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楚天嘯一聽驚訝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池瀚居然同意你和別的男人一起看電影?!” 當初只是要個電話號碼老子都要被他揍得差點兒進醫院,這位敢于和祁曼一起看電影的仁兄豈不是要做好準備進icu?! 祁曼繼續三倍速回應:“唔……我和池瀚三年前就分手了?!?/br> 這句話如同一道天雷劈下,直接將楚天嘯劈成了傻x。 ——天啦嚕不是吧!當年聞名w城的w大模范情侶、全世界異性戀都死絕了他們也絕對不會分開的池瀚和祁曼……居然分手了?! 在楚天嘯大腦當機之時,肖揚當機立斷,牽住了祁曼的手帶她往影城里面快步走去。 好教養的祁曼不忘回頭對楚天嘯揮手再見。 ———— 走到電梯門口,祁曼忍不住給肖揚解釋了一句:“池瀚揍他,并不是因為他要要我的電話號碼,而是因為他尾隨我去女廁所……” 肖揚伸出去按電梯的手頓了頓,才按下向上鍵:“什么時候想起來的?” “就剛剛?!?/br> 肖揚薄唇緊抿,不置一詞。 正好,“?!钡匾宦?,電梯到了。 乘電梯抵達影院,兩人一出電梯的右手邊就是網購票自助取票機。 肖揚卻沒有往那邊去,徑直走向售票點。 祁曼被肖揚牽著往前走,一直走到售票臺前排著隊的隊伍后才發覺自己和肖揚是抓著手的。 趕緊將自己的手從肖揚的手心里抽出來,祁曼笑得很抱歉:“不好意思啊肖總,我反應比較遲鈍?!?/br> 肖揚握了握自己空下來的手,還是沒說話。 祁曼看看拍在她和肖揚前面的長長的隊伍,不解地問肖揚:“肖總,你不是說買好票了嗎?怎么還要排隊?” “我剛剛吃飯的時候刪短信,不小心把電影票兌換碼給刪掉了?!?/br> 說著,肖揚抬頭看向電影上映信息。 看到八點半之后幾乎全是《復仇》的場次,肖揚眸色沉了沉。 祁曼不疑有他,和肖揚一起排了五分鐘的隊,終于到他倆購票了。 今晚上祁曼跟反了常似的,尤其伶俐。 “您好,八點半的《復仇》?!?/br> 肖揚還沒開口,祁曼就搶先對售票員開口說。 售票員還沒來得及回應,肖揚就打斷了她:“不,給我八點三十五的《橙色森林》?!?/br> “……嗯?” 祁曼有些跟不上肖揚的節奏。 “突然就不想看《復仇》了?!?/br> 肖揚給她這么一個理由。 祁曼:“…………” 沒想到肖總您也是個任性的人兒啊…… ———— 售票員在電腦上cao作了一下,然后十分抱歉地對肖揚說:“不好意思先生,《橙色森林》因為沒有人購票,已經撤片了,改映《復仇》,您要不要看《復仇》呢?” 肖揚瞟了一眼上方滾動著的電影上映信息,換了另外一部片子:“八點五十的《喜洋洋大戰綠太郎》?!?/br> 一旁的祁曼:“…………” 這怎么聽著好像是部國產動畫片? 售票員還是原來那張抱歉的臉:“不好意思先生,這個廳也換成《復仇》了?!?/br>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肖揚很難得地黑了一下臉:“那今晚上還有哪個廳放《復仇》之外的電影的?” 售票員查了一下,繼續抱歉:“沒有了,今晚上的場次全是《復仇》……” 肖揚這折騰得太久,排在他后面的觀眾不樂意了:“看不看您倒是快點兒??!再磨蹭我們這連位置都沒得挑了!” 聽到后面人的抱怨,祁曼趕緊做了決定:“那我們買兩張《復仇》的票,就……八點半那場的吧?!?/br> ———— 由于祁曼是在電影即將開場的時候才買票,所以只剩下最后一排邊上的位置。 她倒是個不挑剔的人,坐在哪兒都能看。 不過肖揚好像不太滿意這個位置,從檢票到落座,都沒怎么說話。 等祁曼覺察到肖揚的情緒時,廣告放完了,電影開始。 滿場寂靜,祁曼不好開口和肖揚說話,糾結幾番,還是放棄了,扭頭去看大熒幕。 電影一開始,就是瓢潑似的一場夜雨。 雨中,只有一盞昏黃的路燈,映著雷光,忽閃。 厚重的夜幕深處,有一個穿著帽衫的瘦高的男人,邁著沉重而堅定的步伐,緩緩走出來。 帶著一身凌人的戾氣,一步一步,踏著一地渾濁的雨水,走出來。 似桀驁的鷹。 走到路燈下,他突然停住了腳步。 原本在他頭頂上的鏡頭驟然轉低拉近,定格在他線條分明輪廓清晰的臉上。 纖長的睫毛一閃,比夜色更濃厚的眼眸中一道殺氣閃過,他看向鏡頭。 這一眼像是一雙手,狠狠地扼住了祁曼的喉嚨。 ……是池瀚! ☆、第5章 池瀚的出場引起了在場女觀眾極大的sao動。 在一片花癡的喧嘩聲中,祁曼呆呆地看著熒幕上這張熟悉的臉。 這張看了整整二十二年的、比自己的面容更熟悉千百倍的臉。 只是,眼前的這個池瀚,不再有祁曼記憶里灑脫張揚的笑容,眼底只有凝結成冰霜的冷。 一直冷到她心里去。 祁曼擱在自己拎包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揪住了包鏈上纏著的絲巾。 畢竟,三年過去了。 池瀚變了。 ———— 電影講述的是一個復仇的故事。 池瀚所扮演的男主角為了給自己不幸遇害的女朋友復仇,從美國加州出發,縱穿美洲大陸,再東上歐洲南下南非,或智取或暴力虐殺,將當初加害他女友的七個惡棍一一殺死。 150分鐘的片長,池瀚說的臺詞不超過十句。 但是每一個微小的表情、每一個眼神、每一個上勾的嘴角,滿滿都是戲。 卻又不會給人用力過猛的感覺,而是讓人覺得電影里這個痛失所愛的男子,就應該是這樣壓抑隱忍又癲狂近乎冷血的矛盾體。 演得是這么自然,似乎他池瀚原本就該是電影里這副模樣,幾乎連祁曼都要被大熒幕上的他騙住了。 當池瀚在茫茫無際的非洲大草原上殺掉最后一個目標,身負重傷的他無力也無心再走出去,倒在了半人高的荒草之中。 陽光耀眼,籠罩在池瀚身上。 他滿身戾氣散去,眼里映著火樣的烈日,神情柔和。 鏡頭慢慢拉遠,拉遠。 然后拉入了回憶當中。 回憶嵌在一間小小的閣樓里。 早晨的陽光透過白紗窗簾的縫隙透進來,隨著風輕輕擺動。 有個高挑的穿著藍底碎花連衣裙、圍著圍裙的女人腳步歡快地走到床邊,猛地一把拉開窗簾。 “刷——”的一聲過后,和煦的陽光灑了一地。 那女人轉身,倚在窗檐上,笑靨如花:“親愛的,起床了!” 鏡頭轉向落了半床陽光的床榻。 池瀚撐著床從被子里坐起來,半睡半醒之間對著鏡頭慵懶一笑:“早y?!?/br> 鏡頭定格在池瀚這一笑。 d。 ———— 片尾曲響起,在場的觀眾一邊激烈地討論著劇情一邊慢慢地退場。 祁曼好似還沉浸在劇情中無法自拔,呆坐著不動。 等場內觀眾走得差不多了,肖揚這才輕輕地推了祁曼一下:“我們走吧?” 祁曼回過神來,扭頭看了肖揚一眼,點頭:“哦,好?!?/br> ———— 進場前是肖揚沉默,看完電影出場后是肖揚和祁曼兩人雙雙沉默。 之前加班加得太晚的時候,肖揚有送祁曼回家過好多回,所以知道她住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