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凌筱雅見黃氏離開,松了一口氣,于氏那么驕傲的人,肯定不想別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吧。而且希望她今天的一番話,能夠讓黃氏稍微醒過來一點,讓凌春生的日子也能稍微好過一點。 凌筱雅上前,只聽到吵架聲還有桌椅的碰撞聲,想來是于氏在和王貴打架吧。當然了,其中還夾雜了不少的吵架聲,不過因為這霹靂嗙啷的聲音有些大,所以他們到底在吵什么,實在是讓人聽不清楚。 凌筱雅嘆了一口氣,難怪剛才黃氏像是做賊似的貼在門上,感情是里面的聲音太響了,所以她聽不見他們到底在吵些什么,所以才要貼在門上,希望能聽的清楚一點。 凌筱雅重重的敲了敲門,沒人開。 凌筱雅也不灰心,繼續持之以恒的敲門,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來開,一打開門,凌筱雅看到的就是滿臉淚水的王二珠。 “筱雅!嗚嗚——嗚嗚嗚——我——我爹娘吵的好厲害,他們——他們——” 王二珠只覺得傷心極了,她不知道她的家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樣子,明明之前一切還是好好的??!可為什么她爹要把她娘賺錢的方子給賣了,甚至還帶回一個寡婦,還說那寡婦已經壞了他的孩子!他怎么不想想,娘親會有多傷心! 凌筱雅拍了拍王二珠的肩膀,“別哭了?,F在王嬸心里比你要苦多了。帶我去看看王嬸吧?!?/br> “可我娘——” 王二珠緊緊咬著下唇,眼底是一片茫然的神色。 “不就是你爹娘再吵,帶我去看看吧?!?/br> 王二珠點了點頭,帶著凌筱雅進了屋子。 要不是親眼所見,凌筱雅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王家的客廳里面所有能砸的東西幾乎都砸了,桌子椅子個個都倒在地上,有些還已經缺胳膊斷腿了!喝水的茶杯茶壺更是碎了一地。 再看看于氏,頭發都散開了,蓬頭垢面,可頭發也遮不住她猩紅的雙眼,她正緊緊的盯著王貴還有王貴身后的女人。 凌筱雅的眼神不禁投向王貴身后的女人,年紀有些大了,看著30多了。只是有一雙嫵媚的眼睛,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勾引人一樣。這應該就是懷了王貴孩子的鄭寡婦吧。 此時鄭寡婦正用雙手緊緊抓著王貴的袖子,雙眸含淚的凝視著王貴。 那含情脈脈的模樣,真心是讓凌筱雅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話說,你都30多了,不客氣的說一句,你已經是個豆腐渣額,居然還做出這么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你是在膈應人吧你! 可惜作為鄭寡婦拋媚眼的對象,王貴,他似乎是很享受似的,時不時的輕拍鄭寡婦的肩膀,眼底含著nongnong的擔憂神色,可是當王貴的眼神看向于氏的時候,那就是滿滿的煙霧還有防備,似乎是擔心于氏會突然上來欺負鄭寡婦一樣。 凌筱雅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媽的,到底是誰說王貴是個忠厚老實的,這人根本就是個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人渣??! “筱雅,今天叔家里有事,你還是先走吧?!?/br> 王貴深知家丑不可外揚,所以直接對凌筱雅下了逐客令。 “王叔,我今天來找你也有事,你怎么就不經過我同意,就把豆腐腦的方子給賣了?!?/br> 凌筱雅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著王貴。 “什么你的方子,那明明是我家的!” 王貴一聽豆腐腦的方子,反射性的回答。 “呸!你的方子!我告訴你,那是筱雅給的!一分錢都沒有收我的,你個殺千刀的,憑什么賣了筱雅的方子!” 于氏沙啞著聲音朝著王貴吼道??赡芤驗橹俺沉颂L時間,所以此時說出的話也是沙啞至極。 王貴到底是個老實人,一聽方子是凌筱雅的,可他卻沒有經過凌筱雅的同意就將方子賣給了別人,這確實是他的不對。 “你是筱雅吧,我——” ”停!我雖然不歧視寡婦,可我歧視那些勾引男人的狐貍精,你別叫我筱雅,我的名字,不是你這種人能叫的。請稱呼我凌姑娘?!?/br> 凌筱雅對鄭寡婦沒有一絲的好感,在現代她就討厭這種小三,如今也同樣如此! “貴哥!” 鄭寡婦雙眸含淚,似乎受了無限的委屈一樣。 “筱雅,秀兒也是你的長輩,你——” “停 “停,什么長輩!這種不知廉恥的人,我可不會承認她是我的長輩??!” 王貴一見鄭寡婦流淚,立馬心痛的不行,什么尷尬不尷尬的也立馬跑到爪哇國去了! “筱雅,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善良聰明的孩子,可你如今怎么能對你的長輩這么無理呢!” 凌筱雅直接對著王貴和鄭寡婦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兩人壓根兒不值得她尊重! “你——“ 王貴一看到凌筱雅竟然敢當著她的面翻大白眼,頓時氣得不行,要是有可能,凌筱雅覺得王貴都想直接來扇她耳光了吧! “王叔,我不想跟你廢話,你就直接說,如今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賣了我的方子,你打算怎么辦!” 凌筱雅氣勢逼人的看著王貴,她倒要看看這兩人是不是能無恥到什么地步! “你既然將方子給了貴哥,那方子自然就屬于貴哥了?!?/br> 鄭寡婦見王貴沉默,立馬柔聲開口。 “給王叔?我給的是王嬸兒,可不是王叔!” 凌筱雅面色陰沉的開口。 “那有什么不一樣。我是她男人,她的東西自然都是屬于我的!” 王貴被凌筱雅的話給激怒了,所有的理智都沒有了,順著鄭寡婦的話直接說下去。 “呸!你到底還是不是人??!那方子是筱雅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給我的!甚至還讓我每天去給客似云來送豆腐腦。你個殺千刀的,從我這里偷學到方子,你竟然還去賣給客似云來的對頭,你到底還是不是人??!竟然干出這種昧良心的事兒!” 于氏真是恨死了,她一來覺得自己沒臉再見凌筱雅,二來,她如今只要看到鄭寡婦,就會想起自己被王貴背叛。 可以說,人世間最大的苦痛,于氏今天都算嘗遍了! “我不跟你說什么方子不方子的!我如今要跟你說秀兒的事兒,秀兒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要納秀兒為妾!” 凌筱雅不屑的看著王貴,感情是知道理虧,所以不說了吧。 “爹,你怎么能這么傷娘的心呢!” 王二珠扶著于氏站起來,可于氏真的是氣得很了,腳步不穩,借著王二珠的手勉強才站了起來。 “你想納妾?我告訴你,除非我死了!” 于氏就算死,也不會看著王貴納妾,讓她天天看著鄭寡婦那張臉,她還不如直接去死! “那你就去死吧!你嫁給我這么多年,連個男孩兒都生不出來!你早就犯了七出之條了!我是念在多年的夫妻情分,才沒有休了你!你要是再這么不知好歹,老子直接休了你,娶秀兒為妻!” 王貴被于氏哭鬧的心煩,而且凌筱雅一直用著鄙夷的眼神看著他,這讓他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直接沖著于氏吼。 于氏這時候也忘記哭了,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王貴,“你個畜生!你說的是人話嘛!我嫁給你這么多年,辛辛苦虧的為你cao勞家事,可你倒好,居然要休了我!你是人嘛!你是人嘛!” 于氏掙開王二珠的手,沖過去就想跟王貴拼命,可于氏忘記了,此時她雙腳無力,只往前走了兩步,就踉蹌的跌倒了。 凌筱雅發現想要去扶于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王貴看著跌倒在地上的于氏,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轉過頭,再看到笑的一臉溫柔的鄭寡婦,兩相比較,王貴真心覺得鄭寡婦才是最適合自己的。 凌筱雅和王二珠兩個人一左一右攙扶起于氏。 之后,凌筱雅才冷漠的看著王貴,“你以為你將方子賣給祝掌柜,得了50兩銀子,很了不起?你信不信,只要我想,我可以讓你以后一分錢都賺不到!” 凌筱雅懶得再稱呼王貴為王叔,這人不配,她如今只要看著王貴,就打心眼里覺得惡心。 王貴先是聽了鄭寡婦的唆使,竟然將她嫩豆腐的方子先是不經過她的同意就直接給鄭寡婦。 那時候她正忙,沒功夫跟王貴計較。這次他更好了,居然直接偷學了于氏豆腐腦的方子,然后又轉賣給吉祥酒樓!這人,是不是當她是傻子,活該他隨意欺騙??! 王貴被凌筱雅不帶一絲感情,又冰冷異常的眼神給嚇了一跳,他忍不住想,一個小丫頭片子,怎么會有這么恐怖的眼神。 直到鄭寡婦又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清醒過來,隨即,他就恨不得直接扇自己幾耳光,他怎么能被一個小丫頭的眼神給嚇唬住了呢! “筱雅,你可別說大話!你當自己是誰,還有本事讓我不做生意!“ 王貴覺得自己剛才實在是太慫了,害怕鄭寡婦會因此瞧不起他,立馬梗著脖子朝凌筱雅吼! “哼!”凌筱雅冷哼了一聲,“我做不做得到,你等著看!” 又被凌筱雅冰冷的眼神盯著,王貴只覺得渾身都在發顫為了避免在鄭寡婦面前丟人,王貴外強中干的朝著于氏說了一句,“我再給你3天時間,你要是還不同意我納秀兒為妾,我就直接休了你!” 王貴吼完,就直接拉著鄭寡婦離開了。反正離開這兒,他就能住到鄭寡婦家里去,這3天好好樂呵樂呵。 鄭寡婦在離去前,還給于氏投了一個抱歉的眼神,可那眼神,凌筱雅怎么看,怎么像是示威! 尼瑪的,搶了人家的男人,你居然還這么囂張! 這古代真 這古代真心是小三泛濫的時候??! 凌筱雅憤恨的在心里吐槽!她差點就直接松開攙著于氏的手,上前給鄭寡婦倆耳光!丫丫的!太無恥??!讓她的手癢的不行!不過好在,凌筱雅最后還是克制了這種沖動。 于氏傻傻的看著王貴拉著鄭寡婦離開,這一次她什么都沒有說。 只是一直到看不到兩個人的身影后,于氏才忍不住放聲大哭。 凌筱雅給王二珠使了一個眼色,王二珠會意,扶著于氏向臥室走去。 于氏一做到床上,哭的更加傷心了,似乎恨不得將所有的眼淚都流光一般。 作為女人,凌筱雅是很同情于氏的,要說女人這輩子最倒霉的,就是遭遇丈夫的背叛了,那種痛,沒有親身經歷過,是絕對體會不出來的。 看著于氏哭的那么可憐,凌筱雅再次在心里堅定了,古代的男人靠不??! 古代可不像現代一樣,一夫一妻,不過在現代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就算是一夫一妻,男人出軌也是屢見不鮮了。 可古代就連一夫一妻制度都沒有,這里盛行的是男子三妻四妾。 那些一夫一妻的,都是因為家里太窮了娶不起妾!所以才會委屈自己,只跟1個女人過一輩子! 像王貴那樣的,之前不還是挺老實的,守著于氏一個人,可如今呢?稍微有有了點銀子,立馬就拋棄糟糠之妻,去找其她女人了,這真是想想都讓人惡心憋屈的不行! “娘,您別哭了?!?/br> 王二珠坐在于氏身邊,心疼的看著于氏。在她的印象里,于氏一直都是一個潑辣又堅強的女人,她什么時候會哭的這么傷心,可這次她卻被爹和鄭寡婦傷透了心,王二珠聽著于氏的哭聲,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實在是痛得厲害。 “娘,哭多了傷身子?!?/br> “讓你娘好好哭哭吧。把心里的郁氣哭出來,要不然憋在心里更容易得病?!?/br> 凌筱雅拍了拍王二珠的肩膀說道。 王二珠看了看凌筱雅,又看了看于氏,最終閉上了嘴巴,什么都沒有說,可能凌筱雅說的對,讓于氏好好哭哭,可能這才是對她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