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華榛挑眉:“我而今酒量更好了,你不信?” “趕緊娶個娘子吧,跟酒較什么勁兒?”羅天馳道,“你酒喝得多,就能遇到喜歡的姑娘不成?” 他都成親了,華榛還在吊兒郎當的。 聽到這話,華榛朝衛瑯看了一看,淡淡道:“我在等著某人犯錯呢?!?/br> 衛瑯警覺道:“你此話何意?” “聽不明白便算了,那是我……”華榛翻身上馬,心想那是他跟駱寶櫻的約定,只要他還沒看上別的姑娘,這約定就一直有效。 羅天馳怕那兩人又起什么沖突,眼見駱元昭背著駱寶珠來了,挑眉道:“你們可真慢,總算來了?!?/br> 駱元昭把駱寶珠放下來,正色道:“還請侯爺好好對待珠珠?!?/br> “自然,不然我娶她作甚?”羅天馳道,“珠珠,你說是不是?” 這等時候并不適應用這種語氣,更別說還徑直問新娘呢。 可駱寶珠一早曉得他是什么性子,說話肆無忌憚的,可這就是他,不管是優點還是缺點都那么明顯,她不會因為這樣的缺點而討厭他,就跟他總嫌棄她笨,可也娶了她一樣。 她輕聲道:“你待我好不好現在可看不出來,得看以后呢?!闭f完扶著丫環的手走向轎子。 竟然還還嘴,羅天馳眉毛挑了一挑,笑意浮上嘴角,好不好,今晚上就得讓她見識一下!他騎上馬背,朝眾人一拱手,伴著花轎往前而去,衛瑯,華榛等人跟在后面。 鞭炮聲仍是連綿不絕,響徹了整個京都。 ☆、第 153 章 駱寶珠坐在轎子里,聽著外面的喧囂聲,一顆心砰砰直跳,也不知過得多久,花轎突然停下,喜娘生怕驚嚇到小姑娘似的,輕聲細語道:“四姑娘小心些,嫁衣長,可別踩到了,來,慢慢出來?!?/br> 原來到侯府門口了,駱寶珠深呼吸一口氣,彎腰從轎中走出,扶住喜娘伸過來的手。 喜娘把紅綢兩頭遞給新人,羅天馳用力一拉,駱寶珠沒個提防,差些摔一跤,只聽得她在蓋頭下方哎呀一聲,好像嬌弱的綿羊,他就忍不住笑。 見他這時候還玩鬧,喜娘正色道:“還請侯爺引好路,新娘要真跌了,甚不吉利!” 宜春侯府沒有長輩,喜娘今日來擔此重任,劉夫人就與她千叮囑萬叮囑,說羅天馳放任不羈,不能由著他胡來,該什么規矩便得要什么規矩,讓喜娘不要害怕,若是羅天馳不聽,使人去告知她。 故而喜娘當然是有幾分底氣的。 羅天馳目光與她對上,竟看出幾分凜然,他嘴角扯一扯,消去些力氣拉著駱寶珠去大堂。 沿路賓客們就在紛紛恭賀了,左一句右一句的,沒個停歇,駱寶珠難以想象這得有多少人,上回駱寶櫻嫁人,衛家已經是人山人海,今日此地恐怕也不會少。她越發謹慎,一步步走得穩當,好不容到大堂,額頭上,背上都已經滲出汗來。 見她站定了,羅天馳湊到她耳邊戲虐道:“一會兒別拜錯方位?!?/br> 因周圍都是客人,駱寶珠沒有再出聲,只在心里把羅天馳罵了一句,這么簡單的事情她才不會做錯呢。不過夫妻拜天地,還要拜高堂,他父母皆不在人世,恐是要對著牌位罷?駱寶珠又有些唏噓,她都不曉得公公婆婆長什么樣。 胡思亂想間,她隨著主持成親的禮官指示,順利的行完大禮。 眾人又再次恭賀。 喜娘請羅天馳引著駱寶珠去洞房。 他在前頭走,她慢騰騰的在后面,離開了鬧哄哄的人群,夜風也好像更急了,吹得她嫁衣飛揚起來。 聽到風聲,他回眸看去,瞧見她下方露出了緋紅色的鞋子,繡著并蒂蓮花,她不知他停下,兀自往前,眼看著要撞到羅天馳,藍翎忙拉住她:“姑娘……” 駱寶珠驚訝:“有什么事嗎?” 隔著紅蓋頭,聲音也好像不一樣,羅天馳目光在她身上瞄了下道:“嫁衣重嗎?”好似很多層,裹得她整個人都豐盈起來。 駱寶珠怔了怔,小聲道:“有些重呢?!?/br> 喜娘皺眉道:“侯爺!” 走路都沒個消停,這會子說什么話? 羅天馳摸摸鼻子,嫌她煩,但還是轉過身去。駱寶珠忽然就想笑,因他被喜娘訓了好幾次,這可是很少見的,真想看看他的表情呢。 兩人走入洞房,駱寶珠在床上坐下來。她手掌伸開,并排放在膝頭,端端正正的一點不敢亂動,這是成親的重要關頭,想到母親的叮囑,她背脊挺得更直,因知道好些女眷定是在屋里,盯著她看呢。 接過銀秤,羅天馳走到她面前,沒有任何猶豫,瞬時就把那蓋頭挑了起來。 光亮一下落入眼中,駱寶珠微微抬起頭看向他。 穿著喜袍的男人劍眉星目,仍是灑脫不羈,不拘小節,甚至沒有什么緊張,目光籠在她臉上,像平日里一樣自在。 駱寶珠倒是忍不住臉紅,哪里能多看,連忙低下頭去。 看她羞答答的惹人憐愛,羅天馳挑眉一笑把銀秤交還喜娘,劉夫人笑道:“天馳你而今娶妻了,可得收斂著些,別欺負寶珠,知道嗎?” 在羅氏與劉夫人眼里,駱寶珠的家世稍許有些低,但好在這姑娘品行不錯,羅天馳又喜歡,她們便隨他。而今既然嫁進來,自然是巴望兩人把日子過好的,劉夫人少不得要叮囑幾句。 一個柔柔的聲音道:“表姨呀,表哥那么喜歡寶珠meimei,怎么可能會欺負她?寶珠瞧著也是聰明人呢,想必能把侯府管好的?!?/br> 聲音極是熟悉,駱寶珠心想,這是金惠瑞??! 聽到金惠瑞說話,羅天馳就不耐煩:“二姑姑,您就不能讓我先把合巹酒吃了?” 劉夫人拿他沒轍,趕緊讓喜娘端來。 兩人對著喝了,金惠瑞冷眼瞧在眼里,從駱寶珠想到駱寶櫻,自然也就想到了衛家,她著實沒料到衛恒會變成傻子,真是便宜他了,不然她非得想法子收拾他不可,而今只剩下衛瑯一個人。 衛家不合,大房二房搬出去,衛老爺子致仕,衛瑯也失去了衛春堂這個支柱,那是孤掌難鳴。眼下相公一路高漲,聽聞已找著當今首輔的把柄,把他弄下臺,他就能坐上首輔的高位,到時內閣俱是他的人,要把衛瑯踢出局還不是手到擒來? 笑容浮在眼底,她低頭把玩手腕上戴得玉鐲。 曉得羅天馳的脾氣,劉夫人很快就領著女眷們告辭,見門關了,駱寶珠從袖中抽出帕子擦汗。 碩大的鳳冠還戴在頭上,看著都替她頭疼,羅天馳走過去一把取了扔在床上,朝兩個丫環一揮手:“你們出去?!?/br> 駱寶珠抬起頭對上他肆無忌憚的眼神,臉一下通紅,因母親最擔心的就是洞房了,生怕她不知人事,與一個嬤嬤拿圖冊教她,她看得晚上都睡不著,又有些害怕?,F在羅天馳目中那股邪火,分明就是前兆。 她囁嚅道:“你叫她們出去作甚?我還要,還要洗澡呢,再說,難道不是應該侯爺出去嗎?” 剛才還坐得很直,此時已經縮起來,羅天馳道:“還不出去,是不是要本侯把你們踢出去?” 兩丫環哪里敢留,只得朝駱寶珠行一禮轉身出了門。 眼瞅著他坐到自己旁邊,駱寶珠渾身緊張,勉強鎮定著道:“侯爺不是還要去外面應酬客人嗎?一會兒許是有人來催?!?/br> 羅天馳挑眉道:“不急?!?/br> “哦,那侯爺坐著,我洗個臉?!瘪槍氈橐酒饋?,結果被羅天馳抓住胳膊一拉,失去平衡,整個坐倒在他懷里。 男人的呼吸一下拂到臉頰上,她忍不住閉起眼睛。 睫毛輕輕顫動,驚慌失措,卻更讓人生出侵占的心思,羅天馳低頭就吻在她唇上,她腦中立時空了,什么都做不了。 與曾經嘗到的滋味一樣,又軟又甜,好似果子,他吃一口不夠又吃一口,她像獵人弓箭下的兔子,乖乖順從,只等羅天馳老實不客氣的把手伸到她胸口時,她才又跳起來,雙手捂緊了道:“我出汗了,我要洗澡!” 羅天馳盯著她:“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早晚都得給爺碰,你躲什么?” 說話絲毫沒有顧忌,駱寶珠的臉火辣辣的,惱道:“我現在就要洗澡,我才不管你什么早晚……” 她生氣起來便會沒有畏懼,羅天馳知曉新郎要做的事情,淡淡道:“也罷,洗干凈些總比不洗好?!蹦抗鈴念^到腳巡視一遍,“別弄什么香,太熏人,爺先去喝酒了,等回來再收拾你?!?/br> 他腳步帶風,瞬時走了出去。 駱寶珠忙讓丫環進來服侍她洗澡。 瞧著水里姑娘白嫩的身體,秋羅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剛才侯爺的行徑不像是個憐香惜玉的人,恐怕姑娘要受些苦頭呢。 其實她們不說,駱寶珠也知道難逃一劫,可母親說這是為人妻子必得要過的一關,等過了這關,便沒有害怕的事情了。她穿著緋紅里衣,半靠在迎枕上,努力說服自己等會兒羅天馳過來,她不要太過慌張。 母親說越慌張越疼呢。 也不知過得多久,秋羅來稟告:“侯爺回了,在凈房……”話未說完,駱寶珠道,“快端水給我喝?!?/br> 莫名其妙就覺得干,秋羅拿過來,她一口氣喝了兩盅。 等喝完,羅天馳已經從大門進來,怕又被他趕走,秋羅自覺的與鶴草雙雙退出去。 駱寶珠第一回看見他穿里衣,往常華袍在身英姿挺拔,而今這緋色卻讓他顯出幾分少見的柔和,可他一開口,她就曉得是錯覺。 “既然都洗過澡了,還穿著衣服作甚?”羅天馳一邊走,一邊脫自己的里衣,隨手拋在旁邊的檀木高衣架上。 燭光下,年輕的軀體高大精壯,好像橫亙的山脈,駱寶珠看得一眼,只覺腦中好似有雷鳴,心想他這樣的舉止她怎么能不驚慌?她從來沒見過男人的身體,就算在圖冊上瞄得幾眼,可也沒有眼前的來得真切,嚇人。 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給藏起來,駱寶珠慘叫一聲就鉆進了被子。 羅天馳上床時拉不開,她裹得好像個蠶寶寶,駱寶珠在里面求道:“你別嚇我,你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羅天馳哭笑不得:“你難道不知道洞房的意思?” 駱寶珠欲哭無淚,耍賴道:“我不知道,我一點不知道?!?/br> 可裹得再緊,面對神勇的羅天馳,還是不用費什么力氣,他兩只手并用很快就把駱寶珠從被子里拖了出來。 兩人緊貼在一起,男人的肌膚散發著熱氣,她嚇得不敢睜開眼睛,羅天馳拿起她的手放在胸口:“不是跟你的一樣嗎,你怕什么?多摸摸就不怕了?!?/br> yingying的,但卻很光滑,駱寶珠漸漸放松,鼻子輕嗅還聞到了皂角的味道,很清爽,她嘟囔道:“跟我不像,我比你軟?!?/br> 羅天馳笑起來:“是挺軟的,尤其是……” 駱寶珠惱道:“不準說?!?/br> 真不知他怎么那么沒臉沒皮,什么都能說出口。 他垂眸看她,她的臉很紅,芙蓉似的,眼睛也好像染了這艷光,水盈盈的閃動,懷里抱著這樣可愛動人的妻子,他實在忍不住又動手。 只是幾件里衣,瞬時就被拋在了踏板上。 駱寶珠只覺身體很冷,可包裹著她的身體卻又燙得像火,要把她燒熱了融化了一般,她在他懷里輕顫,被迫的仰著頭被他親吻,被他一雙手探索。好像駿馬從草原上疾馳,攀上山峰,順著水流又回到谷底,一整片風景盡收眼底。 還未開始,她已覺得疲倦,察覺到他最終的意圖,一觸即發,她下意識四處尋找東西,想躲藏。羅天馳卻抓住她的手,沉聲道:“珠珠,洞房就得做洞房的事情,你別怕,我會輕點兒的?!?/br> 沒碰過女人,可自從吻她之后,他對男女之事漸漸有了興趣,而今也準備嘗試這滋味,因他知道自己的欲望所在,就好像在沙場上,心中存著的信念,一定要贏得勝利一樣。 那是只可進不可退的念頭。 駱寶珠聽到他這么說,心頭狂跳,可也知道這節骨眼上自己無法逃開,她哀求道:“你別騙我,我怕疼,你……”她想到剛才看到的,嚇得摟住他脖子,緊緊摟著他,“我怕啊?!?/br> 聲音極是嬌弱,如同她的身體,無一處不軟,便是這溫柔鄉叫他全身的血都匯聚在了一處,羅天馳一只手掐住她的腰,不讓她扭動,輕聲道:“別怕,就只這一次?!?/br> 人生里的“這一次”好似刺刀般貫穿了她。 駱寶珠哭得昏天暗地。 秋羅跟鶴草兩人站在外面,都覺得自己身上好像割rou般的疼,差點想沖進去,只奈何初為人妻勢必要受這種苦的,誰也攔不住,只得祈禱羅天馳能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