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
這被摔了個頭昏腦漲的尚還沒能清醒過味兒來呢,耳邊便再次傳來了東方醉的話語: “聽說,你想弄死本尊?” 高臺座上的女音透著無盡的清冷,說不出的威儀蕩漾在整個空蕩蕩的大殿之內。 聞似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讓人寸寸肌膚皆顫粟而起的不寒而栗起來。 此刻的她,再不是東方醉,而是執陰,執掌六界諸神的神主執陰! “小……小神不敢,小神不敢的!神主這都是從哪兒聽來的無稽話語??? 請神主明見!切莫要冤枉了小神才是??!” 柳舞衣強撐著渾身疼痛的支起了身子來,但卻是控制不住的顫抖著,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顫粟。 但是此刻的這再痛,卻是也知道這有些事情那是決計的不能承認的! 這一旦承認那便恐怕將是大逆不道的要命罪責,不是自己個兒能夠承受的來的! 于是,便決定干脆死咬著牙齦假裝不懂的死不承認,反正這也沒有證據,口說無憑的。 再加上自己這現如今與執陽的‘關系’,她相信執陽即使是嘴上不說,但是心里總是會有一定程度上的會護著自己的! 所以的,在這無憑無據的狀況之下,柳舞衣覺得執陰再厲害,也不能就把她給怎么樣了! 殿下的柳舞衣正徑自越想越寬心的琢磨著呢,突然的,這脖頸處窒息般的一痛。 下一刻的,一張貌美而又透著神尊威嚴的絕色美顏,便就那么突然出現的湊近在了自己的眼前。 “神……神主饒……饒命啊……小神真沒有……真沒有……嗚嗚……” 柳舞衣強忍著那頸上的不適,因喉嚨被卡著,說出來的聲調早已不復平日里溫綿的變了腔,甚至這到了最后,只能剩下嗚咽了。 但是,她卻也只能乖乖的受著,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沒有?哈哈……你覺得我會信嗎?饒命……?哈哈哈哈……” 執陰望著自己手下這張因被自己遏制住了喉管,而疼痛嗚咽不已的扭曲面容輕輕一笑,眸中卻是深不可見的冰冷寒霜。 紅唇輕啟,烈火般嫣然的色澤所吐露出的話語卻是冰冷無情,而又讓人不寒而栗的: “若是饒了你,那本尊得多不甘心??!” “……” 柳舞衣被此刻執陰那面上的模樣跟話語給直接的震懾在了那里。 畢竟這在數萬年以前的,她與執陰不算熟識的印象里,這位神主雖然外界傳聞著十分的雷厲。 但是在每每覲見她們這些神女之時,卻都是算得上隨性且溫和的,從不曾像如今的這般冷厲過。 隨著喉頭之處的越來越痛,窒息感亦是越來的越強烈了。 而這無論是人,還是神的等等所有生物,當這在面對死亡頻臨的時候,那求生的**都將會是條件反射之下的無比強烈的。 于是,同樣的,當柳舞衣在這面對死亡了的一刻里。 她的那根強烈求生的神經,便也就為她想到了一個暫且的,足以使得她可以從執陰的手下逃脫的辦法由頭了來! “你……你不可以……不可以殺我!我……我懷孕了!我懷了執陽的孩……子!” 在萬分的窒息之下,柳舞衣強撐著一口子氣息的,卡卡巴巴將這句此刻已然被其視做王牌了的話語給說了出來。 而不出意料的,執陰在聽到她所說的這句話后,果然的便停下了手中的力道。 那雙威儀而又冰冷的清眸微微的閃動了一下子的光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而后,果真的便漸漸減緩了力道的,松開了那緊卡著柳舞衣咽喉之處了的手掌。 “你說什么?” 執陰在將手松開之后,微微的挑了挑眉頭,雖然說依舊冰冷著言語,但是卻是不難聽出,這明顯的與之前的冰冷不太一樣了。 “咳咳咳咳……我說……我說我懷孕了!咳咳……我懷孕了!是執陽的!我懷了執陽的孩子!” 柳舞衣一邊重獲新生了的干咳著緩解著自己,一邊望著執陰的,一字一句的再次重復做出了回答。 只是那在望著執陰時的目光,卻是不自覺的隱含上了挑釁,似是在炫耀著什么事情似的。 卻不想,聽罷這話的執陰非但沒有半分的氣惱之色,反倒是眉眼一動的,似隱含上了驚喜來! “你懷孕了?執陽的?” 執陰的微微瞇了瞇眸子,將那原本眼角的冰冷與嚴厲威儀都撤去了不少。 望著柳舞衣的眸光中飽含期待,略微放柔了聲音的似乎是想要再次的確認上一遍! “對!我懷孕了!執陽的!” 見執陰竟會是這么一種好像‘很高興’的模樣,反倒是使得一直因為執陽而對執陰心有芥蒂的柳舞衣心中有些個毛毛的起來了。 再次強撐著膽子的挺了挺胸脯的硬朗了一下聲音,但是這不明狀況之下,卻并沒有膽敢再表現的像先前那般的得意了。 “當真?” 越來越的,執陰聲調里的樂色已經是越來越明顯了。 這般的反差,卻也使得柳舞衣越來的越心虛,拿捏不準執陰這到底是一個什么心態了。 要知道,在她的感覺認知里,執陰給她的感覺應該是‘情敵’的才對! 怎么如今她懷孕了,執陰反倒是一副高興極了的模樣呢? “自然!”柳舞衣逃過一劫,分外的珍惜這此刻的生命,警惕的將手護在自己頸部的望著執陰,微微頷首再次確認應下。 “呵……你說的這話最好是真的!這若是真的,看在我這未來侄兒的份上,我便饒你一命!這若是假的……哼哼!” 執陰緩緩的站直起身子,然后為自己理了理衣袍,警示了柳舞衣一眼之后,便直接抬步的離開了。 一瞬間的,整個仙神神殿,便就再次的只余了柳舞衣一人。 這所謂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個六界都是歸屬于執陰掌管的,她自然是不怕柳舞衣會逃了! 當執陰找上門去的時候,執陽正在書房之中萬年如一日的對著執陰早年的那張畫像在發呆。 一見執陰的闖入,也不知道是被晃到眼睛了還是怎的的。 呆愣了好一會兒,直到執陰走至近前一把揪住他耳朵了,這才回過了神來。 “我問你,那讓你失了純陽之身的女子是不是柳舞衣?” 執陰也不廢話,直接的便步入正題。 而執陽則是因為著實沒曾想到,這才隔了不過三兩日的功夫執陰不但回來了。 而且還是一回來便就直接提溜起自己耳朵來的問起了這事的,再次陷入了新一輪的啞然呆愣了當中去! “我問你話呢!你發什么呆呢!我問你,柳舞衣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執陰見執陽呆愣,一個恨鐵不成鋼的氣急之下,越發的加重了這手上的力道,這才終于的把執陽給從疼痛之中又給提溜回了神來! “疼疼疼疼疼疼疼……阿姐你輕點!輕點啊阿姐!你剛剛說什么?孩子?什么孩子?” 這消息有些個震撼,到底是使得執陽未能徹底的懵過神來。 “你說什么孩子!當然是柳舞衣肚子里的孩子了!我問你,那是不是你的種!” 見執陽犯著迷糊呢,執陰那手上的力道非但沒有減輕,反而越發恨極了的又轉上了一圈,疼的執陽越發的呲牙咧嘴了。 “柳……柳舞衣懷孕了?不……不可能吧?我們明明一直都……” 這雖然說是他每次都并不曾注意過什么不假,但是柳舞衣那邊卻因知曉自己不過只是個替代品的。 而每次都會在事后,不用自己特意交代的便主動將她自己給處理干凈了的。 這數萬年了都一直的不曾有過事情,怎么就會在這檔口的,突然懷孕了呢? 等等……這檔口的懷孕? 執陽這活了不知道多少個萬年,早些年的也不是沒曾因為無聊而去往人間它界游走過。 這雖然說是沒吃過豬rou吧,但卻還是見識過豬跑的! 這仙人的孕育,雖然說與凡間的十月懷胎略有不同,但是卻也大致無異的! 這雖然說是在懷孕至后期之時,不會就十個月分便分娩了那么快速。 但是在這前期之時的四個月份左右顯懷,而后肚子一日勝過一日的大起來一類的,卻是大致相同的。 而前兩日,自己下界回來的時候,明明是有碰上過柳舞衣的,而當時她的身段模樣并無異常,更沒有跟自己提過什么懷孕不懷孕的事情。 再一個,這從時間上來算的話,這距離自己上次碰她,至少也快要有半年之久了。 她若是當真的懷孕了,那么距離現在,怎么也得懷孕六個月以上了,怎么可能半點不顯呢? “我……我跟她上次……上次……已經是很久以前了,最少也有半年了,怎么可能現在突然懷孕!” 在琢磨過來之后,執陽般禁不住的將這話給小聲嘟唸了出來。 他這個與柳舞衣發生了關系是一回事,可是這若是當真使其懷孕了,那邊可就是另一回事了,豈能亂認! “很久以前了?也就是說,你是承認那個與你破了純陽之體的女子便是柳舞衣了?” 執陰再次加大了一下手中的力道狠狠的捏了執陽一把,就在執陽覺得自己耳朵都快要掉下來了的時候。 執陰這才猛的一個甩手的,終于將他松了開。 “阿……阿姐……” 無論如何,這在此時之上,執陽到底是自知心虧的,于是便在呼喊了執陰一聲之后,低了低腦袋的沒有說話。 “你剛才說……咳咳……你剛才說跟柳舞衣已經半年沒那什么了? 那么你是說,孩子并不是你的?或者……根本沒有孩子?” 到底是自出生之時便與執陽相依相靠的姐弟二人,這不論再怎么說,執陽的性子執陰自認還是了解一些的。 這有些話,例如之前自己在人間時,追問他那個與之交合的女子是誰一樣。 他若是不想回答的,便就直接的躲開不答了。 而這像現如今的,他這既然肯回答的,那么照著執陽的性子,便決計不會是撒謊的!。 如若真只是半年之前的話,那么柳舞衣現如今的這所謂懷孕,那便很有可能是假的了! 而這柳舞衣之所以這般說假話的原因么,其實仔細一想卻也不難想象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