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許蕾不是說你去超市了嗎,你空手回去豈不是讓阿姨懷疑?!?/br> 江夏愣愣地接過,看了眼手提袋上的超市名稱,這家超市竟然就是醫院附近的?!澳阍趺磿羞@些???” 程逸修幫她提著牛奶,送她到電梯口?!霸缟想x開醫院的時候還早,剛好家里這些快用完了,就順便去了趟超市準備晚上帶回家的。誰知道就趕上用處了?!闭f完對她挑挑眉,“你說我是不是神機秒算?!?/br> 江夏嘟著嘴,“你還好意思說,不都是因為你?!?/br> 她嘟著唇,臉紅紅的。程逸修看得心癢,低頭就吻了上去。 江夏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剛好電梯來了,想也沒想地就沖了進去。程逸修忙把手上的牛奶遞給了她。 江夏瞪了他一眼,接過牛奶就站到了電梯最里面。醫院里的電梯總是擠的人滿為患。江夏被擠到最角落里,才呼了口氣,臉上紅的發燙。 這家伙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旁邊那么多人,他竟然敢親她! 到了病房,江媽就念叨她:“跑去買什么了,這么長時間?!?/br> 江夏心虛地跟許蕾對視了一眼,把手里的東西放下。說出早就想好的借口:“就買了些要用的東西。超市人多,收銀臺排隊都排了十分鐘?!?/br> 江媽看她紅著臉,以為她是熱的,“趕緊去洗把臉,看你那臉紅的?!?/br> 江夏嗯了一聲,進衛生間洗了個冷水臉。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做了個鬼臉。好險,幸虧沒被揭穿! 許蕾坐了會,就跟江爸江媽道別,江夏自然要送她出去。 一出病房,許蕾就賊兮兮地問江夏,“老實交待,你們倆干什么去了???用我的名號也不知道事先打個招呼。這幸虧我給你打了個電話,要不然可就露餡了?!?/br> 見江夏支支吾吾不回答,許蕾了然地道:“告訴你們家程總廚,他可又欠了我一頓飯!” 剛好電梯來了,江夏嘴里應著知道了,一邊把人推進了電梯,揮手再見。 電梯門剛關上,手機又響了。是程逸修打來的。 他才剛離開又打電話做什么?江夏接通,就聽他語氣急切地道:“夏夏,那袋子里有個東西不能讓你爸媽看見,你趕緊去藏起來?!?/br> 江夏剛才也看了眼袋子里的東西,沒見到什么特別的,奇怪地問他:“什么東西不能讓他們看見???” 程逸修沉默了兩秒,才低聲道:“……套套?!?/br> “??!”江夏低呼一聲,他現在要是在她身邊,她非得把他腰都給掐腫不可! 掛了電話就往病房沖,就那么巧,江爸閑著無事正在翻袋子里的東西,看女兒都買了些什么。 江夏沖過去抓住袋口,“爸,你要什么我給你拿?!?/br> 她一路跑著過來,氣都沒喘勻。江爸拿了瓶洗手液出來,“你急什么呢,跑這么快?”又看了眼洗手液,“這洗手液倒是買得正好,醫院里細菌多?!?/br> 江夏心虛地道:“我沒跑啊?!比缓笱b做在袋子里找紙巾,看到那個花花綠綠的盒子后,趁爸媽不注意偷偷揣到了口袋里。跳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回了原位。 晚上江爸主動讓江夏回家,自己留在醫院陪床。余瓊華知道江夏認床,昨晚一夜都沒睡好,也不舍得讓她再留在病房。囑咐她回去后別亂跑,在家好好睡覺。 江夏當然知道她說的亂跑,是指不要往樓下跑,點頭應下了。 離開醫院的時候才七點多,程逸修還沒下班。她因為口袋里那盒東西還生著氣,所以也沒給他打電話。到家洗洗就上床睡了,不過時間太早也睡不著,就在床上玩手機。 九點多的時候程逸修來敲門。江夏隔著門問他有什么事??伤痪湓捯膊徽f,只是敲門。 江夏以為來的人不是程逸修,湊到貓眼往外看,只看見紅通通的一片,卻看不見人。心里跳了跳,該不會是什么壞人吧? 新聞里經常說有壞人敲開門后,行兇搶劫什么的。江夏多了個心眼,沒再回應。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估摸著這個時候程逸修該回來了,翻到他的號碼拔了出去。沒一會,她就隔著層門板聽到了熟悉的鈴音。 她刷地打開門,“程逸修,你不出聲嚇唬我干嘛……”開門的那瞬間,她就看到了一捧超大的紅玫瑰。本來責怪的話說出口來就失去了該有的氣勢。 程逸修把花放低了些,露出臉來。笑道:“我要是出聲,你就不會給我開門了?!?/br> 江夏嘟著嘴讓他進了屋,“你還好意思說,我今天都快被嚇出心臟病了?!?/br> 程逸修把花塞到她懷里,低頭在她嘟起的唇上親了親?!八晕椰F在來道歉了,你能原諒我嗎?” 其實江夏在看到他的那一秒就消氣了,這讓她覺得自己好沒骨氣,怎么他隨便幾句話,再對著她笑一笑,她就什么都妥協了呢? 手里的玫瑰嬌艷欲滴,長這么大,前前后后算起來,這是她第二次收到花。大學時也有人給她送過花,但她從沒收過。一是江媽管得嚴,二是她不喜歡人家,所以不想隨便亂收。于她來說,玫瑰是愛情的象征,不是各種節日里用來隨大流的禮物。只有相互喜歡的人贈送,才能詮釋玫瑰的意義。 而第一次收到的,就是那束出處不明的鈔票花了。原以為送花的人早晚會出現,可沒想到過去這么久了,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要不是看到這束玫瑰,她都要忘了那束藏在柜子里的鈔票了。 這么大一束花,家里沒有合適的花瓶,江夏找了幾個瓶子分裝,想著要買個漂亮的花瓶回來才好。 程逸修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忙完,招手叫她過去。 “設計師今天給我發效果圖了,你過來看看喜歡哪種?!?/br> 江夏湊過去坐下,程逸修順勢就把人攬在了懷里。打開手機,翻出圖片給她看。 江夏對裝修沒什么經驗,一張張看過去,覺得哪種風格都不錯。挑來挑去,選了一套很溫馨的設計。 看完設計圖,江夏還惦記著買花瓶的事,順手就拿了程逸修的手機逛某寶,看能不能淘到好看的花瓶。 程逸修把手機給她后,兩只手閑不住,趁著她注意力全在手機上,偷偷摸摸地鉆進了她衣服里。 某寶的花瓶種類,比店里多多了。江夏看中兩款都很喜歡,一時做不出選擇。問他:“你看這兩只哪個比較好看?” 程逸修心思根本不在花瓶上,瞥了手機一眼,“你要是喜歡,兩個都買了就是。等結婚以后你可以換著擺?!?/br> 江夏想想也是,“那就兩個都要了!”說著就登陸自己的帳號,準備拍下來。卻發現支付寶里的錢不夠了。 程逸修見狀,拿過手機,“用我的號吧?!?/br> 江夏看著他的手指在屏幕上一陣飛舞,系統提示登錄成功。然后,赫然發現他的名字好眼熟。 五味?是在哪里見過這個名字呢?江夏擰著眉想了好久,終于想起那束鈔票花。 “是你?!” 程逸修剛把花瓶拍下,愣道:“什么?” 江夏站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澳鞘n票花是你送的?” 程逸修沒想到她會忽然提起這茬,臉上心虛的神情就把自己出賣了。 “你怎么那么無聊,竟然送鈔票花。還有啊,那時候我還沒喜歡你呢!你干嘛要送我花?” 程逸修見情況不對,伸手把人拉到懷里,低頭就封住她的嘴。 有些事,能和平解決的,就和平解決吧…… ☆、第46章 往事 次日,江夏賴在床上起不來,兩條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使不上力。 程逸修做好早餐來叫她的時候,就看見她臉埋在枕頭里,抱著被子一動不動。光潔的后背露在被子外面,漂亮的蝴蝶骨微微凸起,沒有一絲贅rou的腰線蜿蜒向下,在陡然升高處隱入被子中。 眸光暗了暗,伸手延著那條線緩慢游走。江夏察覺到身后的異樣,條件反射地縮進被窩?!澳阌窒敫陕??” 程逸修被她緊張的樣子逗笑,湊到她臉上親了親?!敖心闫鸫捕?,這么緊張干嘛?” 江夏紅著臉瞪了他一眼。虧他還好意思問,昨天差點沒把她折騰地散了架…… “我要起床了,你出去?!?/br> 程逸修也知道昨晚讓她累壞了,熄了心思乖乖轉身出去。江夏穿好衣服出房間,才發現他竟然就守在門邊。 “你在這干嘛?” 程逸修勾唇笑,答非所問:“我今天休息?!?/br> 江夏噢了一聲,往衛生間去。又聽他說道:“一會去過醫院后,我們去把手續辦了吧?!?/br> 江夏正在擠牙膏,聞言手一抖,“辦什么手續?” “房子過戶?!?/br> “我媽不是說過不用了嘛,干嘛還找這麻煩。再說過戶費好貴的?!?/br> 程逸修跟著她到了衛生間,倚在門邊?!澳銒屨f不用是她的事,我愿意是我的事?!痹琰c把事情辦了,早點結婚。 江夏是不愿去的,總覺得過戶后,她身上就背了好沉的一座山??沙桃菪迲B度堅決,臨出門時逼著她帶齊了證件。 到了醫院,程逸修沒在江爸江媽面前提過戶的事,找了個借口把江夏帶去了房管局。一路上江夏都企圖讓他放棄這個打算,可是根本沒有作用。 房管局的大廳人很多,兩人來的晚,前面還有十來個人,只能坐在休息處等待叫號。候了半個多小時,前面等待的人只減少了三四個。 因為天熱,江夏喝了不少水,跟程逸修說了聲后,起身去找衛生間。沒想到卻遇到了熟人——夏白雪。 夏白雪和一個中年婦女一起,婦人背對著江夏,所以她并沒看見臉。 江夏不想跟夏白雪照面,拐了個彎繞去了衛生間。當她從衛生間出去的時候,卻在門口與進來的人撞了下肩膀。 “對不起?!苯牧晳T性地開口道歉,卻發現這人有些面熟。而她的衣裝打扮,正是剛才跟夏白雪在一起的那個婦人。 柳時芬被撞到,不悅地皺起眉頭。聽到對方說對不起,她抬眼看了她一眼,也覺得這人有些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兩人沒有多余的話,一個進門一個出門??蓻]走多遠,江夏忽然想起來在哪里見過了。心里突然有些窒悶,為什么夏白雪會和那個曾經找過程逸修的婦人在一起?而且他至今還沒有告訴她,那個婦人到底是誰。 走到休息區時,卻看見夏白雪正坐在她剛才坐的位置上,與程逸修說話。他們是背對著她的方向,所以并沒發現她就站在身后。 “逸修哥,你抽空回家一趟吧。媽這些天心里不好過,眼看著都瘦了?!毕陌籽┤崛嵘ひ?,一字不落地飄進了江夏的耳朵。 程逸修冷哼一聲,“這跟我有關系嗎?” 夏白雪伸手去拽他的胳膊,“逸修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是很幼稚??晌乙彩窍胱寢岄_心,剛好媽今天也來了,一會你跟她說說話吧?!?/br> 程逸修皺眉,“她也來了?” 夏白雪以為他改變了心意,高興地點頭,“剛剛去衛生間了,馬上就會回來?!?/br> 衛生間,江夏也去衛生間了!程逸修迅速起身,準備去找江夏,沒想到一轉身就見到她站在身后。 程逸修瞬間變了臉色,快速繞過長椅,牽著她的手就往外走?!敖裉烊颂?,我們先回去吧,下次再來辦?!?/br> 江夏沒出聲,任由他牽著走。他似乎很緊張,牽著她的手不自覺得用了力氣,攥的她手腕都有些疼。 出大門的時候,江夏回頭看了眼仍站在原地的夏白雪。她臉上神情詭異,似笑非笑。 回去的路上,江夏看著窗外,想著夏白雪說的那些話。她大概理清了,夏白雪和程逸修,絕不止是普通同事那么簡單。還有那個婦人,夏白雪叫她mama。而程逸修曾因為那個婦人的到訪,傷心到落淚。 程逸修心神不定地開著車,時不時就轉頭看江夏一眼。他知道她心里有懷疑。有些事,他本想瞞她一輩子的。但到了瞞不了的時候,他選擇坦白。他不想讓她心里有哪怕一點點的猜疑。 “夏夏,晚上回去,我有話要跟你說?!?/br> 江夏轉頭看他,雖然他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緊張,但她能看出來,他皺著的眉頭里埋著許多憂慮。 她點點頭,“好啊?!彪m然嘴上沒問,其實她心底還是很想知道事實的。畢竟她已經準備要與他共渡一生,不想兩個最親近的人之間還存著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