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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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真的是個很難定義的名詞,冷靜下來的愛與歡愉時的不同,總是帶點兒自我奉獻的味道,這讓許生生不免想到什么春蠶,蠟炬之類的衰詞。 她打了個哆嗦,試圖把這種想法壓下去。 她要的愛,不是意亂情迷時的情話,也不是自我墮落的借口。 她絕對,絕對不要像傅萍那樣自甘墮落。 許生生見她臉色難看,便跟她講自己的故事,試圖把她從她那個混沌的腦子了拉扯出來。 “馥馥,我曾經掏心掏肺的愛過一個人,那真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這輩子,不會有第二次?!?/br> 年馥果然起了興趣,她輕蹙眉頭想了想,直覺這人不會是宋澤宴,因為許生生同宋澤宴的情感紐帶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抱團取暖。 但她還是問了,“不是宋澤宴?” 許生生沒有表現出任何猶豫,“不是?!?/br> 說出來她自己都有些驚訝,宋澤宴伴了她三年,可原來在這種問題上他的份量卻是無論如何也抵不過那個人的。 年馥見她失神,又明知故問,“你曾經為他拋棄一切嗎?” “是,”許生生回過神,臉上稍露難色,“不過最后一次時,我沒有為他拋棄什么——那次我拋棄了他?!笨雌饋?,那不是什么愉快的回憶。 許生生難得談起這種話題,年馥于是鍥而不舍:“為什么?害怕他受傷還是害怕自己受傷?” 許生生毫不避諱,“都有?!?/br> 年馥哂笑,“所以啊,你怎么還問我腦袋是不是有毛???” 她的眼眸如一口幽深的井,里層是深不見底的故事,表面是星星點點的光,凝著一層冰凌。 那清澈又幽深的眼神仿佛在說:你曾經為人掏心掏肺,我此刻也在為人掏心掏肺,所以你該知道,愛起來是不講道理的。 許生生看著她似笑非笑的眼睛,忽然就明白了,明白年馥為什么要離開趙祁。說起來,這和她當年決絕離開都是一樣的道理。 于是她便不再問了。 可年馥仿佛被勾起了求知欲,停不下來,“你說愛是什么?” 這個問題除了康德和柏拉圖那種哲學大家,誰問,怎么問,在什么時間地點問,都很尷尬,所以許生生聽了也不例外的有些無語。 她含糊道:“愛是..愛啊?!?/br> 以前她為此也翻閱過字典,只見字典上是這么解釋的: 1.?對人或事有深摯的感情?。 2.?喜好。 3.?容易?。 4.?重視而加以保護?。 5.?吝惜?。 可無論哪一種,都不好說道,于是她選擇不說。 年馥搖搖頭,頗有教師風范,“我們常常將一個個體毫無保留的奉獻稱之為愛,當我們心甘情愿去輸的時候,我們會說,那是愛情來了?!彼嗽S生生一眼,“懂了么?” 許生生迎合的點頭,“懂了?!?/br>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場面不大對勁——按理來說,年馥是她meimei,就算是遠房的,也不該這么沒大沒小。更過分的是,自己居然已經習慣了? 于是她揪了揪年馥的小耳朵,“你怎么回事?什么態度?” 年馥哪里不知道她在指什么,心虛否認三連,“我沒有,我不是,我不知道?!?/br> 許生生忽就咧開大白牙笑了,正想說些什么時,年馥手機又震起來了。 “...”許生生撒開手,“您這業務可真夠忙的?!?/br> 年馥無奈的攤開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在職時閑出屁,辭職了反倒忙起來?!?/br>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顧念南。 “喂?顧大,怎么了?” 許生生動作忽然停住了,年馥狐疑的瞥了她一眼,沒瞥出什么花兒又認真講電話去了。 顧念南那邊也開門見山:“年馥,恐怕你要來一趟公司?!?/br> 年馥擰眉,“怎么了?” 之前戀情曝光時顧念南也沒讓她回過公司,今天恐是出了大亂子。 果不其然,顧念南帶來了一個壞消息:“今天有個造謠貼勁頭很猛,說并不是公司辭退了你,而是金屋藏嬌了——” 沒等顧念南說完,年馥狠狠的罵了一句:“fu*k!” “...”顧念南似乎對這樣的年馥有些陌生,他沉默了好幾秒,才說:“當然,這樣的問題不應該一次又一次叨擾你,但你的離職手續的確沒辦過,到底是應該來辦一趟,以正視聽?!?/br> 說到這,年馥才猛然想起來,那天她去辦離職手續的時候,先是被顧念南一通質問給打亂了思緒,后來又被趙祁接去吃飯見朋友了。所以,那手續,至今都是沒辦下來的... 這幾天她竟然還以為自己已經辭職了,正美滋滋的過暑假呢... 她終于汗顏:“這...不好意思我忘了...” 雖然嘴上說著抱歉的話,但她心里還是覺得自己有點委屈的。 她沒在國內就過職,之前在紐約時報離職又是因為戀童癖議員的事情跟報社一拍兩散,壓根就沒辦過離職手續,所以其中彎彎繞繞,她自然是不清楚的。 所以,顧念南那天讓她走,她便心無旁念的走了... 這也不怪她啊,老板讓人走了,人能不走么。 何況,她來的時候手續就是顧念南一手cao辦的,找人事部也沒用啊。 “顧大,對不起...是我疏忽了...”她垂眸乖順的模樣倒叫許生生有些惱怒了。 許生生方才一直在聽著,也不知道顧念南說了什么難聽的話,叫她的小姑娘嘴里一直都在不好意思對不起。 她搶過電話,年馥大驚,但她安撫示意沒事,才對顧念南說:“顧總,年馥已經離職了,于公于私,您都不應該讓找她麻煩,您那樣的地位和權力,跟一個小姑娘置氣,犯不著?!?/br> 年馥倏的站起來,被許生生死死按住頭,她語氣氣氣的,但是每句話里都帶刺?!邦櫩?,您是人中龍鳳,能力超群,所以能不能別再糾纏小姑娘為您解決破事兒了,人家家里被腦殘粉堵了這么些天,也沒見您伸過援手,所以,她也沒理由再幫您不是?還有那份聲明,雖然是她同意的,但要我說,你們也太不要臉了,欺負女孩子,垃圾!” 最后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許生生凜然掛掉電話,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爽!打倒資本主義這種事兒,做一萬遍都不夠! 她美滋滋的把手機遞還給年馥,只見年馥腿都嚇軟了,哆哆嗦嗦從牙縫里擠出一句:“生...生生...我...我還沒離職...” 許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