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再就是……想不到譚大師平??粗鴾販厝崛崛醪唤L的,還有這么一條好腰,這速率,跟裝了核動力馬達一樣。就是不夠持久,看看地下和宋陵身上,那是已經咳咳了多少啊…… 勁爆場面在前,記者們根本顧不上采訪受害者的心路歷程了,隱藏攝像頭高高舉起,拍下了這場驚世小電影。邵道長悄然從人流中擠出,走到客服身邊,伸手拉住他,問道:“你要走了嗎?” “走什么走!跟我走,第一艦隊養得起你,我不會讓你再受別人的氣!”言松死死拉著方勵不讓他離開,拍著胸脯保證道:“今天的事我們言家會給你討個公道的!” 方勵握著邵宗嚴的手道:“邵哥,謝謝你跟嫂……晏哥來救我,我當時是想走了就得了,別留在這傷心地了??墒乾F在想想,憑什么我走,憑什么我給賤人讓地方?我花了這么多年辛辛苦苦學會了機甲,學會了太空戰,從新手打到少校,這一走可就全廢了!我現在還舍不得,還是想留在這兒,看看最后能打出個什么成就來?!?/br> 邵道長摸了摸他的頭發,低聲安慰道:“我是為你而來的,你的體驗才是我最高的追求,不用一定跟我走……不過能幫我填一下游戲評價嗎?” 方勵抬頭看向他,嘴角慢慢扯開一個微笑:“我肯定全打好評,帶圖評有其他優惠嗎?” 第77章 第六次救援 帶圖好評是不能返現了,不過能返一頓客服親手做的滋補大餐。邵道長十分誠懇地表示:“你能為我特地跑一趟傳送陣打分,可是幫了我的大忙,明天我好生做一桌菜當謝禮吧?!?/br> 回玄煉宗干活那幾天,他倒也在山里打了不少獐、狍、鹿、兔之類,還撈了幾網子魚,捕了幾簍蝦。三師兄還給他裝了不少火腿、風雞、臘rou和曬好的干菜、果脯,就是不用客戶這邊的材料,也湊得齊一桌像樣的席面了。 方勵握住他的手上下搖晃,激動得直咽口水,拉著他就往起走:“邵哥你真太客氣了!咱哥們兒這感情,不用席面,真的,隨便給我做點魚啊rou的就夠了。走,回我家去,我家凍著一冰箱東西沒來得及做呢?!?/br> 跟那對賤人就是有再大的仇,也不能耽誤了吃客服大廚做的飯??!畢竟那倆人都在眼前跑不了,邵哥跟小嫂子可是過兩天就得離開這個世界了。 方勵想想還是有點傷感,戀戀不舍地攥著邵道長的袖子,打開手環聯系軍區外的出租車出準離開。言松伸手擋在光屏上,皺著眉說:“你現在不能回家!宋陵和譚輕羽搞出這么大的事來,一旦捅出去,宋家一定會找你,讓你盡快嫁給他遮掩這件丑聞的。而且你不是要轉到第一艦隊嗎?宋家要是知道了,絕不會再念你們之前的感情,而會把這事說成是你陷害他們,借著抹黑你洗白那兩個人,甚至可能派人對你不利。你現在就住進言家……還有這位邵先生也是,言家才能保得住你們?!?/br> 不是抹黑,這件事就是他干的。方勵諷刺地笑了笑,起身就往外走。 言松以為他還惦著宋家,不打算跟自己回去,愣了一下,就落下了幾步。只是他卻不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人,很快便醒過神來邁步追上去。 才追了幾步,方勵卻回過頭來,朝他伸出了手:“快走!再晚了醫院就要被封鎖了!” 言松眼里迸出希望的亮彩,激動地緊跑兩步,伸手去抓他遞來的手。 手伸到中途,一只玄黑大袖卻覆了上來。從里面露出半只纖細柔軟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腕子,就像起重機吊起空箱子那樣輕輕松松地抓著他往上一甩。 “臥槽!這怎么回事!”言松飛到空中好半天才回過神,瞪大眼四下看,想知道剛才那一瞬間發生了什么。 然后他就發現自己眼前是一片反射著燈光的墨色長袍,再往下看卻是雙穿著類似顎魚皮靴的雙腳。這身打扮極眼熟,他倒控著一下子沒認出來,挺著腰直起身子后才想到——這不是方勵口口聲聲叫“邵哥”的那位高人嗎? 他目光往回一掃,恰好看到和他相對的那側肩膀上,方勵也正以同樣的姿勢被人扛著,見他看向自己還笑了笑,帶點自豪地說:“你看邵哥跑得多快!剛才讓你趕緊跑你還在后頭東想西想地浪費時間,邵哥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扛著咱出來了?!?/br> 邵宗嚴也覺出自己跑得快了。借著這次扛人,他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筑基之后身體的變化。原本在興瀾小世界時,他是練習了很長時間才能不用氣球,勉勉強強用靈力托著身子浮起來的??涩F在他肩扛著兩個人,懷里還揣著小小的晏寒江,整個人還是輕飄飄毫不受力。外人看不出來,但他自己知道,他的腳實際上并沒落地,而是靠著靈力引動的力場承托四人,半飄半飛地朝樓梯行進。 聽到客戶的夸贊,他還能分出心神來答話:“不是嫌你們慢,是外面有幾個人推著餐車過來,想來應當是剛才宋陵訂的晚餐。我怕餐車過來會堵住房門,萬一里面的人正好看夠了、拍夠了,也要往外擠,咱們就不好出來了?!?/br> “還真是……”言松揚起頭,正好看到一群醫院工作人員打扮的人推著餐車朝房門跑去。他們一個個神色凝重、目光狂熱,嘴邊抿出兩條深深的法令紋,仿佛不是送飯而是要上戰場似的,挾著一身雄渾氣勢,推車直闖進了房門。 而此時屋里的軍人和記者仍然沒從眼前奇景中回過神來,還沒想起要給譚宋二人披件衣服,或是把他們拉開,這可方便了后來這些裝作送餐人員的記者。 他們推著鋼管圍邊的餐車直闖進去,高喊著“送餐服務”,靠勢大力沉的車子撞開門邊里三層外三層的軍部人員和各社記者,搶出一個最好的拍攝位——然后他們也像前面那些人一樣,被遠超出想象的畫面震憾得說不出話。 擋在前方的記者被餐車狠狠頂開,搖晃了幾下,狠狠砸到譚輕羽正在聳動的腰身上。 隨著重物砸地的悶響,譚輕羽“嗷”地一聲尖叫起來,慘烈的叫聲完全掩住了下面一聲“咔”的輕響。 海綿體白膜撕裂,鮮血點點混入地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濁液中。 直到這時候,被鈴聲叫來的醫生才想起自己是干什么來的,連忙擠進圈里,扶起譚輕羽,帶他出去做全身檢查。那些軍人也回過神來,立刻把這件事傳回軍部,然后扶起了全身軟綿綿的宋陵,也交給醫生診療。 軍部這時候才得到消息,第一時間便做出反應,要求封鎖第一軍醫醫院,扣留所有相關人士,逐一排查身份。隨行軍人收到命令后立刻掏槍控制了現場,數清人數后才發現,大五角當中的另外三角都不在了。 言松和方勵是新出爐的英雄,言宋兩家背景又深厚,軍部也不敢真的拿他們怎么樣??墒歉麄儌z回來的邵宗嚴卻是來歷不明,而且有極大可能是五月花臥底,這個人必須控制起來! 軍部負責人,元帥夏誠親自下令搜捕邵宗嚴,并要求言宋兩家家主控制自己的兒子和準兒媳,讓他們對此事保持沉默。通訊剛關閉,一條新的通話請求就遞了進來,閃著最高優先度的黃光,是來自總統辦公室的訊號。 他剛打開屏幕,就看到總統那張驚怒交加,微微扭曲的臉孔,以從沒有過的態度朝他咆哮碰上:“這到底怎么回事!現在光網上到處都是宋陵少將和機甲大師譚輕羽當眾亂搞的視頻!我們剛把宋陵和方勵塑成完美的軍中愛侶,他們訂婚的消息都泄給媒體了,宋陵給我鬧出這種事來?還被人圍觀?現在整個政府的臉都被他們抽腫了!民眾信任度下降了百分5……百分之5.7……我希望軍部能盡早解決這件事,不然這次換屆大家就一起下臺吧!” 夏誠皺了皺眉,忍著對那兩人的怨怒說道:“他們當時好像都失去了意識,連有人進門都沒發現,軍部這邊懷疑他們可能中毒了。那之前方勵從那個疑似五月花成員的邵宗嚴手里拿了一鍋湯,而宋陵曾當眾要求方勵把湯給譚輕羽喝,我們深度懷疑湯里有特殊藥物,這兩人就是因為中毒才……” “那你是說,剛從太空回來的戰斗英雄方勵成了下毒的罪犯嗎?我們剛剛捧起來的英雄,不是出軌就是下毒,真是太好了!聯邦軍人的形象真是光輝得令人向往!哈哈哈……”總統諷刺地大笑起來,臉上卻沒半分笑意,咬牙切齒地看著夏誠:“夏元帥,這件事事關軍部,事關整個聯邦的形象,視頻傳得鋪天蓋地,五大媒體同時播報,不是隨便找個替死鬼民眾就買單的!請你想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出來!” 完美?這種事還能完美得起來?上午宋家才交來了宋陵和方勵的訂婚申請,下午就忍不住當眾亂搞……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就是有人下藥,以宋陵的體格也不會是居于下位的那個,這得是多深的愛才能讓帝國第一艦隊隊長,體能超過機甲師五倍以上的軍人變成那副樣子??! 這通通訊結束后,夏誠立刻過問了網絡上視頻流傳的情況,然后撥通了醫院那邊的通訊,痛罵那群人:“為什么會有記者混進去?光網上的視頻已經傳瘋了,你們一個個跟木頭樁子一樣圍在那兒看著,真露臉??!視頻拍了足足有半分鐘!你們怎么不控制記者……不,你們怎么會讓外人進入那間病房?” 隨行記者和軍部的人也是無辜。他們就是來拍兩位端掉五月花星盜團的年輕英雄秀恩愛的,正常來說就是有幾個記者私拍的視頻流出去也不要緊,反而更顯真實??烧l知道宋陵怎么想的,給方勵查體就非得查到譚輕羽房里,還玩兒到那么多人圍觀都舍不得起來呢? 當時他們都在門外,只有方勵一個人抱著鍋蹲在房里,真相如何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墒撬脱运?、邵宗嚴三人早在譚輕羽海綿體折斷之前就走了,他們緊急關閉醫院大門,也還是晚了一步,沒能攔下他們。 所以現在只能等著醫生檢查的結果,看他們是自發性的,還是受了藥物或精神控制影響才做出那種事的。 小隊負責人深深嘆了口氣,心里簡直恨極了譚輕羽。實際上,要不是譚輕羽按了呼叫鈴把醫生叫來,他們根本不會進病房!有這么多人在外頭守著,也不可能有人闖進去拍下那些不堪的視頻! 那兩個人作死,倒霉的都是他們這些跑腿的! 軍部眾人急得火燒眉毛的時候,掀起這場腥風血雨的人正坐在言家主宅的客廳里,輕松地等著晚飯出爐。 言松的父母反而略顯緊張地看著他們,仿佛不能相信自己耳朵似的,又問了一遍:“你說,你喜歡的是方勵,不是那個五月花星盜團來的邵宗嚴?網上流傳的大五角又是怎么回事?你們為什么把他帶回來?” 答話的卻不是他們自己的兒子,而是淡定地坐在一旁的方勵:“言上將,言夫人,我們邵哥不是星盜團的,他是我玩的一款網游的客服。您不信問問言松,這個星盜團基本上是邵哥一手端的,要沒他我就坐不在這兒了。言松喜不喜歡我是咱們的事,邵哥他是有家有室,還特別愛嫂子的好男人,咱們說話別老連帶上他?!?/br> 言松也跟著點頭,憶起當時的事,臉上還掛了一片后怕的神色:“他簡直是太神了,近戰時就是個人型機甲,機甲戰時一槍就能打爛一臺,別的機甲在他手里就像小孩兒玩具一樣?!边€有那種讓人懷孕的藥,讓人聞了就全身發軟地躺地上的藥…… 現在想起來,宋陵應該是中了讓人渾身發軟的藥,可是那藥的效果他是看見過的,都是讓人癱軟在地,頂多是出點丑而已。譚輕羽那副裝了馬達的腰可不像中了藥的樣子。他們倆好友兄弟了這么多年,要真只是好友關系,會因為對方躺平了就能睡人家? 當時那場面他都沒眼看! 言上將正要再打聽打聽邵宗嚴是哪個網游的客服,這么大本事怎么不進軍部,他兒子就憤怒地拍桌而起,追問父親:“方勵轉到第一軍團的事辦好了嗎?以后他就是你兒媳婦了,可不能讓宋陵這攤子爛事影響了他的名聲!” 什么就我兒媳婦了,這小子跟宋陵好了這么多年,突然就要進我家門,給我點時間做心理準備行不行!言上將按著胸口問方勵:“你真的打算跟宋陵分手,和言松在一起?這個蠢孩子什么都不懂……” 哪兒有親生父親這樣破壞自己兒子形象的!言松差點沖上去捂父親的嘴,方勵卻搖了搖頭,平靜地答道:“我現在還不打算談感情,言上將,我恨宋陵和譚輕羽是真的,但我跟言松做對手的時間太長,和平相處的時間太短,不可能一下子就怎么樣。我現在需要借助言家的力量離開第一艦隊,避開宋、譚兩家的迫害,我能拿來做交換的并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我的忠誠和能力?!?/br> “……這么說倒是靠譜多了。你的能力我非常清楚,我也很愿意讓你進第一艦隊,成為言家的人。我這個兒子頭腦簡單,也沒有別的好處,但是做上司時不會讓下屬吃虧的。轉隊的事可能一下子完成不了,但你放心,沒人能把你跟那個邵宗嚴從言家帶走!” 他們這邊說著話,絲絲濃郁的rou香已經從廚房里飄散過來,干擾了他們的對話。言夫人忽然開口問道:“小方你在視頻里抱著的那鍋魚湯,是不是這位邵先生做的?” “是啊,邵哥可厲害了!那鍋湯是在控制艙里現做的,我頭一次看見能在太空里做菜的……” 言家眾人伴著飄滿客廳的rou香討論著那鍋魚湯的時候,宋家夫婦也在書房里反復看著那幾份視頻,研究方勵手里的湯鍋。 “魚湯里有毒!”宋夫人斬釘截鐵地說道:“宋陵不可能突然變成那樣,他可是雙s的體質,怎么會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她擦了擦眼淚,痛苦地質問:“方勵為什么要做出這種事,我們都已經決定讓他進門當宋家的少夫人了,他還有什么可不滿,要這么陷害我們宋家!” 宋少將眼皮微垂,回放著從方勵帶上手套吃藥到抱著鍋進入病房的片段,嘆息著下結論:“因為方勵做檢查時,陪在他身邊的人根本不是你兒子,而是言家的言松!宋陵當時在哪兒,該不會是還陪著譚輕羽了吧?把自己預定要結婚的人扔在太空,陪著只有輕傷的譚輕羽回主星治療,所以方勵才這么恨他……” “所以輕羽是無辜的!宋上將,輕羽可是做過全身細胞活化,只能在特制床上躺著的,怎么可能忽然壓倒一個雙s級體能的軍人?”書桌另一側的光屏上人影閃動,傳來了譚輕羽祖父飽含憤恨的聲音:“我這個孩子一向溫柔乖巧,又是機甲制造師,如果不是被人陷害,根本不可能干出這種事來!我們兩家都是受害人,請你們先處理方勵的問題,不要因為有人別有用心地陷害,影響了兩家之間的關系!”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我們現在也在等檢查結果?!彼稳敯櫭伎粗烂媪硪贿叺耐该鞴馄?,沉聲道:“現在軍部還沒查到方勵的下落,他手環上的定位信號也被屏蔽了,那個邵什么更是半點痕跡都查不出來……” 這是樁陰謀!這是樁鋪墊已久,專門針對宋譚兩家的陰謀! 就在雙方焦灼地討論著這事究竟是哪一方在背后推手時,他們對面的光屏忽然亮了起來,調查結果同時送到了他們和軍部夏元帥的接收終端上。 “沒有藥物反應,沒有精神控制痕跡?,F場找到一只盛過魚湯的瓷碗,碗內無藥物殘留,碗邊上只檢出方勵本人的指紋和dna?!?/br> 魚湯沒有任何問題,他們的身體也沒受到損傷——譚輕羽臉上的掌印連輕傷都構不上——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們是被陷害或脅迫的。 會診醫生通過神經和腦皮層活躍度檢測得出結論,譚輕羽的行為可能是因為全身神經活化導致快感爆增,在得到宋陵配合后,感官本能壓抑了思考,才導致了此種異常行動。 而宋陵……他的身上沒有任何藥物作用的痕跡,本人卻呈現一種無規律的、極強烈的亢奮狀態,而且在發作時全身癱軟,反應迅速而強烈。 全院包括精神科醫生會診的結果,只給出了一個令人絕望的結論:“不可控性性癮?!?/br> 第78章 第六次救援 在軍部拿到那兩張化驗單之后不久,同樣的報告也遞到了言松之父言閔的接收終端上。言上將在書房里對著結果看了許久,不敢置信地問道:“他怎么會得這種???這種病隨時都會發作,他發病時又是這副模樣,按理說軍中不會沒人發現……” 言松也看了這份報告,看得腿間發涼,心口發毛。父親不知道真相,他可清楚極了,宋陵這樣子絕不是得病,而是中了毒。他想到了五月花號里癱倒一地的星盜,想到方勵從邵宗嚴手里要到的那包藥米分,想到方勵扔給自己的那粒解藥…… 然后他又高興起來。 方勵對他就算還沒有更深的感情,但至少也有點好感。不然在五月花號上不給他解藥,他那時就也得像星盜們,像宋陵這樣躺上半個小時。要知道那時候第一、三兩個艦隊的人可都到了,要是被這些人看到,他的下場也不會比宋陵好到哪去。 那時候方勵沒把他當自己人,想起過去的事還罵他幾句,可就站在對立立場上時不是還給了他解藥嗎?宋陵這是自作自受,把方勵獨自扔在太空里可算得上謀殺了,有這下場也不冤。他又不干這種事,怕什么呢? 現在方勵都要進第一艦隊了,再努力努力說不定就能進言家了!他仿佛看到了奮斗的方向,似笑非笑地坐在那里想著未來,陶醉的模樣看得言閔心煩意亂,揮手斥道:“去去去,看見你這傻樣就煩!你去問問方勵當時的情況,我還是覺著他這病來得蹊蹺?!?/br> 當然蹊蹺,不是病來得蹊蹺,而是宋陵這時候明顯處在毒發階段,那種藥竟沒被查出來,這點才蹊蹺。言松摸了摸下巴,大搖大擺地從書房出來,把那兩人的檢查結果告訴了方勵。 方勵矜持地聽了,不以為然地說:“你也不看我們邵哥是什么人,這點小事用驚訝嗎?” 雖然他也是頭一次見識神藥,但就憑他《元泱蒼華》網游客戶的身份,就算得上半個神仙中人,得在這些沒見識的未來、不,異界人面前端住了! 淡定地丟下言松之后,他也懷著一腔求知若渴之心跑到廚房問邵道長:“邵哥你那藥真是仙藥啊……” 剛湊上去,他嘴里就給堵了一顆香甜的栗子。栗子已經剝了皮,外面滾了一層清甜薄脆的糖殼,咬開殼之后是香糯綿軟的栗子rou,像是糖炒栗子和糖葫蘆的結合體,比單吃栗子更美味。 方勵眼都亮了,咔嚓咔嚓地啃著栗子,眼神直往料理臺上撒么。旁邊的油紙上還鋪了一片剛蘸好糖汁的熟栗子。糖殼蘸得極薄,又亮又透,流下來的糖汁在栗子底下形成了一個稍大的底托,可以拈起栗子先啃糖皮,啃完了再吃沙沙面面的栗子rou。 他連拿了好幾個才想起自己跑到廚房來的真正用意,拍了拍手上糖渣,又追問起來:“醫院那邊給宋陵做檢查了,沒檢查出他中毒的痕跡,說是他自己有性癮,咱這藥真這么厲害,查不出來?” 邵道長正咬著鍋鏟邊上干掉的糖塊,聞言便溫柔地笑道:“他們是不是拿這藥當毒藥查了?我這藥是本門祖師為前朝貴妃娘娘煉制的,用的都是中正平和的溫補藥材……有種說法叫’食品級‘你聽過嗎?這藥對身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查一輩子也查不出毒性來?!?/br> 中正平和的溫補之藥?食品級?讓他以后怎么面對“食品級”這個詞??!方勵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捏栗子的手都縮回去了。 他自己不敢拿,邵道長卻給他夾了一碗底掛著nongnong赤醬色湯汁的栗子和同樣大小rou塊。方勵頓時把“食品級”給他的震憾扔到腦后,拿筷子扒拉出燒得酥爛的rou塊吃。 邵宗嚴啃夠了鏟子上的糖塊,就把糖鍋和鏟子一起泡上水,從旁邊的直身不銹鋼鍋里端出一碗嫩嫩的、艷紅的血。蒸熟之后的血仍帶著淡淡腥味,嫩得晃一晃就好像要流出來,方勵不禁咽了口口水,期待地問道:“這是鴨血嗎?要做什么,火鍋還是鴨血米分絲湯?” 不過話說回來,他怎么好像已經聞到了那種又香又麻又辣的味道…… “那是鹿血?!币坏赖謇涞穆曇舨恢獜暮雾懫?,嚇得方勵腿又有點軟。幸好他是面向料理臺站著的,腿剛軟就看到了那個發出聲音的人——那是個只有他一只手高的小人兒,長發用蘋果梗挽成道髻,正挽著袍角坐在一堆剝好的栗子上。 在他面前放著個小白瓷碟,碟子邊上堆著潔白如雪,表面掛著一層紅油的細碎魚米。旁邊還放著幾塊濃油赤醬的碎rou丁和栗子碎,還有切成小塊的鴨皮,一小堆泛著油光、似乎是用rou丁和香菇炒的米飯。 原來是嫂子!這么小小的身子,還一臉嚴肅地吃東西,吃得滿嘴都是油,真太可愛了!邵哥真不愧是好男人,知道嫂子這樣不方便跟外人吃飯,特地先做好了撥給他吃!方勵抓緊碗站穩了,盡量嚴肅地朝他點了點頭:“晏哥吃著呢?這是鹿血?這個世界也有鹿?我早怎么沒買著……” 晏哥拿廚房紙擦了擦嘴,依然嚴肅地答道:“這是從別的小世界帶來的,新鮮鹿rou,剛放的血,給你補身子?!?/br> 邵宗嚴在新鍋里燒上熱油,把蒸好的鹿血倒出來切塊,朝晏寒江笑了笑:“晏兄你也嘗嘗這些鹿rou鹿血,你底子寒,吃些溫熱的東西也有好處?!?/br> “嗯,你也嘗一塊這個?!标毯欢缎渥?,就突然出現在邵宗嚴面前。剛剛在鍋里灑下花椒,翻滾的椒香隨著油煙一起升騰上來,被他一踩,在空中形成了一朵小小的黑云。那朵越積越厚,像真的云一樣承托著他的身體,讓他能穩穩地站在那里,用牙簽扎著一塊鹿rou送到他嘴邊。 邵宗嚴張嘴咬了下去,低頭用鼻尖蹭了蹭他頭頂,親昵地說:“晏兄你先吃,我這邊還差幾個菜呢。顧客傷得那么重,這一天也沒吃上正經東西,還在醫院受了驚嚇,我先給他補補?!?/br> 邵哥還想著我!沒被美色迷得忘了兄弟!方勵感動地把半碗板栗燒鹿rou都扒拉進嘴里,硬頂著那兩人之間閃瞎眼的光芒在旁邊等著新菜出鍋。 邵宗嚴卻是嫌多個人礙事,拿炒勺指了指桌上做好的菜,招呼方勵:“你先把鴨子和鹿rou端上去吧,晏兄愛吃水煮魚,我給他多撥一點再端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