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只要有她在! 而當齊福睜眼時,那個駭人的拳頭早已被熊壯高高舉齊,挾制住動彈不得。 “你還好吧?”隨著急切地聲音傳來,阿??吹搅四俏辉陂L街之上攔她的紫衣公子,他帶著凌厲表情的俊美臉龐在眼前慢慢清晰。 只要有他景宏在,也無人傷得了她。 在阿福還未弄清一切之時,李天狼緊隨其后,自然也是跟著宏小王爺來的。趁眾人亂做一團,李天狼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推開齊福,猛地掀開了車簾! 被推入景宏懷抱之中的齊福,一想到夫子要被人欺負了,那是欲哭無淚,拼了命地沖向馬車,卻發現車中空無一人…… 夫子人呢? 這個結果,阿福沒有想到,在場的公孫丞相等人也沒想到。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景宏,在老jian巨猾的公孫丞相面前,無論這馬車中是否有人,要找的是什么人,齊福都脫不開關系了。 他要先保住齊福。 景宏撣了撣袖子,口氣不輕不重地對公孫丞相道:“相爺,您也太心急了,既然送來了,這壽禮自會奉上。如此陣仗,難不成您要派人來搶?” “壽禮?”公孫丞相面露疑惑,似是對此話不信,“讓個女娃娃來送壽禮,宏小王爺說笑呢?她剛剛還把這里當成了郡馬府!” 景宏聞之一愣,想到這應是在他來前發生的。 看來這場戲,他要做足了。 “暈頭了吧,竟然把丞相府當成了郡馬府?”景宏面上不急不躁,悠悠向前踱了兩步,一面在心中重新計算,一面慢慢地走到齊福身邊,“只能說你思主心切。哼, 回去讓郡主好好的賞你!” “相爺有所不知,她原是郡馬府的丫鬟,您也知道我那郡主jiejie平日里特立獨行的,讓她送來也不稀奇,而且今兒個還是跟著我來的?!闭f到這里,景宏對著公孫丞相虛行一禮,“小王要先代郡主給您賠個不是,郡主要為小世子辦百日宴,不能親自前來為公孫丞相賀壽,特命我帶禮物前來,望丞相大人不要見怪?!?/br> “宏小王爺是說,這馬車中裝是送我的壽禮?”公孫丞相說罷,一眼看向之前來報信的李天虎。 “不可能,我是一路追尋這馬車而來,里面裝的是什么我會不知?”李天虎自是不能獨擔責任,突然想到了什么,反問起望著車廂,早已呆如木雞的齊福,“若是這車里裝的是送給丞相大人的賀禮,她為何還要喊著‘不要’?” 景宏一推身前的阿福,幫她醒腦:“問你呢,好好說,不然 回了郡馬府,郡主也饒不了你!”這話中的含義頗深,似是在說“好好的編,編不好,我也救不了你!” 齊福方才醒過神來,平日里她也不是個笨人,這點事兒怎會不懂:“哦,我是說,你們‘不要’亂動……放著我來,別碰壞了東西?!?/br> 景宏笑著拍了拍手:“這就對了嘛!” “明明那車中……”后趕來的李天狼卻還是不依不饒。 “對了,我還有一事不明!”景宏決定先發制人,他看向李天狼的目光銳利,“你身為丞相大人的手下,不在丞相府中好好看家護院,為何一路追著郡主的小丫鬟滿街跑?” “我沒……” 沒完啊,景宏自是沒這么好惹的! 宏小爺一甩手中馬鞭,“唰”地抽在相爺腳下的臺階上,鞭子聲清厲作響,那是絲毫不給相爺留情面的:“說,是何居心!” “她根本就不是……” 李天狼還想再辯,可已然是有口說不清了。 景宏不好得罪,可是朝中出了名的。說好聽點,叫快義恩仇,愛憎分明;說白了,那是睚眥必報,小心中招。而且,他身后還有乾王爺和定國大將軍撐腰,往深了說,他堂兄可是當今的圣上!如今,說出大天也是找不 回馬車中的人了,真沒必要去惹這塊燙手的山芋。 公孫丞相面色漸緩,口吻柔和下來:“宏小王爺嚴重了,最近京里不太平,家丁查得緊了些,不要見怪啊?!?/br> 有了松動,也沒必要一口咬死。 景宏清楚,畢竟公孫丞相不是這么好騙的,不點破,不過是給他爹乾王爺面子。 “既然丞相大人這樣么說了,應是如此?!本昂晔莻€聰明人,懂得見好就收,忙招呼熊壯,“熊壯,快,將馬車中的壽禮搬進去?!?/br> 熊壯應聲稱“是”,開始行動。 而齊福帶來的這一馬車東西盡是些豌豆黃啊,糖耳朵啊,各種小吃,還有沿途路過的地方美食和土特產,左一小包,右一小盒,說這些是壽禮,還真好意思! 可偏偏這送禮的人是宏小王爺,他還就是這么的好意思。 不過是苦了齊福。 在一旁看著自己心愛的小吃、點心和特產都被人搬空了,齊福仿佛感到身體被掏空,眼看著就快哭出來了。那包糖耳朵買來后,她還未嘗一口呢,聽說有甜如蜜般的滋味,現在也與她無緣了。 哦,不!夫子也不見了,吃的也沒有了,人生太過艱難…… 齊福還在難過之時,見該“送”的東西都搬完了,景宏一點她的肩膀,低聲在她耳邊提示道:“快上車,跟我走!” “夫子呢?” “跟我走才告訴你?!?/br> 正要整裝待發,一白衣勝雪的清純佳人仿若仙女般從丞相府中飄了出來:“宏小爺,請留步!” “公孫小姐?!本昂陮λ灰恍?,簡單的問好后,轉身,利落上馬。 “剛來,就要走嗎?”佳人上前,含情脈脈地望著馬上的景宏。 “茗若,不可無禮?!惫珜O丞相將她攔下,卻攔不住,她如水的眸光在景宏的身上打轉。 此人名叫公孫茗若,相爺家表小姐,后過繼到公孫大人府中。更是京中人人口中美到不可方物的天仙美人。一動,仿若畫中來,便是齊福對公孫茗若的第一印象。 “郡馬府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本昂陮δ枪珜O小姐視若無睹,策馬而行,徒留佳人久久矚目。 離開丞相府后,孤身一人坐在馬車之中的齊福心中極為忐忑,小心地撩開一點馬車的窗簾,問騎馬在側的景宏:“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夫子在哪兒?” “我叫什么?” “???” “我是誰?” “……” 她怎么知道? 莫名其妙! 現在的齊福一心只想知道六郎的下落,才不管他人姓甚名誰:“你說要告訴我夫子的下落的,夫子在哪兒?” “我問你,我是誰?”景宏話中帶著隱隱的怒意。 “你都不知道你是誰,我怎么知道?”阿福也是火大,這種事情要問就問自己爹娘去!干嘛一直問她? 景宏倔起來也不是說著玩的:“那我也不知道那個叫‘夫子’的人在何處!” “你……”阿福真要被他氣哭了,這種奇葩人怎么讓她給遇上了?可轉念一想,自己似乎掉入了一個更大的陷阱,“哦,我知道了!你騙我,你根本就不知道夫子在哪兒!”阿福突然從座位上驚聲起身,起得太猛,頭一下子撞到了馬車頂子。 “啊,好痛……” “怎么了,撞到哪了?”景宏聽著馬車中動靜不小,也跟著一陣揪心。 顧不上疼痛,一個念頭在她的心中劃過,便不管不顧了,齊福沖著駕車的熊壯叫道:“停車,我要下車!” 熊壯自是不會聽了主子以外人的調遣。 齊福見叫了幾聲,這馬車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掀開馬車簾子,望著緩緩后移的地面,似乎是在下決心。 不好,她要跳車! 景宏猜到這個,心中一驚。 還是這么個莽撞的脾氣,怎么別的都忘了,這脾氣就改不掉呢! 景宏顧不得拌嘴耍脾氣,馬都未停,果斷翻身下馬,腳虛一點地,一個健步利落地跳上還在疾馳的馬車之上,將阿福堵了個正著。 面對逼迫而來的男子,阿福驚得連連閃躲:“你要干嘛!” ☆、第28章 王爺討人嫌,佳人心未焉 若是讓她跳下去了,可不是斷胳膊斷腿這么簡單,景宏一定會發瘋。他發誓,絕對不讓這個女人再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 面對齊福的追問,景宏選擇置之不理,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邊。 阿福心中慌亂:“你下去!” 景宏向后一倚:“不下,我也要做馬車?!彼F鹳噥?! 齊福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攪得一時忘記了跳車之事,只想著要驅趕景宏下車:“哎!你明明有馬,為什么要和我擠馬車?” 景宏心中所想的,遠不止這些:他不僅要擠馬車,齊福今后的人生,他也要擠出一席之地! 當然,這話現在還不能和她說。 想想也是自己太過心急了,還是要穩住她才好。 “噓!”景宏撒謊都不打算找個靠譜的理由,還在故作神秘,“你聲音太大,小心隔墻有耳?!?/br> “說什么呢?”齊福一副“你看我傻啊”的表情在瞅他。 這可是在馬車上,哪里有墻? “你以為公孫丞相真的打算放你走嗎?”景宏正色道,“你讓他在賓客面前丟了這么大的人,他能輕而易舉的放過你嗎?”明明是胡說八道,偏偏說得這般一本正經,讓人不信都難。 齊福聽后,果真安靜了下來。 見她不鬧了,景宏繼續道:“以我對這老狐貍的了解,現在‘虎狼雙煞’一定牢牢的跟住了馬車,若不是親眼見你走進郡馬府,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此話不假,滿朝上下,誰人不知相爺疑心重啊…… 這一番話是真真兒嚇住了阿福,眼珠子不住的四周環顧,像是有人正在盯著她一般。 一心想找夫子,怕他有閃失,卻未將整件事想得周全,這樣一看,好像還冤枉了人家。齊福也跟著降了音量,低聲詢問起現下的狀況:“真的會有人偷聽嗎?” “自是,不然我何苦跑上馬車?”見她嚇得不敢做聲,景宏也就不說恐嚇的話了,他轉過頭,定定地看著阿福,“你不知道我是誰,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嗎?” 坐得如此之近,阿福一時有些適應不來,可情況緊急,此時也不好頑強反抗,只得乖乖地 回道:“聽他們都叫你宏小王爺?” 景宏的難得的認真起來:“記住了,我叫景宏,你叫我宏小爺就成。叫一聲?!?/br> 眼前人雙眸氤了層水汽,癡了般凝視著她,讓阿福有種錯覺,像是遇上了久別重逢的故人,一時乖了幾分,照做了:“……宏小爺?” 這一聲叫得景宏渾身舒爽,似乎有真氣通過五臟六腑,連經脈都一氣兒打通了!也就有些得意忘形了:“再叫一聲!” “哦,宏小爺?!?/br> “嗯,再叫一聲!” “……”齊福感覺這人太奇怪了,簾子掀開一條縫,小聲問那駕車的熊壯,“他耳朵不好使嗎?” 這話雄壯聽后,自然不開心了:“哼,明明是你的心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