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書迷正在閱讀:(修真)論女主的戰逗力、貴女嬌寵記、重生之撿錯男神、家長駕到、朕甚惶恐、一切全拼演技(娛樂圈)、十樣錦、重生之民國名媛、含苞、名門嬌妻
崇善古怪地看著邢應苔,頓了頓,說:“這話不能問我?!?/br> 因為就在這兒。 邢應苔點點頭,明顯沒理解崇善的意思,輕聲道:“是在陳半肖那里吧?!?/br> 崇善的表情更加古怪,卻沒有多說。 他看著邢應苔輸液的手背上明顯腫起的那一塊,問:“你餓不餓,要吃東西嗎?” 邢應苔沒吭聲。 崇善說:“我去給你買點水果?!?/br> 邢應苔只好回答:“我不吃?!?/br> 他嗓子啞的厲害,由于疼痛,說完這話后邢應苔的喉嚨就做出吞咽的動作。 崇善本來也不想出去,一聽,干脆站也不站,還搬著椅子離邢應苔床邊坐得近了點。 他垂下眼,看著邢應苔的眼睛,低聲說: “你不要怕我,我不是鬼啊……” “……” “我們這么多年沒見,”崇善道,“你就沒有話要和我說?” 邢應苔深吸口氣,坐起身,喝了口水后,冷硬道:“你的錢我沒拿?!?/br> 聽了這話,崇善臉色猛地變了,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愧疚,好一會兒,他故作輕松地說:“本身就是給你的,你不要就算了。我說的不是這個。你就不好奇我現在怎么會坐在你面前的嗎?” 邢應苔說:“裝模作樣,騙人演戲,你一向做的很好?!?/br> 崇善嚴肅道:“我那時……是真的死了?!?/br> 邢應苔一怔,看著崇善的臉,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這仔細一看,邢應苔就發現了異常。 崇善死的時候已經四十多歲了,盡管他看起來不顯老,但也絕沒有現在這樣年輕?,F在崇善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五六歲,比邢應苔十幾歲時第一次看見他還要年輕。 邢應苔張開口,不敢置信地說: “你……你……” 崇善嚴肅的表情一松,勾著嘴角,笑嘻嘻地說:“對,我又活過來了?!?/br> 說這話時,崇善把聲音壓得很低,看著邢應苔的眼睛漆黑明亮,讓邢應苔忍不住皺眉。 邢應苔本來不在乎崇善為什么會站在這里。對他來說崇善是個聰明到狡詐的男人,別人不能做的事不意味著他不能做,所以也沒有問的必要了。 他一直以為崇善可能是在他的葬禮上做了什么手腳,卻沒想到崇善給了這么個答案。太荒謬了,不如說招財其實是崇善變的,這還好接受一點。 崇善見邢應苔表情怪異,知道他不愿相信,剛想多說幾句,突然聽到有人開門,用杭州話喊了邢應苔的名字。 崇善的臉愀然變色,他抿了抿嘴,手忙腳亂地往床底下鉆。 邢應苔一怔,本來不想說話,也不由彎腰問:“怎么了?” 崇善還沒鉆下去,一聽邢應苔問,便道:“我……你父母來了?!?/br> “……”邢應苔皺眉,他有點懂了。 果然,崇善道:“他們不知道我還在?!?/br> 怪不得要躲,要是突然看見崇善,非得把父母嚇出個好歹。 邢應苔想,要躲也決不能躲床底,醫院的床結構特殊,一眼就能看見床下放了什么,躲著個人肯定不行。 邢應苔的父母也不太確定邢應苔到底是在哪個病床,喊了兩聲沒聽到兒子的回應,便站在門口詢問。等剛剛吃蘋果的男病人說‘三床上是個高高瘦瘦、面孔英俊的年輕人’后,邢家三人開始朝這邊走來。 聽著父母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崇善不由蹲在地上。邢應苔也很著急,突然,他腦里靈光一閃,對崇善低聲說:“快進來?!?/br> 崇善做出一副擔憂的表情,仰著頭,眼巴巴地看著邢應苔。 當他看到邢應苔掀開自己被子,示意崇善可以躲進來時,崇善大喜過望,幾乎要暈過去,問:“什么?……可以嗎?” 一邊說一邊已經迅速把鞋子踹掉,顯然本人根本沒有客氣的意思。 邢應苔壓低聲音說:“沒關系,快點!” 崇善應了一聲,身子一溜,手腳利落,迅速滑到邢應苔的被子里。感受著那人的體溫,崇善輕嘆口氣,緊緊摟住邢應苔的腰,連腿都纏了上去。 邢應苔蓋好被子后,連忙閉上眼。 幾乎就是閉眼的瞬間,邢mama就拉開邢應苔病房的隔簾。她看到自己面色蒼白、雙目緊閉的大兒子,腳步一頓,轉身用食指比著上唇,示意邢爸爸和邢春霖小聲一些。 醫院的被子寬大厚重,加上邢應苔和崇善人都比較瘦,兩人又沒有疊在一起,所以從外面看還真的看不出里面到底躺了幾個人。 邢mama小聲指示邢爸爸出去買點吃的,自己坐在邢應苔身邊,用手摸了摸大兒子的額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邢應苔面色蒼白,一動不動。因為高燒,所以嘴唇干裂,他看上去病態憔悴。 邢mama對邢春霖說:“你看著你哥,我去打點水,給他擦擦臉?!?/br> 邢春霖應了一聲,坐在剛剛崇善坐的椅子上,然后一低頭,就看見床邊擺著兩雙男人的鞋子,他不由‘咦’了一聲,有點奇怪。 邢應苔閉著眼,但在此時實然沒有半絲困意。 因為崇善就躺在他的身邊,兩手摟住邢應苔的腰,摟得死緊。更要命的是,崇善會伸手輕輕解邢應苔胸口附近的紐扣,短短這么一會兒工夫,就被他解開了兩顆。崇善灼熱的呼吸輕而易舉地噴在邢應苔胸口附近。 這時要是被人發現異常,掀開邢應苔的被子,崇善就躺在他的身邊,那時可真是大勢已去,百口莫辯。 邢應苔心中大急,他不動聲色地閉著眼,右手輕挪,對著崇善的后背,威脅地戳了一下。 崇善不理,還在專心對付邢應苔的紐扣。 邢應苔更急,他右手力度加大,狠狠擰了崇善后背一把。 崇善呼吸一停,然后猛地吐了口氣,沒發出聲。他身體細細顫抖,指尖劃過邢應苔的胸口,好似在抱怨,你這個狠心的小鬼。 邢春霖坐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便伸手幫哥哥把床邊隨手亂扔的鞋子碼放整齊。碼完鞋子又開始收拾放在桌上的水杯,用紙巾把溢出的水滴擦干凈,賢惠遺傳自邢家爸爸。 很快邢mama也打水回來,擰了一條熱毛巾,從邢應苔的額頭開始擦,一直向下,擦他的鼻梁、嘴唇、下頷。 然后邢mama清洗了一下毛巾,伸手探到邢應苔的被子里,似乎要替他擦手。 邢應苔的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啞聲喊: “……媽?!?/br> 邢mama的動作停了,她低頭去看邢應苔的臉,說:“老大,你感覺怎么樣???” 邢應苔咳了一聲,點點頭。 邢mama說:“那就好,我想給你擦擦手?!?/br> 邢應苔應了一聲,把手從被子里伸出來,被母親用溫熱的毛巾仔細擦過。 蓋在身上的被子動了一下,令邢應苔身體僵硬。然而其他人神色如常,沒有一點懷疑。誰能想到邢應苔被子里還藏著一個人呢?根本沒人注意到。 第33章 大概是邢應苔身體僵硬的動作帶給邢mama什么不對的聯想,邢mama放下邢應苔的手后,說:“老大,你啊,唉……” 話說得又無奈又生氣,聽得邢應苔一愣,不知是怎么了。 “老大,你因為宜寶的事不高興,可以理解,但生病要和馬上和家里人聯系,不能自己先氣得死去活來。就因為一只貓,值得嗎?” 邢應苔沉默了。昨晚他發燒到呼吸困難,確實感覺自己支撐不住??蔀槭裁床唤o家里人打電話?究竟是生氣,還是真的只為了招財脖子上的傷,也不清楚。 說到底還是不想給父母添麻煩,因為本來今天邢春霖是要上學的,沒想到他還專門請假,來醫院看邢應苔。 不過這話也不能說明白。 他被里的溫度越來越高,崇善呼吸更熱了,邢應苔怕他被悶壞,心想還是快點結束交談的好。 于是邢應苔眨眨眼,沒回答母親的問題,而是說:“爸,媽,你們跟弟弟回去吧,我……有點困,想睡了?!?/br> “睡吧,”邢mama說,“你弟弟請了一天的假呢,不著急回去,我們好好陪陪你?!?/br> 聽到她這樣說,被子里的崇善突然‘嗤’的笑了一聲,他更用力的抱住邢應苔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口,輕輕蹭了兩下。 盡管崇善的聲音很低,大概只有邢應苔聽到,可邢應苔恨不得用手捂住他的嘴,讓他一聲都不能哼。 邢春霖也說:“是啊哥,你就別擔心我的學業了,我覺得還是你身體比較重要?!?/br> 邢應苔胸口煩悶,忍不住想咳嗽。他輸的液有鎮咳效果,清清嗓子,把喉嚨里麻癢的感覺咽下。邢應苔艱難地說:“還是回家吧,我弟馬上要考試,不能耽誤他?!惏胄ぞ驮谶@附近,他專門來照顧我的,馬上就回來?!?/br> 邢mama狐疑問:“真的嗎?” “嗯,”邢應苔說,“還是他打電話通知你們過來的?!?/br> 邢mama一愣,說:“什么?是他嗎?我還以為是醫生打過來的?!?/br> 邢應苔沒在意,他點點頭,用手捂著嘴,輕聲咳了咳。 自打邢春霖升入高中后,邢家父母就很關心他的學業,他們見邢應苔狀態不錯,又想這樣要緊的關頭果然不能耽誤考生一整天,便決定回家。 邢mama覺得不能留邢應苔一人,想讓邢爸爸留下來??尚蠎φf有陳半肖守著自己,不用這樣麻煩,因為他態度十分堅決,邢mama只好同意。 等家里人走出病房,崇善已經縮在被子里一個多小時了。邢應苔迅速掀開被子,就見崇善臉色發紅,頭發上蹭出許多靜電,細細地黏在床單上,顯得毛茸茸的。他整個人好像被烤過的板栗,很安靜得一動不動。 邢應苔問:“沒事吧?!?/br> 崇善深吸一口氣,抬起臉,鼻翼有汗。他無所謂地擺擺手,說:“當然?!?/br> 邢應苔有些尷尬,說:“那你下去吧?!?/br> 崇善干脆地點點頭,撐起身,坐在床尾。他問:“你要吃點東西嗎?” 邢應苔說:“我同學會過來的,你不用照顧我?!?/br> 崇善譏諷道:“哪個同學,陳半肖嗎?他自顧不暇,哪里有時間管你?!?/br> 邢應苔一怔,問:“什么?” 崇善說:“傻小子,還沒聽出來。是我把你送到醫院的,陳半肖昨晚根本沒去我……去你家?!?/br> “……” 崇善笑得露出牙齒:“所以你不想讓我照顧,也得讓我照顧。誰讓你把你爸媽趕走?你現在可就只剩下我啦?!?/br>