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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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紀先生剛剛喊我什么?”年馥把發絲撩到耳后,豎起了耳朵,生怕錯過他的任何一句話。 “lisa,”紀子珩冷下臉來,“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年馥腹誹,我怎么就是來真的了??? 但還是克制著情緒,引導他說出正確答案,“對不起,紀先生怎么知道我的英文名?我好久沒有聽過lisa這兩個字了,所以——” 紀子珩徹底皺了眉,一雙好看的淺色眸子投射出冷冽的光線,“你不記得我了?” 年馥徹底懵了,杏眼瞪得銅仁大,支支吾吾的說:“你等會兒?!?/br> 說著她又仔細的打量起他來。 棱角分明的側臉,挺拔的眉骨和低垂的睫毛,深邃的眼窩...還有那眉下的那一顆痣。 眼前的畫面瞬間和記憶中的羞澀面龐重疊在了一起。 “你是..lgan?”年馥一臉不可置信,嘴巴微微張開,吐字分外緩慢。 “是我?!奔o子珩這才頗為滿意的點點頭。方才年馥全然陌生的反應真叫他不悅。 說起來雖然他和年馥的確不算熟,但也好歹在異國他鄉同窗過半年,又曾經有緣同在一個學習小組學習過,所以對她完全不記得的這件事兒,他其實是有那么一點兒受傷的。所幸她沒有全部忘記,很快又想起來了,他才不會斤斤計較。 可年馥完全懵了,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那兒,一動不動,甚至忘了喝一口杯子里的檸檬汁。紀子珩注意到,她方才一直在覬它,此刻她無從下嘴了,叫人好笑又好氣。 她這樣一副蠢樣,又叫紀子珩記起來那時候在紐約上學的年馥——那時她從來不主動融入班集體或者女生們的小群體,每到課間或者戶外活動都是獨自一人,像廣袤無垠的大海上漂浮的一只孤零零的浮木。 然而巧的是,他也同樣。 許是在異國他鄉,人總容易對同種皮膚和發色的其他人產生依戀和好感,于是當時還是個小矮子的紀子珩看著她清冷的樣貌和嬌小的身體,不禁產生了對她的保護欲望。后來,他還真是在暗中保護她了,只是是以她不知道的方式。 紀子珩是轉學來到年馥這個班級的,因為膚色和身材的原因,他在之前的班級一直被種族主義者霸凌排擠。受欺負受的久了便也有了經驗,當他有一次摸索出中餐是歧視源之后,他便再在不把中餐便當帶去學校了,這個習慣一直保持至畢業。 可那時年馥總愛帶中餐去學校,什么餃子湯圓小餛飩,清炒煎炸煮炸蒸,一頓不落。紀子珩注意到她,也正是因為如此,熟悉的飯菜飄香味總是叫人魂牽夢縈。 可惜的是,同樣熱愛中餐的二人,從未有過機會交集。 紀子珩那時候身材矮小,成績不好,在班里并不出眾,也不敢貿貿然接近誰;而年馥一向高冷,目空一切,也從未注意到他。 倆人第一次對視還是在一天的午餐時間,班里來了個身材高大的黑人朋友在找她,那位黑人朋友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弟一般綁著臟辮打著唇釘嚼著口香糖的黑種人。這幾人走起路來吊兒郎當的,仿佛是來干架。 那天年馥恰好沒去餐廳,她利用午餐世界留在教室看書,紀子珩也恰好在。當她餓了準備打開便當盒的時候,那幾位黑人朋友又找回來了。 紀子珩看著遠處走來的身強體健的的黑人朋友,又看看紙片一般一吹就倒的年馥,一咬牙就下了個決定,沖向前去把年馥的便當搶過,悉數倒在了垃圾桶里。 那是他第一次冒犯她,卻也不是最后一次冒犯她,但那時的他太懦弱,那時的她太淡漠,倆人從來沒有就這件事商談過,直到今天年馥坐到他面前,他才意識到自己道歉的機會才真正來了。 他看著驚愕不已的年馥,不禁失笑,“lisa,別告訴我你忘了我?!?/br> “怎么會,”年馥收起快要掉下來的下巴,擺擺手,神色恢復如初,但依然十分驚訝,“你變了好多哦?!?/br> 說這話時,其實年馥有些心酸——她和趙祁久別重逢時,趙祁和他的境遇是一個天一個地;她和紀子珩久別重逢時,紀子珩和她的境遇還是一個天一個地;饒是心理再強大的人,也受不了這樣鮮明的對比和打擊。 更何況,紀子珩以前是那樣一個小心翼翼的可憐小孩兒,現在卻是以著名的心理醫生身份出現在自己面前,如此的神采飛揚一表人才...說不酸是不可能的,她現在就是一顆檸檬精,只能克制著自己要遁地的沖動。 看到自己一身白t恤,她腦袋更疼了。 紀子珩許是看出了她的心理活動,打趣道:“你倒是沒怎么變?!?/br> 得,更羞愧了。 年馥把手湊到唇邊,輕輕咳嗽一聲以掩尷尬,“lgan,原來你的z文名叫紀子珩?!?/br> 紀子珩挑挑眉,“怎么?不好聽?” “不是不是,很好聽,”年馥終于端起高腳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皺起了眉頭,“檸檬汁?” “怎么?不喜歡?我倒是記得你以前很喜歡拿檸檬泡水喝?!奔o子珩端起高腳杯又抿了一口,語氣淡淡的,不輕不重,像一陣風吹過耳朵。 年馥曾經有一段時間瘋狂迷戀泡茶,什么枸杞檸檬山楂片,她托人買了巨多。那時候她沒什么朋友,生活十分枯燥,每日每夜的聽著許生生的八卦雜談。后來也是聽許生生說喝檸檬水可以變白,于是她才開始帶了個杯子天天在學校泡檸檬水喝,喝的差點沒折騰出胃穿孔。 想來,紀子珩應該也是那時候轉來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對她的生活小習性知道的這么清楚,還一記就記了這么多年。 年馥想到了許生生給她的豪華履歷,心里咯噔一下,想他不會是為了自己回國的吧,面紗卻是不動聲色,只說:“這么多年,人總是會變的?!?/br> 說著她又叫服務員給她換了一杯白開,喝下去小半杯肚子又餓了,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被紀子珩聽到。 紀子珩睨她一眼,只見她嘴巴緊的貼著杯壁,一聲不吭,小臉羞的煞白。他終于失笑,“上菜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