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本書由(熊貓沒眼圈)為您整理制作 =================== 公主,你咋不上天呢 作者:鑫愛詩 =================== ☆、第1章 捉jian 大印國,復元二十九年春,鈴鑼胡筒。 幽深的巷宅深處,有一處青瓦小樓,正上演紅綃帳暖、顛鸞倒鳳的美景,除去這一室**倒也十分襯這盎然春意,落眼之處盡是氳氤混沌之氣,暖昧氣息迷魂醉魄。 “柳郎,你切勿要負我??!” 女子的聲音嬌嗔婉轉,聽得別說是男人,便同是女人在抓狂之前,定也會酥了骨頭。 隨后有男聲應起,“珊妹,你且放心,在我心里,你是最最重要的,那女人空有身份卻是個木頭,實是無趣,早晚有一天……”狠話放到半截,忽中斷了,隱隱有‘撲簌’伴著‘嗯哈’的聲音,緩而說道:“珊妹,我真是愛你啊!”必是情動極點。 這般悱惻的情話,對于有些人聽到,卻只覺得好不要臉。 站在紅鸞帳外、門口之人已是聽得哭笑不得、牙關緊咬,連著秀麗的嘴角都有了些許的扭曲。 ——原來這許久之前,他們就已經把她當成傻子般的哄了。 她那個好祖母哄著她、教著她、威逼利誘她的那些規矩,在這男人眼里,竟是木頭,還不如她那個賤婢所生的庶出meimei好? 好,很好,她前一世是活得多憋屈、多缺心眼兒啊,竟一點兒沒有察覺出他們的居心叵測,只傻傻的…… 那一張張面上看著很好很好,心里卻揣著毒蝎的面孔,就在眼前一閃一閃地過著,哪怕重生半月有余,她也仍是揮之不去,無論睜眼閉眼都是一樣地出現。 恨意更是漫無邊際,涌于肚腸,扼在胸口,最后好像又輕輕放下了,沒關系,時候長著呢,慢慢玩,千萬不能急,那就沒意思了。 “郡主……”身邊跟著的丫頭極低的聲音提醒著,巴掌大的尖俏小臉已是羞紅一片。 隔著一道并不隔音的門,她們已經聽了有一會兒。 若不是有著她們家郡主沉得住氣,穩穩從這里震著,她們幾個丫頭怕是早就暈過去了,里面的事……里面的事真是……真是太不知羞恥了。 身邊丫頭的提醒,長樂并沒有應聲。還不到時候,她要趕著恰好的那一瞬間進去。 前一世里,她混得最不濟,被扔在那骯臟的地方時,曾聽說男人在情動極點的關鍵一刻被驚……后果不堪設想,大約以后不太好舉。 想著前一世,她對柳承熙一心一意、只渴望與他夫妻恩愛,結果卻被他害得那么慘,既然上天厚待她如此,又讓她能重生回來,她又怎么能錯過每一次讓這些賤人不好受的機會呢。 聽到里面又傳來哼哼嬌嬌的聲音,長樂的神色陰沉出一攤黑色的水來,她眼神凌厲地沖著身后一個小廝使了一個眼色。 小廝心領神會,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伸出了腿,狠狠一腳踹了過去,木制的雕花木門應聲而塌。 一個小丫頭開道,長樂緊隨其后,率著身后她帶來的七、八個人旋風一般刮進屋內。 床上正顛鸞倒鳳、逍遙快活的兩個人,驟然聽到一聲巨響,驚得不知所以然,壓在女子身上的男人更是遂然不妨、慘叫出聲,削瘦的身子瞬間躬成蝦米狀。 長樂傾城的容顏絲毫不動,只有嘴角上揚著的笑意越發明顯,透著清冷的寒意。 前一世的后半段,她經歷的險惡多了,也就沒有太多的喜怒哀樂了,不管見到誰都是七分笑意、十分狠毒了。 這一世重活回來,別的倒也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卻惟獨這份歷練來的成果,終得保留。 等床上那兩人反應過來,看清楚來人是誰,都大驚失色。叫珊姐兒的女子本能地滾進床里處,躲到了同樣面色難堪驚惶的男子身后。 可憐男子之前受了巨大驚嚇,那物雖軟卻還未離開她的身子,被她貿然一拉一拽,更是雪上加霜,疼得臉由青至紫,撐著床的手下意識地去撫。 長樂并不咄咄逼人,也不爆跳如雷,更沒有瘋狂哭泣。前一世她遇到這番情景多得去了,那些個情緒都已用盡,最后又落得什么呢? 她這一世才剛剛開始,她初次捉女干,還是由淺入深、慢慢預熱才合適,好飯不怕晚,好戲在后面呢。 她很平靜,平靜得就如一塊‘木頭’——不是有人說她是木頭嗎,那她就把木頭演到底! 她安安靜靜地看著她那位‘心上人’、未婚夫柳承熙的臉由白到黑又轉成紫紅的精彩模樣,心頭熱烈燃燒的那把火苗如澆油般,激昂高漲。 前一世時,她看到這副場景,還不是她想有意捉女干的時候。她真純屬撞上的,后來細細想,什么撞不撞的,就是有人有意按排。要不早不撞上晚不撞,偏趕上她第一次有孕時呢,這戲里,都是文章,而往往,真正的人生比文章里的戲,還多。 她當時是多么的不可置信,最后又多么的歇斯底里,孩子沒了,什么都沒了,當時覺得天都要塌了。 再活一次,再次面對,她真是無所謂了,只有一把子興奮和要作死他們這對賤人的盤算。 “柳哥哥……” 未語先泣,長樂剛剛還掛在嘴角的笑容陡然消失,一雙美眸已經泫然,“你……你這是……與人偷情,還……還背著我,柳哥哥……,你怎么能這樣……負我一片真心!” 長樂以帕掩面,哽咽抽泣,哭得柳承熙好一陣難堪,他堂堂柳國公府嫡子竟這么的就被他自己向來瞧不起的未婚妻捉jian在床了,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柳承熙是柳國公府的嫡子,卻不為長,在他之上還有一位異母兄長,是現任柳國公原配夫人留下來,彼時正隨柳國公在菩門關駐守。 前一世,柳國公府這層關系長樂未曾看破,那時,她被她那位心存惡念的祖母養得太過‘單純’了,一心以為柳承熙是因為愛她,才一心求娶于她的,從未想過,柳承熙費勁心力追求她,并不僅僅是為了她這個人。 她確實長得美,但確實也如柳承熙所說前一世她活得太像‘木頭’了,木頭美人再美又能美到哪去,空有一副好容貌卻沒有與之相配的好靈魂。 前一世她總算是在快閉眼的時候想明白了,柳承熙并非非她莫娶,哪怕她是出自富昌候府的嫡女又如何,富昌候尚了公主仕途也就交待了,空有爵位并無實權,柳承熙娶她無外乎是她有一位好母親。在以后爭取柳國公府爵位時,能出上大力氣。 雖然她母親蕭華長公主的名聲在大印國那是壞到頂點了,但是奈何不住她母親蕭華長公主是當今陛下惟一的嫡親jiejie還是龍鳳雙胎所生,奇還奇在幾乎于當今陛下長得一模一樣。若為兄弟,必為陛下所忌諱,誰叫她是女人,跑不了一生的榮華富貴。 其實榮華富貴哪能詮釋她母親這一生所享受的點滴,連之皮毛都不能形容——她母親可是出嫁時帶著二十個男寵,還是御賜的,一同嫁進富昌候府的。 古往今來的女人,也算是頭一份了吧! 呵呵,也就是說她那個倒霉爹,還沒新婚夜呢,駙馬頭銜才有,就順帶腳戴上了二十頂綠帽子,難怪她爹看到她就皺眉頭,怕是連她的出生都有所懷疑吧,又難怪她那位好祖母懷著那樣惡毒的心思害她,她都未必是人家的種,人家還顧忌她什么呢! “表妹,你聽我解釋” 柳承熙顧不得自己下面還痛不痛了,他急急地說道:“這事并非你想的那般!” 被著未婚妻捉女干在床,雖說這未婚妻在他心里不值什么,他也一直覺得長樂好糊弄,但事實擺在眼前,只要是個女人,怎么也不好糊弄吧? ‘表妹’這個稱呼,長樂以前還挺愛聽的,隔著一世那么久遠,如今聽來,卻覺得甚是個諷刺。 柳承熙算得什么,憑什么叫她表妹。 她母親是蕭華長公主,她生來就是長樂郡主,被當今圣上賜得國姓‘江’。敢在她面前攀上表親的,非是皇親不可,柳國公府算得高爵,卻不是皇室宗親,哪能叫她一聲‘表妹’。 說起來,這聲表妹論道還是從她父親富昌候這邊談論來的。她父親富昌候有個嫡親弟弟,柳承熙的嫡親姨,就是她父親這位嫡親弟弟的正妻田氏。 田氏長相溫婉說話柔和,有一副討巧騙人的好容貌,比著她母親蕭華長公主的霸道跋扈,更討小孩子喜歡。她就是還小的時候被田氏幾句好話哄了,得了這么一個便宜表哥,又被攛掇出這么一段便宜婚事,毀了前一世的。 還有,什么叫并非你想的那般,事情都擺在眼前了,說不得當真,誰又能把它當成假的? 長樂以帕掩面,垂額下去,無聲地冷笑。柳承熙這番就是說出花來,也得按自己的成算走。 “表妹……” 柳承熙再次開口叫這個稱呼時,長樂已然忍受不住,她假裝虛弱低旋嬌喘道:“柳郎快別這么叫了,什么表哥表妹,不過是小時候嬸娘混耍著玩的,如今我們已有婚約,再不好這么叫著了?!?/br> 柳承熙被長樂說得一愣,他母親在他小時候就耳提在命地教他如何哄住長樂,入手第一步就是從‘表妹’這兩個字入的,他也覺得他哄得好。不為別的,占得這口頭便宜,也好像多了層金光燦燦的皇家之光。 算起來這個表妹他叫了好些年了,長樂每次聽著都樂呵呵的,他背后罵這女人蠢得時,免不了洋洋得意,不管怎么說,這也是皇室的郡主,姓江的。他和長樂的婚約定了也有一年,長樂從未說過什么啊。 他心頭一跳,隱隱覺得不好,正想要開口去哄,已經滾到床里面的那個珊妹卻低低淺淺地嬌聲道:“jiejie!” 哎喲我喂,真是嗑瓜子嗑出個臭蟲來,長樂掩面的帕子,慢慢滑下,一雙美眸眼角扯得飛揚而起,綻出一絲淡淡的寒光,不怒反笑,‘表妹’她都不敢當得,這聲‘jiejie’簡直就是笑話。 作者有話要說: 新開文,親們多捧場,本文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請不要往任何朝代里代,也不歡迎考據,寫著玩,你也就圖一樂呵,看個熱鬧吧。 ☆、第2章 姐妹 叫珊姐兒的女子,全名叫秦珊,按血緣來講,與長樂是同父異母的親meimei,叫她一聲‘jiejie’倒也不錯,可惜,天家無父子。 長樂的父親雖不是天家,但長樂的母親是實打實的天家公主,且只生她一個。 不說蕭華長公主有多受兩代帝王恩寵,就說不受寵的公主,那也是實打實地出不來‘姐妹’的——本朝□□皇帝立的旨:附馬尚公主,不得納妾,若無子女,可過繼。無子有女,女承。 也就是說在大印國整體男權統治、男尊女卑的天下里,皇家的公主是惟一可以不男尊女卑,可以有家族繼承權的。 富昌候的爵位從□□建國至今,也傳了五代了,如今傳到她父親這里,怕是要……傳給她這個外姓人了。 她可是出生就被賜了國姓‘江’,而她父親富昌候姓得可是楊啊。 這也許就是她祖母不甘心的地方吧。說什么也要折騰死她,在讓她的父親可以過繼個富昌候府的后代,她的那些堂兄堂弟們。 前一世,上半生她傻白甜到死,下半生她活得慘不忍睹。這一世,她醒來那幾天,也細細地盤算過。 她這個姓,哎,說來是榮耀,實際里又何嘗不是一根刺。 在她出生懵懂時,就已經刺到了每個人的心里,注定著她的悲劇。 她祖母、她父親,還有許許多像富昌候一樣的權爵,哪個不暗暗忌憚的同時,恨得咬牙切齒。 她那個皇權龍椅上的好舅舅,無論算計起什么來,都是對得起‘孤家寡人’這個稱號的。 長樂心底冰涼,重生有一段日子了,她也沒有暖過來。還好像死了般的冰冷冷的,她也是見過地獄忘川、差一點趟了三途河的。所以,就算她想斂目做出從前那副柔和嬌婉的樣子,眸子里的冷意,總是退不掉的。 秦珊被長樂那眸子里的冷意盯得心下發虛。長樂應該是不認識她的,但她卻是認識長樂的。 她這不是第一次見到長樂了,以前也曾偷偷見過幾次,都是隔著些人,遠遠地望上幾眼。 只聽人說她這個jiejie是個草包,空有一副絕世的相貌,其實胸無點墨亦無城賦。她更是聽過她那祖母拉著她的手,狠狠地罵她那個jiejie‘野種、不得好死’。 秦珊從記事起就知道長樂與她是同一個父親的,她母親秦氏沒少與她說過,她的父親是富昌候,她應該是候府小姐,卻因為江長樂的母親蕭華長公主,她和她母親只能縮居一角,對外不敢說起,連著她被偷偷帶回富昌候府時,也是頂著富昌候弟弟楊寧澤外室名頭才行的。 明明她母親秦氏與父親才是青梅竹馬一處長大,自幼兩小無猜的真感情,卻被蕭華長公主生生拆散了,她心里是萬般恨的。那本該也是她的,都該是她的,憑什么,憑什么都是長樂,卻沒有她的。 “這位姑娘喚我一聲jiejie,我真是好生奇怪,家母蕭華長公主似乎只有我一個女兒,未曾聽說還有其他兄弟姐妹,” 長樂淡淡地說著,眼皮都不撩秦珊一眼,前世就是自己太好說話了,太給這女人面子了,才讓她覺得自己好欺負,蹬著鼻子上臉,害了自己一生。 長樂話里只提其母蕭華長公主,而半字未提其父富昌候,秦珊若是明白就不該再討她嫌,她母是公主她父是駙馬,若她母只有她一個,那她父也必須只有她一個,這是國法。 可惜秦珊不是個明白的,她含著半滴眼淚,楚楚可憐地說:“jiejie,這不是柳郎的錯,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對柳郎一片傾慕之情,不能自抑,如今我的清白已給了柳郎,惶論您一聲jiejie,還請jiejie垂憐,入了府做牛做馬,您當我貓兒狗兒都行,別讓我離了柳郎?!?/br> 那邊用手勾著柳承熙,卻避開了長樂之前所問的jiejiemeimei。 想來也不敢直接回答長樂這個問題,只從更惡心人的角度入手,把血緣降到同侍一夫上來了,心里是什么心思,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