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我知道了。!你今日先回去吧,這修渠的事兒容我再想想——” “大人——!”秦墨驚疑的叫了一聲,她生怕這樣的推遲之后,就是遙遙無期,間接的拒絕。 “我叫你先回去,容我香香——!”這林大人一聽秦墨似要出聲,不得已,自己也便惱了,拔高了聲線,氣勢帶著壓迫。 秦墨見此,也知道,暫時不能強行,只能回去等消息了… 也罷,既然說回去那便先回去吧。 * “現在這些官員就是太可惡,自己吞了錢不顧百姓死活,自己不修,也不讓別人出錢修,按我說,就應該都把他們擱置查辦,統統送進那牢獄才是對的——!” 百味樓,秦墨和那郝老板又坐在那臨窗的地上喝茶,而那郝老板端著一個白瓷的茶杯,很是精致,但是,俊臉上卻都是恨意。 而經過這事兒,秦墨反而看淡了,自己慢悠悠的轉著茶杯碗蓋。 “郝大哥,你也別生氣了,我已經不氣了,看明白了,就什么都好—!”頓了頓,又才看那郝老板道,沉郁了聲音“剛才這話,你就跟我說說好,以后也別拿到別人面前說,小心被人拿住了,抓你把柄——!” 這郝老板做事兒,一向是比較思慮周全,處事兒謹慎的,而今日,卻不想也莽撞浮躁起來了 “你倒也不用提點我這些,這些,我自然明白,當初那張員外來我酒樓找事兒時,我就已經決心擔下一切,有過舍棄一切的念頭,便知道失去也不那么可怕,只是怕苦了我家妻兒——!” 秦墨淡淡的表情點點頭“這話是正經——!” “其實,郝大哥也并不用替我急,我倒不急,這修渠是遲早的事兒,銀子撥下來,河渠沒有影,災民遍地,餓殍數里,這樣下去,那上面的人總會聽見風聲的,到時候,只怕這些人會轉頭求著我——!” 秦墨漫不經心的轉轉茶碗蓋。那綠綠的茶水,自己卻并不想喝。 “如果你真得決定要這樣做,那也罷了——!”這郝老板便愣愣的轉著自己手中的茶具。 * 又已經是三月,城中又淅淅瀝瀝下了幾場小雨,終于,旱災得到緩解。 緩解卻不是消除,可是卻有人傳說這朝廷里要派右僉都御史下來,考察官員政績,各地的官員立馬都忙起來了,然后這天中午,秦墨收到了縣令老爺的來函,讓秦墨過府一趟。 既然是請帖,秦墨便駕了車親自過衙門一趟。 到底也不知道這次縣太爺請自己去所謂何事兒,隱約是覺得是上次自己提的修水渠的事兒。 可是當時已經被消極駁回。 所以,到底秦墨對這也沒拿得準。 ------題外話------ 字很少,從下午五點就開始,但是只碼了這點,心不靜…。 其實想著發個通告,加在昨天那章里面。但是怕有些讀者不習慣,又外加了個章。 很想萬更,但是目前自己還是心不靜… 等衣改好了文,調整好了狀態,真希望能給親們天天萬更 ☆、第百六十一章 御史大人(八千) “叮叮當當——!”河渠邊上,鐵器碰撞的聲音,秦墨就代那師爺監管著那河渠開鑿的事宜,因為秦墨也是得到了縣令大人的同意,就連師爺決策事宜偶爾也請示秦墨經她許可,師爺一直都知道這秦墨是老爺最賞識的人,所以自己不敢怠慢。 說的是那師爺監工,實則行駛這權力時偶爾還要秦墨首肯,就仿佛被秦墨壓了一截。 而那師爺也不得不在施工現場好聽秦墨的話。 施工的具體實施由那技術工匠指揮,而秦墨只是在旁監看這些村民和官兵勞作情況。。 這河渠的開鑿工具大多都是那災民從自己家中帶來的,有的帶了鐵鍬,有的鋤頭,耨,都是些日常種地的農具,兵衛還有一些精鐵的武器來做工具,可農家的鐵具普遍質量都不是太好。。 但是,大家還是眾志成城的高昂的投入興修河渠中。。 而秦墨便拿了那銀子,給大家一日兩餐的施粥,發饅頭,供給大家修渠的飲食,大家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 沿途十多個村莊,人數加起來不少,每日完成的河渠修建進度也還行。。 加上大家之前吃夠了旱災的苦,此刻都積蓄了滿滿的求水**,所以,修建起來也格外的干勁。。。。 而秦墨就拿出之前決定來修河渠這部分錢,拿出來每日買米賣糧,稀粥,米粥,饅頭,紅薯的每頓給那些勞苦民工變了花樣的供給飯食,一切進行的吐火如荼,河渠也修建的很順利,讓人很是開懷。。 一般百姓有大的河渠修筑朝廷撥款下來都是讓農民自己修,而撥這款下來的目地,就是因為農民在鑿渠時所花費的工時就不能兼顧家里的莊稼所以為這些人提供每日的飯食,一舉兩得,只是這次這筆錢到了省府州府上,被貪的一干二凈。 有人感激秦墨,因為知道是這位好老板有了錢,然后才有了現在的米粥,才領導眾人鑿渠。。 每次在日落組織收工之前,總有不少村民主動來看望秦墨,問候秦墨,那感覺,仿佛比見什么高官還讓人感覺到光榮。。。 那赤水村的人就更不多了,秦墨原本就是他們村出去的,當時只不待見這死了娘沒爹的孤女們,那知道這小妮子竟然似有法術似得,神通廣大,現在竟然變得這么有出息,真不可謂是女英雄一個啊。。 這些人心中佩服是佩服,然后自豪也是自豪,可是就因為之前在赤水村曾糾結過左鄰右舍在秦家修房子時,找過秦墨家麻煩,當時那些人并不是這村子里的少數,所以,很多人目前為了那件事兒心里還有病,反而比起其他村的村民,不敢那么親昵的靠近秦墨了。。。。 秦墨受到百姓愛戴,這當然心中是高興的,以后,自己威望只怕在百姓中又提升一層,再這么下去,就會從那些人的口中,聲口相傳,最后成為一個傳奇人物了,并非不喜歡,只是覺得太招搖了些,這赤水村最大的人乃是縣令,自己的名聲太高了,萬一把這縣令都壓了下去,屆時豈不是惹的這縣令大人惱怒?! 秦墨如此想,但也不說出來,每次給那些村民施粥監工完了,還是乘了那停在河渠邊的那馬車回這店里來。。 沒想到,秦墨監工這件事兒,短短兩個月,都傳遍了這臨水縣的大街小巷,果然如秦墨想的,不少人都紛紛猜測這叫秦墨的‘奇女子’,外界傳了自己起家的很多個版本,最貼近現實的則是說自己是赤水村原本的一個孤女,然后白手起家,然后成了富商,這種傳說的版本對秦墨來說,的確最真實的。 兩月余,秦墨成了臨水縣家喻戶曉的人物。。 只是很多人只知道秦墨是個女子,也知道她的事兒,卻見過她真面目的不多,也正是這樣,反而讓更多人感覺對她更好奇了。。 甚至連秦墨之前在赤水村住過的老房子都有人特意駕馬去看,仿佛被當著文物一樣的被人參觀。。 而別人說什么,秦墨自然是不在意,想出名是她想要的,擴大在臨水縣她自身的影響力也是她默許的。 因為,有時候想做一個默默無聞的人,也未必真心就聽從自己意愿。。 她秦墨要的還是名利雙收。 以前只是沒機會,恰好這就是個機會,一下子就出名了。。 但是出名只是出名,對自己的生活實質也沒什么幫助,甚至百分之**十的人都不知道她就是紅妝店的老板。 只是現在偶爾經過街道聽街坊便訓斥自己家的小孩,‘你就是這樣沒出息,什么時候有秦墨那么能干那才好呢——!” 而聽見這些話,秦墨每每就轉頭淡淡的神情走開。 * 經過四個多月,天氣越來越熱,已經是正七月,那上頭一開始甚傳的檢查官員德行弊端的御史官就真要來了。 已經到了州府上,聽說這次御史大人來很有作為,氣勢洶洶,已經批評了幾個省府里三四品官員,有幾個州的知府被革職,還有一個被收監查辦,驚的這各個縣上的官員更是個個倉皇。。 朝廷雖然每年省府上的監察御史也會親自下來查看,但是地方上的,而這次從朝廷都察院親自派下來的人,那是帶皇帝之職下來查視,代皇帝之職,行使帝王權利,不可謂不怕,而這恰好離河渠竣工還有一個月,這可是把這縣令大人為難住了,就這半個月來,整天愁 就這半個月來,整天愁眉不展。。 丟官是小,只怕連命都丟了。。 而這日,忐忑中,又把秦墨給叫去了。。。。 秦墨不知道是何事兒,一如既往的嫁了馬車過去,神情淡淡行禮。。 最后被那縣令老爺不耐的叫起身來,然后緊鎖了眉,再三央求秦墨不能將那修河渠是借來的錢這件事兒宣之于眾,然后對那御史大人告知。。 其實,他倒也不是太擔心秦墨這本身,而是,這河渠款上面撥下來已久,可是現在才開始修鑿河渠,這本身就有疑點,屆時應怎么對那御史大人解釋。。。 而且,這么幾年來,這賬務上大大小小的虧空,也缺銀子的也不只是這修渠的一項,應急檢查任何人心中都是慌亂的。。 而至于秦墨會不會把這修渠款的事兒告訴這御史大人,他倒并沒有過份擔心,一來,秦墨是商是民,至少兩人沒有利益沖突,反而,如果有跟他的交情,秦墨這生意才能在臨水縣繼續長長久久的做下去,二來,秦墨是平民,要能見到御史大人的機會也是很低的,只要他稍作防范,這種事兒是完全可以讓它不發生。。 “大人知道秦墨應允的事兒,又怎么會改口,再說,秦墨只是區區小民,論權勢不如大人一根手指頭,就算是上面派下來的官差,又怎么會輕信秦墨了呢。。就算秦墨保有大人那張借條,那只是用來自保而不是來要挾大人的,大人與我并無仇怨關系,既是如此,陷害你與我有何益——???” 雖然這林縣令的確不是什么好官,但是對秦墨來說,他愿意保自己的利益這就足夠,她秦墨又不是圣母,何必因別人的看法去跟他撕裂。 “嗯——!”這林大人聽秦墨的一番話,亦仿佛是安心了般的點點頭,“我也相信你,沒必要現在給我捅這么一刀才對——!” 秦墨又躬身行禮“請大人相信小的——!” 那縣令點頭,秦墨便又從府里退出來。 正是七月的天氣,炎熱的很,蟬聲在書上不停擾人的叫著。。 秦墨從那縣衙出來時,恰好見念兒在縣衙前門口上撐著一把遮陽傘。。 “姑娘進去好半天,我在這里都等急了,那林大人沒有為難姑娘吧。。!” 秦墨沉著臉出來,半晌,心神有些恍惚,好久才回神過來,懶懶答道“沒有。。。!走吧,回去吧——!” 恰好這七月天氣熱,農莊上傳來消息,按照秦墨之前講的那樣用紅苕藤子育出來的新秧子去插育新紅薯,這出來的效果并不好。還有幾戶農夫提前去把那紅苕拔出來看,樣子小個的很,據說產量比起往年要減半。 當秦墨回到店里,說那莊子上的張吳大叔將今年的紅薯長勢先報上來,情況就是這個樣。。 而聽了這個,秦墨驚了一驚。。 回店內喝了兩口茶,坐在桌旁,才又細細問小桃“吳大叔可有說是什么沒有?!” 小桃便進店來,一邊整理那桌面,一邊道“倒沒有說,因為之前的紅薯都是直接用紅薯秧進去種的,而后面聽姑娘的,先用那紅薯孕育秧苗,然后把秧苗用剪刀剪斷了插進去,又叫挖什么紅薯行子,那些人可不懂,而且都覺得姑娘這是在說玩笑話,試問,哪個植物把根剪斷了還能長的,最后那苗活是活了,可是,現在也沒見根,吳大叔說,那根下的紅薯現在小小的。。!” “是不是因為缺水——!”秦墨偏頭想了一想。 “這倒不知道了——!”小桃把那桌上的東西,忙碌的收拾完了,然后將桌上秦墨端下來用以剪彩線的剪刀又收回笸籮里。 又看了秦墨一眼“據說棉花和小麥還不錯,剛收了那小麥,比以往任何年份都長的好,棉花也還不錯,這吳大叔說,這是姑娘您的功勞——!” 秦墨便坐在桌邊沉思,神色淡淡,這小麥只要是肥料用好了,麥種選對了,種子撒的間距足夠,這效果肯定有的,只是那紅薯為什么會出現那種不結塊的情況。 秦墨百思不得其解。 恰好之前一直為修河渠的事兒忙著。沒有顧忌到鄉下農忙的事兒。。 只是那水渠還在修,那御史大人立馬就要下來,既然自己一早就是這河渠的監工,現在也沒有理由說懈怠。 才過了三天,那御史大人果然下來了,來后據說主要就是來探查這縣里的農田水利的。。 當時那御史大人在旁邊就那么一說,那縣令大人忽的變了臉色,衙門里傳出話來說那縣令老爺的臉色是不怎么好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上面的人聽到了什么風聲,恰好一來就是挑最棘手的事情查視。。 秦墨不知道,可是這縣令大人當時是給那御史大人跪著多叩了幾個頭啊。。 反正這些也都是秦墨后來聽那縣衙里的人講出來的。。 那御史大人來到這臨水縣,自然第一件事兒就是縣令大人以及師爺縣丞等一干人,先給這縣令大人接風洗塵。。 是讓衙門里的廚子好好的做了一頓飯,桌上又斟了酒,這御史大人吃了也喝了,但是飯菜一畢立馬就下令說先要去看那朝廷從去年就批下來的那條河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