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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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是一回事,帝王又是一回事。 “回去換件衣服再來吧,當著這么多的客人在,這樣成何體統?!被屎笕滩蛔〉暮浅?,可是她至少是歡喜的。 她把對羽苒所有的關愛全部都放在了太子身上,失去了一個還有另一個,難怪那日她說只有舍棄一個才能成全另一個。 太子匆匆走了,谷海菱也匆匆的入座。 谷泉夭一直盯著皇后看,一旦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她就想調查到低。 “小泉你干什么?”谷海菱看著谷泉夭倒酒,走神了倒了滿桌子,頓時臉色十分的不好。 谷泉夭才意識到自己又走神了,那酒流淌滿桌子,然后流在自己的裙子上面,點開淡淡酒澤,她臉色十分的蒼白,仿佛發現這個沒有確定的真相讓她窒息。 “三小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皇后關切的問著她,看著她的眼神充滿著愛憐的關心以及高高在上的憐憫。 這樣,她就越發覺得自己可笑,無論皇后出于什么沒有認羽苒,可是對她還算好的,至少當初救了她的命,可是,一看到皇后與太子兩個人母慈子孝,她就想到了那個還在病床上孤獨的一個人。 然后,她就無法原諒一個這個對她有過恩情的女人,有一種愛叫□□屋及烏,一旦設計了那個人的一切,那么就沒有什么對錯可言,因為傷害了,就不可以被原諒。 依稀中,她仿佛又看見羽苒孤寂的對月成雙,人類最寂寞的痛,沒有愛,沒有恨,以至于什么都不能擁有,那是痛徹心扉的感覺,已經痛到麻木了,所以才會百煉成鋼,練就了那樣絕世無雙的人。 那是痛呀,我能真真切切感覺到的痛苦,為什么我以前就不明白呢? 我的小侯爺呀! “小泉,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么……你說得那些幸福我要不起呀?!?/br> 他聲音平靜如作,字字句句滲著血,可是卻說得那樣平靜。 他是那樣那樣痛,痛得鮮血淋漓,我的小侯爺…… ☆、事實的真相 四月十三,暖陽當空照,碧云萬里晴。 天色蒼茫,帶著一點風,吹得發絲浮動,吹得漣漪乍起。 羽燭夫人帶著丫鬟在燒香拜佛,同在珈藍寺的還有南貴妃。 南貴妃在院子里喝茶,看見羽燭夫人來了,立馬倒了一杯茶給她,揮退身邊的人。 羽燭夫人看見她,也看見她在邀請她,就立刻走了過去。 “夫人,您看我都坦誠相待了,為何您不可以坦誠相待一點呢?”南貴妃看了一樣她身后的丫鬟,巧笑漣漣。 “你們都退下吧,今天我想這位夫人是想有什么稀奇寶貝給我看的吧?!?/br> 因為這些丫鬟根本沒有看過南貴妃,所以她就用夫人尊稱。 “參見貴妃娘娘,娘娘千歲?!痹谘诀咦吆?,她就開始行禮,表情十分的規嚴,全若一個規整的大家夫人,或許有句話說得沒錯,有些人總是天生有一種氣勢的,無論在什么境地,總是會有一種得天獨厚的氣勢,并且這樣的姿勢也讓人覺得合情合理,就比如此刻的羽燭夫人,她的氣勢沒有有一點讓人覺得矯揉,相反,會讓人覺得很有禮度。 “在這里就不要多禮了,別人看著,以為本宮在欺負你,再說那位小侯爺實在是太有能耐了,本宮有點怕了?!?/br> “臣婦惶恐?!庇馉T夫人低下頭,十分的謙恭。 “怎么樣,心里不舒服吧?!蹦腺F妃調笑,笑得天真無邪,十分的甜美:“如果是我的話,我心里也不是很舒服的,畢竟替別人養了十幾年的兒子,看著別人闔家幸福,而自己孑然一身。對,吉日在下個月的十一吧,據說那一天是百年難遇的吉日呢?可惜呀可惜……這樣的吉日?” “娘娘,您到底想說什么?”羽燭夫人的臉都變了。 “我說什么,難道夫人不明白嗎?您的那位好朋友兩個兒子馬上就要娶老婆了,而你呢,什么都沒有,說到底還是你蠢呀?!?/br> 羽燭夫人瞪著眼睛看著南貴妃,南貴妃從容優雅,仿佛說中了什么,羽燭夫人淚水被眼睛框住。 “怎么了,夫人,您別這樣看著本宮,本宮只是可憐你,可是有人卻覺得您可笑呢?” 貴妃依舊調笑,羽燭夫人笑道:“娘娘怎么知道的?” “因為呀,本宮當日去找圣上,圣上在與皇后爭吵,本宮才知道羽苒就是那個本該死的小孩,可是皇后沒想到本領這么大,竟然使了金蟬脫殼,實在是可惡?!?/br> “當然可惡,娘娘千方百計的想要羽苒死,可是沒想到本該死了十多年的人又活過來了,竟然成了自己的勁敵,這些是多么的可惡?!?/br> 羽燭夫人用絲帕擦擦眼睛,聲音里面帶著都是諷刺,如果自己不開心,一定要把別人的傷疤給撕下來看,這樣大家都不開心,也沒有誰嘲笑誰? 這才叫女人,女人本來是這樣高級的生物,見不得別人開心,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受,所以羽燭夫人用了一種謎一樣一樣的笑容來嘲笑貴妃娘娘。 “那么,夫人,您還不是被那賤人玩弄股掌之中,您替別人養兒子,等別人不需要您的時候,您就該死了?!彼穆曇粽f得極其戲謔,那是一種諷刺,然后形成傷疤累累,要不然怎么說女人可怕呢? 南貴妃站起來,走到羽燭夫人的身邊,俯下身在羽燭夫人耳邊嘀咕冷笑:“夫人,您想想,值不值得,你就像狗一樣被人利用,結果就像狗一樣被人踢開,而人家呢,闔家團圓,還在笑你傻?!?/br> 之后,她走出那院子留下羽燭夫人一個人。 羽燭夫人看著前方的鼎鐘冒著香煙出了神,香煙廖廖而起,竟然有點不知所措,最終她嘆了口氣,走出了寺門。 仿佛所有的絲連成線,一個個故事串聯其中,可是這根線越連越多,把一些本該不相干的人都牽連過來。 谷泉夭已經踏入這個泥坑之中,她甚至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 沙漏就一直的流逝,她盯著桌子上的燭光看著飛蛾撲火,她忽然覺得自己就是這個飛蛾,身在局中,看到一點光亮就使勁的鉆。 她進去看羽苒的時候,天色很晚,幾盞燭臺使勁的搖曳,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墻壁之上。 “你怎么來了?”羽苒看著他,一點也不驚訝,他斜躺著,靠在榻上厚厚的棉絮之上。 他的眼睛十分的清澈,燦若流星一般,仿佛一眼能看到她的心里去:“你要問什么就問吧,這么晚了來找我,一定有事不是嗎?既然有事就問吧?!?/br> 然后他翻了一個身,坐了起來,谷泉夭立刻將厚厚的靠墊給他挪過去。 “沒有什么事,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看您有沒有好一點,那一劍……” 她忽然閉了嘴,或許對于小侯爺來說,真正傷他的不是那劍傷,而是一個人——樂付雨。 他殺了樂正王,對于樂付雨來說,應該是致命的傷的,一個最愛的人殺了自己的父親。 可是,樂正王妄想攪亂這一池子的水被羽苒知道了,他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理,可是對于樂正王來說,還有比死更好的選擇嗎? 樂正王不死,那么就會牽連南貴妃與二殿下,甚至連同樂付雨也會被牽連。 他一死,皇帝或許會記得他們當初那些年少妄為的青春,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局面,樂付雨被接到皇宮,陛下似乎已經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了。 更何況,樂正王不得不死,或許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了這么一個結局。 他雖然死了,可是皇帝該給的榮耀都給了,他如果活著,下半生也應該在天牢里度過吧,這對于這樣一個老人來說,死了更加痛快。 羽苒看著她,竟然失笑了,這個人即將成為他的妻。 這是怎樣的一種關系呢?明明是兩個不愿意被掌控的人卻在別人的掌控下走到一起,連他自己都驚訝。 “你需要在婚禮上添加什么呢?”羽苒淡淡的問著她。 其實在當時那個時候,很少有人問女孩這些事,一般都是父母之命,沒有女子能夠自己布置自己的婚堂,更沒有人會在乎她們的想法。 所以,谷泉夭對羽苒這樣說有點不解。 什么樣的婚禮呢? “我想要……我不想要土豆,所有的飯菜都不能放土豆?!?/br> “恩?” “因為我不愛土豆,所以看都不想看?!惫热沧灶欁缘牡恼f著。 “恩,可以?!庇疖圩髁艘粋€請的姿勢。 “還有裙子不能太長,這樣實在不利于行動,太麻煩了?!?/br> 羽苒忽然眼角抽了一下,表情十分的古怪,看著谷泉夭的衣裙是那種窄袖的襦裙頓時明白三分,他點頭:“可以,繼續?!?/br> “沒了?!?/br> “沒了?”羽苒似乎覺得這樣挑剔的女孩會有很多要求,可是沒想到就這么一點,連他自己都驚訝三分。 谷泉夭鄭重的點頭。 羽苒似乎在溫柔的笑:“那好吧,就這么多吧?!?/br> 五月十一,難得一見的吉日。 美人對鏡梳妝,谷泉夭從來沒有想到過皇后會親臨,就連太子與太子良娣也來了,這在外人看著是天大的恩惠,可是她卻覺得□□裸的諷刺。 可是今天她才是主角呀,別人都不重要。 因為皇后來了,南貴妃也不敢居于人后,所以她連帶著樂付雨來了。 因為吉日被她搶了,所有樂付雨的婚事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后拖,拖到二殿下都發了好幾次的脾氣,有那么一個美好的東西在眼前,這個人即將是自己的人,可是卻不能碰,這是多么的可悲。 這一切來得實在是太快了,快的讓人措手不及。 因為這兩位主子的特殊,所以他們的座位都是一左一右安排在羽苒母親的左右。 羽苒穿著紅衣十分的好看,在映紅的紅妝之中向她伸出手,仿佛迷夢一般,周身暈染出絕世光華,飄然若仙。 這世界上若是還有人能夠把紅衣穿得這樣美的,那么一定是羽苒了。 這是夢嗎?如果是,那該多好呀!那就讓我永遠永遠的沉淪,再也不要醒來…… 君子若蘭,溫潤如玉,這一切是你嗎?如果是的話,我三生有幸。 秋水為神,璞玉為骨,是不是你,我追了很久的你,就算飛蛾撲火,也不愿意回頭,我是如此如此深愛的你…… 我的……小侯爺…! 終于在一片紅毯之上,她牽住了他的手,就那樣忐忑小心翼翼的走著,她覺得如果自己一不小心就劃破這場迷夢,那才是罪過。 “北辰侯大婚,作為故人,無以為籌,那么就讓我歌舞一曲,祝愿侯爺幸福美滿,快樂逍遙一生?!?/br> 樂付雨抱著琴登上高臺。 地下有人輕聲議論。 “故人,原來北辰侯與付雨小姐竟然是故人?!?/br> “聽說北辰侯曾在淮河畔遇到一位絕世佳人,莫非就是付雨小姐,如果是她的話,倒也符合…!” “這女子真是的,搶了新娘的風頭,看她紅衣穿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新娘呢?” “對呀,怎么可以這樣不顧蓮池呢?說到底也是可憐人,一場大火燒了她的家,真不知道作了什么孽?!?/br> 這個時候,谷泉夭也注意到了樂付雨也穿著紅衣,衣袂颯颯,美得絕倫絕幻,就像在畫中走出來的女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