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許蕾的smart夠嬌小,直接開進了院子。 江爸一早就忙活著,準備迎接寶貝女兒。邊在廚房做飯,邊聽著外頭的動靜。一聽到喇叭聲,扔下菜刀就迎了出來。 江夏跳下車給了他一個熱情地擁抱,“老爸,想我了沒?” 江文岳故意板著臉,卻也掩飾不了眼里的笑意?!澳銈€臭丫頭,我要是不給你打電話,你都不知道來看看我們!” 江夏抱著老爸的胳膊撒嬌,“哎呀,我這不是工作忙嘛?!?/br> 這時許蕾也下了車,過來甜甜地叫了聲江叔。 江文岳是認識許蕾的,知道她是女兒的好朋友,忙熱情地招呼她進屋坐。 在后院種花的余瓊華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江夏見老媽臉色紅潤,身材也比上次見豐腴了些。高興地道:“看來這雙泉村還真是個風水寶地,老媽你現在看著比我都年輕了呢!” 余瓊華在她額上一點,“就你嘴貧!” 一家三口加上許蕾,熱鬧地吃了頓午飯。席間江夏直夸老爸手藝見長。許蕾做為客人,又是做營銷的,奉承話是張口就來,跟江夏你呼我應,直將江文岳的手藝夸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吃完飯,兩人躲在房里猛灌水。 許蕾道:“明天我走的時候得去村口小賣部買幾袋鹽?!?/br> “為什么???” “肯定便宜??!你看你爸做的菜,就跟鹽不要錢似的?!?/br> “哈哈哈!” 兩人鬧了一會,又睡了午覺。下午跟著余瓊華一起在后院搭絲瓜架子,種各種蔬菜秧苗,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晚上,江夏臨睡前習慣地要拿手機刷會新聞,卻發現手機找不著了。 兩人回想了許久,許蕾才一拍大腿,“糟了,早上我用你手機打完電話又去挑衣服,好像順手就扔行李箱里了!” 而許蕾的手機昨晚就沒電了,早上出發的時候她腦子里還塞著別的事,迷迷糊糊的只收拾了衣服,充電器、移動電源,統統都落在了江夏那里沒帶。 許蕾輕松地道:“哎,沒有手機煩人也好,咱倆好好玩兩天!” 江夏也贊同,于是兩人就沒再為這事煩心了。頭靠頭地聊了大半夜。 她們倆這邊聊的開心,那邊程逸修卻撓心撓肺的,毫無睡意。 昨晚他遇到了年少時的好友,被拉去喝酒。擔心江夏會等著他的宵夜,所以給她打了個電話。誰知道電話一接通,就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聲音很清楚,肯定就站在江夏旁邊。每個字他都聽得清清楚楚——你以為我纏著你就是為了上*床嗎?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你感覺不到我是喜歡你嗎?! 他以為自己打錯號了,把手機拿到眼前確認了一次號碼,的確是江夏沒錯??蛇@個說話的男人是誰?!當他準備詢問時,對方卻掛斷了電話。 那瞬間他的心驟然一緊,像是被人拿繩子拴住了心臟,緊得他無法呼吸。 晚上他回去后,在六樓的樓道里徘徊了許久,最終因為太晚而沒去敲門。今天早上,他在公園跑足了四圈,都沒能遇見想要遇見的那個人。 回家做好早餐,給她打電話不接,干脆端著早餐去敲門,卻根本沒人在家。 上班的時候,他找借口往中餐廳去了幾次,仍然沒有見到她。直到吃員工餐的時候,從陳燕口中得知她休假去看父母了,他才松了口氣。 躺在床上想了想這幾天的相處,覺得自己還是太含蓄了。以她那笨腦袋,只怕他等到頭發都白了,也等不到她開竊的那天。而電話里的男人可是直接說喜歡她了,萬一她答應了怎么辦? 他越想越煩躁,起身撈過外套,想要找支煙抽,才想起自從回到t市后他就戒煙了。 躺回床上,卻是愈發煩躁。最終還是起床穿衣,準備下樓去買包煙。 出門的時候,卻發現六樓的感應燈亮著。她回來了? 他沒做多想地幾步就上了樓,卻發現601的門外倚著個年輕的男人,手里還捧著一大束米分紅色的花。 他直覺得認為,這就是昨晚在電話里聽到的那個男人。走到近前才發現,那人手里抱的花,竟然全是面額一百的鈔票折成的。 他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俗氣! “你是誰?”他問道。 陸離靠著門都快睡著了,被程逸修驚醒,語氣不好地道:“你又是誰?” 程逸修聽到這熟悉又刺耳的聲音,百分百確定他就是昨晚電話里聽到的那個人。 他雙手插在褲兜,朝601抬了抬下巴?!拔沂撬信笥??!?/br> 陸離想當然地把那個‘她’字,理解成了許蕾。立即打起精神,“男朋友?呵,是前任吧。我是她現任!” 程逸修罵了句粗話,他都還沒開始,怎么就成前任了! “喂,文明點,她可不喜歡粗魯的家伙?!?/br> 程逸修看著他手里那捧鈔票花,“呵,她更不喜歡俗氣的家伙!” 陸離將花湊到程逸修眼前,“這么看來你是一點也不了解她,她曾親口對我說過,最喜歡的就是鈔票花!” 程逸修一把將花揮開,“我看她不過是隨口敷衍你而已?!?/br> 花束被他一揮,有幾朵花掉落下來。陸離當即擼起袖子就要動手。這時對面的門被打開,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從門縫里探出頭來。 “你們倆干什么的???大半夜不睡覺跑這來干架?要干架不會去廣場啊,那地寬敞!” 兩人誰也沒回話,相互瞪著對方。 “再不走我可報警了??!” 陸離看了眼手表,快十一點。估摸著許蕾今晚不會來這里了,斜著眼對程逸修道:“廣場去?” 程逸修率先下了樓,兩人到了廣場,一番廝戰,各有損傷。直到一名上夜班的大叔路過,要打電話報警,才散了場。 第二天上班時,程逸修帶了個口罩,同事看見問怎么了。他一律回答感冒。夏白雪得知后,還體貼地送了感冒藥來。只是她一出門,藥就被他扔進了垃圾桶。 ***** 江夏和許蕾在村里住了一夜,第二天又去爬山賞景,下午跟江爸一起去竹林挖了好些春筍。吃過晚飯,才帶著一大袋子自家出產的新鮮小菜回到市區。 玩了一天,兩人都累得很,洗完澡才不到九點,兩人就滾上了床。 兩天沒用手機,許蕾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將手機充電。江夏也是拿起手機看有沒有人找過她。卻發現未接來電里只有程逸修,看時間是今天早上,應該是叫她下去吃早餐吧。剛這么想著,電話就響了起來,來電人正是程逸修。 她接起電話,說了聲喂,對方卻半天沒有動靜,于是又試探地叫了聲:“程總廚?” 許蕾正在看陸離給她發的微信,看他字里行間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心一軟準備給他回一條。剛打了兩個字,就聽到江夏叫程總廚,丟了手機就湊到她身邊偷聽。 “我家水池的碗已經堆滿了,你什么時候來洗?”程逸修幽幽地在電話那頭說道。 “呃,不好意思啊程總廚,我這兩天去鄉下看我爸媽了,手機又落在家里沒帶。所以也沒能給你打個電話說一聲,你該不會……替我做飯了吧?” “我是個守信的人?!?/br> 江夏:…… 好吧,這事的確是她沒守信?!澳俏颐魈烊ソo你洗,行嗎?” “今晚的夜宵也做好了?!闭f著停了停,又道:“可是已經沒有干凈盤子可以盛了?!?/br> 江夏:好像也有點餓了。 “那我現在就去!” ☆、第10章 粉紅色的花花 江夏掛了電話,就看到許蕾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態度盯著她。 “說說吧,你跟程逸修什么時候這么熟悉了?” 江夏換下身上的睡衣,挑了套舒服的家居服換上?!耙矝]有很熟啊,只不過他湊巧住在我家樓下而已?!?/br> “什么!他住你家樓下?!”許蕾驚訝地叫道?!八谷蛔≡谀慵覙窍?!你知不知道酒店專門給他配了間三居室的宿舍,就在龍華苑,步行上班也就五分鐘。他為什么要跑到你家樓下來???” 宿舍的事,江夏倒是知道的,不過她怎么知道他為什么住到這里?!拔夷闹?,不過我看他也有晨跑的習慣,可能是因為這邊離公園近吧?!?/br> 許蕾抱臂看她換好衣服,“那你現在換衣服干嘛,該不會是要去他家?” 江夏點點頭,“他給我做了宵夜?!?/br> 許蕾再次震驚,“他給你做宵夜!這還叫不熟?” “我又不是白吃,要給他洗碗的?!?/br> 江夏又將她跟程逸修的交易對許蕾解釋了一遍。許蕾聽完,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她。 “洗個碗就能吃到程逸修做的飯,你還認為自己沒占便宜?你知道不知道,能吃到他親手做菜的人,都是在新聞里出現的人物?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富商捧著錢排隊也未必能吃到他做的菜?!” 江夏詫異,“他有這么厲害?” “何止啊,他可是唐家菜的傳人,唐一根的關門弟子!你別看于總廚是他師兄,可唐家菜的精髓,唐一根只傳給了程逸修一個!” 雖然對廚師界沒什么了解,可大名鼎鼎的唐一根,江夏還是知道的。唐家祖上是宮廷御廚,某位愛吃的皇帝還曾給唐家頒發過一只純金的炒勺。如今唐家菜在a城有家百年老店,全國僅此一家,別無分店。據說訂單已經排到一年后了。 許蕾繼續道:“你知不知道他在a城時的年薪多少?” 江夏搖頭。 許蕾做了個七的手勢,“大寫的七位數!媽蛋,廚師做到他這個境界,也真是死而無憾了?!?/br> 江夏很懷疑,“既然那么厲害,那他為什么還跑到我們這小地方來?”據她所知,馬總給的年薪不過六位數。 許蕾也跳下床換衣服,聞言聳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吧?!?/br> “你干嘛換衣服?” “當然是跟你一起去蹭吃??!機會難得,失不再來!” 江夏:…… 許蕾厚著臉皮一起下樓去蹭吃,手機被扔在床頭,屏幕還停留在微信輸入界面。 手機那頭,陸離抱著手機,看著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心臟也跟著那頻率一跳一跳的。 可是,等了好久,那條正在輸入的信息,就那么消失了。 *** 程逸修沒想到打開門后,看到的是兩個人。 許蕾笑嘻嘻地道:“程總廚晚上好,我剛好在江夏家借住,就厚著臉皮過來蹭吃了,你不會生氣吧?” 程逸修瞥她一眼,“來者是客,進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