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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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泉夭凝望著他出了神,到了后來才明白。 那句要不起—— 我的小侯爺—— ——那時我不懂,不懂他的苦,他的痛,甚至一個人刀劍卡在血rou里還不能說一聲疼。 任性的我以為我是最不幸的…… 可是遇到他,深入骨髓的靜寂讓我著迷,讓我癡狂。 對我來說,本以為一切冰封,可是我還是不由自主的靠近,一步步的走向深淵。 只因為那個人是你, 對吧,我的小侯爺…… “如果你想,你就可以的,你可以得到的?就像沒有人可以要求花朵怎樣綻放,也沒有誰可以要求春風要怎樣吹過?!?/br> “我從來不奢求得到什么,得到多少便失去多少,這個世界是這樣的公平,公平的令人發指,可是這樣太過沒意思?” 谷泉夭不知該怎么說,忽然意識到這個孤獨入骨的少年有一種讓人想靠近卻不敢靠近的感覺。 當時,她靠在臺階上打了好幾個盹,等到天微亮的時候,她揉揉眼睛,看著羽苒。 他依舊站的筆直,不愿意走,固執,倔強,只是有點滄桑。只有長袍一直飄啊飄啊,他是如此如此的讓人著迷,又是如此如此的孤寂。 當第一縷陽光射在他的身邊,忽然發現陽光再怎么照也照不明他的身影。 蕭索的,寂寞的,孤傲的 ——竟然在溫暖陽光中看到如雪般的孤寂。 ☆、你快誤會呀 羽苒終于邁出一步,踉蹌一下。 谷泉夭看見了趕緊把他扶住。 他的手很白,雅,修長,有力。 仿佛可以運籌帷幄一切,只是,這樣一雙手,掌控了所有人,卻唯獨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 他輕聲道:“謝謝?!弊猿暗男πΓ骸罢镜奶昧?,有點麻木了?!?/br> “你是不是傻?”谷泉夭沒好氣的說道:“又沒有誰逼你?” “有時候,有些事需要人背負的,就比如我們看見了溫暖的太陽就必須承擔黑夜的寂寞,登上了山頂就必須承擔旅途的辛勞,無論你是聽著戲曲過完黑夜還是你坐著轎子登上山頂,終會有個人要承擔和背負的這背后的一切?!?/br> 羽苒看著谷泉夭懵懂的模樣突然有點好笑,挑眉:“當然,你不需要懂這些?!?/br> 谷泉夭訕訕的笑道,有點尷尬,眉心墜抹額仿佛會意似得在額頭上蹭蹭。 她不自然的摸摸額頭,更顯俏皮可愛。 谷泉夭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笑起來很可愛。 但有時候很詭異。 比如,她殺人的時候。 “小侯爺?” “嗯?” “你信不信有人從小就仰慕你,永遠——” “不信,這世間沒什么永遠,因為人會死,當一旦死了,那么一切的一切就會隨風而去。并且,人心善變?!奔拍涞穆曇簦骸澳阆嘈??” 女子清越聲響帶著幾分鏗鏘的沉悶:“我誰也不信,我只信自己?!?/br> 羽苒感嘆一聲,抬頭看天,曙光蒼茫:“或許我說得太絕對了,至少我不曾遇到過,像你這樣的女孩,信這些是理所應當的,因為你們心里有著對美的追求,而追求這些美好的永遠的東西可以讓人的信念變得堅定?!?/br> 其實,羽苒當時已經明白過來,以他的聰慧,他了然自己遇到了,只是不肯去相信。 這世間,沒有什么永遠。 谷泉夭溫和笑笑:“其實也沒什么?” 走到院子里,忽然看見那石桌上擺的琴,紫檀木做骨,雪蠶絲做弦,只是只有六根弦。 連谷泉夭這個不懂琴瑟之人都知道,琴有七弦。 藍花楹星星零零的點綴,石桌的琴弦上,有種難以言語的憂郁。 “你會不會嫌棄一個女孩不懂琴棋書畫?不懂材米油鹽?” “不會?!?/br> “那你會不會找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夫人?” “最起碼會一樣吧?” 谷泉夭低下頭,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會,不過會打架。貌似……這是保鏢呀! 可是這個世界本來弱rou強食,除掉擋自己活路的人那才能真正的活下去。 本質上,他們是同一類人。 好像,她還真會那么一樣。 “我跳舞給你看好不好?我跳的舞可好看了?” 羽苒沒有拒絕,只是淡淡的撥響琴弦,一支曲子很流暢。 有驚鴻一瞥的憂嘆,有流風回雪的悵然。 谷泉夭那個不叫跳舞,純粹的舞扇,一把扇子曼妙回旋,如同輕舞的蝶,肆意而張揚。 扇鋒凌厲,來往的落花不知填了幾許。 一舞畢,一曲終。 “怎么樣,好看嗎?” 偉大的小侯爺回她四個字:“狂魔亂舞?!?/br> “對,你說得對?!惫热惨膊粣溃骸按_實有點狂呀!” 狂得不知人事幾許。 她突然對那琴感到好奇:“為什么只有六根弦?我幫你把第七根弦續起來?!?/br> 羽苒看了一眼手邊的琴:“沒用的,那根弦,我永遠彈不響,所以續與不續沒什么區別的?!?/br> “我不信,終有一天,你會彈響?!?/br> 于是,谷泉夭埋頭干活。 羽苒頓時覺得很好奇,這個女子偏偏對什么都愛好,怎么會有這么多精力? 他忽然想到自己,低頭看看自己的那雙冰冷的手。 ——自己的人生又該如何呢? “我敢打賭,你終會彈響這琴?!彼攀牡┑?,仿佛說著古老的預言:“這弦續起來了,我就不信你真的彈不響?只是你不愿意彈罷了?!?/br> “怎么賭?” “十年為期,你若贏了,千金扇甘愿成為小侯爺死士,肝腦涂地?!?/br> “無聊?!庇疖劾淅涞恼f了一聲。 萬萬沒想到,這個賭…… 他最終還是應下了,而且還輸得一敗涂地。 其實,要他彈響最后一根弦,哪里用的了十年? 十年,足以愛上一個人,十年,足以背叛一個人。 谷泉夭撥弄著琴弦,一派優雅從容。 羽苒在藍花楹樹下站著,恍若謫仙。 她慢慢的靠近他,仿佛怕把人驚跑一般。 她說:“我仰慕你……很久以前……” 羽苒目光冷淡,沒有一絲驚訝。 “我仰慕你,很久以前就仰慕你?!?/br> 谷泉夭重復了一遍,靠近一些,當初只怪自己的靠近的腳步太輕,輕的連一絲漣漪都沒有。 連拒絕人都那么委婉,羽苒面色沉靜,溫柔優雅:“那是你不了解我?!钡?,拂去衣衫上的藍花:“你還太年輕?!?/br> 當時那個才十八歲的少年對她說:你太年輕。 此時,谷泉夭十四歲生辰剛過。 當時,谷泉夭對這個神秘的少年很癡迷。 那驚才艷艷的智慧,顯赫神秘的背景,如同玉籠罩般如夢似幻的身影。 可是她以前經常在兄長父親的嘴里聽到羽苒的名聲,只是她不知道是她曾經遇到過那個少年,直到上次在南書院再次相遇,原來一切都還沒有變。 她當時就覺得羽苒完美的不像人,唯一的缺點就是冷淡孤傲,宛若那孤獨的藍花楹,寧靜,幽柔,在絕望中等待希望。 他說:“等你成了我,你就會覺得承諾兩個字太重,要花費一生,甚至一生也還不起?!?/br> 承諾,太過沉重。 他,承諾不起,也不會承諾,更不需要承諾。 有些事情無法給,那就不要去傷害。 谷泉夭記得七歲那年,她也是這樣遇到羽苒的,她潛入樂正王府幫白夜如偷資料,可是在離樂正王府不遠處的紅雨園林中,她遇到了他。 他就坐在藍花楹樹下彈琴,身邊還有個美麗的女子,后來呢?后來他們就一起去放風箏,風箏落在樹上,而她當時潛入樂正王府,樂付雨把她當做下人,要求她上去把風箏撿回來,可是她爬上去,又掉下來,然后又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