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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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琢磨不透呢?這該問問三小姐?” 谷泉夭指指自己,有點難以置信:“我?” 她就是個小角色呀?小的可以忽略了,沒有被人利用的價值,更沒有被利用的立場。 “是,三小姐?!彼Φ?,俊朗的笑聲在空蕩的房間里顯得那么的詭異:“我一開始在想,為什么谷大人會拒絕二殿下的求親,嫁入帝王家不是每個女子的夢想嗎?更何況是兩個女兒雙雙嫁入帝王家?” “或許是我爹不希望我去做小吧?”這只是谷海菱的夢想,跟我沒關系。 “不?!?/br> “不?”羽苒有點詫異,一當他詫異的時候,與其總是那么平緩,總是讓人覺得他對什么都漠不關心,這樣就造成一個假象,那就是這個公子實在是太冷傲了。 一旦面對敵人,他越是鎮定,別人越是無法鎮定,這就注定了時局的扭轉,可是太史奚不同,兩個人曾經是對手,互相欣賞,卻也互相為敵。 “不,因為三小姐實在是太……太……”他一連說了好幾個太字,到了最后實在找不出合適的詞,他就笑了。 “太與眾不同了。是的,與眾不同,一個女子,卻經常扮作男子與男子廝混,這是離經叛道的。作為女子,她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匪夷所思,而對方一個是東壁侯一個是逍遙王。而作為這樣女子,她父親卻直接拒了二殿下的親事,以最快的速度跟北辰府聯姻。這是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嫁給二殿下?!惫热矓蒯斀罔F。 “是,你不想,你父親難道對你完全沒辦法嗎?表面越是堅強的女子,內心越是脆弱。所以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你父親想不想的問題,你只不過是顆棋子,不能有思想,下棋的人讓你往哪里,你就得往哪里?!?/br> “你直接開門見山吧,最討厭拐彎抹角了?!惫热驳芍忿?,恨不得把他當場揍一頓。 “看吧,看吧,小姐脾氣又來啦,看你是個美人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碧忿申庩柟謿獾恼f著。 這個人看上去玩世不恭,恃才傲物,但是沒過一會兒轉入正題:“所以,那是谷大人根本不愿意跟二殿下結親,如果跟二殿下結親的話。一朝豪門兩王妃,多么的榮耀,可是你的父親卻想著跟北辰府聯姻。說明了什么?” “說明了我的父親或者小侯爺,他們之間至少有一個是東宮的人?!?/br> “不,不,興許是兩個,羽燭夫人可是皇后娘娘閨中密友呀,而作為大孝子的北辰又怎么會不聽母親的話,我從一開始就以為北辰是皇后的人。因為知遇之恩與姻親之恩,北辰侯卻沒有報呢?” “然后呢?”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作為棋子,三小姐實在是沒有職業cao守了,棋子不可以說話哦,美人,你又犯了禁忌?!?/br> 谷泉夭搓搓手,準備打架,可是一看到兩邊站的人,他娘的就認慫了。 “作為擺局人,她又是在是太嫩了,我承認她有點小聰明,可是對于這么大的局,她實在是不夠資格?!?/br> 天色黑得透不過來一點光來,院子里高大盤虬的樹枝搖搖晃晃,就好像魔鬼一般守在院子里。 “那么我就忽視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你,北辰,表面看著你是承受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為什么這一切的一切你都可以置身事外,亦或許你是最根本的原因,皇后用你留住谷熙,讓他退無可退,只得依附東宮。而她又用谷泉夭留住你,讓你為東宮賣命,你們三個人的關系看著多么的美妙?” “聽你這么說,好像是這么回事?” “可是今日為什么你會答應替我們放一把火?” “我說著玩的?!?/br>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谷泉夭看過去一點點,這個人以前不是這樣的,看來是跟她混久了學壞了。 可是,可是,小侯爺,這樣,也太太好看了,每一個字都縈繞在她的心胸,怎么可以有這么可愛而可惡的人呢? “北辰,你就不怕死么?” “你敢?!庇疖劾湫?,谷泉夭順著這個他側臉的視線看過去,依舊八風不動,甚至一點點動容也沒有。 可是他的聲音是不容拒絕的,有時候有個人就那么短短的兩個字就可以折服別人。 “我跟你打個賭,這把火放的越大,你們輸的越慘。信不信?”羽苒打破沉寂,他做事喜歡最快最高效的辦法,因為那是智者的選擇,而這兩個人都會選擇這樣同一種方法。 “賭,跟你賭是最好玩的事情了。因為跟別人賭,我總是贏,太沒意思了?!?/br> “賭注呢?” “呀呀,還沒開始,你就要賭注了,北辰,我有點不愿意賭了,因為我害怕了,可是我爹告訴我,有美人在的地方,就算是知道自己會輸得徹徹底底也必須要賭下去……因為……美人有特權……” “大人可以后退,請便?!?/br> “可是我又不想后退了?!碧忿梢粩偸郑骸叭绻@次東宮沒事,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反正我也無所謂,孤家寡人而已,我不像侯爺這么好的命,會有這么可愛而與眾不同的美人喜歡你呢?真是……老天不公平,好事都讓你一個人攤上了?!?/br> 他說得人畜無害,吊兒郎當,不知道的以為羽苒跟他是多年的好朋友呢?可是他笑容凝固,表情僵硬起來:“我很嫉妒,非常,那就賭吧,我不信,你還會這么好運?!?/br> “以東宮為賭?!?/br> “以性命為注?!?/br> 谷泉夭聽著這兩個人談話,總是云里霧里的,可是有一句話沒有說錯,這樣的人物。直接賭上命了,玩得實在是太大了。 羽苒執著火把,空氣干燥,雜草肆意舞動著風姿,仿佛跳著這絕世之中的舞蹈。 它們在為誰歡呼,為誰舞盡最后的生命呢? 東宮吉時的鐘敲響,一遍又一遍—— 太液池的方向滾滾濃煙升入濃黑的天空,那座傳說中是鬼宅的庭院葬生在大火里。 據說那里有鬼嬰的哭嚎,據說那里曾經是權利傾軋之下的亂喪場。 據說那里的植物長在尸體之上,每年的雜草就像那些冤魂一樣一遍一遍在風中凌亂枯萎。 那座幾代王朝歷史的庭院正在火中奄奄一息,那些宛若幽靈的草木,萋萋的聲響全部在大火之中化為灰燼。 它們在怒吼,在掙扎,在怨憤…… ☆、不會再哭了 隨后,救火的人迅速趕過來。 因為害怕殃及到皇宮別處,所以這里的場面被隔離了。 谷泉夭看著背后那大火之中喪生的高樓,看著羽苒冷峻的面容,突然有一種悲哀,有一種東西想要突破胸腔呼嘯而出,可是沒有,無法破殼而出,窒息在自己的心頭。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悲哀,可是就是覺得很難受。 “我其實不相信那里有小皇子的哭聲的?”谷泉夭嘟著嘴說——我不相信。 “所以你也沒必要不開心,那里根本就沒有小皇子的哭聲,就算他哭了,也不是我們的錯?!?/br> “它以后不會再哭了?!庇疖壅f話時候誰也沒看,只是淡淡的看著地面,身邊的人來人往,救火的人一盆一盆把水往上潑。 周圍喧鬧聲,吵雜聲,大火劈啪聲連成一片。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容易掩蓋,被掩蓋在風中,飄散,走遠,聽不見…… 可是在那么喧鬧的環境之中,羽苒一個人是獨立出來的,孤寂的讓人想要落淚。 是如此如此的孤獨。 就算大火把黑夜褪了色,就算嘈雜聲掩飾住那中嘆息,可是他是獨立在這一切以外的。 尤其是那一句——它不會再哭了。 真是令人心疼的想要落下淚來。 谷泉夭突然握住羽苒的手臂,羽苒對她笑了笑。 那樣的孤寂的美是完美無瑕的,像春雨的潤澤,像山泉的清澈,可是卻那樣的薄,薄如蟬翼,令人無法靠近,無法去安慰,因為走得太近了,你的心就會覺得隨著他沉入江底,而不是你去安慰他,而是他去安慰你。 所以此刻,只有不說話。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花言巧語在羽苒的面前變得很蒼白,什么天荒地老,什么??菔癄€,什么死生契闊,她只想抱著羽苒,讓她知道這里還有個人,陪著她。 可是,她不敢,她害怕,她孤獨。仿佛他們之間有一層薄薄的膜,她想急切的捅破這層膜,然后抱住羽苒,可是她怕捅破了,自己就死了。 “走吧,還有太多事需要我們去處理?!?/br> “交給我?!惫热矓蒯斀罔F,她眼神堅定,在燈火通明之中,她就像一朵妖冶的紅蓮,美麗的綻放:“我知道剩下的該怎么做?” “你?” “對,我知道接下來做什么?而且是我最擅長的?!?/br> 她說道:“輿論,輿論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昔日陳勝吳廣起義,以鬼神的名義制造輿論“大楚興,陳勝王”,劉邦母夢神,太公見龍,這些又怎么不是歷朝歷代為了鞏固皇權而做得輿論呢?所以我向小侯爺自薦?!?/br> 羽苒猶豫了一會兒,堅定的點頭:“人總是需要成長的,去吧,或許你比我做得好?!?/br> 小聰明有時候是大智慧。 “您就這么相信我?” “你說得對,或許你做得很好。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你,因為你能很好的做到的事情,而我需要去學習,有時候你天生會的,而我卻要去刻苦。因為人與人的經歷是不同的,就好比你能準確知道市井之中的人需要的是什么,而我卻什么都不知道?!?/br> 人來人往,水一盆接著一盆往上澆,可是大火越來越大,這座閣樓庭院就在大火之中嗚咽,這座見證百年滄桑的太液池在大火之中燒成灰,唯獨留下的只有那一堆黑炭。 東宮依舊有條不紊,今日是皇長孫滿月的日子,可是東宮突然起火。 蘇皇后看著大火,濃郁的眼睛里波瀾不驚,氣度高華,從容不迫的拿起酒杯對著四周的人敬酒。 大臣看到這一幕,瞬間驚慌失措的表情被一杯酒澆熄。 南貴妃彎起唇角,不知是諷刺還是在嘲笑。 二殿下與樂付雨繼續調笑,看著這場大火心情不由得大好。 谷泉夭回到自己的哥哥身邊坐下。 谷冥看著她,小聲的嘀咕:“去哪兒了,別闖禍呀。這里可不是家里,更不是在外面?!?/br> 谷泉夭冷不防的問了一句:“你看我像會闖禍的人嗎?” 這個……真不好回答呀…… “你哪次不是出了事才回家?”谷冥沒好氣的說道,“上次不知道你在哪兒惹得風流債,那女子上門硬是要找我弟弟,你嫂子以為我在外面有人了,那次我可被你坑死了?!?/br> 谷冥邊說,滿是憤恨:“以后出去廝混不能打著谷家的名聲,聽到沒有?!?/br> “我不打谷家的名聲,誰買賬呀,現在的女子都膚淺,她們并不是都喜歡窮酸秀才的,像我這樣有才的,而且是有錢人家公子的話,她們會更加喜歡的?!?/br> “陛下,大火已經滅掉了,并未殃及別的庭院,太液池已經每一寸都燒盡了?!?/br> 大臣紛紛議論,這火來的實在是蹊蹺,夜晚這么大的風居然沒有殃及到別的庭院。 今年的冬天那么的濕潤,大火究竟是怎么燒起來的,根本沒有查到一絲一毫放火的痕跡。 這場天火來的實在是蹊蹺,還有發生在太液池,那里據說當年小皇子的尸體就埋在那兒。 大臣議論紛紛,和帝面若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