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賈龍邊親嘴里邊說:“喜歡,喜歡……” 章文芳被賈龍親的直犯惡心,她又想吐了,伸手正欲推開賈龍,這個時候,“砰!”的一聲巨響在倆人耳邊炸開,整個房間就像被爆破了一樣,結實的木門被硬生生給踹開了。 林峻就跟個惡鬼一樣,滿臉陰沉,瞠目欲裂的瞪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章文芳和賈龍也同時臉色驟變。 林峻真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因為章文芳懷有身孕,他這幾天心情都很不錯,雖然已經有了夏夏這個女兒了,可是現在夏夏明顯不喜歡他,甚至可以說憎恨他,這讓林峻感到很失落很難過,他希望他的女兒還能像以前一樣親近他,抱著他撒嬌,所以章文芳這個時候懷孕正好彌補了林峻心里的缺憾,他覺得他又有了一個能向他撒嬌的孩子了,他中午甚至早退了半個小時,就是想早點回家去陪章文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林峻想,他又有孩子了,他希望這一胎最好是男孩,雖然林峻并沒有多嚴重的重男輕女的思想,可是他卻也像其他人那樣,希望兒女雙全。 林峻到章文芳住的地方,正準備敲門的時候才發現大門是虛掩著的,并沒有關上,他心里想著章文芳怎么這么不小心,正準備推開門的時候,他聽到了里面的聲音。 章文芳和一個男人的聲音。 林峻眉頭皺的緊緊的,他隔著門板仔細的聽著里面的動靜,越聽他越覺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往腦門兒上沖,以至于腦袋里全是嗡嗡的回聲,他完全沒有想到章文芳竟然瞞著他和別的男人廝混,甚至,連她肚子里的孩子壓根就不是自己的。 一腳踹開門之后入目的景象更是讓他快要炸開了。章文芳和一個老男人摟抱在一起親熱,那個老男人甚至都開始脫衣服準備干了。 怪不得章文芳懷孕了卻不對自己說,還說什么等孩子穩定再說,全他媽的放狗屁,她從外面搞回來一個野種竟然就想安在自己頭上,把自己當傻子,讓自己替別人養兒子,他媽的給自己戴這么一大頂綠帽子! 自己差點就被她騙到了,還準備娶她,現在想想,自己真是眼瞎了,才會看不出章文芳是個不要臉的賤人! 林峻三步并作兩步沖了過去,一個大耳瓜子扇在賈龍臉上,賈龍哪里是人高馬大的林峻的對手,被那一巴掌扇的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林峻其實見過賈龍一次,但那是十年前的事了,他早就忘記了賈龍長什么樣子了,也不知道眼前的賈龍就是章文芳的前夫,他心里怒火狂燒,這個老男人竟然敢動自己的女人,真是嫌命長了。 章文芳“??!”的一聲叫出聲來,她顯然被林峻這個暴躁的樣子嚇到了,連連后退,生怕林一夏的手下一秒落到她的身上來。 林峻轉過頭,雙眼通紅的瞪著章文芳,那可怕的樣子似乎下一秒就要活活的撕死章文芳一樣,章文芳嚇的渾身直哆嗦,她結結巴巴的說:“林,林峻,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你誤會了……” 以林峻這樣沖動自我的個性,這時候能聽進去話那就奇怪了,他只相信他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只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章文芳的解釋只讓他更加暴躁憤怒。 他這輩子沒這么生氣過,他覺得自己從頭到尾被章文芳這個賤人耍了。 自己為了章文芳連家都回不去,老婆死了,女兒恨自己,母親不理自己,他弄的里外不是人,臭名昭著,甚至公司里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墒钦挛姆际窃趺磳ψ约旱??她竟然在外偷人,和這么一個老男人偷情,搞回來一個野種還準備安在自己頭上。 各種狂躁負面的情緒將林峻塞得滿滿的,他已經徹底被激怒,他快步上前,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章文芳的臉上。 章文芳被林峻直接打趴在了地上。 林峻照著章文芳的肚子就踹了幾腳,“野種,我打死這個野種,打死你這個賤女人!” 章文芳被林峻踹的“哎喲!”慘叫了一聲,抱著肚子蜷縮在地上,瞬間,她的身下就是一灘血水。 賈龍見章文芳出血了,氣的大叫一聲,起身就要去和林峻拼命,林峻回過身一腳將賈龍又踹在了地上。 他指著賈龍罵道:“老東西,我的東西你他媽也敢撬,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今天他不被這兩個狗男女打死,他林峻兩個字兒就倒著寫。 林峻已經被滿腔的憤怒沖昏了頭腦,他對著賈龍和已經流血的章文芳一陣瘋狂的拳打腳踢,沒過多久,賈龍和章文芳都趴在地上不動了。 終于,林峻打累了,沒有再打了,他飛起一腳把旁邊的垃圾桶踢了起來,里面一堆碎紙果皮煙灰跟雪花似的飄了下來,飄了章文芳和賈龍一身。 林峻咬牙切齒的說:“狗男女!去死吧!”然后轉身就出了屋子。 幾天后,江痕得到了一個消息,既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林峻把章文芳給打流產了,章文芳現在進了醫院,她的父母報警了。 章文芳的父母本來從頭至尾都不贊成章文芳和林峻在一起,一個有家庭的男人能給她什么啊,可是章文芳一意孤行,就這么沒名沒分的跟著林峻,還一跟就是十多年。 章文芳的父母都是鄉下人,鄉下人要面子,自己女兒這么多年跟一個有家庭的男人攪合在一起,老兩口因為這事不知道被村里人戳了多少次脊梁骨。 所以老兩口一直不怎么待見女兒,可是不待見也不代表女兒可以隨便的被人打罵,兒子已經被人打成殘廢了,要是女兒再出了什么事,老兩口可怎么活??! 所以章文芳一出事,她父母更是立即把矛頭對準了林峻,要林峻負責任。 林峻當然不肯負這個責任,他甚至大肆辱罵章文芳,連帶著章文芳的父母一起辱罵,章文芳的父母氣的不行,這個時候賈龍跑來找章文芳的父母,他雖然也被林峻打的不輕,可都是皮rou傷,沒有傷到骨頭,在醫院躺了幾天就出院了??墒钦挛姆级亲永锏暮⒆訁s被打掉了,那是他賈龍的兒子??!就這么硬生生的被林峻打沒了,他們林家的后就這么斷了。 賈龍因此非常的恨林峻,他暗暗發誓要林峻血債血償,于是他勸著章文芳的父母報警,要去追究林峻的法律責任。賈龍甚至還花了不少錢,去請了個律師。 律師辦事效率很高,而且林峻打人的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所以很快林峻就被起訴抓進了派出所里,等著被判刑,把人打流產最高能判三年的有期徒刑。 林一夏是幾天之后才知道這個消息的,那一天她放學回來,才發現家里坐了不少人,林岫和她的老公崔澤,還有林屹和丁美。 林奶奶一聽到這個消息就著了慌,她雖然氣林峻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可是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她哪里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去坐牢??! 丁美陰陽怪氣的說:“是不是汪桃想報復大哥,所以她的鬼魂回來作祟了!” 此話一出,林一夏將手中的書本狠狠的砸向丁美,她面無表情的盯著丁美,說:“你再敢亂說一個字試試!” 書本砸到丁美的肩膀上,不是很疼,卻成功的激怒了丁美,她騰的一聲站起來,指著林一夏的鼻子罵:“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你命里帶克,克死了你媽,現在還要克你爸!” 林一夏毫不客氣的回道:“我要是命里帶克,我第一個克死你!” ☆、第097章 求人 林一夏說完那句話,不再看丁美一眼,轉身就回到了房間。 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想看到,每每想起mama死的那晚,林岫和丁美故意在客廳說的那些話,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發抖,她恨,她真的好恨,恨這些人也恨自己,她們全是殺死mama的儈子手,可是自己對這些儈子手卻不能做什么。 丁美一聽林一夏說要克死她,氣的揮舞著手臂就要去打林一夏,被林屹從背后抱住,林屹邊拖著丁美往后走,邊說:“老婆,你別生氣,冷靜點!” 丁美使勁推開林屹,反手一巴掌就扇在林屹的臉上,破口大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她都咒我死了你還讓我冷靜?我冷靜個屁??!是不是我們全家都被她咒死了你才開心??!” 看著小兒子林屹被丁美扇的右邊臉頰通紅,臉上手指印分明,林奶奶氣的嘴唇都哆嗦了,她跺了跺腳,說:“都別吵了,都這個時候了你們竟然還有心情吵架!” 林岫的老公崔澤忙起身打圓場。 崔澤是車隊的司機,經常出去跑長途,沒什么壞心眼,是個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他說了一籮筐好話,丁美才沒有再說什么,不過她顯然也不想多待了,本來她也沒打算幫林峻想什么辦法,在她眼里,林峻這是自作自受,坐不坐牢和她沒有一毛錢的關系,這樣想著,丁美拿起自己放在沙發上的挎包屁股一扭就走了。 丁美一走,林屹猶豫了一下也跟著丁美走了,林奶奶看著自己怕老婆怕成這樣的小兒子,在心底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見丁美和林屹都走了,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的林岫開始罵起丁美來,她說丁美是外人,根本不會真心實意的幫他們林家,說不定在心里巴不得林峻坐牢。 林岫的老公崔澤看林奶奶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他拉了拉林岫的衣服,示意林岫少說兩句,林岫哼了一聲,說:“本來就是,她嫁到我們林家來做過一件好事嗎?她把我們林家的田地全都賣了,錢她一個人獨吞,我們一分錢都沒有,完了還把我媽趕了出來,我弟弟被她管的死死的,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 林岫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奶奶打斷,她擺了擺手,說:“走吧,都走吧,別在這待著了,都回自己的家去吧!” 林奶奶再次意識到了自己是靠不住這兩個兒女的,出了事只會互相推卸責任,盡講些沒用的,把以前的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拿出來講??磥?,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林岫和崔澤走了之后,林奶奶坐在沙發上喘了半天氣,等心里終于好受了些,她進了房間,叫了聲,“夏夏?!?/br> 林一夏正坐在桌子前看書,實際上她一直在發呆,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聽見奶奶叫她,她扭過頭,問:“奶奶,怎么了?” 林奶奶把林峻和章文芳之間的事大概的說了一下,她的語氣有點疲憊,最后說:“你爸爸可能要坐牢?!?/br> 林一夏沉默著不說話,放在身側的手捏的緊緊的。 這叫什么?壞人有壞報嗎?林峻害死了mama,他終于遭到報應了,那一刻,林一夏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感,mama,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林峻他要坐牢了,他要坐牢了! 林奶奶看不出孫女的神色,接著道:“我打算后天去東至縣城去找那個女人,夏夏,你和我一起去吧!我們去求她,求她別起訴你爸?!?/br> 后天是星期六,林一夏剛好放假。 這是林奶奶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她沒錢沒關系的,只能伏低身子求人。 林一夏說:“我后天還要復習?!?/br> 這就是間接的拒絕了,林奶奶何嘗不知道?她走上前拉著林一夏的手,說:“夏夏,不管怎么樣,他畢竟是你爸??!” 林一夏沒有做聲。 林奶奶一臉愁眉苦臉的模樣,拉著林一夏的手繼續勸道:“你從小到大你爸對你怎么樣你是知道的,他沒虧待過你,你這樣不對。雖然他對不起你媽,可是他沒有對不起你?!?/br> 林一夏死死的咬著嘴唇,嘴唇都咬出血了,她很想反駁奶奶,可是她卻又不想對奶奶發火,在她看來,林峻根本不配當一個爸爸,他對家庭不負責任,婚內出軌,害死mama。他做的種種事,不是一個合格父親的表現,又談何對不對得起。 林奶奶看林一夏一直不說話,談了一口氣,也不再說什么了,她也不想為難孫女,到時候自己一個人去吧。 這一晚,注定又是個不眠之夜,林一夏睜著眼睛一晚上沒睡,林奶奶也是翻來覆去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中午,林岫和崔澤又來了,崔澤這個人還是不錯的,他雖然悶不吭聲,可做起事情來卻非常的勤快,一大清早就去縣城打探消息,林峻出事之后他也算是到處跑著幫忙打聽。 崔澤說:“我認識好幾個人都說這事只要賠點錢,受害人再寫個諒解書交到派出所就行了,說到底還是得受害人不追究這事才行?!?/br> 崔澤話音剛落,林岫便拍著桌子叫道:“賠錢?賠什么錢?明明是那個女人不要臉在先,還要我們賠她錢?隨便弄個野種就說是我哥的孩子,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林奶奶昨晚一晚沒睡,此時臉色很不好,她沒有理會林岫,而是問崔澤,“那要賠多少錢?” 崔澤說:“這個得看對方開口要多少了,我估計少不了幾千,畢竟……” 崔澤話未說完便被林岫吼道:“賠什么賠?不賠!臭不要臉的,我們去醫院找她!看那女人敢不敢要我們林家的錢!” 崔澤被林岫吼了這么一句,忍不住說道:“你去鬧,人家更不肯寫諒解書了,事情只會越鬧越糟糕,這對哥沒好處!” 林岫瞪著崔澤,“那你的意思就是給她錢了?憑什么?那女人死不要臉在外面跟人亂搞就屁事沒有?活該我哥倒霉?” 崔澤小聲的說:“她不是被打進醫院躺著了嗎?” 林岫一聽這話,火氣更大,她一腳蹬在崔澤的腿上,“你到底幫誰說話呢?” 崔澤低著頭不說話了。 晚上的晚自習,林一夏做了一套數學卷子,前后加起來錯了五道題,兩道填空題,兩道選擇題,還有一道大題目。其中還有兩道是基礎題。林一夏已經很久沒做錯過這么多道題了,更別提基礎題了。江痕幫林一夏把那幾道錯題圈起來做個標記,正準備和林一夏講題的時候,卻發現林一夏在發呆,他問:“夏夏,你怎么了?” 其實,不光晚自習,今天一整天江痕都發現林一夏不對勁,她總是在走神,很多時候老師講課講到下一章了,她面前的書卻翻都沒有翻一下。而且,她今天的胃口也不好,中午晚上幾乎都沒怎么吃,江痕問她為什么只吃這么點,林一夏說她不餓。 直覺告訴江痕,林一夏遇到什么事了,而他稍稍一想,便了然了,除了前幾天林峻把章文芳打流產要坐牢的事之外應該就沒有其他的事了。 一下晚自習,江痕替林一夏收拾好書包,而后將她的書包挎在肩上,說:“走吧,去吃點宵夜?!?/br> 林一夏滿臉的詫異,“吃宵夜?” 江痕以前告訴她十點之后就不要進食了,而且晚餐要吃少,這樣才有利于身體健康,所以林一夏才慢慢的戒掉了自習課后吃燒烤的習慣。 卻不想今天江痕竟然主動說要帶她去吃宵夜,她第一反應就是江痕今天怎么了? 江痕伸出手揉了揉林一夏的頭發,說:“走吧!” 兩人去了學校對面那家燒烤店,那家店的老板挺會做生意,不僅賣燒烤,還賣麻辣燙,還有餛飩、水餃之類的,品種還挺多。 江痕沒要燒烤,只要了一份水餃,一份餛飩,等混沌好了,江痕將混沌推到林一夏面前,拿出一雙一次性筷子掰開塞進她手里,說:“吃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