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節
她真是太難受了,忍受著體內的爆炸之感用剩下的一絲清明感嘆自己是多么苦逼。就在這時,上天像是聽到了她的祈求,一枚紅果從藤蔓上掉了下來砸在了她頭上。 蘇芮怔了一下,這時又是兩聲“噗通”“噗通”,又掉下來兩枚紅果。 果子成熟后當然會墜落,蘇芮仰頭看了眼那還掛著幾枚紅果的藤蔓,自然生長的靈果比無主丹藥被人做過手腳的可能性小的很多,這時她沒有再想下去了,迅速跪爬著挪到果子旁邊,將三枚紅果全吞了下去。 玄天站在石門前面,感覺到玄陰冥水的氣息后略松了口氣,然后打開了石門。 石門開啟的轟隆聲驚醒了蘇芮,來不及尋找暗門,她急忙滾到一處山石后面壓抑著體內的躁動。那三枚紅果入口,就像甘霖灑向大地,胸腔中難耐的爆炸感迅速退去,但另外一種感覺迅速占據了全身。蘇芮經歷過一次發情期,很清楚現在的感覺比上一次還要強烈數倍,而且還在越來越強。 說懊悔什么的也沒必要,沒有那三枚紅果,說不定她已經死了。蘇芮貼著山石一動不動,希望玄天一看這里沒人,就換個地方去追了,她可能還有一點點希望。 但玄天在山腹里轉了一圈后,腳步聲忽然朝蘇芮這邊傳了過來。 第382章 不求仙宮【大修】 腳步聲在一丈之外消失了。 蘇芮明白,這不是表示對方沒發現自己,恰恰表示表示對方確定了她在這里。 死一樣的寂靜和要把人毀滅的欲望,內外都要把人逼瘋,蘇芮冷靜下來,這時候必須要開口和玄天談判:“你不要過來……” 但她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說什么有用,先試著緩和一下氣氛。 出乎意料,玄天立即道:“你吃了多少?” 他一眼就注意到地上有紅繡球汁液留下的痕跡,蘇芮是跪伏在地上吃的,當然不可能吃那么干凈。 “三顆?!碧K芮道,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反正抓住一切機會延長時間。 她聽見了玄天的吸氣聲,很微弱,傳到耳朵里,像是一柄小刷子刷過,癢的全身都不能不動。 她想玄天應該知道了她現在的處境,否則為什么會問她吃了幾顆? 玄天最好不要過來,否則她無法保證能夠控制自己,上一次發情期她就沒做到。 “不要逼我,我不想這樣對你?!彼ё∽?,憑借疼痛來控制自己,但咬爛了也不知道。 “你想怎么對我?”玄天沒聽她的,慢慢走了過來。 隨著他走近,蘇芮的鼻子異常靈敏起來,分明還有些距離,玄天的氣息卻像忽然放大了很多倍,“咯崩”一聲,嘴唇從齒縫中滑崩出去,血水立即涌了出去。 “你想睡我?還是想始亂終棄?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 雪白的袍擺出現在眼前,蘇芮閉上眼睛,但玄天的氣息無處不在。那些話蹦到耳朵里,更像是無數小刷子,刷得她像架在炭火上要爆出的油花,她忍不住又睜開了眼,昂著頭直直盯著眼前的玄天。 很長很長的時間,她都沒有好好的看過玄天,就算是遇見,也只是冷然的一瞥。而以前,因為覺得不能懷著別的心思對待他,所以就算知道他長的美極,也沒有好好地看過?,F在受著情欲的支配,她肆意將他每一個毛孔都打量開來:難怪那些說書的會把他說的那么神乎,真的是美啊,與少年時的柔媚明艷又不一樣,如果說那是他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一枝海棠花,現在則是三月乍暖還寒時才有的春雪,碾壓所有敢冒頭的花兒,帶著寒氣,卻閃著明光,更讓人想把他握在手里蹂躪…… 全天下有這個想法的可能只有處于瘋狂狀態的蘇芮了。她這時嗅覺放大了數百倍,滿鼻子都是玄天身上濃郁的雄性氣息,根本就沒聽見玄天說什么。 所以玄天捏住她下巴,又問了一遍。 饒是昏頭漲腦中,蘇芮心中仍閃過一抹驚悸,不知他怎么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假如真的控制不住睡了玄天,無論為了自己還是蘇白,她做的都將是渣到底,只當這是春風一度,是不會對玄天有什么交待的。與其三個人難受,不如讓玄天一個人難受好了。 說她自私也好,她就是這么想的。 但萬萬沒想到玄天竟然猜到了,不過她現在也沒有失控。蘇芮猛地撞開他,卻趁機又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氣兒:“我不想,你趕快走,別逼我……” 她嘴上說著,卻身不由己地貼向玄天。 玄天瞧她臉上帶著抗拒、身子卻貼了過來,唇角勾了勾,伸出右手隔著衣裳握住她左邊的雪峰,悠悠道:“逼你什么?你現在不是發情了,想跟我睡一睡嗎?想都想了,還說我逼你,來呀……” 他話沒說完,蘇芮就砸在了他身上,撞倒后用上半身壓著,吼著騎在了他腰上,野獸一樣蹭他。 雖然知道她吃了三顆紅繡球,玄天還是沒想到她這樣不經撩撥,不禁有些發怔。失了理智的蘇芮對配偶的感覺卻異常靈敏,非常不滿他的走神,上半身重新壓過來,頭直往玄天懷里鉆,不耐地扭動身軀,似乎要把玄天吃到肚子里。 玄天立即起了反應,蘇芮卻更加難耐。不夠,非常不夠,很餓很渴,好像什么好吃的就在前面,但總是吃不到。她本能尋著氣味最香甜的地方而去,玄天被她蹭的生疼,剛抬起頭就被她含住了唇。 原本要說的話被堵在嘴里,牙關被粗暴地頂開,舌頭被輕易地擄走,口中瞬間充滿了汁液。玄天要推開她的手停住,改為握住她的腰肢。 蘇芮吃到了最甜的東西,索性含住他的舌頭不松口,玄天忍到舌頭有點抽筋,順著她腰肢向上摸到冰涼的繩索才想起來她手還在綁著。 他的手正巧摸到她的手。 雙目迷離、一臉沉浸其中的蘇芮忽然發出了兩個模糊的音節。 “蘇白……” 玄天勾著她手的手指一下僵了。他記起了方才他忘記的事情,她根本就是打算用完他就甩掉他,甚至、很可能一下消失,再也找不到她。 蘇芮離了他的唇,搖擺著身子往下蹭去,她隱約知道底下的身子可以讓她舒服,但苦于手被綁著,沒耐心也沒力氣解開,只好用嘴去咬住那礙事的衣裳。 忽然下巴被一只手狠狠捏住,疼的她不由松開了嘴。 “故意叫的是吧?你想讓我知道就算現在是我,你想的也還是他。等你醒了就可以毫不留情地踹掉我,反正全天下你對不起的只有我一個,也不差這一次。為什么都是你說了算?我偏不讓你如意!” 蘇芮茫然中睜大了眼,看著眼前絕美的男人,他嘴被親的紅紅的,眼角也紅紅的,但一雙眼睛卻漆黑的像化不開的寒冰,她……想睡他! 可一只手卻死掐著她,玄天掐得她下巴都紫了,啞聲道:“我有一個秘密,你要不要聽?” 她是他的心頭rou,眼中寶,就算明知她的打算,還是懷著一線希望,只要她肯給他一個機會,他就不會讓她受折磨。 可惜蘇芮已經瘋了,好不容易擺脫了掐著她的手,再度將玄天撞到在地,咬住他唇含混道:“不聽不聽不聽……” 玄天眸子冷了又冷,閉了下眼后翻身把她壓倒在地,主動含住她嘴唇。忍了近兩百年,一直裝作漠不關心的偽裝輕易就被撕破,卻仍被完全當做空氣,就算他和那人同為一體,又怎能忍受?不是想用過就甩掉他么,偏不讓她如意,還要讓她承他一個大大的人情。 玄天含住蘇芮的舌頭,緊緊抵著,在心中默念口訣,順勢一股清涼之力順著蘇芮喉嚨延伸下去。 蘇芮腦子里漸漸有了點清涼,但舌頭還被人緊緊含著,她動不了,也不能動,感受著那些可怕的令人瘋狂的情欲正通過舌尖一點點地被人吸走。 褲子被拉下去了一段,玄天的右手就貼在那邊的大腿上,不過他沒有動。 直到最后一點灼熱消失,玄天抬起右手撐起身子坐好。 身上的繩索忽然消失了,玄天收回了玄陰冥水。 “走吧,你?!彼f了三個字。 蘇芮提起褲子,抓著腰帶就往外跑。 玄天閉著眼睛,瞧也沒瞧她一眼。 石門在進來后就關閉了,蘇芮到處找機關,但越是急越找不到。 她在遠離玄天的地方蹲著摸那些石頭,聽著玄天呼吸越來越急促,因為擔心玄天吸走了那些紅果的力量,會突然發作強迫她,手指插進了土里都毫無知覺。 忽然“噗嗤”一聲,蘇芮忍不住回頭去看,卻見玄天手上的短劍深深刺入了大腿,血噴了他自己一臉。 他在用這種方式減輕體內的欲望。 蘇芮捂住臉跪在地上,為自己的自私。 玄天面無表情地拔出劍,想起了什么似的扔過來一個儲物袋:“你的,跑的時候掉了?!?/br> 他說的是她從風室里逃脫的時候。 難道他追上來只是為了把她的儲物袋還給她?她不信! 打死也不信! 她到處拍打山石,希望能撞上一個出口,但卻一無反應,除了自己的手被弄的血rou模糊。偶爾回頭看見玄天,他頭上都冒出一縷縷的熱氣,但仍是閉目端坐原地。 玄天額上青筋暴起,原本俊美的面容猙獰起來,卻仍坐在原地,只是右手卻再度舉起短劍。 他那雪白的道袍,早就被鮮血浸透??上攵?,這一劍下去,白衣要完全變成紅衣了吧。 但這一劍卻被人握住了。 “為什么逼我……”蘇芮滾下淚來。 “沒有逼你,我只是在幫你?!毙毂犻_眼睛,他身子guntang,臉也緋紅,頭上冒煙,但眼睛卻如冷泉中的黑石。 不鎮定的反而是蘇芮:“我不要你幫我?!?/br> “我還不起……” 她那么自私地想過,如果事情發生,她也不會認的,誰叫他自己撞上來。但他太聰明了,完全看透了她的想法。而她就算知道,也做不到一走了之。 他是那么了解她,并不止一次利用了這一點。但她卻無能為力,這大約是她的宿命。 玄天冷笑了:“不需要你還,這不正是你想的嗎?別假惺惺的,反正你從來沒有在乎過我,剛才不是還打算對我物盡其用嗎……這樣多好,你什么也不用負擔,就讓我一個人去死,是我自找的?!?/br> 他說著再度舉起短劍。極度自制的清冷和熾熱的情欲交織在他臉上,讓他看起來驚魂動魄的美麗。 蘇芮腦中一片空白,用雙手去擋那劍。 玄天下刺之勢甚猛,雖極力收回劍勢,劍尖劃破蘇芮的掌心,也割開了他的前襟。 血噴在玄天的前襟上,也濺在他敞開胸膛之上,順著胸口可怖的傷疤流了下去。 蘇芮眼也不眨地盯著那個傷疤,不用說,她也知道那是她刺的那一劍留下的。 看到她眼中的心疼、懊悔,玄天扔了短劍,一把把她拉到懷里:“不走是吧?你不走?是你自找的!” 她下巴抵著玄天的肩膀,玄天用斷了手的左臂攬住她腰,還流著血的手卻被他的右手握著按在一處堅硬如鐵的地方。 蘇芮駭然反抗,玄天滿臉悲憤,奮力夾住她的腰肢,連聲怒罵:“我到底是哪里不好?哪里比不過他?你說,我可以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怎么可以那么無情!你以為這一劍是我最絕望的嗎?不,我最難過的是那年你把我丟下。你不會知道其實我跟上了你,但是我看著你頭也不回地馭劍離開,你又改成水路,從嘉陵江順流而下,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看一眼……我一直跟著你,望著你的船……我想,只要你回頭看一眼,回頭看一眼……無數次我想起來的都是你不回頭的背影……” 有液體落在蘇芮背上,隔著衣衫,似乎仍燙的讓人顫抖。 溫熱的血從掌心噴出,卻被玄天死死按著,下裳最后一點白色也變成了可怖的猩紅,觸目驚心的悲壯。 蘇芮一聲嗚咽,手無助地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察覺到她的柔弱,玄天的控訴不覺低了下去;因為那手極度的柔軟和聽話,漸漸換成粗喘的呼吸,一聲聲貼著她的耳朵回響不絕。蘇芮臉和身子在那一聲聲宣泄中燙的嚇人。不知過了多久,疼的麻木的掌心猛然一燙,玄天像失了力量一樣靠在她身上。 “阿芮……”玄天下巴抵在她肩上,閉著眼睛輕聲喚道,好像沙漠中了走了很久很久的旅人。 蘇芮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她腦子尚是混沌狀態,手還被玄天握著。 “阿芮……”得不到回應,玄天繼續叫她。 “阿芮……阿芮……”玄天又叫,沒有回應讓他的熱度急驟下降,方才明明察覺到她的軟化……難道是他的幻覺嗎?玄天重新體會到了絕望,茫然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 “吱……吱吱……”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芮身子一顫,從混沌中回過神來。 玄天也是一怔,像發現了什么緊盯著蘇芮。 蘇芮回過神后立即垂下眼睛,但玄天緊跟著就湊近她的臉,似乎一定要看到出她在想什么。 蘇芮急忙往回抽手,她手還被他握在上面,玄天一赧,暫且放下那道靈光,不去看她表情了,按住她道:“我來?!?/br> 蘇芮不看也感覺到整只手掌都黏糊糊的,連指縫里都是,別過臉由著玄天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