了沙發幾步走來：“忠犬，你在干什么呢？”

    “……”肖凌霄很心虛。

    jiejie低頭看了一點，便放柔了她的聲音：“你要找瑾初??？那我幫你撥吧?！?/br>
    然而……她剛把話筒拿起來，就察覺到有問題了。她仔細看了看，電話上面寫著：【周瑾初：正在通話中】

    jiejie：“……”

    肖凌霄：“……”

    jiejie對著話筒問了一句，“瑾初么？”

    “嗯?！?/br>
    “……”jiejie又說，“這電話是忠犬撥的?！?/br>
    “怎么可能？”

    “我也覺得很怪，可能他知道這個可以找到你，于是胡亂按鍵，恰好回撥到了你那里去了吧……？”jiejie回答，“我這電話回撥鍵在最右下角，忠犬正好一伸爪就能按到它?！被負苕I非常大，而且還是橙色，jiejie覺得肖凌霄很有可能是碰巧按到。

    “……還是很怪?！?/br>
    “是很怪，不過除了巧合還能是怎樣呢？難道你相信動物會成精？”

    “不相信?！?/br>
    “那不就得了么？”

    “好吧，忠犬身上的確經常發生很巧的事?！?/br>
    旁邊的肖凌霄：“……”

    從這天開始，肖凌霄就經常給周瑾初打電話。

    電話里也不說什么，就是肖凌霄一通汪汪汪，周瑾初簡單陪他嘮兩句。一開始只是安撫他的狗，不過到后來周瑾初偶爾也會聊工作中情況，比如“今天非常順利”或者“今天有點累了”，周瑾初自己都覺得他精神病，因為那種話他從沒有對任何人講過，現在卻會對著一條狗絮絮叨叨的。

    周瑾初劇組的人也發現，周瑾初接電話的次數明顯增多了。

    “有戀人了？”有人笑嘻嘻地問他。

    “不是?！敝荑趸卮?，“我家狗給我打電話?！?/br>
    眾人：“………………”

    “嗯?！敝荑跤纸忉屃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家狗學會了給我打電話，之后就每天都要來一通?！?/br>
    眾人：“………………”

    很快，整個劇組都知道了，周瑾初的狗經常給他打電話。

    這個事實讓每個人都忍不住開始懷疑人生。

    他們覺得，那狗，是條狗精……

    ……

    而肖凌霄呢，每天除了要聽周瑾初的聲音，還會抑制不住地想看他的臉。

    他不敢發送視頻的請求，只有趁jiejie不在時使用她的電腦看周瑾初主演的那些電影，就連爛片都不放過——反正他想看的是周瑾初。

    他看電影，回想他微笑的樣子、講話的樣子、坐著的樣子、睡著的樣子……

    不看的話就會想。

    其實，才三星期不見而已……

    肖凌霄自己折騰著聽聲音、看畫面，唯一做不到的就是摸周瑾初了。

    肖凌霄已經開始抱著周瑾初睡覺，并且，還喜歡用狗爪摸周瑾初，尤其是摸對方胸腹上的肌rou，他還很愛用胸前的狗毛去蹭對方。

    有一次，當肖凌霄看到某一幕中的周瑾初時，眼睛都直了。

    他急忙點了暫停鍵，很仔細地看每個細節。

    這這這……他想：絕對是所有電影里面最好看的一個鏡頭了！這個角落、這個光線……怎么能這么好看呢！

    看著看著，傻掉了的肖凌霄習慣性地伸出狗舌頭舔了一下周瑾初的臉……

    “……?。?！”舔到了冰涼堅硬的屏幕的肖凌霄被自己嚇呆了。

    我舔屏了！我舔屏了！肖凌霄痛恨地想：肖凌霄啊肖凌霄，沒想到你是這樣子的狗！肖凌霄啊肖凌霄，你果然不是一條正經狗！

    第10章 萌芽

    周瑾初說好去接肖凌霄的那天早上，肖凌霄鬧著jiejie要洗個香噴噴的澡。

    他想：周瑾初今天回來了，我一定要干干凈凈的才可以。

    “……”jiejie沒有周瑾初那么了解肖凌霄，看了半天看不明白，問，“你想要干什么？”

    肖凌霄跳上了盥洗室的浴缸，用狗爪拍了拍浴缸上方的水龍頭：“汪?！?/br>
    “……要洗澡么？”

    “汪?！?/br>
    “好吧，把你弄得干凈一點，省得瑾初覺得我對你不夠好?！?/br>
    jiejie打了一盆溫水，又準備了一個容器，將洗澡液給稀釋了，放在一邊留著備用。

    她把肖凌霄捉起并放進了大浴缸，用噴頭將他打濕了，然后，她就撩起肖凌霄的尾巴，打算沖他后面屁股。

    肖凌霄：“……?。?！”

    他奮力地掙扎，jiejie沒全撩開。

    即使是做狗的時候，肖凌霄也是很少把那部分露給人看的。

    結果，這個還不算完。

    “對了，人家說洗澡時是需要擠腺的……”jiejie有點猶豫地道，“不過，還真不太知道應該怎么擠腺……”

    一邊說著，她一邊拿了幾張面巾紙，接著又將另一只手伸了過去要撩肖凌霄的尾巴：“就……試試吧？”

    對哈士奇來說，擠壓、清理腺體是非常重要的，否則，狗身上就會有不太好的味道，還可能會發炎。腺體就在屁股上面，人要用手指掐著它，按著四點和八點的方面向上方輕推，才能完成這一過程。

    jiejie沒有弄過，但是覺得不難。

    可肖凌霄卻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