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蝸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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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人沒再追上來,應該也是受了重創。 前面大巴緩緩在路邊停下,他們的車也跟著停下,大巴里一片吵雜,有人在里面吼著什么。 兩個男人抬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下車,緊接著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高挑瘦削女人也跟下來,她一手按著一個傷員的肚腹,一邊揮著手指揮著車上的人陸續把傷員抬下來。 當即地上就躺了好些呻吟的人,缺胳膊斷腿的人隨處可見,大多數都是被子彈或者炸彈炸傷。 酆豐這才注意到著一車大概五十幾號人,大多都是老弱病殘,男女老少都有,上到七八十歲的老翁,下到幾個月還抱在手上的嬰兒,好些人抱在一起痛哭,場面混亂不堪。 那伙人為什么要追著這樣一群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窮追猛打? 不過這會也不是詢問的好時機,救人要緊,朱可給殷熊的額頭處理了傷口后積極參與救援,酆豐他們把一些醫療藥品全部搬出來。 殷熊婁藍拿著槍在四周放哨,畢竟這周圍沒有庇護的場所,隨時都有可能會有喪尸出現。 紅衣女人向他們投來感激的眼神,她手上臉上都是血跡,忙的不可開交。 這期間不停有人死亡,也有人被救下來,酆豐遠遠地看見紅衣女跟一個人吵起來。 那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他紅著眼,對紅衣女人大吼:“值得嗎?死了這么多人,就為了這一車老??!” 紅衣女人攤著一手的血紅,耐著性子把手下的事做完才站起來,平靜問他:“那你要看著他們死嗎?” 小年輕一手指著他們沖出來的那個方向,帶著哭腔沖紅衣女人大吼大叫:“媽!海叔他們全部折在那了!就剩下我們一車老弱病殘,外面全是喪尸,里面也容不下我們,怎么逃出去?你告訴我還能逃去哪?” 紅衣女人臉上帶著nongnong的疲憊,她就這么看著小年輕:“給人家當牛做馬過著被圈養的生活時你嫌累,叫嚷著要逃出去,現在好不容易逃出來你又怕死,你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小年輕捂著臉,只是哭,良久小聲說了一句什么。 紅衣女人瞳孔微縮,極度震驚,直接上去扇了小年輕一巴掌,小年輕被打的偏了頭。 “你要回去?回哪兒去?你爸死的時候你怎么說的?!” “怎么說的?。?!” 小年輕不說話,捂著臉把頭偏向一邊。 紅衣女人氣急又要動手被后面的人攔住了,有人勸她:“蓓蕾,別氣了,還是孩子不懂事?!?/br> 紅衣女人掙開手,抹了一把臟亂的臉,定定看著小年輕,臉上的眼淚終于蜿蜒下來:“你說,‘爸爸,我也許不夠聰明,但我要做最勇敢的人,代替你保護mama,保護大家,創造一片沒有喪尸,沒有壓迫,沒有戰爭,屬于所有人的凈土?!?/br> “人,只有在放棄戰斗的時候才算認輸!” “這些你是不是都忘記了!你是不是覺得承諾給死人的諾言就不用履行了?” “你的恥辱呢!你被當作狗被踩在地上的時候的羞恥心呢!我都替你覺得害臊!” 紅衣女人聲嘶力竭。 大庭廣眾下,小年輕被吼的一張臉漲的通紅,他埋著頭一張肩哭的一聳一聳的,顯得落魄之極,最后帶著極度痛苦的表情離開。 紅衣女人氣的渾身都在發抖,一個長得高壯的男人攔在她身前:“行了,蓓蕾,給汶汶一點時間,別逼他了?!?/br> 紅衣女人面色黯然,眼里帶著nongnong的悲傷,焦心又無可奈何。 酆豐有些猶豫,還是上去跟紅衣女人打了招呼。 紅衣女人抹了一把臉,追上來與酆豐回握:“抱歉,讓你看笑話了,剛剛那是我兒子宋書汶,不懂事?!?/br> 酆豐被她的手緊緊握著,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么稱呼。 紅衣女人看出來了,松開手,自我介紹道:“我姓吳,叫吳蓓蕾,你可以叫我吳姨,今天真的太謝謝你們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們?!?/br> 她旁邊那個長得兇神惡煞的大漢也伸出手,酆豐需要仰著腦袋才能看清他的臉,他齜著一口白牙,連聲音也很粗獷:“郭剛,今天謝謝你們?!?/br> 酆豐搖頭示意不在意,安豆豆這時候也過來了。 “我剛剛聽你們說逃出來,是怎么回事?今天那群人為什么要殺你們?”酆豐問出她一直想知道的事。 吳蓓蕾和郭剛對視一眼,問:“你們是不是從外省來的?” 酆豐點頭,安豆豆道:“我們是從羽泉市過來的,這個城市怎么了,幾乎見不到喪尸?其他的活人呢?” 吳蓓蕾神情有些惆悵,她嘆了口氣,道:“說來話長,天要黑了,我們在前面有駐扎的地方,先把傷員安置好,我再慢慢講給你們聽?!?/br> 大巴尾巴燒成那樣,不能用了,他們在附近找到幾輛車,大部分傷員的傷口都處理好了,被安置在一輛車上,殷熊朱可隨行。 婁藍坐在駕駛位上,埋著頭不知道在看什么,酆豐上車前瞟了個大概,像是一人的照片,她把頭伸到前面,還想再看一眼,婁藍不咸不淡地瞟了她一眼,把照片揣進兜里。 “誰的照片?”酆豐問。 婁藍不理她,自顧自打燃火。 酆豐心里像被貓抓了,支著長脖子,一個勁問他是誰的照片,婁藍也不管她,松下手剎,一腳塔上油門,酆豐被一陣慣性甩到后座上。 “小氣”酆豐爬起來坐好,小聲嘟囔。 前面婁藍坐的四平八穩,須臾勾了勾嘴角。 他們在天黑前找到庇護場所,是幾棟隱蔽在七八條巷子中的老舊宿舍樓,四周都是高樓大廈,遮天蔽日的夾居中間,顯得擁擠又壓抑。 他們的車只能開到門口停下,兩邊實在太狹隘,過不去。 下了車,里面涌出一堆人,七手八腳地幫著把傷員抬進去。 酆豐不知道在a市居然還有這種房子,歪七扭八的房屋破爛不堪,又臟又亂,已經有好些人聽到動靜伸頭從窗戶望出來,巴掌大的壩子站了十來人就顯得擁擠不堪,來來往往都是接送傷員的,酆豐靠著墻都不知道該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