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獸人發起情來太可怕了,他們的力量簡直能致人死地,親吻也像野獸一樣粗魯,而且完全不尊重別人的意愿…… 他明明都說了自己是男人,不是什么被部落驅逐的雌性,也不可能生孩子!他怎么就聽不懂人話,非得把他當成被其他部落遺棄的、連自己是雌性都不知道的(弱智)流浪雌性呢! “過來,風,你是我的雌性,只能跟我在一起,懷上我的小獸人,不能跟別的雄性走!”巨虎黃色的眼瞳死死盯著他,艱難地抬步朝他走來。原本在陷阱那端的狼人也化成原形朝這邊跑了過來,落到巨虎身邊用身子撐著他,讓他把受傷的前爪抬起來。 邵宗嚴朝客戶所在的方位橫了一步,遮斷了巨虎的視線,冷笑道:“他可不是你的雌性,而是我們元泱蒼華游戲的貴客,借著神仙之力到這里旅游的。再說你活了這么多年,怎么人獸不分、雌雄顛倒?我們倆本來就和你們獸人不是一個品類,更何況都是男……雄性,你把他當成雌性,還要他生子?你怎么不讓身邊那頭狼給你生,倒還容易點兒!” 轟??! 一道電光劃破天幕,照見兩獸一人眼里明亮的兇光。 “你不要臉!你還敢說這個,要不是你拍了我一臉那種白色粉末,我怎么會……”巖身子一抖,眼瞳瞇成一條細縫,濕淋淋覆在身上的皮毛竟然似乎又乍起一圈,看起來既狼狽又兇橫。他身邊的巨狼卻小心地先看了他一眼,才眥著牙望身邵宗嚴:“你的確是從了不起的部落來,也算是個英雄,不過你搶了我們部落的雌性,傷害了我們部落的第一勇士,今天我絕不會讓你離開!” 他的聲音低沉陰郁,但比起憤恨的巨虎更富壓迫感,殺意森森。 邵宗嚴反而笑了起來,大笑。 水珠隨著他的顫動從眉頭眼睫上簌簌滾落,貼在身上的中衣也隨著他的動作時不時從皮膚上扯開,皮膚的顏色在濕衣上時隱時現。本該是狼狽的模樣,但因為他那么理直氣壯地站在那里,那么放肆地大笑著,便也顯得不狼狽了,反有種驕人的灑脫。 他的嘴唇凍得微微發白,眼角被大雨打得微紅,眼神卻越發尖銳,笑吟吟地向那頭狼:“別的獸人都變成人了,這只虎為什么不敢變人呢?你的同伴都是人形,你為什么只在逃出陷阱時變了那么一會兒人形,之后就也變成狼了?是有什么東西怕人看到?” “因為獸形比人形力量強……” 猛地一聲虎嘯響起,打斷了狼人的話。巖拖著重傷的身體朝邵宗嚴撲來,他立刻提刀去擋,那只灰狼獸人又從另一側撲來。兩獸配合得十分默契,進退速度都極快,仗著龐大的體形和尖牙利爪攻襲,在長刀落下時又互相幫忙閃避,幾次差點傷到了他。 不過也僅僅是差點兒。 邵宗嚴避過灰狼一記利爪,用背后書包擋住虎撲,在和巨狼錯身而過的一刻,左手里忽然多了一柄拂塵,長長的馬尾絲隨著他手腕抖動而穩穩纏在了狼后腿上。 背后的虎撲撲得他往前沖了幾步,拂塵纏著狼腿在空中甩了一圈,連著背后的沖力疊加在一起,狠狠砸在了地上。 再一回頭,巨虎也再度跳起,朝他胸口撲來。邵宗嚴雙腿穩穩釘在地上,上半身往后直倒,脊背貼著水面,長刀橫掃過虎腹,拂塵一甩又卷住虎腿,照樣朝后砸了下去。 兩只巨獸堆成一疊,鮮血隨著雨水橫流,一時間都掙扎不起來。遠處被砸傷的獅族獸人也張大了嘴,用吼叫般的聲音感慨道:“天吶,他肯定不是雌性,不,他根本不是獸人,而是祖神的化身吧?不然怎么可能強成這樣子!” 巨狼咬牙說道:“巖,你變成原形讓我起來,我還能起來和他打一場?!?/br> 一只形狀纖瘦、穿著薄底蟹殼青布鞋的腳踏到了狼頸上,纏著桃花運紅線的斬運刀抵到他雙眼之間。再上方是一只被水沖刷得慘白的手,單薄的袖子覆在看似毫無力道的纖細手腕上……一直看到最上方,便是那張縱然厭惡,也無法不為其動搖的美麗臉龐。 那張臉仍然含著笑,那笑容中卻毫無溫度,逼問道:“你就是給他解毒的人。你既然占了他的身子就該對他負責,你們又是一族,為何不留在族里成親,反倒跟他來這里捉我們?” 狼眼中閃過一絲迷醉,但很快感到了身上虎族獸人的憤怒,克制住情緒說道:“你以為這樣說就能挑撥我們的關系,讓我放你們走?別做構了不管你們是雄性還是雌性,今天都必須跟我們回族里,接受你們應有的處罰!” 占了他的身子! 客服這是什么眼神兒,什么神經,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雷死人不償命的話來! 風熙在后面聽得更想跪了,顫巍巍地問邵宗嚴:“那藥是這個狼人給解的?他們倆真的做了,還是明在上面?不可能啊,明和巖都是部落里最強大的獸人,沒看出來他們喜歡雄性……” 呃,也對,雌性跟雄性有什么區別,都是比他這個宅男強悍好多倍的粗狂大老爺們兒。 不過想想那個一心想讓他菊花殘的獸人自己給人誒嘿嘿嘿了,還真是喜聞樂見的大好事呢。他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大雨都遮不住,能聽到這個好消息,感覺他自己身上的傷都不疼了。 虎族獸人變回了人形,雙手抓住斬運刀刀背,悲憤地質問邵宗嚴:“你為什么一定要搶走我的風?我把他從森林里救回來,一直在照顧他,為他捕獵最好吃最危險的野獸;因為他不愛吃rou,還給他準備珍貴的孕果……他接受孕果就是答應給我生孩子,他是我的!” 風熙聽了這句,忽然趟著水朝他們走了幾步,悲憤地罵道:“你tm也沒說這是孕果??!你明知道我什么都不懂,你既沒告訴我這是求婚的也沒說是給孕婦吃的!早知道是那種給孕婦吃的東西,老子怎么可能要!老子是男的,帶把兒的,只能讓人懷孕不能自個兒懷的!老子又不是海馬,往肚子里下了崽兒就能孵一窩!” 你不合算要錢好了,強x干什么?哪個男人能想到遇難時救他的人不是來學雷鋒做好事,而是為了讓他獻菊花??! 客戶平??雌饋戆舶察o靜的,罵起人來真是戰斗力驚人?;⒆瀚F人已經化出了人形,全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傷痕,被人家暴又拋棄的可憐神情,倒給人種風熙是拋棄他的負心人,他倒是受害人的錯覺了。 陷阱邊還趴著不動的獅族人都看呆了,不合時宜地高喊著:“難道他說的是真的?巖,明,你們倆可都是雄性,是族里最強大的獸人,你們難道真的上過床了?” “居然還是明壓巖,巖明明才是更厲害的啊?!彼麎旱土寺曇?,仿佛是自言自語,然而這聲音實在也不小,撞破雨幕清清楚楚地傳到所有人耳朵里,聽得巖直想吐血。 回去以后,只怕整個部落都要知道他跟明上過床了,他還是被壓的那個……他還有什么臉和雌性在一起? 都是這個長得跟雌性似的怪物,害他留下了這么大的污點! 他猛地彈起來攻擊邵宗嚴,手臂卻被他手里的拂塵絲纏住,一甩又甩回了巨狼肚子上。那個長著一臉桃花相,永遠勾著唇得不懷好意的人類鄙夷地看著他,冷然問道:“你覺得你委屈,怪我不該給你下藥?可是我們尊貴的客戶被你非禮才更委屈。你仗著自己的力量傷害別人,違背他的意愿強迫他,就該有別人也這樣對你的覺悟。我所做的不過是讓你嘗到你自己釀成的惡果而已?!?/br> 第8章 第一次救援 “你憑什么!”虎族獸人瞪大充滿血絲的雙眼,捂著肚子咆哮道:“我喜歡風!我們部落,所有的部落都是一樣,喜歡一個雌性就給他送吃的,照顧他,娶他,和他生一群小獸人……獸人追求雌性是天經地義的,你憑什么管!” “我根本不是雌性……”風熙捂著臉無奈地說。 “就算你不是雌性,我也愛你!”巖終于把目光從邵宗巖臉上挪開,深情地看向他背后的男人:“我不介意你不會種地、不會做家務活,不會生孩子。以后我們可以領養個獸人或雌性孤兒,不然就我們兩人一起過一輩子也行,我的身體非常強壯,就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也能養得活你?!?/br> 明頂著邵宗嚴的刀幫巖勸說風熙:“我和巖是最好的朋友,將來我也會幫你們打獵的,你不用擔心會餓著?!?/br> “你也不用擔心……”那雙陰沉沉的黃色眼睛轉向邵宗嚴:“我們部落里的雌性一直都很照顧風,沒有誰會因為他是外來的而看輕他,他和巖的日子會過得像別人一樣好。巖對他這么好,你怎么忍心拆散他們?” “因為風熙不愿意。因為他在求救,我聽到了,所以我來救他?!鄙圩趪滥玫渡砼拈_巖伸向風熙的胳膊,凜然說道:“天底下的道理都站在你們腳下,你們愿意了別人就得愿意么?既然風熙不愿意,我就不能再讓你們碰他一根指頭!” 他自己被看上、被勾搭、被逼婚次數多了,真情實感地痛恨這些不顧別人意愿強迫別人歡好或是成親的人,連看都懶得看他們充滿欲念的猙獰面孔。 背后的風熙感動得不停抽著鼻子,哽咽著:“感動宇宙好救生員,回去之后我一定給你訂兩千塊錢錦旗送過去!你想要上面寫什么的?” 那些獸人還在高喊著:“他怎么會不愿意,巖是部落最強的獸人!” 雨聲、人聲,嘈雜地交織在一起,邵宗嚴卻從這些噪音中聽出了一種細微而危險的音。這是他多年被追殺生涯中鍛煉出來的危險預知能力,無論多么容易混淆的預兆他都會分辨出來,然后牢牢抓住這一點靈光。 這或許就是徐江苑所說的氣運,也正因此他才能一次次從被追殺的絕境下逃出生天,還找了份這么好的工作。 ……除了學習難了點,別的真都挺好。 他腦子里轉著念頭,一腳蹬上了巨狼白絨絨的下巴,借力倒退丈許,一把圈住風熙細瘦的腰身,右手長刀朝著異常聲音響起的方向橫劈出去。 血花飛濺。 慘叫聲響起。 一只一人多高的粗壯巨猿橫飛出去,邵宗嚴卻腳不停步,朝著受傷的獅人那邊沖了過去。風熙又被他倒扛在了肩上,而且這回速度太快,差點被甩出去,只好拼命抓著他的腰保持平衡。 雨水嘩嘩地從鼻孔倒灌進去,苦逼的客戶不得不騰出一只手捂著鼻子,悶聲悶氣地問道:“居然偷襲,太不要臉了!我說剛才總覺著那邊少了點兒什么東西呢,居然從后面繞過來……哼,他肯定是想綁架我來威脅你,幸虧你發現得早,不然讓這群獸人得逞……” 他打了個冷戰,不敢再想下去。但想到邵宗嚴跑的方向不對,又忍不住問了句:“你不是已經把他們都打倒了嘛,怎么又一副要打架的架勢?” 邵宗嚴飛奔到那只獅子身邊,抄起幾百斤重的煉丹爐收回包里,這才安心地喘了口氣,淡然說道:“地在動,這雨下得太大了,山要崩了!” 剛剛真正觸動他的并不是忽然撲出來的猿族獸人,而是自頭頂傳來的極細弱的嗡鳴聲,和腳下山體的微微顫動。 他在山里長了半輩子,后來被山下人追殺時也總是大山在庇護他,不管哪里的山林,在他看來都是一樣親切。所以山林發出的每一絲警兆他都能把握住,借此逃出生天。 風熙可沒法跟他一樣淡定,驚叫道:“山崩?是地震?泥石流?還是山體滑坡?” 旁邊的獅族獸人更是驚恐,狂喊道:“山崩……是祖神發怒,咱們都逃不了了!” “別喊!別亂動!哪兒來的什么祖神,不過是雨水太大,把山上的土石沖下來罷了!想活就朝著旁邊山壁上跑,跑得越快越好,到高處才不會被泥石流卷進去……”他一把拎起獅族獸人的腕子,也將他扛在肩上,可惜地看了一眼昨晚埋鳥蛋的火塘,頂著瀑布般的大雨朝向山頂。 原本只有邵宗嚴一個人靠著武功深厚才能查知的輕響越來越明顯,到最后竟像幾萬頭牛馬一起嘶鳴狂奔一樣,壓得天上的雷聲都聽不到了。 一股比千年古木還高的渾黃色泥浪咆哮著從山頂奔涌下來,路上擋住這股力道的巨石和古老粗壯的樹木都被泥流生生折斷,而后被裹進泥石流里,成為其力量的一部分。 邵宗巖一肩一個人一肩一只獸地攀到了側面的高坡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睡了一夜的地方被濁流吞沒。他們住的地方略為平緩,沖落下來的泥石流的速度在那里被阻了阻,渾濁粘稠的泥流擠在兩壁山體間形成了一道漩渦,貪婪地摧折吞噬了那些高出水面的樹木。 而在對面山壁上,一只滿身泥濘的巨狼狼狽地趴在山巖當中,冷利的黃眸因為疲憊而半合。他背上趴著兩個渾身鮮血的獸人,一個懊惱地蜷縮著,惱恨自己動作不夠靈活迅疾,竟然被沒有獸化的對手抓住,還差點砍成了兩截;另一個則沉默地盯著對面林中三個同樣滿身狼狽,卻比他們多了許多生氣的人。 為什么風在離開他之后能笑得這么開心,能對那個雌性一樣的獸人那么溫柔,卻不愿意接受他的愛呢? 風柔軟的身體、光滑的皮膚,比所有的獸人都美,可是以后都不可能再屬于他了。這條泥土的洪流隔絕了山路,他和方又都受了傷,明一個人能救出他們已經盡了全力,絕無可能再帶他們越過山谷去找風了。 他再也找不到比風更可愛的雌性,可是他的小雌性已經找到了新的獸人,要和別人共度一生了。 巖忍不住長嘯一聲,趴在巨狼背后哭了起來。狼族獸人巨大的頭擰向背后,尖長的吻在他粗糙的臉側蹭過,低聲安慰道:“那個雌性本來就不屬于我們部落,早晚也要跑的,別想他了。你還有我……還有湍和方陪你,沒有雌性也不是過不下去了?!?/br> =============================================================================== 邵宗嚴不知疲憊地爬著山,直到確定了自己已爬得夠高,泥石流再上涌也淹不到他們,才把肩上的兩人扔下。 獅族獸人的骨頭本就斷了,再摔這么一下子,疼得半天都喘不過氣來,強忍著背后的疼痛說道:“感謝你救了我,我們獸人最講究知恩圖報,以后無論你有什么事要我干,我都會……” 道謝的話說到一半兒,他才想到眼前這人是搶了他的好友巖的雌性的人。如果要報救命之恩,就等于他要坐視這個人搶走巖喜歡的雌性;可如果為了巖阻攔他們,他就成了恩將仇報的小人…… 一根筋的獸人捋不清這個復雜的邏輯,只得尷尬地看著救命恩人。 邵宗嚴卻連看都不看他,回頭問風熙:“我之前看到這個獸人長得很怪,我家鄉從來沒有這樣的猛獸,它是種什么獸?” “是獅子?!?/br> “我是獅族獸人!”湍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變成獸態長嘯一聲:“我是風部落最強的獸人之一,我叫湍……” 邵宗嚴沉默不語,只是用一種挑剔的眼光打量著湍,特別是在他兩條后腿之間流連許久,然后問風熙:“這獅子rou你來的小千世界有嗎?怎么做?味道比虎rou如何?獅鞭泡酒能補骨填髓、助陽增興嗎?” 大哥,那是獸人,那是能變成人的,你下得去嘴嗎? 玩家再度被客服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嚇住了,他恍然覺著自己在做一檔荒野求生類真人秀,身邊的人不是普通客服,而是一個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貝爺。 不,他的食譜可比貝爺可怕多了,貝爺沒吃過有人形的生物! 風熙哆哆嗦嗦地拉著他的袖子,無比堅定地說:“咱不吃這個,獅子(人)rou……酸!我記著昨天還剩點蛇rou你擱包里了吧?咱先吃這個,不夠的話我餓兩頓也行……” 獅族獸人也搞明白自己的處境了,嚇得差點從地上彈起來,驚恐地說:“你救我就是為了吃我?你居然吃獸人?” 邵宗嚴露出一個深深的笑容,雪白的牙齒在唇間閃閃發亮,比叢林深處的巨獸更令人恐懼。那個笑容和他后來的話都深深印在獅族人心里,令他一生未能忘懷。 “這個部落的規矩,不就是強者可以隨意處置弱者嗎?用不著考慮弱者愿不愿意啊。獅子rou不好吃不要緊,虎rou可好吃得緊,虎骨泡酒可祛風濕,虎鞭切下來泡酒也是滋補佳品。還有那只巨猿,撬開腦殼拿滾油澆一下就是山珍八味中最難得的猴腦,等那些獸人再追來,我做給你嘗嘗……” 在巨大的恐懼和來自耳際的一點輕輕撞擊下,湍直接昏了過去。他不知道自己后來是怎么活下來的,但這段冷靜又瘋狂的話與其背后隱藏的巨大恐怖陰影都深深印進了他心里。 泥石流結束后,明帶著部落的年輕獸人們找到湍,救醒了他。他醒來后見到老友,第一件事就是抓著明身上的皮毛,死命勸阻:“那是以獸人為食的林間妖魔,連祖神之怒也無法殺死他,你們絕對不能去找他!” 那不是人,而是山里的妖魔,是連祖神都除不掉的可怕妖魔,絕不能讓同伴去送死! =================================== 離開那座山谷許久,他們都沒再遇到來追捕他們的獸人。兩人吃的也都是剩的那半條蛇rou搭配一點蔬果,還有就是樹上掏來的鳥蛋和溪流漲水后因為水退而留下的鮮活肥魚。 后來風熙不好意思地問他:“那天我還真以為你要吃獸人呢,其實你就是嚇唬嚇唬他,不會吃吧?” 邵宗嚴低頭笑了笑:“他在這里有家有業的,哪兒能隨便傷他性命。留下他還能嚇唬嚇唬后來的獸人,真吃了他豈不就結下血仇,要叫他們追殺不休了?再說,這些妖怪動不動就要現原形,又連我都打不過,肯定是修為粗淺的小妖,吃了也沒多大好處?!?/br> 難道不現的就吃了嗎?救援人員果然是食物鏈頂端之上的頂端上的男人吧! 沒等風熙深入分析出什么更可怕的隱含意思來,邵宗巖忽然把他撂到了地上,欣喜地拉著他轉過身,指著向前方一片透明的光柱:“你看,我們到了!” 那道光芒寬足夠十幾個人并立,顏色是淡淡的乳白,下方地面上流動著更深一些的發光線條,美得如夢似幻。在光柱旁邊的草地上還站著一名身著大紅道袍,肩上停著一只烏鴉似的金色鳥兒的男人,正圍著光柱散步。 那人抬起頭來,露出一雙杏眼,高挺的鼻子和尖尖的下巴,指著肩上的金烏笑道:“歡迎來到傳送陣,我是小千世界傳送陣的定點npc清景,這位是我的搭檔沈老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