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渣女歸來、農女福妻當自強、您的攻略對象已達上限、娛樂圈犬影帝、大宋王妃不好當、撩狐貍的正確姿勢、我的神秘老公、雞飛狗跳日子長、九陽踏天、清明上河圖密碼3:隱藏在千古名畫中的陰謀與殺局
她到底是怎么樣的酒品,可以讓顧淵既不許她喝酒,又偏偏容許她在他面前破戒呢?想了半天,卻怎么也想不明白,只能在心里深深嘆了口氣。 自家王爺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懂了。 ☆、第23章 護短 最后還是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留給蘇青揣摩,正尋思,就來了個小廝將兩人帶去了前堂。 盧學士全名“盧松雪”,據說是與柳承恩一同求學問仕的師弟,也就是柳芳華與顧淵的師伯。與攝政王有這樣的一層關系在,難怪即使在淮洲這個富庶的地界上,也沒有人敢得罪盧府半分。當然,盧松雪本身也是個人物,當年就曾與柳承恩齊名,也是位桃李天下的學孺大家。 蘇青第一眼看到盧松雪的時候,不由有些愣神。與想象中不同,他雖然已過知命之年,面容間除了些許白頭,卻并沒有多少老態。反而穿著一身隨性至極的輕衣,大有幾分文人墨客的張狂之態。觀之十分可親,沒有絲毫前輩的架子。 顧淵到后不久,柳芳華也來到了前堂,視線從蘇青身上極淡地掃過,便移了開去。 盧松雪開門見山道:“臨近的那些鄉鎮,我已經派人做過查訪,那樵頭山上的賊匪最后出沒的地方是南面不遠的松溪鎮。據說他們掃蕩離開后不久,鎮上有家藥鋪一不小心走了水,被燒了個一干二凈?!?/br> 柳芳華好看的眉微微蹙起:“那藥鋪可與樵頭山上的異變有關?” 盧松雪搖頭道:“這場大火發生的時間有些怪異,具體是否有關,還未可知。你們描述的那些情形有些太過詭異,一時半會實在摸不到其他頭緒?!?/br> 顧淵一直沉默不語,此時忽然垂下頭來,問蘇青道:“你那日說過的‘血蠱’是何物?” 蘇青沒想到他會想起問這個,忙把阿軟當時說過的話詳詳細細地交待了一遍。 周圍陷入一陣寂靜。 盧松雪的視線打量著蘇青,忽然道:“若真如這位淑姑娘所說,那種叫‘血蠱’的毒物,無疑是一條可以摸索的新線索。這樣一來,那間藥鋪突如其來的大火,似乎也就說得通了?!?/br> 柳芳華道:“既是世間罕見的毒物,又怎么可能出現在那種偏僻的小鎮上?” 顧淵道:“如果那間藥鋪早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鋪子了呢?” 柳芳華臉色微微一變:“你是說,早就有人潛伏在了藥鋪里?這不可能。松溪鎮的人口本就不多,如果出現生人,其他鎮民不可能沒有察覺?!?/br> 顧淵淡淡地笑了笑,啟唇吐出兩字來:“易容?!?/br> 不是在匪子來洗劫當日才來的松溪鎮上,而是早在半個月甚至一個月前,那些人恐怕就已經埋伏在了鎮里。又或者說,他們當日是與那樵頭山的匪子約好在鎮上碰頭,互相試探一下虛實,所謂的洗劫,不過是為了掩飾而上演的戲碼。 “淑姑娘,不知道你之前提到的那位阿軟姑娘,是否方便約來見上一面?” 蘇青被這種陰謀算計正有弄得有些頭疼,忽然聽盧松雪貌似漫不經心的一問,不由有些愣神。表面上是想詢問阿軟一些詳情,但話背后藏著的那份深意,分明是對她產生了一些猜疑。 她的眉心皺了皺,想都沒想就開口回絕道:“阿軟向來行蹤不定,上次見她也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了,一時半會實在不知道能去哪里找她?!?/br> 盧松雪道:“那位阿軟姑娘倒也是個奇人?!?/br> 居然懷疑到她身上來了,真是莫名其妙!在探究的視線下,蘇青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罵了一句。 顧淵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盧師伯,我身邊的人就不牢你多費心了?!?/br> 盧松雪一愣過后,干聲一笑:“說的也是?!?/br> 柳芳華始終沒有作聲,清冷的視線在顧淵與蘇青身上來回游離一番,開口道:“師兄,你有時候還是太過偏執?!?/br> “即使偏執,也自然有我的道理?!鳖櫆Y在這樣的對話中顯得有些無趣,施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明日前往松溪鎮?!?/br> 蘇青不敢看盧松雪的臉色,把頭一低避開柳芳華的視線,慌忙亦步亦趨地跟著顧淵走了出去。 暗暗品味顧淵話語里的含義,一想到盧松雪那一刻僵硬的臉色,她就忍不住想要偷笑。倒是沒想到攝政王爺居然這么護短,即使她只是他身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侍女,也一樣一點都不給盧松雪這位師伯面子。越想就越感到蘇爽,從未想過,她如今居然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前方顧淵邁動的步子忽然頓了下來,忽然轉身看來,問道:“笑什么?” 太過猝不及防,蘇青臉上的弧度不由一僵,忙道:“奴家沒笑什么……” 顧淵也沒追問,道:“此行去松溪鎮會有些風險,你可以在淮洲等我們回來?!?/br> 這是要把她單獨留下的意思?這怎么可以!蘇青心頭一跳,慌忙道:“奴家要跟老爺一起去!” 顧淵眸里的神色動了動。 蘇青以為他還在猶豫,再接再厲地露出些許委屈的表情來,語調堅持:“剛才看盧學士的樣子,似是不怎么喜歡奴家?,F在老爺又要遠行,留下奴家一個人,奴家心里實在有些害怕。還請老爺帶著奴家一起去,奴家保證,絕對不會給老爺添麻煩的?!?/br> 過了片刻,依舊沒有回應。 蘇青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去,正好對上顧淵深邃的視線,不由又垂下頭去。 顧淵眼里有一絲不同于尋常那樣淡然的情愫晃過,忽然開口問:“為何一定要留在我的身邊?” 蘇青愣了愣,有句話幾乎脫口而出,回過神來又壓了回去。這樣的問題讓她有些猶豫,凝神想了想,斟酌著用詞道:“老爺在奴家最危難的時候收留了奴家,就像是奴家的再生父母一樣,為了報答老爺的大恩,奴家自然應該……” “可以了?!辈坏人f完,顧淵的眼簾緩緩垂下,聲色清冷地打斷了她的話。 明明知道這個女人接近自己的目的,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還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來。 他心頭有些惱怒,不再說什么,轉身就走。 蘇青看著前面的背影,有點回不過味來。雖然并沒有多少言語,但依稀有種感覺,自己好像在無意間把顧淵給得罪了?她想了想,有意以退為進地搭著話,語調甚是委屈:“老爺是否覺得,奴家這樣總是糾纏著老爺,對奴家,感到厭惡了……” 顧淵的步子微微頓了頓,道:“沒有?!?/br> 蘇青心里一喜,當即順著桿子往上爬,道:“那奴家以后天天跟著老爺,給老爺做吃食可好?” 顧淵沉默片刻,道:“好?!?/br> 蘇青一聽他居然應下,頓時覺得有種難以抑制的欣喜。面上不禁泛上幾分笑意悠然的弧度,幾乎是沒經大腦就脫口而出道:“要是奴家將老爺的胃口養刁鉆了怎么樣,若是這樣,說不定老爺就再也離不開奴家了?!?/br> 待她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不由一愣,見前頭顧淵也停下了步子,不由萌生一種慘烈的感覺。這桿子爬得太順爬過了頭,恐怕得從上面很慘地摔下來…… 她頓時把頭一垂,整張臉就埋了起來。 可以感受到一道落在身上的清晰分明的視線。 一段比平常更加悠長的沉默,就當蘇青屏息地幾乎就要窒息時,顧淵才開口道:“既然習慣了,自然不會讓你離開?!?/br> 話語落下后,他又提步向前走去,留下蘇青一個人懵然地站在原地。 這樣的語調太過理所當然,太過簡單至極,以至于讓她不由有些猶豫了。 到底要不要再往廚藝的路上繼續走遠呢?聽著顧淵的意思,要是真的習慣了她的手藝,豈不是要被他強行扣留在攝政王府,做一個暗無天日的廚娘?王府的待遇再好,一個廚子的工錢又能高到哪里去?這并不是她的目的??! 顧淵走了幾步沒見她跟上,蹙著眉心回頭看來。 蘇青被這樣淡淡的視線一刮,慌忙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他的身邊,顧淵才又邁開了步子。 兩人剛到房間門口的時候,便見玉緋玨面色淡漠地疾步走來。 一眼看去,只覺得他的臉色,比先前愈發蒼白了不少。 蘇青不由朝著他身后的廂房看去,只覺敞開的房門在風中荒蕪地搖曳著,有些低沉的死氣。 玉緋玨也不進屋,在門口攔下兩人,話語言簡意賅:“我需要去一趟姑射城?!?/br> 蘇青聞言身子一震,有些驚詫地抬起頭來。 怎么平白無故地又跟姑射城扯上關系了?要知道那朵水仙花雖然不問世事,但他手下四位閣主卻一直嚴守戒律,從來只收錢辦事,絕對不會牽扯進所謂的恩怨糾葛里才對。 顧淵也略微顯出些許詫異,片刻已平靜地問道:“還活著嗎?” 玉緋玨知道他問的是閻紅鸞,冷冷一笑道:“當然。只不過對現在的她來說,或許死了反而會更好?!?/br> 話未落,不遠處響起丫鬟的尖叫聲,緊接著是一片莫名的慌亂。 不多會,藺影沉著一張臉走了過來,稟報道:“老爺,閻紅鸞她,自盡了?!?/br> 顧淵點了點頭,漠然道:“我想知道的事玉公子已經問出來了,這個女人是否活著,并沒有什么區別?!?/br> 藺影有些疑惑地道:“這閻紅鸞既然連死都不怕,何以當日在醉紅樓里甘心這樣輕易被捕?” 顧淵抬頭看了看悠遠的天際,語調也有些疏散:“因為她只能是醉紅樓里的‘紅鸞姑娘’,而不能讓人知道她與百鳥門的關聯。只有像這樣落在我們手中,她至少還有選擇死的權利?!?/br> 話落,他轉身走進了屋內:“回去準備,明日啟程松溪鎮?!?/br> ☆、第24章 珠寶 次日一早,一行人出發松溪鎮,盧松雪也親自出門送行。 他拍了拍顧淵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此行前途未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芳華,萬不能讓她有什么閃失?!?/br> 柳芳華道:“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盧伯伯無需掛心?!?/br> 盧松雪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向來要強,但畢竟是個女子。在你師兄身邊時,大可以放下一些戒備,偶爾示弱些并不是什么壞事,要知道,你遲早也是要嫁人的?!?/br> 柳芳華略有些晃神,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蘇青在旁邊聽著,不由心里嘟囔。聽這盧學士話里的意思,像是有意要撮合柳芳華和顧淵。她與柳芳華比本來就處在劣勢,現在居然又摻和進來這樣一個長輩,未免也太過作弊了吧! 她偷偷打量顧淵的臉色,只見他依舊是無波無痕的淡然模樣。正稍稍松了口氣,便聽旁邊一聲驚喜至極的“盧姑娘”。同眾人一道將視線移去,便見一位面懷大痣的公子哥一臉驚喜地看著自己。 她忍不住默默瞥開臉去。 盧松雪難得露面,早已吸引了不少人,而此時含情脈脈與她相認的,還真是算得上是位故人。 上回這位痣公子擔心自己的風流韻事會被揭發,自然不敢聲張露面,但今日就不一樣了。盧松雪的交情不是誰都能攀附上的,痣公子這樣親切至極的一聲呼喚,無疑是想借“盧學士侄女好友”的身份混個眼熟。 蘇青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但見眾人都是一副疑惑不解的神色,頓時萬分想找個地洞鉆下去。 然而,痣公子見她沒有反應,又湊近了些許,喊了聲:“盧姑娘不會忘記小生了吧?” 這回,他面朝的方向格外鮮明,蘇青感受到周圍落來的視線,恨不得當下直接動手把他臉上那顆明晃晃的大痣給摳下來。 步羨音笑瞇瞇地抬高幾分語調:“哪位盧姑娘?” 痣公子奇道:“當然是盧學士的侄女了?!?/br> 步羨音恍然大悟地笑了起來,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蘇青:“原來是這樣?!?/br> 蘇青的頭頓時埋得更低了。要知道冒充皇親國戚是重罪,盧松雪雖然算跟皇室沒有直接關系,但也不妨多讓了。假冒的事現在被這樣當面拆穿,也不知道會怎么收拾她。 盧松雪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不待說什么,旁邊有的人先一步冷冰冰地開了口:“這位公子,如果是想找人敘舊,今日恐怕沒那個時間?!?/br> 能跟盧學士比肩的顯然也是個大人物,何況顧淵一身掌權者的凜冽氣度。痣公子在涼薄的語調下身子不由地抖了抖,當即識相地干笑了兩聲:“各位先忙,小生改日再來拜會?!闭f完,抹了抹臉上的冷汗,就灰溜溜地跑了。 待他走遠,盧松雪才開口:“我何時有過一個同姓的侄女?” 蘇青背脊一僵,卻聽顧淵道:“都是我之前的安排,改日再同師伯詳說?!闭f罷,冷冷地掃了眼蘇青,道:“上車出發?!?/br> 蘇青哪里敢違抗,匆匆向盧松雪行了個禮,一撒狗腿就跟著顧淵跳上車去。 她這車上得嫻熟至極,等進了車廂才反應過來,之前她是以侍妾的身份不得不跟顧淵同車,現在既然他們已經無需偽裝了,攝政王的車駕哪里是她這樣的身份可以隨便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