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因著有王雋的保證,明后兩日不需要去上學了,司馬自然是開心的緊。因此對于王雋接下來所提議的一直在畫舫上待到晚上賞完月再回去的事,她也一口就答應了。 時光易過,白日里剛賞過湖畔兩岸紅桃綠柳,傍晚時分西邊晚照,半江瑟瑟半江紅,很快的就入夜了。 一輪明月自東邊漸漸的升了上來,照的寰宇清明一片,恍然若白晝。 但春日的天氣原就易變。剛剛還是朗月在空,忽然幾片烏云悄無聲息的遮了過來,天空如潑墨一般,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是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來。 蒙蒙細雨而已,司馬玥覺得大可不必到船艙里面去,站在船頭臨風淋雨,這才是真豪杰嘛。 而且她不但自己站在船頭臨風淋雨,還招呼著王雋一起來。 有佳人相邀,而且還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佳人,王雋自然是欣然同意的。 于是兩個人就一起站在船頭發瘋。 春日風景大好,趁月夜游明月湖這樣的雅事自然不會就她和王雋兩個人,所以現下湖面上也是有其他幾艘畫舫在的。只是現見著下起了雨來,人多是躲在船艙里,將兩壁的斑竹簾卷了起來,望著外面蒙蒙的夜色而已。于是一見司馬玥和王雋站在船頭臨風淋雨的舉動,那些人就都在心里納悶著,這是哪里來的兩個傻子??? 司馬玥卻覺得那些一下雨就躲船艙里的人才都是傻子呢。 豈不聞東坡先生的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不想后來那雨卻是漸漸的大了,船頭上濺起水珠無數。 但是司馬玥正在發瘋的興頭上,依然還沒有想進船艙的意思。 王雋深恐她再這樣淋雨下去肯定會著了一場風寒,最后只得半是哄,半是強迫的扯了她進了船艙里來了。 ☆、第50章 彼此互撩 船艙里早就是點起了燈來,明晃晃的照著各處。 司馬玥這當會雖然是沒有如她先前所說的跳湖,但全身的衣服也都濕得差不多了,便是連頭發上都是往下不間斷的滴著水。 但是她精神還是亢奮的很,拉著王雋的手絮絮叨叨的就說著以前下雨的時候,她手上有傘也不用,怎么在雨里狂奔,周邊撐著傘的人怎么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她之類的,說到后來連王雋都懷疑,這姑娘是不是真的腦子有病??? 他一面聽著司馬玥說著她以往的光輝(傻逼?)事跡,一面就吩咐隨從讓攏了個火盆過來。自己卻是走到船艙角落里打開那里放著的一個箱子,取了干凈的布巾出來,又拿了一套衣服出來。 司馬玥今日梳的是朝云髻,髻上只簪有一朵黃色的月季花,別無其他飾物。 那朵早間還嬌滴滴的月季花這當會被雨水那么一打,早就是掉了好幾片花瓣下來了。 王雋手中捧著布巾跪坐在司馬玥的身后,伸手將那朵月季花取了下來,隨后便動手將她的發髻打散了。 一頭鴉羽似的黑發瀑布般的傾瀉了下來。只是淋了這么些時候的雨,頭發摸上去難免潮潮的。 王雋將手中的布巾整個的往司馬玥的頭上一罩,而后不顧司馬玥的抗議,沒頭沒腦的就給她擦起頭發來。 其實他的動作還是很溫柔的,只不過布巾總是罩著司馬玥的眼睛,所以她自然是要抗爭的。 可是抗爭無效,最后司馬玥干脆是轉身搶過了他手里的布巾,暴力的一把扯散了王雋頭上綰的好好的發髻,然后同樣暴力的給他沒頭沒腦的擦著頭發。 只是擦到后來,瞧著往日發髻梳得一絲不茍,高潔如云的王雋現下這般披頭散發,而且頭頂的頭發還被她凌亂得如同鳥窩的狼狽模樣,司馬玥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手上揉搓的動作便也隨之停了下來。 然而好景不長,她還沒笑得幾聲,王雋忽然就轉過了身來,出手精準的摟住了她腰,再是手中微微的一用力,于是下一刻司馬玥就倒在了他的懷中。 王雋現下還是保持著跪坐在地板上的姿勢,所以嚴格的來說,司馬玥其實也只有上半身被他抱在了懷中而已,屁股以下倒還是在地板上。 王雋原也不過是不想她繼續蹂口躪自己的頭發,所以這才將她禁錮在了自己的懷中。只是司馬玥也就彼時驚慌了一下,隨即就又在他的懷中伸長胳膊,笑嘻嘻的用手繼續的揉搓著他的頭發。 王雋左右閃躲,但架不住司馬玥玩勁上來了,竟然在他的懷中坐直了身子,繼續伸手去揉搓著他的頭發。 春日的衣衫原本就薄,剛剛又是被雨水給淋得半濕了,所以她這么一坐了起來,上身的衣衫就全都緊緊的貼在了身子上。 十五歲的少女胸口部才剛剛發育,油桃似的,也就微有突出而已。但王雋一眼瞥見,依然還是覺得很是口干舌燥,一時他的目光只是膠黏在她的胸口部,再也舍不得移開分毫了。 而司馬玥揉搓了他的頭發一會,見他不再躲閃,只是目光直直的,便也隨著他的目光低頭看了過去。 然后她仿似就聽到腦子里砰的一聲響,雙頰立時就開始發燙了。 她立時在他的懷中轉過了身去,伸手捂緊了自己的胸,紅著臉就開始咬牙切齒的說著:“王雋你亂看什么?” 只聽得身后的王雋先是輕咳了一聲,隨即是他一貫淡定的聲音徐徐的響起:“唔,還是有些小啊?!?/br> 司馬玥:...... 好想一巴掌拍過去啊啊??! 于是一憤怒之下,她就直接咬牙切齒的質問了一句:“你到底有沒有看清楚???我這哪里小了?” 摸上去好歹也能填滿半只手掌的好嘛。以她現下的這個年紀來說已經很不小了好嘛。 身后王雋依然淡定的聲音停頓了片刻之后才又響了起來。 只是這次的聲音里帶了些許笑意。 “許是我剛剛沒看清楚?你再轉身過來讓我看下?”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驀地的低了下去,而且近在她的耳旁,司馬玥覺得自己都能察覺到他說話之時口中吐出來的熱氣了。 “不然你就讓我摸一摸?這樣才能感受的更清楚,不會出錯啊?!?/br> 太無恥了啊。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撩她了。 她要是上當她就是個大傻子! 于是司馬玥立時起身往旁邊沖了過去,直至站在了船艙的一角,確定王雋不會追趕過來之后她才轉身警惕的望著他。 還好王雋跪坐在原地沒有動彈,只是眉眼之間的笑意看著實在是很欠扁啊。 “阿玥你跑什么?害羞了?這不都是遲早的事么?” 王雋這一刻都有想將他們之間已定有婚約的事告訴司馬玥的沖動,但末了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還小,不過才剛及笄而已。他應當再等兩年的,至少也得等她完成了學業再說。 只是他現下很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有足夠的自制力能夠再等兩年。 或許,他可以考慮讓她早些完成學業? 王雋的腦中再一次的在思考司馬玥去年期末考試之前對他所說的那番術業有專攻的話。 而司馬玥這時卻只是紅著一張臉在瞪著王雋。 這么淡定的撩她真的好嗎院長?你以往的為人師表,正人君子的樣都去了哪里?都被狗吃了嗎? 就在她內心暗搓搓的腹誹王雋的時候,就聽得有人篤篤的敲了兩聲艙門,隨后又有聲音在說著:“公子,火盆攏好了?!?/br> 這艘畫舫船艙兩邊不是簡單的用布做了個簾子,而是四扇雕花的窗隔,甚是講究。 “放在門外?!蓖蹼h吩咐了一句之后,便起身去打開艙門,將火盆端了進來。 司馬玥此時依然還是站在船艙的一角沒有動彈。 王雋將手中的黃銅火盆放在了地板上,招呼著司馬玥過來,一面又拿起手邊案上放著的衣服對她笑道:“過來換衣服?!?/br> 司馬玥好想伸手掩面啊。 實在是這話聽起來很引人遐想啊。 “不過來,”王雋見她依然只是站在那里沒有動彈,唇角一揚,聲音又低了幾分下去,“還是阿玥其實是想我過去親自給你換?” ......司馬玥覺得她再這么被王雋撩下去估摸著就得爆體而亡了。 她只好伸手顫巍巍的接了王雋遞過來的衣服,然后色厲內荏的朝他喝著:“轉過身去?!?/br> 王雋見她的臉此刻紅的就像要滴血一般,也就不再撩她了,只是笑了一笑,轉而真的轉過了身去。 剛剛只顧著淋雨的爽快了,這當會濕衣服貼在身上確實是難受得緊,所以司馬玥也沒有再扭捏,拿著王雋遞給她的衣服就換了起來。 只是這套衣服卻是男裝!而且只是外面的一套衣袍,里面的衣服都沒有。 不過想想也是,王雋沒事在自己的船艙里收著女人的內衣算是怎么回事???他這當會要是真的拿出了這樣的一套內衣出來,司馬玥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了。 只是全身脫得精光換上了寬松的外袍之后,里面真、空的感覺真的是,酸爽之極啊。 她快速的換好衣服轉過身之后,見王雋還是先前那般背對著她在看著外面的夜色。 還好,還好,王雋雖然是口頭上時不時的撩她,但關鍵時刻人品還是靠得住的。 思及此,司馬玥的聲音就沒有了方才的兇神惡煞了。 “我換好衣服了,你可以轉過身來了?!?/br> 王雋依言轉過了身來,只是他眉眼之間的笑意還是讓司馬玥止不住的就又開始臉紅了。 見他身上的衣服也是半濕的,她于是就好心的問了一句:“你的衣服要不要換?” “阿玥想看我換衣服么?” 又來了又來了。這一天到晚的不撩她他就渾身難受是嗎? 于是司馬玥索性就大馬金刀的盤腿在地板上坐了下來,笑瞇瞇的說著:“是啊。那你現下就換吧,我就坐這里看著?!?/br> 大不了他脫到關鍵部位的時候她閉上眼就是了。 王雋卻是沒有再逗她了,笑道:“些許濕而已,不用換?!?/br> 司馬玥一聽,立時就開始順桿往上爬了。 “吶,你是不是不敢在我面前脫衣服???來嘛,脫給我看看啊?!?/br> 她用這般的撒嬌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請求出來,雖然明知道她不過是開玩笑而已,但王雋還是止不住的心動。 “好,”他笑道,“阿玥的要求我自然是會滿足的?!?/br> 說罷,他真的伸手開始去解腰帶了。 司馬玥先前被王雋撩了那么長的時間,好不容易壯起了膽子回撩了王雋一回,不想人家真的就是手放在腰帶上準備脫衣服了。 司馬玥的內心此時是一個大寫的囧字。 院長大人你倒是矜持點啊,不能人家一撩你就配合啊。 好在關鍵時刻,就聽得外面的隨從在那稟報著:“公子,船到岸了?!?/br> 說起來這個隨從今晚都是兩次壞王雋的好事了,是以王雋一時咬牙切齒的就在那想著,待會兒可得好好的讓承影教教他什么叫做見機行事才是。 而司馬玥已經是掌不住的笑了出來。 衣服脫到一般忽然卻被人開口打斷什么的,關鍵是王雋面上的表情看著太喜感了。 她笑了一會之后,起身站了起來就想往外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