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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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趙祁幾乎是在撕咬,在啃噬,他此前從未有過這般粗暴和瘋狂。 不受控制的,像一只野獸。 不知是被咬疼了,還是被嚇到了,年馥眼淚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控不住,苦澀咸濕的液體順著臉頰往下留,順著縫隙進去,被糾纏中的唇舌吞了個干凈。 一切曖昧全被趙祁鎖在了門里。 肆偉在外頭敲門敲得砰砰作響,一邊敲門一邊喊:“趙——少爺!年——嫂子!開——門??!” 鄭喬森叼著一根沒燃的煙,拍拍他的肩膀,神情晦暗不明,“行了行了,等會兒,別喊了,頭疼?!彼f著開始扯住肆偉的后衣領往外拖。 其余幾人見了,也連忙跟上去,畢竟主唱隊長發了話,他們不好不聽。 何況,那少爺和弟妹在里面做什么,他們幾個經驗豐富的大老爺們不用想都能知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 然而事實上這春宵幾乎是年馥的打架時間。 她掙扎的推開他,打他,掐他,直到雙腿發軟快要癱到地上,趙祁才放開了她。 他架著她的咯吱窩按在墻上,居高臨下,“堵話是這樣堵的,記住了?嗯?” 年馥氣喘吁吁,一雙瘋牛般透紅的雙眼死死的瞪著他,嘴唇上不知哪兒破了皮,滲出殷殷的血珠。 趙祁蹙眉,從手邊扯了一張紙,輕輕覆上來,幫她擦拭,好聲勸,“本來好好的,你非要鬧脾氣——” 年馥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哪里在鬧脾氣?!” 她嗓音嘶啞,一張嘴眼淚就下來了,趙祁嘆了口氣幫她擦,被她別開臉躲掉。 他的手懸在半空,離她的臉頰很近,但終究是再沒碰她。 年馥這個丫頭,看起來淡漠又文靜,實際上則是一團火,一塊冰,跟乖巧的外表截然相反,行事從來只走極端。 雖然遇見他之后好了些,但實際上她心里那道自我保護的屏障還在,而且彼此都心知肚明,那道屏障永遠不可能消除。 想到這,他忽然就累了。 累這種體驗他不是沒有過。 從前一天錄制十幾個小時節目的時候,他累;一天跑數個行程,在天上飛來飛去不闔眼的時候,他也累;但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叫他心疲力竭。 十年前,年馥以年糕之名離開他的時候,說他是個保護不了她的幼稚鬼。 十年后,他什么都有了,可他發現自己原來在她心里還是沒有變。 但是沒變的話,這些日子的歡愉和相處又算是什么? 裂隙,無法自愈,越陷越深。 —— 十年前一個夏天,趙祁的父親趙逸以小兒生日為名,邀請了數十名各業各界的大拿,甚至官.場的得意人士前來自家酒店赴宴。 那場宴會,趙祁只參加了個開頭便被阿姨帶走了——從來都是這樣,在父親眼里,他或許是個借口,是個工具,是個私有物,但一定不是人。 也不知怎么想的,出門后他向阿姨求了個情,讓她在隔壁再開個包廂給自己過生日。 母親早早去世,父親又是這個樣子,阿姨看他可憐,便允了。 那天,阿姨還給他加急定了個巧克力蛋糕,很晚到,他吃了一口就開始哭,哭著哭著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夢里mama在片場拍一場爆炸戲,頓時火光沖天,他哭著撥開人群沖進去找人,但什么也沒找到,一片漆黑。 緊接著,是全世界都在哭。 不知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醒來,聽見那哭聲隱約是從隔壁傳來的,于是他掙扎著起身。 或許是太累,照顧他的阿姨已經在一排椅子上睡著了,他輕手輕腳的走出去,悄悄跑到隔壁去看,看到底是誰哭的那么凄慘。 他扒著門縫,看到了一群衣冠禽獸; 一群衣衫不整的小孩; 還有年馥。 年馥在不遠處貼墻站著,退無可退。 她被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拉著手,那男人色迷迷的,肥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她柔軟幼嫩的肢體。 她站在原地顫栗發抖。 透著門縫,她看到了他,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下一秒,他對上她的目光,扒開大門就往里沖,可后領卻被人死死揪住,勒的他差點窒息。 趙逸臉色鐵青,拎起他就往外扔,他跟垃圾似的被摔到地上。 趙逸冷聲威脅:“趙祁,你他嗎腦子給我清醒點!里面的人物是你能惹得起的?!你天王老子我都惹不起!給我滾出去!” 那時的趙祁不知是太震撼,還是太傷心,什么也沒聽進去,他爬起來抱住父親的大腿,嚎啕大哭,“爸爸...爸爸..年糕是我的好朋友..你..你幫幫她...” 趙逸一腳直踹他心窩,“沒出息的東西,人家親爹把她送來的,你幫的著個屁!” 說完,他怕兒子太傷心,還是淡淡留了一句:“看在她老爹的面子上,他們不會太過分?!?/br> 那個背影,那些歡笑,那些哭喊。 化作了解不開的夢靨。 等趙祁再次聽見年糕兩個字,是關于年糕退圈的消息。這個消息在圈內掀起了小小一波風浪,但很快又便風平浪靜。 他無聲的聽著化妝師jiejie們在后臺感嘆童星的路子難走,年糕好不容易走出來,卻放棄了。 誰也不知道那一年,眾人眼中那個軟軟糯糯的年糕不僅想要放棄事業,還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她如一葉孤舟,在大海里肆意飄蕩。 誰也沒有救她回來。 誰也沒有再提過當年那個可愛嬌俏的廣告公主,國民女兒。 誰也不記得她了。 但趙祁記得,他記得她最后見他時那個決絕又冷漠的眼神。 那天是傅萍帶她來公司解約,他見到她,她沒有哭,只是說:“齊天哥哥,那天你沒有保護我?!?/br> 你是一個膽小鬼。 你是一個幼稚鬼。 你說一個叛徒。 趙祁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度過那段渾渾噩噩的時間的。 那年冬天,他違背了母親的遺愿,拒絕了名導的電影邀約,退了圈,再也不做演員,也不做和演員有關的任何事情。 也沒再上過t臺,沒再走過秀,盡管那些都是演員們爭破頭的時尚資源。 他從家里逃了出來,跟著哥哥的搖滾樂隊東奔西走,在一個又一個酒吧里,唱到喉嚨失聲。 鄭喬森嘲笑過他,也問過他為什么不在家當小少爺,非要跟自己出來流浪。 那時他頂著一頭長發,舉手投足間已經有了鄭喬森痞氣的影子。 他唇角一勾,說:“你為女人拋棄一切,我怎么不可以?” 那時他才十六歲,是一生中最美好,也是最絕望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