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周初遠進了病房,二話不說,直接拿著一根木棍子就往周圣羽身上招呼,一棍子下去,周圣羽的手臂立馬青紫了,周圣羽被打的嗷嗷直叫,抱著頭四處逃竄。 肖雪見兒子被打,心疼的直掉眼淚,可是,卻沒上前去勸,她知道,這次兒子做的實在是太混賬了。后來實在看不下去了,再打兒子就要被打死了,她拉著丈夫,抹起了眼淚:“別打了,再打兒子就沒了。有事情咱們好好說,打能解決問題嗎?” 周初遠氣的扔掉手中的木棍子,怒瞪著周圣羽直喘粗氣。 肖雪扶起滿身是傷的周圣羽,怒其不爭道:“圣羽,你想氣死我和你爸??!” 這事鬧的沸沸揚揚,沒有人知道周圣羽家和易真伊家到底是怎么協商的,最后的結果是易真伊被送到一個叫錦州的地方去讀書了,易真伊的爸媽沒過多久也舉家搬到錦州去了,說是易昌龍在錦州找了個還不錯的單位,光是工資就比在勝利鎮高出了好幾倍。 這其中,周初遠出了多少力就不得而知了,畢竟周初遠是縣城財政局的副局長,手握大權,認識的人不少,他要出面找關系,易昌龍得個好工作并不是什么難事。 后來,周圣羽被周初遠送到青海去當兵了,周初遠想過了,反正周圣羽不是念書的料,與其在學校浪費光陰,還不如早早讓他去外歷練,讓他多多吃些苦頭。 易真伊要去錦州的前一天,林一夏和尹虹商量著放學去易真伊的家看看易真伊,畢竟,易真伊這一走,以后再想見面就沒那么容易了。想到這,林一夏和尹虹的心里都很傷感。 放了學兩人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尹虹被她mama叫住了。 因為最近出了易真伊那樣的丑聞,整個鎮上的家長人人自危,尤其生女兒的,都開始接送自家女兒上下學,生怕自己女兒被學校里的男孩子拐騙,搞個未婚先孕的丑事出來。 尹虹就是如此,她mama這幾天都接送她上下學,防止她和男孩子廝混。 林mama倒是對自家女兒挺放心,她囑咐了林一夏幾句也沒像別的家長那樣送林一夏上下學,一來,她要上班,根本沒時間接送林一夏,二來,有江痕在,她很放心,再說了,女兒都那么大了,再過幾年都成年了,沒必要搞得還和幼兒園時候似的。 就這樣,林一夏一個人去了易真伊家。 因為明天就要搬去錦州,此時,易真伊的父母易昌龍和張眉都在家收拾東西,行李什么的擺放一地,都沒處下腳??吹搅忠幌?,易昌龍沒吭聲,張眉擠出一絲笑,說:“夏夏來了啊?!?/br> ☆、第053章 揍混混 發生了這種事,易昌龍和張眉都覺得沒臉見人了,所以都想盡快的逃離這個地方,鎮上其他人也都避他們家如蛇蝎,背后不知道嚼了多少舌根子,這個時候林一夏過來,他們都說不清心里什么感受。 林一夏禮貌的向易昌龍和張眉問了好,而后問:“真伊呢?” 張眉指了指房間說:“在房間里?!?/br> 林一夏以前經常來易真伊家玩,所以自然是輕車就熟,她輕輕的推開易真伊的臥室的門,此時,易真伊正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發呆。 易真伊看到林一夏,瞪大了雙眼,似乎很驚訝林一夏的出現。 林一夏走到床邊,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拉著易真伊的手,輕聲問:“真伊,你感覺怎么樣了?” 易真伊抽回手,不冷不熱的說:“沒怎么,就是你看到的這樣?!?/br> 林一夏覺得嗓子干的厲害,她咽了咽口水,問:“你怎么和周圣羽,你們……” 話還沒說完就被易真伊厲聲打斷,她說:“我不想說這事!” 林一夏張了張嘴,易真伊的語氣和態度讓她感到異常的難受,頓了頓,她點了點頭,開口:“好,那你多注意身體,去了錦州記得給我寫信?!?/br> 易真伊沒說話,很顯然,她并不愿意給林一夏寫信。 易真伊不說話也不點頭,什么反應都沒有,讓林一夏感覺有些尷尬。 半響,易真伊起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牛皮信封,遞給林一夏,說:“這是還你的錢?!?/br> 林一夏看著那個牛皮信封,說:“真伊,你錢夠用嗎?這錢我不急著要的?!?/br> 易真伊面無表情的說了兩個字,“夠了!” 林一夏猶豫了一下,伸手接了過來。 兩人誰也都沒有再說話。 林一夏心里很不好受,她和易真伊以前多好啊,兩人無話不談,一起瘋玩,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粘在一起,可是現在呢?卻相對無言,陌生的不得了。 這種感覺很尷尬,也很讓人難過。 仿佛空氣中有什么重物壓著一般,壓著人透不過氣來。 林一夏知道,她和易真伊之間的友情再也不復從前了。 周六的時候,江痕去了趟縣城。他要找一個人,上一世他的助理,吳唯。 江痕記得很清楚,吳唯說過他是東至縣城人,曾經在縣城的昭潭中學上過學。上一世江痕也正是因為吳唯和他是老鄉,再加上吳唯做事細心,又不會亂說話,所以,一直沒換掉吳唯這個助理。他記得沒錯的話,林峻出軌的那個女人好像是在昭潭中學教書。 江痕并不知道吳唯的家在哪,到了縣城只能問人,終于,有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伸手指了指不遠處,說:“你到菜市場去找吧,他家在那擺攤子。不知道的話你再找其他人問問?!?/br> 江痕道了謝,沿著剛才那個男孩子說的菜市場的方向走去。 吳唯的爸爸在菜市場賣菜,周六吳唯不上課的時候,他就來菜市場幫他爸爸,賣菜的時候會碰到很多學校里的同學,他不在乎丟臉,只要能掙到錢。 那個時候,管理還不太規范,沒有城管,但是有地頭蛇,每個地方都有這樣的黑惡勢力,即混混、流氓,他們幾乎對所有的小商販收取所謂的保護費。 這個時候吳唯的爸爸不在,攤子上就吳唯一個人。 有個染著紅頭發的混混走過來對吳唯說:“這個月的保護費該交了!趕緊的,識相點,給老子拿來!” 小混混戴著蛤蟆鏡、叼著煙,非常拽的用鼻孔眼朝吳唯說話。 這些人經常過來,和蒼蠅一樣,專吸人血,讓人深惡痛絕。 本來一個月就掙不了多少錢,卻還被這些混蛋要去一大半。 吳唯忍著火氣問:“交多少?” “五十!”小混混獅子大張口。 吳唯說了句:“沒錢?!北悴辉俅罾硇』旎?。 小混混見他不上道,拿下嘴里的煙,就往吳唯攤子上的西紅柿燙過去。 吳唯趕緊撲過去將西紅柿搶過來,那個混混罵了一句,煙頭直接燙在了吳唯的手臂上。 吳唯痛得大叫一聲:“我*!”轉過身拿起一根竹竿就往對方身上抽過去。 對方顯然沒有料到吳唯膽子會這么大,居然敢打他,平時他們橫行街上,打過的架不少,但都是混混之間火拼的多,很少有像吳唯這樣的普通人敢反抗他們,還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一時間有點被驚著了,都沒了動作。 吳唯準備揮出第二下的時候,幾個小混混都反應過來了,大家蜂擁而上,抓住他的竹竿,然后手腳就往吳唯身上招呼過來。 吳唯雖然力氣不小,可畢竟只是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子,而且以一敵四,實在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吳唯心一狠,撲住其中的一個拼命打,幾個混混把他制住,他便張嘴朝其中一個混混的手臂上咬去,死死咬住不松口,咬得那個混混哭爹喊娘,幾個人拉都拉不開。 幾個混混見拉不開他,就拼命揍他,拳頭一個勁的往他頭上身上落,想讓他松口。 可是,吳唯就是死死的咬住不松口。 江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吳唯被其他幾個混混拳打腳踢,鼻子都被打出血了,但他一聲不吭,死死的咬住一個混混的手臂,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被咬的那個混混疼得哭爹喊媽的。 眼前的吳唯和十幾年后的吳唯差別不大,只不過,現在的吳唯個子矮了點,皮膚黑了點,成人后的吳唯明顯沉穩的多,哪像現在這樣,蠻小子一個。 不過顯然,吳唯還是很機靈,知道自己不是幾個人的對手,所以就咬住其中一個不松口。我打不過幾個,我還咬不了一個?! 江痕走上前,對著一個混混一腳踹了過去,那個混混立馬被踹出幾米遠,捂著胸口齜牙咧嘴哎喲哎喲的直叫喚。 其他兩個混混見同伴被打,忙跑過來舉著拳頭要揍江痕,還沒近江痕的身呢,就被江痕一腳一個踹的飛了出去。 上一世,江痕為了鍛煉身體,也為了保護自己,專門練了跆拳道,所以這會兒對付幾個虛有其表的混混根本不在話下。 ☆、第054章 交友 幾個小混混被江痕踹的哎喲哎喲直叫喚,其中有個混混啞著嗓子叫道:“你知不知道我們老大是誰?說出來嚇死你!你敢打我們你死定了,哪條道上的?有本事報上名來!” 江痕淡淡的開口:“我已經報警了?!?/br> 幾個混混一聽報警兩個字,臉上均現出驚嚇之色,他們可不敢和警察硬著來,逮到了就得蹲監獄,監獄那就是活受罪的地方,沒人想進去,幾個混混面面相覷的看了看對方,而后都很有默契的從地上爬起來開溜了,也不顧那個被咬的混混了,走之前還不忘恐嚇江痕,“你小子我記住了,你等著,我們輝哥不會放過你的!趕明兒個我多找幾個弟兄做死你!” 幾個混混走了,本來躲起來的賣菜的賣菜的人都出來了,他們看向江痕的眼里滿是欽佩,甚至有人開始帶頭鼓起掌來。 吳唯身上沒有一處不疼痛,但是他卻不肯松口,還是咬住那個紅頭發混混的手臂,咬得血都流出來了。 被咬的那個混混痛得鬼哭狼嚎,眼淚鼻涕熱汗糊了一頭一臉,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江痕走到吳唯身邊,開口:“沒事了,松口吧!” 吳唯聽到江痕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用力眨了一下赤紅的眼睛,然后松開了牙齒,他的下頜因為用力過度,幾乎都有點僵硬了。 被咬的那個混混得了自由,猛的朝吳唯揮過來一拳,吳唯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著,腦袋嗡的一聲響,頓時有點眼冒金星。緊接著“噗!”一聲響,那個混混被踢的飛出好遠,哎喲叫疼聲不絕于耳。 吳唯甩了一下頭,抬起頭看到江痕收回長腿,姿勢要多帥氣有多帥氣。 有圍觀的人罵那個混混,“打的好,竟然趁人之危,剛才屎都要哭出來了,平日里逞什么能!” 混混顯然怕了江痕了,再加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勢單力薄,怎么也橫不起來了,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滾帶爬的就跑了。 “你怎么樣?”江痕問吳唯。 吳唯從地上爬起來,吐了口口水,嘴里一股子鐵銹味,咸咸的,是那個混混胳膊的味道,他媽的真臭,又臭又酸。 吳唯看著江痕開口:“謝謝你!” 江痕搖搖頭,說:“沒事?!倍蠓銎鹉_邊的板架,剛才的打斗中,吳唯家的菜攤子全被掀翻了,各類蔬菜掉落一地,有的都被踩爛了。江痕挑沒被踩壞的蔬菜撿起來,擺放在板架上。 吳唯看江痕的動作,臉上滿是動容感激之色,動了動嘴唇,最終什么也沒有說,也開始低腰收拾起爛攤子。 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吳唯的爸爸急匆匆的過來了,這是個黝黑的中年男人,一副老實忠厚的長相。此時,吳唯爸爸面上帶著急切之色,他顯然是聽人說過混混找他家攤子的茬了??吹絽俏樕系膫?,心疼道:“回去吧,讓你媽給你擦點藥酒,這里我看著就行了?!?/br> 吳唯走出好遠,聽到身后爸爸的嘆息聲,“哎,三天兩頭的來要錢,這種日子什么是個頭??!” 吳唯雙眼立馬變的通紅,放在身子兩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江痕看著吳唯,開口:“為什么不報警?” 江痕剛才說報警自然是嚇唬那些混混的,不過,可以看得出來,這些地痞混混對警察還是很忌憚的。 被這些地痞混混盯上了怎么處理都會有問題,只有警察出面將他們抓起來才行,否則普通老百姓什么辦法也沒有。 吳唯嗤笑一聲:“我們難道沒報過警嗎?可是有什么用?這些人照樣來要錢,后來再去報警,警察說這是小事,讓我們自己處理,呵,拿著國家的工資,不干實事!一群吃白飯的人!” 江痕想想也就了然,警察來恐怕也只能管一時,警察一走,混混照樣過來橫行,這的確不是長久之計,關鍵還是得有個人能治得住這些混混。 江痕想到了一個人,鄭景博。 和鄭景博也算不上熟,江痕每次參加大大小小的競賽總能看到鄭景博,久而久之,兩人也就認識了,還互通過幾封信,鄭景博打心眼里佩服江痕,整個縣城他從來沒遇到過對手,江痕算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