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她拔下來細細一看,發覺這是一支水玉簪子,簪子上還頂著朵朵桃花,可愛得很。 溫嬈的指頭摩挲著,不由得走神。 這不必說,定然又是祁曜所為。 她看了半晌,越看越喜歡,最終又照著鏡子重新梳妝了一番,將簪子重新簪到頭上。 沒多久辛姑姑便來敲門了。 溫嬈打開門,見辛姑姑面色不怎么好看地站在門口。 “辛姑姑?!睖貗茮]打算解釋昨天的事情。 “溫嬈,你以后夜里頭就宿在皇上寢宮去貼身服侍,皇上說了……夜里頭沒人給他蓋被子,沒有人伺候,諸多不便?!毙凉霉妹嫔殴?,看向溫嬈的目光亦是一陣莫名。 溫嬈聞言卻是有些忍俊不禁,什么叫做沒有人給他蓋被子,這話可真是……放在祁曜身上太違和了。 “多謝姑姑告知,我知道了?!睖貗拼鬼?,嘴角掛著一抹笑,看的辛姑姑一愣。 她分明記得最初管教溫嬈時她可是一張苦大仇深的面孔,怎么轉眼就變得這般快,像個思春的少女一般reads;說鬼談情。 “小心伺候皇上,我知道你過去身份與眾不同,可現在你畢竟位置降了一等次,有人想要整治你也并非難事?!毙凉霉锰嵝蚜艘痪?。 溫嬈抬眼看向辛姑姑,見她視線落在別處,雖說一直都板著一張臉,可說的話都是出于好意,她便乖順地答道:“多謝姑姑,姑姑的話我定然都放在心上不會忘記?!?/br> 辛姑姑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溫嬈匆匆往祁曜寢宮方向趕去,途經花園時,正巧迎面遇見了寧修容。 盡管她將頭壓低了,可奈何寧修容眼尖,一眼就瞅到她了。 “我當這是誰?這不是那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溫嬈么?”她話里帶刺,說得陰陽怪氣。 溫嬈面色一冷,不接她的話茬。 “怎么了?規矩沒學好,還不給修容請安?”明薇給梁萱使了半天的眼色,她愣是不動,她狠狠地掃了她一眼,轉而向溫嬈一沖。 “奴婢給寧修容請安?!睖貗瓢税?,勉強一福。 “行禮可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跪下來叩首才叫行禮?!睂幮奕莶恢?,明薇便又說道。 溫嬈抬眸看向她,厭煩了這種刁難,不管她怎么做,都是不會令對方滿意,她們的目的便是要為難自己,自己若是不出個丑,她們又豈能甘心。 “寧修容好大的架子?!?/br> 二人誰也沒注意,這里不知何時來了第三個人。 寧修容一愣,轉身看到了身后一身素色梨花裙的溫茹。 “茹meimei?!睂幮奕菅壑樽右晦D,忽而笑道:“溫嬈是要去貼身伺候皇上的人,她這般失禮,我只不過是順手之勞,替皇上調|教調|教她罷了?!?/br> “寧jiejie果真不愧是名門之后,知書達理?!睖厝阗澋?。 寧修容聞言微微一笑,卻聽溫茹身邊的映秀接話道:“娘娘,瞧您說的,寧修容還未向您行禮,您這樣說豈不是教她難堪么?” 映秀看似悄悄的說,但實際上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聽不見的。 溫茹一愣,遲疑地看向寧修容,寧修容面色一僵。 “行禮這事兒可是萬分馬虎不得的,正如寧修容方才所說,是要以跪拜之禮為準的?!庇承阌械?。 “你……”明薇回味過來,頓時面色發青地看向映秀。 寧修容哼笑了一聲,打斷了明薇要說的話,“茹meimei身邊的丫頭在說什么啊,可是對我有什么意見?” 論臉皮厚,寧修容也是不遑多讓,能做到面不改色,假裝自己什么也沒聽見,倒也是要一番勇氣。 “無甚,今日巧見jiejie,本宮想與jiejie說說話,寧jiejie你不會介意吧?!睖厝銌柕?。 “不介意,娘娘與溫嬈姐妹情深,羨煞旁人,我便不打擾你們了?!睂幮奕菪Φ?,面上沒什么破綻,只是轉身走得又急又快,暴露了她的內心的氣急敗壞。 溫嬈期間什么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 “jiejie可還好?”溫茹問道reads;民國之山寨英雄。 “奴婢很好,多謝娘娘關心?!睖貗普f道。 “jiejie不必這般疏遠我?!睖厝愦鬼?,有些失落。 溫嬈別開視線,對溫茹的態度卻一直都軟不下來,可這事情卻是溫茹替她解了圍。 “這次還是要多謝娘娘?!睖貗频乐x。 “你我姐妹之間不必言謝?!睖厝阏f道,“倒是jiejie這是要去哪里?” “奴婢是要去乾心宮伺候皇上?!睖貗迫鐚嵳f道。 “如此,jiejie果真不管什么時候都是得皇上喜愛,即使沒有了良媛的身份,也依然改變不了皇上對jiejie的心意?!睖厝忝嫔弦魂嚵w慕。 溫嬈沒有辯解,她也無從辯解,至少從表面上看起來,確實如此,她不能否認祁曜對她的好。 “jiejie這就去忙吧,我想繼續在這園中賞會兒景?!睖厝阏f道。 溫嬈復又向她行禮,轉而匆匆離開。 “娘娘,她這般不識好歹,你為何還要幫她?”映秀問道,她本就不喜歡溫嬈。 “不必說了,有些事情你心里明白就好?!睖厝阏f道。 映秀垂眸,似乎想到了什么,果真不再問了。 她們靜靜地看著遠處,溫嬈消失的身影。 寧修容走遠了這次頓住了腳步,回身便想要找人發泄,身后兩個婢女迅速跪伏在地上,讓她無從下手。 “修容……” 明薇心里正是七上八下,想著要怎么安撫寧修容,便聽見一旁一道弱弱的聲音,是梁萱所發。 寧修容低頭俯視著她,目光冷徹。 “還請修容稍后片刻,要不了多久,溫嬈那里便會有好戲看了?!绷狠嬲f道。 “什么意思?”寧修容挑眉,忽而一笑:“這便是你上次說的咬人的狗不叫?” 梁萱沒有否認。 “好,我等著,若是有好事兒發生的話,哼,少不得了你的好處?!睂幮奕莨雌鸫浇?,方才的陰郁一掃而光。 梁萱的眼神暗閃了閃,亦是悄悄揚起唇角。 溫嬈去鋪置自己擱在祁曜寢宮內的小床,按規矩來,這樣的做法是不合理的,循著以往的做法,伺候祁曜夜寢的宮女不止一人,夜夜輪班跪守在床榻邊,隨時隨地為他的需要準備。 只是到了溫嬈這里,只有溫嬈一個人,夜夜都守著,困都能困死了,自然要稍作改動。 身后傳來腳步聲,溫嬈心微微一懸,回身向祁曜行禮。 祁曜低頭看到她頭上的簪子,唇角不由得上揚。 溫嬈見他面色緩和,心里的緊張微微退散,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沒話找話似的問道:“皇上今日不必處理事務了么?” “今日無甚大事?!逼铌渍f道,“你可還習慣?” “奴婢沒有什么不習慣的?!睖貗普f著抬手撫了撫那簪子,又低聲道:“昨天晚上多謝皇上reads;紫靈大陸?!?/br> 祁曜聞言挑眉,“你喜歡就好?!彼脑捯徽Z雙關地回答了溫嬈的話。 溫嬈忽然發覺他二人有話總不明著說,就是這樣偷偷的傳遞著一些暗示,有些黏糊,又有些有趣。 她頓時有些害臊,一緊張,身上微微發熱。 只是…… 溫嬈不自覺的扭了扭,伸手撓了撓背。 祁曜本等著她下文,卻見她不說話了。 “你哪里不舒服?”他問道。 “癢?!睖貗葡霌?,卻不敢幅度太大,畢竟有些不雅。 祁曜只當她夠不著,走到她身后,替她撓了兩下,“好些了么?” 溫嬈點點頭,“好了?!?/br> 只是她自己的手還在四處撓。 祁曜眼見著方才沉靜羞澀的女子頓時變成了個忙著撓癢癢的猴子=_= “你怎么了?”他察覺有些不對。 溫嬈也發現了,她右手撓著左臂,手底沒停,到:“身上癢得很?!?/br> “別撓了?!逼铌滓话炎プ∷氖?。 溫嬈被他難看的臉色嚇了一跳,頓時也不敢動了。 祁曜低頭看到她手臂上通紅一片,低頭湊到她臉側嗅了嗅,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草味。 “你方才見過誰?”祁曜問道。 溫嬈見他臉色愈發的不好,磕磕巴巴的沒說出誰,被他抓住的手腕還不自覺地在他手心上蹭了兩下解解癢。 “……”祁曜臉更黑了。 他一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出了寢室。 高祿看見這番情景,還沒來得急說話,便聽祁曜說:“準備些衣物,等會讓人送到浴池?!?/br> 高祿愣愣的,心想大白天抱著宮女去洗鴛鴦浴么? 疑惑歸疑惑,事情他也不敢耽擱,忙遣人去辦。 等溫嬈再回神時,自己被噗通一聲丟進了熱池子里。 她撲騰了幾下,抱住身旁的柱子攀住,這才清醒了幾分。 “你好些了沒有?”柱子說話了,聲音還是祁曜的。 溫嬈點點頭,擰眉道:“方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是蜇子草?!逼铌渍f道。 “那是什么?”溫嬈不解道。 “是我行軍打仗的時候遇到的一種草,碰到的地方就癢,有人會曬干研末成粉末,效果更好,只要對著風口朝你身上一散,你就會像剛才那般。這藥我朝罕見,若是叫太醫來亦是無計可施,稍等片刻你便會將身上皮rou撓爛,事實上只要泡個熱水澡便可?!逼铌渍f著已然將她的腰帶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